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王司徒雋從夙翎那裡得知她和三皇子看到護國公爆狂偷藥譜,他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這個老狐狸又在想要做些什麼。
如今時局紛亂,小郡王司徒雋打算先下手爲強。
當人人在爲皇位爭破頭的時候,地下宮殿裡,一如以往的平靜。
可是睡夢中的四人,夢境裡的平靜卻再也不復存在。
夙璃和北宮鵠之間,新婚之際,再無可言,北宮鵠的皇位夢想橫亙在兩人之間。
溫泉水滑,恍然間北宮鵠已登帝王,而夙璃只是衆多妃子中的一個,夙璃感到失落,卻又離不開北宮鵠。
即使在夢中,北宮鵠依舊重蹈覆轍,就像爲了建立長生派,贏取了其他的女人一樣,這次他爲了國家利益,迎娶了寅族公主做了皇后。
北宮鵠這麼做是爲了穩定兩族民心,以延續前朝皇帝的做法,用和親來換得兩國之間暫時的和平。
夙璃對此無可奈何,只能暗自垂淚傷心,強顏歡笑,與一衆妃子,等候在朝堂,恭迎未來的本朝皇后。
然而護送公主到本朝朝堂之上的使節,出言粗鄙,寅族公主傲慢異常。
只見寅族公主一來,就大剌剌的坐到了朝堂之上,九五至尊之位,給一旁侍立夙璃和下殿來親自迎接她的北宮鵠一個下馬威。
公主呵呵大笑道:“原來皇位上如此開闊,難怪所有人都想得而坐之,沒想到我一名弱女子,比起天下堂堂鬚眉,還強得了這許多,竟然讓我也來坐上了一坐。”她邊說還邊在龍椅上顛了顛,以示陶醉。
兩旁文武敢怒不敢言,只是俯首,可是眼角餘光卻通通瞟了過來,集中在北宮鵠身上。北宮鵠臉上毫無神情,他只是揚聲說道:“公主說的是,你我成禮之後,這個位置自然是朕與你共享。”
公主一聽,從龍椅上一下跳了起來,說:“共享?我憑什麼跟你共享,憑什麼我不能是朕?”北宮鵠冷靜的說:“憑你只是個女人,還是異族女人。”
公主不怒反笑,笑聲爽朗,笑音未落,只見她刷的一聲拔出配劍,噔噔噔幾步從龍椅上下來,衝到北宮鵠面前,將劍架在他脖子上。
滿朝文武嚇得盡皆站起,太監們尖着嗓子頻頻喊道:“護駕!”北宮鵠卻喝道:“放肆,還不退下,這是我朝皇后,不得無禮。”
禁軍和大臣們唯唯諾諾,紛紛重新跪下,公主依舊用劍逼着北宮鵠,對他說:“我是女人,難道她就不是嗎?”她出其不意的從一衆后妃中拉出夙璃,拉到北宮鵠面前。
“這不才是你的小女人嗎?怎麼,以爲隱藏在後妃中我就找不着了?當我把劍架在你脖子上,別的后妃都在往後退,只有她一個人想要站出來,你以爲你們兩個騙得了我嗎?”
公主邊說邊狠狠的將架在夙璃脖子上的劍往上一送,血立刻從鋒利的劍刃邊緣流淌了出來,北宮鵠頓時嘴角抽搐,手在龍袍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公主說:“你們這是在當着我的面調情吧,難道后妃和皇帝無視皇后,公然在朝堂之上調戲我皇,請問禮部尚書,按律當如何?”
禮部尚書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公主喝道:“快說!”“打入冷宮。”禮部尚書趕緊說完,不住磕頭。
公主一聽,這下滿意了,收劍入鞘,傲然對北宮鵠說:“看到了吧,這才叫禮數,你一個堂堂皇帝,還要我這個還沒過門的皇后來教。”
公主話未說完,然而夙璃卻認出了公主手中拿的是紅葉的寒霜劍,隨即迎劍而上,就要自刎,她實在不忍見到北宮鵠爲了自己在滿朝文武面前難堪。
而更重要的是,公主的一番話點出了夙璃的處境,她一直想要回避,卻又迴避不了的,與北宮鵠之間身份地位的差異。
紅葉是和殘血在地下宮殿甬道中,中了機關迷霧,陷入夢境,藉着曾經夢境交纏的記憶,又再次與夙璃北宮鵠匯合。
紅葉此時哭出了聲來,對欲就自己手中利刃自刎的夙璃說:“三小姐,你還我殘血,不要奪走他,我只有他一個人了,這個世上沒有人愛過我。”
紅葉說到這裡,話音噶然而止,胸前心臟出冒出一段利刃。這時殘血提劍從後入紅葉心臟,他含淚說:“紅葉,對不起,我終究還是不能允許你傷害大將軍和三小姐。”
紅葉噹啷一聲,丟掉手中的寒霜劍,北宮鵠趕緊伸手將夙璃搶過來,抱在懷裡。
紅葉見狀悽然一笑,用雙手徒手握住從身後嵌入自己身體的利刃,把劍再往前拉了拉,好使它插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