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冬末的黃昏有種楚楚的美,就像一個憐憐女子半嬌羞顏一般的美。
家中被盜,花青衣又實在想不出那串念珠到底有何用意,煩惱中的他在黃昏之時離開了家來到大家上,他漫無目的的走着,什麼也不想,就是滿目不的走着。
花青衣不知道自己走到了那裡,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那裡,街上的行人漸漸的少了,漸漸的變的安靜了,天也漸漸的黑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颳起了風,吹得路邊攤上的東西啪啪作響,花青衣百無聊賴的走到一個攤位前,正要拿起一個東西看看,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叫道:“花兄!”
花青衣扭過頭便看到了李東陽,花青衣看到李東陽的時候,突然間便有種奇怪,因爲這次的李東陽和上次看到他的又不一樣,因爲這次的李東陽沒有了上次的孤芳自賞,而是半帶笑容的看着花青衣。
花青衣對李東陽拱了拱手,然後笑着說道:“李公子這麼晚了還在逛街,看來我們真是有緣分啊!”
李東陽笑了笑,然後說道:“不知可否請花兄喝上一杯?”
花青衣很奇怪今天李東陽怎麼會變得這麼不同,但還是笑着說道:“如果李公子請客,去喝上一杯當然是可以的!”
“好,那請,前面便是客棧!”李東陽說着便領着花青衣來到了前面的那家客棧,李東陽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對着小二喊了聲:“一壺酒,幾碟菜!”
小二答應着跑了下去,沒過多久便把酒菜端了上來,花青衣打開那酒聞了一聞,笑着說道:“二十年的竹葉青,果真是好酒,看來李公子早有準備啊!”
李東陽看着花青衣微微一笑,然後說道:“其實我早該來找你的,不過我一直不知道你住哪裡,只好在街上亂逛,看能不能運氣好碰上花兄,沒想到今天還真讓我碰上了!”
花青衣端起一杯酒喝下之後,笑着說道:“那李公子的運氣倒真是很好啊!”其實花青衣又怎會不知道呢,這李東陽分明就在準備好了一切,在等着自己。
李東陽笑了笑,說道:“是啊,運氣真好!”
花青衣端起酒杯看着李東陽,然後說道:“不知李公子找我所謂何事呢?”
李東陽停下正在喝的酒,然後笑着說道:“花公子是否還記得上次我賣你的那個翡翠玉鐲,我現在想贖回了,不知花兄的意思?”
花青衣看着李東陽,心裡真是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如果在一起,花青衣會毫不猶豫的把那個玉鐲還給李東陽的,可現在那個玉鐲他已經送給了冷風月,他又怎能再要回來呢?
花青衣想到這裡,突然間醒悟了一些事情,但他還是抑制住自己興奮的情緒,然後看着李東陽笑道:“李公子的意思是不想賣那個玉鐲了?”
李東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有些懇請的說道:“我當時只是一時意氣,纔想起賣掉那個玉鐲的,可現在我真的有些後悔了,那個玉鐲對我很重要,我真的不想失去它!所以請花兄一定要答應我啊!”
花青衣看着李東陽的樣子,笑道:“李公子放心好了,如果你真的很想再贖回那個玉鐲,我花青衣也不是奪人所愛的人,不過現在那個玉鐲我沒有帶在身上,不如這樣吧,你告訴我你的住處,那天我給你送去。”
李東陽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在這了沒有住處的,我經常在一個客棧然後換到另一個客棧,如果花兄真的要送,就來這裡吧,我會隨時在這裡恭候的!”
花青衣點點頭,然後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對着李東陽笑着說道:“天已經晚了,李公子早點休息,我也要回家了!”花青衣說完便站了起來,對着李東陽一拱手,便離開了。
今夜的月亮很圓,花青衣回到家之後,便馬上把艾香兒叫了出來,艾香兒這個時候還在廚房裡做飯,她見花青衣這麼急着叫自己,便跑過去問道:“花大哥這麼興奮,難不成已經找到了線索?”
花青衣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線索倒是沒有,不過我找到了一個證明那具屍體是不是冷風月的辦法!”
艾香兒好奇的問道:“什麼辦法?”
花青衣這個時候卻不說了,只是嗅了嗅鼻子,然後問道:“好香啊,你在做什麼?”
艾香兒見花青衣竟然不告訴自己什麼方法,於是也笑着說道:“做什麼也不告訴你!”
第二天很早的時候,花青衣和艾香兒便去了藏花小塢,那個時候魚尺素還沒有醒,他們兩人在鄔墨的陪同下等了很久,魚尺素才慢慢的走了出來。
魚尺素坐下來之後問道:“花公子找到線索了嗎?”
花青衣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找到了,不過之前我想問大嫂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魚尺素淡淡的問道。
“冷風月有沒有給過你一個翡翠玉鐲呢?”花青衣問完後便看着魚尺素,魚尺素想都沒想便回答道:“婚禮那天很忙,他什麼都沒有給我,更別說是翡翠玉鐲了!”
花青衣沉思片刻,然後說道:“你們結婚當天,我把一個翡翠玉鐲送給了冷風月作爲禮物,如果他沒有把那個翡翠玉鐲給你,而那個屍體的身上又沒有發現那個玉鐲,於是我們便可以推斷出來,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冷風月的屍體!”
花青衣此言一出,魚尺素並沒有感到高興,而是先感到吃驚,然後她纔有些興奮的問道:“既然那具屍體不是冷風月的,那麼他現在在哪裡呢?”
花青衣並沒有回答魚尺素的問題,他也許根本就沒有聽到魚尺素的問題,因爲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那便是,如果那個屍體不是冷風月的,那麼這一切是誰策劃的呢?他的目的又是爲了什麼呢?
艾香兒這個時候才明白昨天晚上花青衣說的辦法是什麼,可她現在又見花青衣陷入了沉思,感到有些不解的問道:“花大哥,既然那具屍體不是冷風月的,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