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狼
誰都沒有想到,昊醇的真正目標竟然不是那個錢袋,而是桌上的那把軟劍。
軟劍入手,立刻連抖兩個劍花,刺向一旁的熊凋。
空手妙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怎麼這樣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爲何會突然如此的靈活。
劍花抖動,劍氣四射。
整張桌子瞬間碎成了木片。
可當那一劍刺向熊凋時,竟然刺空了。
昊醇一愣,他甚至都沒有想明白熊凋怎麼會突然一下消失的。
再回頭一看,身後不遠處,熊凋與空手妙都站在了那裡。
昊醇手掐蘭花,擋在嘴邊,呵呵一笑。那笑聲萬般的嫵媚,但出現在一個又高又胖的男人身上那就十分的怪異了。
“熊凋果然很厲害啊!”
空手妙臉上一驚叫道:“你是瞿二孃!”
“不錯!”
空手妙道:“沒想到你們丟了武器還敢這麼快就追上來。”
瞿蛇一轉,布片和假皮四散,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道:“不讓你偷,你如何會帶我們找到熊凋呢?”
“你早就知道我會偷你們武器。”
“不知道!”卜鷹忽然從窗口躍了進來,“不過你一出現我就知道了,沒想到你還真敢偷我們的東西。不過還真佩服你,雖然已經知道你來了,也知道你會偷我們東西,可真沒發現你是如何偷走的。”
熊凋笑道:“我說你應該出這飯錢吧!”
空手妙自嘲地笑了笑,“這飯錢我出。”說着朝旁邊窗戶一躍,瞬間消失不見了。而地上留下了一錠金子。
卜鷹盯着熊凋道:“你已經逃不了了,束手就擒還可能有條活路。”
“說完了嗎?”熊凋的劍已經握在了手中。
瞿蛇忽然感覺到,整個房間氣溫都下降了幾度。
殺氣!
殺氣可暴露位置,但也可讓攻擊更加的迅猛。
哐當!
窗戶碎裂,一個人影直接撲向了熊凋。
卜鷹將腳下的刀一踢,那人一把接住直接朝着熊凋的脖子劃了過來。
熊凋不躲不逼,提劍反刺。
那人臉色大變,凌空一個轉身,滾到了一邊。
“你是丘狼吧!不過如此!”
丘狼的肩膀已經滿身鮮血,直到他真正面對熊凋的劍時,才明白那劍的恐怖。他也清楚熊凋剛纔的那一劍根本沒有盡全力。
那一劍就是刺,什麼招式也沒用。
一刺,完全用速度化解了丘狼的進攻。
三人眼神一交換,瞬間散到了熊凋的周圍。
當卜鷹遊走到熊凋背部時,猛然發動了攻擊,他腳上套着的鷹爪直取熊凋的後背。
熊凋瞬間出現在了他們上方,讓熊凋沒有想到的是,他剛一出現,瞿蛇的軟劍竟然到了面前。
劍如蛇信,不斷抖動。
劍刺胸口,熊凋果然又消失了。
當熊凋再次出現,丘狼的狼牙刃已經砍到了胸前。
血花一濺。熊凋低頭看着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胸口,眼神發生了一些變化。
熊凋擡頭看着他們三人,心中生出一絲驚訝。特別是最後那一刀,怎麼可能如此之快!就算是一見就提刀砍也不可能有那樣的速度。除非是在自己沒有出現時,丘狼就已經砍向了那裡。
■驚蛇
卜鷹淡淡地說道:“熊凋,你詭異的輕功我早已經看透,你根本不可能移動出一劍之地。這次你逃不了了。”
瞿蛇呵呵一笑,道:“還是卜鷹大哥厲害,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熊凋輕功的弱點。”
熊凋自己早以知道,他的所謂輕功其實就是將自己當劍刺出去。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才只能移動一劍的距離。
熊凋一笑,“這纔有點意思。”
看着熊凋表情,卜鷹臉上如同掛滿了寒霜,難道熊凋並沒有用出正真的實力?
“上!”
一聲令下,三人再將熊凋圍了起來。
這次,丘狼提前從熊凋的背部攻了過去。他手中的狼牙刃泛出一絲藍光,一刀劃出,如同一道藍色的綵帶。
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熊凋這次竟然沒有躲。
“暗夜葵花!”
瞬間,以熊凋圍中心向着四周出現了無數道劍影。
黑色的劍影,如同葵花的花瓣一般,將熊凋牢牢地圍在裡面。
三人臉色大變,連忙出手抵擋。
鐺鐺,鐺鐺。
火星四射,三人每個人都同時受到的攻擊!
這些劍影竟然都是真的!他的劍究竟有多快!
猛然間,劍影消失。
卜鷹一愣,再一看,熊凋已經站在丘狼的面前,而丘狼卻掛在了熊凋的劍上!
“丘狼!”
六門四殺中,以霖鬼的武功最高,丘狼的武功最低,但是丘狼的長處是追蹤。
熊凋也看出這三人中,以這個丘狼是最弱的,所以最先解決了他。
卜鷹和瞿蛇臉色變得煞白,可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熊凋的劍已經到了。
“日食!”
黑色的劍身,劃出一道如夜劍影。這劍影就如同黑夜的天空,不斷將周圍的光線吸入。黑夜降臨整個房間。
瞿蛇忽然發現這道劍影竟然刺向了自己。雖然這道黑色的劍影看起來十分的緩慢,可瞿蛇發現自己的動作竟然比那劍影滿上數倍。如果說那道劍影緩慢如龜的話,那自己的動作就如同蝸牛一般。
當熊凋手舉起那一霎,卜鷹心中大叫不好,立刻將自己的輕功運用到極致,朝着瞿蛇抓了過去。
雖然他速度飛快,可那一劍依舊在瞿蛇的腹部留下了一個洞。
熊凋看了看頭頂的破洞,沒有理會逃走的二人。他回頭又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
噔,噔,噔。
又有人上樓,腳步緩慢而沉穩。
那人來到熊凋的桌前坐下,看了看倒在一旁的丘狼,道:“你不應該殺他。”
熊凋眉頭一挑,道:“難道你想爲他報仇?”
“這本是我們的歸宿,有何仇可報?”
熊凋笑道:“這點和我挺像。不過,霖鬼,爲什麼你剛纔不和他們一起來?那樣的話很可能他不會死。”
霖鬼面無表情,道:“既然入了六扇門,早應該想好這結局。難道還要我爲他們想嗎?”
“這個話聽起來難聽,可很有道理。”
霖鬼的笑容依舊那樣難看,他看着熊凋,說道:“你爲什麼會還留在這裡?”
熊凋道:“我還沒吃飯,剛纔好不容易有人請客,而他留下的飯前應該還可以上幾個菜吧!我不想浪費。”
“可他很可能再也不能請你吃飯了。”
熊凋眉頭一皺,“你抓了他。”
“是!”
“我會殺了你。”
霖鬼淡淡地說道:“我也不願意如此,很多時候身不由己,特別是在公門之中。不過你放心,今晚你來城外三裡坡,我自然會放了他的。”
“好!我一定到。”
霖鬼一笑,高聲道:“來人啊!將空手妙放了。”
熊凋一愣,“你不怕我不去?”
霖鬼起身離開,“你不會。”
看着霖鬼的背影,熊凋不自覺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