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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閒看到遠處出現在斜陽下那一條大河的時候他忘情的呼喊起來,用了十六天,他終於能適應每天那煎熬無比的一千五百次拔刀。
這一段弱洛水,是霫人和契丹人地盤的分割線。
越過弱洛水再往北走就是霫人的草場了,霫人才真的是草原人中相對溫和的一個民族。他們的圖騰不是狼,而是天鵝。霫人的地盤不如契丹人大,人口加在一起也不如契丹八部衆多。霫人統治的大概區域是在弱洛水以北,東接靺鞨,北接烏洛侯,西至突厥,最大的部族也不過四萬餘戶。所謂的靺鞨,在五代十國之後就改成女真了,也就是後來建立大金國的女真,也就是後來滿族的前身。
弱洛水,有很多稱呼,如潢水,西拉木倫河。
契丹人的地域北面是弱洛水,東南是遼水。契丹這個民族是一個很可怕的民族,要知道大遼國的疆域是宋王朝的兩倍以上。當然,這一點就目前來說只有李閒一個人知道。
“流沙河啊,三師弟快出來見我吧,咱們一起去西天泡妹妹!”
李閒瘋了一樣的喊着。
血騎的人已經習慣了這個時常會表現的很怪異,甚至可以說瘋魔的少年。這個少年嘴裡總是在不經意間說出很多令人費解的名詞,比如他在練習拔刀的時候經常會對達溪長儒說:“請求暫停,我要求小便。”
後來血騎兵知道,小便原來就是撒尿。
李閒很耐心的給血騎兵解釋爲什麼撒尿叫做小便:“撒尿拉屎都是方便,不管是前門還是後門都是方便之門。爲什麼撒尿是小便,拉屎是大便呢?撒尿的時候你會不會抖?抖的時候會不會精神一振?肯定是有的,可是比起拉屎的時候那種如釋重負的高-潮感覺來,小便的那一抖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所以叫小便……”
李閒從越發高大的黑馬上躍下來,捧起依然冰冷刺骨的河水狠狠洗了把臉。感受着冷冽河水洗去鉛塵的痛快,李閒竟然生出脫光了裸泳的念頭來。雖然河水很冷,但李閒在河中看到不少來回遊弋的大魚。也不知道草原人爲什麼這麼浪費,放着那麼多魚不吃簡直就是對那些魚的不尊重。
“今天終於可以不吃烤兔子烤野鼠之類的東西了,咱們烤魚吃吧。”
李閒吧嗒吧嗒嘴幻想道:“放在架子上烤,再灑上孜然粉辣椒沫,美味至極!”
“孜然粉是什麼東西?辣椒又是什麼東西?”
對毒藥一直很有興趣的獨孤銳志問,他沒有聽說過這兩種東西。血騎四虎中,論直接戰力獨孤銳志是最弱的那一個。但若是比一比誰殺的人多,另外三個加在一起也不如獨孤銳志。當年在突厥人的地盤上,有一次被一個小部落傾巢而出的騎兵追擊,血騎損失了幾名騎兵,當晚獨孤銳志一個人悄悄潛入那個小部落,一口氣毒死了那個部族三分之一的人,六百多口,死得很乾脆。
紅佛送給李閒的幾十種毒藥,獨孤銳志這一路每一種都認真的研究過。李閒在對毒藥的分辨和配製上進步神速,獨孤銳志功不可沒。獨孤銳志的口頭語是,當你想用兵器殺我的時候,我肯定知道。但我下毒殺你的時候,你肯定不知道。
三十幾種毒藥的藥性,作用,獨孤銳志都清楚的講給李閒,如果在行軍途中抓到什麼比較大的野物,獨孤銳志就會在其他人殺人的目光中,神色淡然的將那隻野物毒死然後給李閒詳細的講解藥性。沒有肉吃而脾氣有時候會間歇性爆發的鐵獠狼則會按住獨孤銳志一頓胖揍,獨孤銳志會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報復性的給他下點瀉藥,然後鐵獠狼一邊捂着肚子一邊再次胖揍獨孤銳志。
嗯,獨孤銳志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不可否認的是,李閒從中獲利頗多。比如,有一次獨孤銳志毒死了一隻山豹,沒吃過豹子肉的鐵獠狼揍了獨孤銳志。然後李閒給鐵獠狼下了瀉藥,然後鐵獠狼揍了獨孤銳志。
這是一種很好玩的遊戲,李閒是這麼認爲的。
“孜然……辣椒…….”
李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等我的艦隊建立起來之後,我會派一個叫鄭和的人去遙遠的海外將這兩樣東西帶回來。”
“原來又是你編造的那些無聊故事!”
獨孤銳志撇了撇嘴,不再理會李閒。他蹲在河邊,看着河水中自由自在遊弋的魚兒感慨道:“這麼大一條河,我得下多少毒才能把魚兒都毒死?”
鐵獠狼恰好走過他身邊,聽到獨孤銳志的自言自語後鐵獠狼善意的勸道:“別考慮那麼飄渺的事,因爲如果今天我們吃不到烤魚的話,我會把你扔進河裡淹死。”
獨孤銳志昂起下頜:“難道我是被嚇大的?”
鐵獠狼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肯定不是被嚇大的,你是被我揍大的。”
李閒挽起衣服,光着腳丫慢慢滑進河裡。他手裡拿着一根削尖了的木棍,盯着河水中游來游去的魚兒嘴裡唸唸有詞的好像一個神棍。
“一天到晚游泳的魚啊魚不停遊,一天到晚拔刀的人啊想補補身子。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想吃魚想的要死了,你們來救我吧。魚兒,魚兒,我來超度你們了。”
一條魚從李閒的腿邊遊過,它慢悠悠的看起來很愜意的在尋找食物,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別人眼裡的食物。當魚游到他身前的時候,李閒迅速的將那木棍刺了下去。隨即,他的手上感覺到了一股阻力。刺破了魚肚子的木棍迅速的擡起,李閒頭也不回的將木棍往身後一甩。
一名血騎兵伸手將那血淋淋的魚抄住,然後在石頭上使勁一摔。可憐的魚兒就此死於非命,很快就被另一名血騎兵用匕首將魚鱗刮掉,然後用鐵釺穿好放在一邊。負責烤魚的血騎兵小心翼翼的從包裹中取出金貴的鹽巴,在已經滋滋冒油的烤魚上小心翼翼的灑上一些。在荒野中行軍,鹽巴是一種必須計算着消耗的奢侈品。
烤魚的香味很快就飄了出來,李閒禁不住誘惑停止捕魚,想跑到岸上去搶烤魚,腳卻不知道踩在什麼上面,李閒疼的一咧嘴,拔出腳發現被割破了一道口子。他惱火的蹲下去摸那塊石頭,摸上來的卻是嬰兒拳頭大小的一塊黑色金屬。放在陽光下仔細看了看,黑色的金屬散發出一種厚重的金屬光澤。
“師父,這是什麼東西?”
李閒上岸將那塊金屬遞給達溪長儒。
達溪長儒接過來看了看,淡淡的說道:“是隕鐵,你運氣不錯,這一小塊溶了,鑄在橫刀裡會讓橫刀更加堅固,更加鋒利。”
他見李閒的表情有些懷疑,於是從懷裡摸出一柄匕首,猛地照着那塊隕鐵砍下去,噹的一聲脆響,那隕鐵上爆出一團火花。
將匕首遞給李閒,達溪長儒說道:“別以爲這是隨處可見的東西,隕鐵的珍貴程度你想象不到。我在青牛湖尋找到的那塊,比這塊至少大一百倍。如果拿出去賣,最少可以賣三千貫。如果是賣給那些一心想要一柄寶刀的世家子弟,萬貫也不是問題。如果跟突厥人交換的話,能換來幾百匹上等馬。還有一大塊草場。”
“我沒有萬貫,我沒有幾百匹馬,我也沒有草場,但那塊隕鐵是我的!”
李閒看着那匕首上崩出來的深深的缺口嚴肅的說道。
達溪長儒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既然答應你用那塊隕鐵給你打造一柄長刀,就不會食言。達溪長儒說過的話,從來沒有反悔過。只是青牛湖很大,也很深。而且契丹人就生活青牛湖邊,我不確定是否還找得到那塊隕鐵。契丹人對青牛湖太瞭解,他們對隕鐵的價值也太瞭解,所以那塊隕鐵不一定還在。”
他頓了一下說道:“最主要的是,我忘記把那塊隕鐵從什麼位置沉下湖了。”
李閒嘆道:“我看過大話西遊的,怎麼忘了悟空的師父是最能忽悠的那一個!”
不理會李閒的胡言亂語,達溪長儒說道:“其實用什麼樣的刀並不重要,如果你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我給你天下致銳的寶刀,你能打得贏我嗎?就好像一個三歲孩子拿着橫刀也絕對不是一名壯漢的對手,你不要把外物看的那麼重。如果你的刀法足夠強,還會在乎你用的是什麼刀嗎?”
李閒點頭道:“有道理,只要修爲達到一定境界,無論什麼刀拿在手裡,都是寶刀。”
達溪長儒讚賞的看了他一眼道:“很好,去吃飯吧,吃完飯也該教你其他一些用刀的基本功法。”
李閒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不到二十天,他的手已經明顯強壯了不少,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更加穩定了。尤其是……在他用木棍刺魚的時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每天枯燥的練習拔刀的好處,想要成爲一名出類拔萃的刀客,就先要練出一雙穩如磐石的手。
李閒被割破了的腳還在疼,他拖着刀當柺杖走路,忽然看到夕陽下自己奇怪的影子,李閒不由自主的怔住。
傅紅雪也是這麼走路的吧?
PS:其實沒什麼可說的,只是想問問,收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