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夙璃走出了家門,在食堂裡做上了臨時工,可是她已經沒有接觸到一般家庭的基本可能。
姨娘聊得高興了,這時候告訴了夙璃一件事情,打斷了夙璃的遐想,她說:“京城天淵閣來的時候在省城住了一週,進行調整,省城裡正辦着一個全國大型選秀活動海選,叫做奏響未來,爲期一個月。”
夙璃正在自己的心思裡想得入神,一時沒能回過神來,姨娘耐心解釋道:“我看小姑娘你還挺靈的、也挺招人喜歡,憑着你姨娘這麼幾十年的經驗,來來回回的演員們看得多了,真正討人喜歡的有舞臺緣的沒幾個,你去試試吧,也許走向舞臺是你的一條出路。”
夙璃聽罷趕緊搖頭,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她把自己洗碗洗粗糙了的手在姨娘眼前來回晃着擺手示意到,她可是什麼都不會。
“可是你不知道什麼是假的、就永遠不會明白什麼是真的。”姨娘的眼神突然深邃了起來。
不知道到爲什麼,也許是夙璃一時之間的幻覺,姨娘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恍惚有母親的影子,這使夙璃當時一下子愣了,沉默下來,仔細地凝視着姨娘,觀察着她的神色。
姨娘隨即陷入了沉默,兩人默坐對視,夙璃這才注意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姨娘神情裡有幾分殆鈍,眼神迷離、昏昏欲睡,眼睛都快張不開了。
這時候舞臺上的演員下來了、回到後臺,着急着換下一場的裝扮,姨娘一下站起來,兀自去忙忙碌碌,彷彿剛纔講的那一番話跟她完全沒有消失系一樣。
夙璃以爲是她年紀大了,精力不夠,平時要是沒有夙璃這樣的小孩突兀的來找她聊天,恐怕她在後臺是會抽空打盹的吧。
可是她給夙璃說的消息,這時卻莫名其妙的使夙璃興奮不已,夙璃溜出了後臺,就回到食堂捲起了鋪蓋卷,一宿沒睡,黎明前天還朦朦亮的時候,就扛起了鋪蓋卷,離開了鎮遠軍軍隊駐地,只給食堂大叔留了個字條道了個別。
走到馬路上,夙璃沒錢坐不起馬車,只有一路上邊走邊搭順風車,就這樣斷斷續續的,來到省城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