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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蔣驚天能夠將霸道火罡凝聚成功,還多虧了有先天‘陰’氣的存在。假若沒有這先天‘陰’氣的一點寒氣,他的霸道火罡,是根本不可能凝聚成功的。
就像蔣驚天凝聚的霸道雷罡一樣,其中有‘陰’有陽,二者平衡相生,纔可以達到化腐朽而神奇的效果。
這霸道火罡的凝聚,雖與霸道雷罡不盡相同,但假若少了極陽之中的一點元‘陰’,其也是萬萬不可能凝聚成功的。而這先天‘陰’氣,便充當了蔣驚天罡氣之中的那一點元‘陰’。
否則的話,其恐怕便只有把火屬‘性’罡氣,練至到極陽返‘陰’的地步,纔可以將霸道火罡凝聚成功。
屆時蔣驚天對“火之本源”的理解,想必也應該達到接近大圓滿,或是已經大圓滿的境地了。
如果將“火之本源”比做一根黃瓜,那此時的蔣驚天,就已經將這黃瓜的頭和尾,全都給吞了下去,只剩下最中間的一段,需要日後來消化。
雖說其以先天‘陰’氣代替罡氣之中的一點元‘陰’,有些投機取巧的成分在裡面,但這並不妨礙他將“火之本源”最爲深奧的部分,全都剖析、解讀得無比通透。
其實什麼地火之術,什麼霸道火罡,都只是蔣驚天對火之本源的外在表現而已。只有這“火之本源”中的這點元‘陰’,纔是他能否在曾宏遠的攻擊下,僥倖保住‘性’命的關鍵。
所以蔣驚天在抓住這點關鍵之後,便將心神全都沉浸在其中,達到了無喜無悲、無我無物的無上境界。
雖然這種全身心的感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但頓悟發生在眼前這種情況之下,就不一定是什麼好事情了。
因爲曾宏遠已經將曾宏偉的傷勢,完全穩定了下來,並將其‘交’給了隨後趕來的曾家之人。他如今可以說是徹底空閒了下來,其也就將擒殺蔣驚天,報仇雪恨的事情,提到了日程上來。
“蔣驚天,受死吧!”
曾宏遠將曾宏偉‘交’託在自己族人之手後,便大喊一聲,向蔣驚天盤膝而坐的地方,狂奔而去。
與此同時,由他體內‘激’‘蕩’而出的熾熱火‘浪’,也在一瞬間就覆蓋了方圓百丈,將那些被蔣驚天凍住的*姓屬下,全都給救了出來。
只不過先經歷極寒,又經歷極熱,這些地階武者雖然全都被曾宏遠救了出來,但卻也因此受到了很嚴重的內傷。
在數日之內,恐怕都已經無法使用罡氣了。而更爲重要的是,他們所受到的外傷,也同樣不輕。很多人都因此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再加上十八大姓的這些二世祖,和周圍看熱鬧的那些地階強者,全都畏懼蔣驚天的威勢,更不想捲入曾宏遠與其‘交’手的餘‘波’之中。
所以雖然被曾宏遠救出來的地階強者滿地哀嚎,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幫他們一把,救他們到安全的地界去。
這便導致除了其中幾個受傷較輕的武者,能夠一瘸一拐的向遠處逃竄以外,其他的全都在原地哀嚎,或是緩速爬行,一副自生自滅的架勢。
其實,曾宏遠要是真心救這些地階武者,他們之中至少會有一半,能夠保存行動自如的能力。
而事實上呢?曾宏遠解救他們所‘激’發的熱‘浪’火海,只不過是爲了增加其衝殺向蔣驚天的氣勢而已。將這些地階強者救下,完全是無關緊要的副作用罷了。
所以面對這方圓百丈的哀嚎滿地之時,曾宏遠表現得相當的冷漠,哪怕那呼救之人是曾家的下屬,其也沒有扭頭多看他一眼,就更別說是伸出援助之手了。
曾宏遠有如此表現,雖說是因爲其正處於暴怒狀態下的原因,但與他久居高位,淡漠了人情冷暖,也有着不可斬斷的聯繫。
其實,話又要說回來,這十八大姓的各位族長,包括王家的王宇通在內,又有哪個人,帶有幾分人情味兒呢?
就算是體恤百姓,施以仁政,他們也只不過是出於絕對理智的考慮,並不是因爲心中的道德,或是憐憫。
就拿王家家主王宇通來說,其在除蒼龍城外的漠北十八城中,雖然是口碑最好的城主。
但當他面對自己妻子的自盡之時,同樣沒有出手阻攔,甚至是‘露’出一分悲傷的情緒。對那被天妖控制的兒子,更是辣手無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其對自己的親人,尚且這般冷酷無情,對待那些陌生人,就更不用說了。
這倒不是說,各家家主的人品有問題。只能說,想要扛起一個家族的重擔,就必須學會壓制自己的真實情感,不能感情用事。長此以往,人也就變得冷淡無情,沒有人情味兒了。
……
熾熱的火‘浪’吞天噬地,在剎那間就化作了一條形意結合的蠻荒巨獸,直接將蔣驚天吞入了腹中。
曾宏遠這火‘浪’攻擊,原本只是要提升自己的氣勢而已,但其卻沒有想到,面對他這熾熱的氣流,蔣驚天竟然不躲不閃,也沒有反抗,一副仍在入定的樣子。
對此,曾宏遠雖然在心中升起了一縷被輕視的憤怒,但那火‘浪’直接將蔣驚天吞噬的喜悅,卻仍舊在他心中佔據着主導地位。
“蔣驚天,你是在找死,看我將你燒得屍骨無存!”
在那巨獸形態的火焰,將蔣驚天吞噬入腹之後,曾宏遠便再次加大了罡氣的運用,使那火焰巨獸所具有的能量越來越強,甚至有向實體化發展的趨勢。
只可惜火‘浪’滔天,席捲了多時,當世間萬物都應被焚燬之際,那盤坐於火焰之中的蔣驚天,卻沒有遭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其所盤坐的那一畝三分地,就好像是與周圍完全隔絕開來了一樣,遠、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曾宏遠這“烈火真氣”,已經進入了先天之境,其對於同階武者,都是無往不利的殺招,但用在蔣驚天身上的時候,卻偏偏如清風拂面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作用。
站在三十丈外的曾宏遠,甚至生出了一種錯覺,其感覺被火焰包圍的蔣驚天,非但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痛苦,反而還十分舒服。
他那略帶紅韻的表情,與人在泡溫泉之時的神態,一般無二。如此一來,曾宏遠那還未壓制下去的脾氣,便變得更加的暴躁了。
其實就曾家的整體實力而言,其在十八大姓中雖不能算是頂尖的,但卻也絕對不墊底。它一直地位不高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爲曾家以火屬‘性’罡氣起家,而凡是習練火屬‘性’罡氣的人,修爲越高,脾氣就越暴躁。發起瘋來,完全不管不顧。
尤其是達到曾宏遠這個層次的武者,其積聚在‘胸’中的怒意,要是不能被髮泄出來。他的攻擊是不可能停止的,而且還是那種誰阻止他,誰倒黴的狀態,無論其是不是出於好心。
所以曾家在漠北十八大姓中,也算是出了名的難惹,曾宏遠這炮仗般的脾氣,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否則李鶴也不會因爲曾宏遠輕描淡寫的幾句威脅,就向蔣驚天反動了攻擊,最終還丟了‘性’命。
如今曾宏遠嗷嗷大叫,就像一頭暴怒的公牛一般,別說是其餘十五大姓的人馬,就算是後趕來的曾家族人,也不敢大聲喊一句話,勸其冷靜一些。
火焰巨獸攻擊無果,曾宏遠還偏偏就在這方面與蔣驚天耗上了。其一不選擇近身攻擊,二不設法將火焰巨獸實體化,就一根兒筋的與蔣驚天死磕上了,非要將其活活烤死。
罡氣洶涌而出,曾宏遠拼盡了全力,不停的提高着火焰的溫度。就連那火焰的顏‘色’,都已經逐漸泛起了青芒。
只可惜這溫度的急劇升高,卻並沒有對蔣驚天造成太大的困擾,甚至在某種程度之上,曾宏遠這越來越兇猛的火焰,還幫了他一把,在感悟“火之本源”的過程中,起到了不小的促進作用。
蔣驚天一有先天真氣護體,二有先天‘陰’氣降溫,三有霸道火罡削減火焰傷害,再加上其對“火之本源”的部分感悟。
這就使曾宏遠的純能量攻擊,對他根本就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脅。而曾宏遠還就一根筋,非要在哪跌倒的,就在哪爬起來。如此一來,其可就與蔣驚天耗上了。
而蔣驚天呢?這滔天的火‘浪’,非但沒有打斷他的頓悟,還對其感悟“火之本源”產生了不小的幫助。
蔣驚天之前能夠凝聚“雷之本源”,其中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便是他曾不止一次的遭到過雷劈。
蔣驚天此時感悟“火之本源”,其卻忽略了這個決定‘性’的因素,從沒有親身的體驗過火焰的威力,他又怎麼能夠‘洞’悉這火焰的根本。
而曾宏遠此次的火焰攻擊,便恰到好處的彌補了蔣驚天在這方面的空缺,使其對“火之本源”的感悟,隨着那溫度不斷提升的火焰一路飆升。
如今都已經超過了蔣驚天的預期,達到了‘洞’悉整個“火之本源”三分之二的地步。
單從對火焰理解的這一層面來說,他不僅完全超過了修爲在地階八品的曾宏遠,更走在了全盛之時的曾長生前面。
說起來,蔣驚天如今也可以稱之爲古今第一人了。其凝聚的“雷之本源”,已經臻至完美。“火之本源”與“水之本源”,又全都達到三分之二左右的境界。
雖說同時掌握三種本源力量的武者,古往今來也出現過那麼幾位。但像蔣驚天這般,同時掌握了水、火,兩種相沖本源力量的人,卻是天地之間的第一個。
其能夠同時掌握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除了其己身的天賦以外,還是因爲先天‘陰’氣與先天陽氣,改變了他的體質。
如果沒有這先天之體作爲資本,蔣驚天妄圖染指水、火兩種本源力量的唯一結局,就是爆體而亡。
但現在卻不然,蔣驚天同時掌握這兩種力量,彼此互補之下,其對火系攻擊,和水系攻擊的免疫程度全都有所提升,由之前的二分之一,進階到了此時的天階之下三分之二,僅次於完全免疫的雷系攻擊。
這也就是爲什麼,曾宏遠無論怎樣提升火焰攻擊的威力,其都沒有對蔣驚天造成有效的殺傷。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蔣驚天所能影響的火焰範圍,也越來越大。其只用了不到二十個呼吸的時間,便將火焰由狂暴轉爲平穩的面積,從最開始的盤膝之地,擴大到如今的方圓三丈。
曾宏遠見此情況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可置信的失聲大叫,“不可能!這不可能!”
只不過無論曾宏遠有多驚駭,有多麼的不想相信現實,蔣驚天從其手中爭搶過去的火焰之力,還是在一刻不停的‘激’增。
一息,兩息,三息。
蔣驚天所控制的火焰範圍,逐漸膨脹到了方圓五丈,其纔算是止住了繼續擴大的勢頭。
曾宏遠見此,以爲是自己提升火焰威力的做法,起到了一定的效用。於是其便一邊咧嘴微笑,一邊繼續自信滿滿的加大罡氣輸出。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蔣驚天控制範圍的停止增長,並不是因爲蔣驚天沒有了繼續擴張的能力,而是因爲其在準備着,進行更大範圍的反撲。
瞬息之後,蔣驚天驟然睜開了雙眼,隨着其雙瞳之中火焰的跳動,他所掌控的火焰範圍,在剎那間就擴大了十倍不止。
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一陣微風拂過,那一片片暴跳的火焰,就如風吹麥‘浪’般,順從的低下了頭去。
雖說蔣驚天目前所控制的火焰範圍,還不足曾宏遠拉開架勢的五分之一。但在攻擊不足的情況下,其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可能!在我的面前,你根本不可能動用火焰的力量,這一定是幻覺,是幻覺!”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一個人越自信,越強勢,其就越無法接受失敗。
頓悟告一段落的蔣驚天,在見到曾宏遠的悲憤表情後,先是嘴角一挑,揮手取出了巨闕,然後便低喝一聲,怒吼道,“暴雨!”
蔣驚天這“暴雨”,調用的乃是水之本源,與先天‘陰’氣結合的冰寒之力,正是曾宏遠這火焰攻擊的剋星。
所以他劍招一出,一顆顆拳頭大小的冰雹,便從天而降,全都傾瀉在了曾宏遠控制的火焰範圍之內。
蔣驚天這冰寒之力,雖然正好剋制曾宏遠的攻擊,但其罡氣的不足,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其一招“暴雨”產生的冰雹,全都在未落地之前,就被熾熱的火焰烤化,變成了雨滴。
不過好在單純的水屬‘性’攻擊,同樣可以削弱曾宏遠‘操’控的火焰。蔣驚天就是利用這暴雨傾盆的機會,瘋狂運轉體內的霸道火罡,將其所‘操’控的火海範圍再次擴大,達到了整片火海的三分之一。
蔣驚天身上有傷,罡氣又不足,所控制火海的範圍,也已經超過了他的極限。所以其在將控制範圍擴到整片火海的三分之一後,便立即將目前手中所掌握的火焰之力,全都引爆,想利用這瘋狂的爆炸,去攻擊曾宏遠仍佔據主導地位的其餘三分之二火海。
說實在的,蔣驚天這引爆火焰的做法,不但設想‘精’妙,把握的時機也恰到好處。
如果快一分,蔣驚天所控制火海的面積,還沒有拓展到最大化。如果慢上一分,發現蔣驚天趁機下手的曾宏遠,便會利用他修爲與罡氣的優勢展開反撲。
將那些蔣驚天本沒有實力掌握,但卻利用猝不及防的機會,暫時獲得的火焰疆域,全都收回去。
所以說,蔣驚天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上,與曾宏遠暫開決戰,是一個相當明智的決定。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蔣驚天引爆火海之後,曾宏遠本打算利用己身掌握的火焰,把那些處於爆炸之中的火焰,全都禁錮起來。以達到讓位於其中的蔣驚天,自食惡果的目的。
只可惜曾宏遠的計劃雖好,但卻偏偏天不遂人願,還未等其‘操’控的火焰結界完全封閉,蔣驚天所引爆的火焰,便漫延到了結界之外。
如此一來,曾宏遠就算是心中有所不願,其也得將自己所掌控的火焰一併引爆,以獲得最大的爆炸之力。
與蔣驚天拼一拼,看看到底誰抵抗爆炸的能力更強,誰能夠在這場爆炸之中全身而退。
當然,從曾宏遠的角度來說,其是不願意選取這種同歸於盡的方式,與蔣驚天戰鬥的。
但蔣驚天引爆的火焰已經蔓延了出來,無論其願不願意,這方圓百丈之內的火焰,都會發生‘激’烈的爆炸。區別只在於快一息,慢一息而已。
假若在此等情況下,曾宏遠仍舊執意將火焰結界徹底封閉,那最終的結果便會是同時出現兩場爆炸。
蔣驚天承受自己所引爆的,侷限於火海三分之一範圍內的爆炸。而曾宏遠,則需硬吃剩餘三分之二範圍之內的爆炸。
所以曾宏遠纔會在明明不願意的情況下,仍舊果斷的將剩下的火焰之力引爆,使方圓百丈之內的火海,融匯到了一起,好與蔣驚天承受相同程度的爆炸之力,與火焰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