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
那是隻漂亮的手,白皙,修長,就連指甲都修剪得非常整齊。
如果是其他人見到,一定以爲這手是女人的。
可熊凋對這手實在是太熟悉了,微笑着低頭喝了一口茶水,沒有理會。
他很清楚,這個人的手一定不會被剁掉,就算自己的手被剁了,也輪不到他。
閻芊芊先是一愣,臉上瞬間露出了憤怒之色。
她猛的一轉身,化手爲刀,削向身後之人的頸部。
身後之人竟然沒有任何動作,他的臉上一直帶着淡淡的微笑,眼神中滿是柔情。
手刀飛快的砍向那人,可等,到了那人的面前時,之前的雷霆之勢竟瞬間化爲了無限的柔情。閻芊芊的手溫柔地落在了那人的臉上。
“我終於見到你了。”閻芊芊的語氣、眼神中盡是哀怨。她之前所有的怒火在見到他的笑容之後又瞬間灰飛煙滅。
“我每日可都在腦海中見你。”多情公子溫柔的話語,讓閻芊芊心中一陣盪漾。
閻芊芊道:“我以爲你會再也不見我呢。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在乎什麼英雄會。”
多情公子伸手將閻芊芊一絲凌亂的長髮整理好,道:“你來,我怎能不來?。”
閻芊芊此時哪還有之前的抱怨,瞬間撲入了多情公子懷中。多情公子也用自己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地抱入了懷中。
熊凋沒有理會他們二人,他實在是不習慣看這種表演。他看着碗中的茶葉道:“我也沒想到你回來。”
多情公子看着熊凋道:“你來,我怎能不來?”
還在多情公子懷中的閻芊芊一愣,這話怎麼這麼熟悉?
心中的怒火又重新燃燒起來,瞬間一把將多情公子推開,直接衝入了風雪之中。
“你不去追她?”
多情公子順勢坐了下來,道:“既然她想走,就不能勉強她留下來。”
“你怎麼不跟着她走呢?”
“我怕你死了。畢竟我的朋友太少了。”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你死嗎?”多情公子嘆了口氣道:“其實我都不清楚爲什麼那麼多人希望你死?”
熊凋笑道:“我可沒那麼容易死。”
“很可能這裡就有殺手。”
“我可以肯定,就算是我們兩個都坐着不動,我都死不了。”
“我不信。”
熊凋道:“我們打個賭。給別人一次出手的機會。我們都不許動。如果我死了,我就輸了。如果我沒死,你就輸了。”
多情公子笑道:“我輸了如何。”
熊凋道:“你輸了就將你的名字告訴我。”
多情公子臉色一變,想了想道:“不行!換一個,就算是要我一條胳膊都可以。”
熊凋滿臉遺憾,“你讓我的好奇心更重了。”熊凋長嘆一聲,道:“那你就吃五十個饅頭。”
“行!你輸了又怎麼辦?”
熊凋道:“我輸了的話,那我已經死了。想必是吃不了饅頭了。”
多情公子道:“似乎這賭得有點虧,我輸了,要吃五十個饅頭。我贏了,反而失去了一個朋友。”
熊凋笑道:“你賭不賭。”
“賭!”
■明殺
熊凋笑着說道:“那姑娘,這機會可難得啊!我們都不動,給你一次出手的機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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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店裡除了之前的閻芊芊哪還有其他姑娘?
讓人想不到的是,之前那一隻坐在遠處,背對着熊凋的那個駝背老頭竟然緩緩的站了起來。
駝背老頭滿臉不解,她緩緩回頭,問:“你怎麼知道,我是女人?”
熊凋道:“你雖然將鞋子罩了個鞋面,但我還是看出那是雙紅繡花鞋。試問哪有一個老頭穿紅鞋子的?”
多情公子滿臉驚訝,“你的眼睛竟然如此厲害。我都是靠鼻子才發現的!”
熊凋看着那女子道:“你是血鳳盟的殺手吧!現在有這樣好的機會,你動不動手啊!”
那女子慢慢走過來,將臉上的人皮面具一揭,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多情公子一見,驚呼一聲,道:“難道血鳳的殺手都如此美麗?化妝成一個這樣的老頭真是可惜了。”
熊凋笑道:“你難道想將血鳳盟所有殺手都收入閣中嗎?”
多情公子沒有理會熊凋那若有所指的話語,眼睛一直看着那女殺手。
那女殺手此時心中滿是糾結,原本打算在此地偷襲熊凋,可鐵娘子的出現讓她產生了顧忌。沒想到鐵娘子一走,多情公子竟然來了。她明白,如果熊凋與多情公子在一起,想偷襲他們絕對是不可能的。
更沒想到的是,原本打算放棄的刺殺,會變成此時這個樣子,這簡直變成了明殺。
他們二人早已經認出了她,他們竟然打了這樣一個賭。
女殺手知道,既然他們說了不動,那在自己一次攻擊下他們二人絕對會不動的。一個完全不動的人,自己有一萬種方法將他一擊斃命。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
可明知自己要殺他,他還說自己不動,那他不是白癡就是有陰謀。
熊凋是白癡嗎?
笑話!
能殺唐滿天,將金鈴血鳳打殘,殺金錢銀刀,將青樓樓主囚禁。這樣的人如果是白癡,那天地下所有的人就都是白癡了。
他的自信到底來自哪裡呢?
女殺手看了看,臉上帶着微笑的熊凋。將銀牙一咬,最後還是決定放手一搏。畢竟這樣的機會如果錯過了,那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女殺手往背後一摸,一把閃着藍光的匕首已經握在了手中。
只見她手腕一翻,匕首脫手而出,直射熊凋的脖子。。
匕首上的毒藥見血封喉,只要劃破一點皮膚,三個呼吸之內,熊凋必定死亡。
爲了防止熊凋穿一些如金絲甲之內的防護,她沒有選擇那些衣服覆蓋的位置,而是選擇了裸露在外的地方。
熊凋說了不動,那就是說也不會躲。
既然這樣,這一刀,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什麼,匕首一定會刺進他的脖子的。
匕首眼看就要刺入熊凋。
熊凋的臉上帶着笑容。
多情公子的臉上卻帶着一絲焦慮。
可他們兩個依舊一動沒動,眼睜睜地看着匕首飛向熊凋。
匕首越來越近,女殺手的眼睛也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