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此星辰非昨夜,爲誰風露立中宵。
司徒皓將天山雪蓮拿回去後,御醫已經準備好了藥材。這味藥除了天山雪蓮這味藥材比較珍貴之外,其他的都是些普通藥材,所以找起來就比較容易。
御醫因爲從來沒有配過這味藥,所以所有的御醫都不敢冒然配藥。
最後,所有的御醫經過了幾個時辰的討論,在司徒皓的怒火壓力下,御醫們終於決定要嘗試開始配藥。
"三殿下,你要考慮清楚,這味藥成功的機率只有三成。"一名御醫站在司徒皓身後,看着細心照顧夙璃的司徒皓,苦口婆心的勸道。
這味藥成功的機率只有三成,若是失敗了,那天山雪蓮就毀了。若是想要再找一株天山雪蓮,就需要很久的時間,少則幾年,多則幾十年。
所以,如果失敗,就救不了小候爺了。
這味白花丹解毒丸,能解百毒。若是成功製成,不止夙璃的毒能解,連北宮鵠身上的毒也能解。
司徒皓深情的望着夙璃,頭也不回。這時,北宮鵠從外面進來,冷冷的說道:“若是救不了她,我讓你們整個太醫院陪葬。”
這句話,嚇得那名老御醫身子一抖,連連說道:“將軍息怒,我們一定竭盡全力配製解藥,爲小候爺解毒。”
老御醫擡頭偷瞄了一眼北宮鵠,見他不再說什麼,用手擦了擦額頭上嚇出來的冷汗,心裡鬆了口氣。
誰都知道,這北宮鵠大將軍雖然戰無不勝、位高權重,但卻傾心與一個男子,更是爲了她,不懼流言蜚語。
再說,就算不怕北宮鵠的威壓,他也不敢讓夙璃有事。先不說她是三皇子司徒皓的朋友,就是護國公府受寵的小候爺這個身份,他們就算是幾個腦袋也不夠賠啊。
司徒皓轉身走過來,對老御醫說道:“你下去配藥吧。”
“是”老御醫向兩人行過禮後就退了出去。
北宮鵠走到夙璃的牀邊,看着牀上躺着的人兒,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提醒着,都要讓人懷疑她是否還活着。
司徒皓對周圍的丫鬟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
丫鬟們身子一曲,答道:“是”整齊的退了出去。
看着牀邊的北宮鵠,司徒皓走上去,憤怒的罵道:“當初把她交給你,你說會好好照顧她。可是,和你在一起,她不是受傷,就是中毒,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嗎?”
面對司徒皓的質問,北宮鵠神情悲痛的看着夙璃,沒說話,只是伸手輕輕的撫摸着夙璃的臉龐。
司徒皓見他不說話,心裡更加悲憤,繼續罵道:“你現在平安無事的站在這裡,可是,阿璃呢?你看看她,她現在身中劇毒,昏迷不醒。”
司徒皓越說越悲憤,情緒更加激動,他猝不及防的對北宮鵠出掌。掌風將至時,北宮鵠向旁邊微微一閃,躲過了他的攻擊。
與司徒皓的悲憤不同,北宮鵠自始至終都神色平淡。現在面對他的刁難,也只是冷冷清清的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繼續向牀邊走去。
司徒皓見他想走,再一出掌,攔住了他的去路。北宮鵠不想和他糾纏,一直躲避着。
張大寶和北宮晴進來時,看見司徒皓正一掌拍在北宮鵠的胸前,他向後退了兩步,吐出一口鮮血。
北宮晴見司徒皓又再次出掌,心裡一驚,趕緊跑過去,攔在兩人中間,北宮鵠怕誤傷了她,掌風一偏,打向旁邊的空中,收了勢。張大寶趕緊跑過去,扶着北宮鵠。
司徒皓看了眼攔在中間的北宮晴,說道:“北宮姑娘這是幹什麼?”
北宮晴是一個性格豪爽的女孩,向來有什麼說什麼,也不顧忌司徒皓的身份,氣呼呼的說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三皇子吧,我哥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對他出手。”
司徒皓看了眼被北宮晴擋在身後的北宮鵠,不屑的說道:“他和阿璃一起出去,竟然自己一個人安然無恙的回來,還是不是個男人。”
北宮鵠氣得雙手叉腰,罵道:“誰說我哥哥沒有受傷?他爲了救夙璃,幫她扛下了所有的攻擊。他身受重傷,還……”
說着說着,北宮晴想起她剛見到北宮鵠時的情形,全身血跡,當時就像剛從紅色染缸裡怕出來似的。
想起御醫給他診脈時搖頭嘆息的場景。眼淚再也止不住,哭了出來。
她邊哭邊說道:“他還中了劇毒,大夫說,他們只能保證他身上的毒一個星期之內不會發作。若是在這一個星期之內,找不齊想要的藥材,就配不成藥。到那時,他們也無能爲力。”
“可是……嗚嗚……可是我們去哪兒找那種珍貴藥材。嗚嗚……”北宮晴抽抽嗒嗒的說着。
聽着北宮晴說北宮鵠也身中劇毒,司徒皓心裡一頓。難怪,難怪他剛剛出掌時,感覺北宮鵠的武功弱了不少,還以爲是他不想和自己對抗,沒想到,原來是身中劇毒。
如此,便能解釋他爲什麼能中了他一掌了。若是平常的時候,他與北宮鵠切磋,只怕兩人旗鼓相當,時間久了,也許他還會佔上風,哪能這麼容易就中了他一掌。
想到自己冤枉了他,司徒皓面色自責的說道:“怪我太糊塗了。”
見他已經想開了,張大寶說道:“這不怪三皇子,您也只是太關心夙璃了。”
司徒皓想起他答應自己母妃的事,苦笑着搖搖頭,說道:“只怕以後都不會了。”
衆人被他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說得一懵,不知所以。北宮晴正要開口詢問時,被北宮鵠搶了先:“你答應了祁妃離開她?”
司徒皓苦澀一笑,說道“母妃手裡有一味需要給夙璃入藥的珍貴藥材,我若是不同意,她是不會救夙璃的,我沒得選擇。”
北宮鵠沒在說什麼,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不能說什麼。只是,這份恩情,他記下了,有些事,放在心中就好,不用說出來。
司徒皓見大家臉色沉重,便轉移話題問道:“你們有沒有請過御醫?”
北宮晴搖了搖頭,說道:“我去找了兩次御醫,可都撲了個空,他們都不在。說是被三皇子您請去了。我想你應該是在夙璃這兒,就來這兒找你們了。”
“那就讓御醫看看吧,興許能治好。”司徒皓看着北宮鵠說道。
北宮鵠拒絕道:“我沒事。璃兒的解藥什麼時候治好?”
“不知道,御醫剛剛也說了,他們從未配過這種藥材,只能回去翻閱古籍,按書上的步驟來。”司徒皓眉頭緊鎖的說道。
不顧北宮鵠的反對,吩咐道:“來人。”
精心打扮的蓮生走了進來,悄悄的偷瞄了一眼張大寶,詢問道:“三皇子有何吩咐?”
北宮鵠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兩秒後,便收回了目光。
司徒皓對她吩咐道:“去將張太醫請過來。”
“對了,你順便差人去告訴護國公一聲,說夏枯草本王已經找到了,叫他回來陪阿璃吧。”
“是”蓮生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身子微微一福,退了出去。
張大寶看着退到門口還不捨得擡頭看了一眼屋內的蓮生,說道:“看來夙璃身邊的人需要整治一下了。”
司徒皓也出聲應和道:“是該整治了,不然有些人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北宮鵠雖然沒說話,但也沒反對,算是默許了兩人的說法。
一旁的北宮晴好奇的睜着大眼睛問張大寶:“什麼整治啊?你們在打什麼啞迷?我怎麼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