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談
嶽清風的死,震撼了所有人。
六大門派之一的華山掌門,竟然也死了。雖然他是死在自己的徒弟手中,但誰都可以看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唐飄令爲什麼會突然要殺自己的師傅。
之前口口聲聲說着是爲他好,到底是什麼意思。
特別是少林、武當、青城、峨眉都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哀傷。
熊凋此時的心中也升起了巨大的疑團,昨日晚上遇見唐飄令時,他似乎還是非常正常的,怎想突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夏義天爲什麼還不出現!”青城派掌門蘇霆任滿目赤紅,叫聲如雷。
此時的夏坤已經躲在一旁,什麼話都不敢再說了。
畢竟此時死的不是那些小門小派的人,而是堂堂華山派的掌門。
就在此時,夏義天一臉嚴肅地走來。
蘇霆任一步衝到他的面前,大叫道:“夏義天,你之前不是保證過嗎?不是說到了你們九道山莊是絕對安全的嗎?你現在如何解釋!”
夏義天看了一眼屋內的兩具屍體,“這樣的事情絕不會再出現了!”
蘇霆任一愣,“就這樣?”他一步跨到夏義天的面前,面對面盯着夏義天,大聲吼道:“你這樣就算解釋了嗎?”
夏義天沒有理會所有人意外的目光,轉身離開了。
蘇霆任剛想追上去,忽然被人一把拉住。
他回頭一看,是現任武當掌門玉虛道長。
玉虛對着蘇霆任搖了搖頭後,使了個眼色。
人還未散盡,圓正、玉虛、南穗蘊和蘇霆任已經坐到了桌邊。
這是玉虛的房間,所以房間裡沒有酒,只有茶。
三人淺嘗,一人豪飲。
圓正輕咳了一聲,道:“嶽掌門的死也是由於‘死神的微笑’。只不過中毒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徒弟唐飄令。”
南穗蘊低着頭,帶着一絲哀傷,道:“沒想到那毒竟然如此的可怕。能讓人變得如此的瘋狂。”
圓正道:“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下毒之人就在九道山莊。”
一聽這話,蘇霆任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那到底是誰?”
圓正連連擺手,示意先坐下,“蘇掌門不要着急。”
玉虛低頭沉思片刻,道:“這之前最先中毒的是丁奎恩。”
南穗蘊接着說:“可現在丁奎山竟然不再出聲了。”
玉虛道:“這是爲什麼呢?”
蘇霆任一拍腦袋,叫道:“一定是有人脅迫他!”
圓正輕聲地說道:“不可能,丁家堡雖然不是六大門派,可也是數一數二的武林世家。誰能讓他忍氣吞聲呢?”
■洗澡
“不是忍氣吞聲,是被人要挾。原因就是丁蝶。”熊凋看着窗外忙碌地下人輕聲說道。
上官謹皺着眉頭,看着桌子上的斷手,道:“能做這樣事情的,只有九道山莊。可爲什麼九道山莊會這樣做呢?”
多情公子一臉愁容,看着斷手喃喃自語:“可憐那姑娘了。”
上官謹道:“雖然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夏義天,可我認爲他絕不是兇手。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就是個白癡了。”
“夏義天可以是惡人,但他絕不是白癡。這樣做只會引起衆怒。特別是此時大家都在九道山莊。”熊凋喝了一口水,摸着大青碗有些粗糙的邊沿,“我一直在想那個女人。我們到現在都沒有見過她。”
多情公子道:“我很奇怪,竟然連我也沒見過。”
多情公子對女人有一種天然的直覺,只要他見過,就算是一個背影,他都能分辨出來。
“還有三日,英雄會就會開始,到時候很多事情應該就清楚了。”上官謹說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起身就走。
多情公子與熊凋連看都沒看一眼,繼續喝酒喝茶。
忽然熊凋突然站了起來,朝着門外走去。
“你去哪兒?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傭人。”
“去找個人。”
“找誰?”
熊凋並沒有回答,人已經離開了。
整個九道山莊,熊凋走了一圈,又一圈。
可那個人依舊沒有看到,熊凋有些奇怪,但他還是一直這樣找着。他相信只要他在九道山莊,自己就一定能找到。
讓熊凋意外地是,一直到夜深,竟然還是沒有發現那個人。
之前他不想找人問,因爲問人是最不靠譜的。如果有人要隱瞞或者藏起一個人,那問人就是最蠢的辦法。比自己反覆找還要蠢。
不過到了現在,似乎只有問人一種選擇了。
嘩啦!
水從熊凋的頭頂一直淋了下去。
熊凋的眼睛都沒有閉上,因爲他不喜歡閉着眼睛。
熊凋的腦子有些發暈,涼水雖然讓他清醒了不少,可他依舊十分的不解。
之前他找了一個傭人,打聽那人。
那個孩子。
那個帶他去了兩次茅房,那個在後院哭泣的孩子。
可那個老媽子的回答是,九道山莊從來沒有過十四五歲的傭人。
那個孩子不是傭人,那他究竟是誰?
嘩啦!
又一瓢水淋下,寒風從那幾塊建議搭建的木板中鑽了過來,讓熊凋感到一絲寒冷。
雖然是冬季,但這些下人,也只能在這簡易的澡房洗澡。
雖然說是澡房,可其實就是三塊木板靠牆隔出了的一個小房間。
露頭,露腳,頭頂星辰。
這澡房就在熊凋房前不遠的地方,這個時候已經沒人再來這裡了。
熊凋洗完後,也沒穿衣服,直接回到了房中。
當他一回房中,忽然聽到外面竟然又傳來了流水聲。
嘩啦!
熊凋一愣,這個季節,這個時間,怎麼會有人和他一樣?
那些傭人?絕對不會。
這些可憐的傭人很多幾乎一個冬天都不會洗澡。
熊凋打開房門,一步跨了出去。可他剛一到外面,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嘩啦!
清水流過黑髮,然後滑到那如同白玉一般的肌膚上。也不知是水的寒冷,還是風的寒冷,讓這光滑細膩的肌膚泛起一陣紅暈。一雙玉足小巧而精緻,從木板下的縫隙中展現出來。
熊凋瞬間呆住了。
他不是因爲眼前的女人,而是因爲那雙腳。
那雙腳,熊凋竟然認識。
“這……這……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