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都買下來吧。”北宮鵠說道。“老闆,這些一共多少錢?”
“一共十二兩。”大叔笑着說道,沒想到今日遇到了大主顧,心裡樂開了花兒。
“停。”夙璃連忙阻止道。雖然說,以後很值錢,但是現在自己還回不去呢,不急,不急。“全部買下,我可戴不了這麼多。”她說着,擡頭看了看北宮鵠笑着說道:“你幫我選一個吧。”
“好。”看着夙璃的微笑,北宮鵠忍不住的掐了掐她的小臉。看着這些精美的面具,一個個認真的挑選起來,最後伸手選中了一個刻有蝴蝶圖案的銀質面具取了下來。“這個好看。”說着就給夙璃小心翼翼的戴上。“你覺得怎麼樣?”
老闆貼心的把銅鏡放在夙璃面前,看着鏡中帶着面具的自己,着實添了幾分神秘的味道,也巧妙的掩蓋了自己的身份。
看着戴着面具的夙璃,連賣面具的大叔都忍不住的誇讚道:“姑娘,你戴上這張面具真好看。”
北宮鵠一臉得意的模樣。“聽,老闆都覺得好看,我的眼光不錯吧。”
“是。”夙璃看着鏡中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說着就要將面具取下來。“老闆,請幫我把它裝一下。”
看着夙璃要將面具取下來,北宮鵠連忙制止道:“不要取下來了,帶着吧,很好看。”說着,北宮鵠輕輕的靠近夙璃。“而且,這樣就沒人發現你的身份,今夜就我一人知道你是誰?你只屬於我。”
北宮鵠說完,把頭移開。夙璃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臉上不由的苦笑着。戴了面具,就是他的人。這是什麼邏輯?他看着北宮鵠高大的身影,不由的搖了搖頭。真是個霸道與中二結合的“傻子”。
北宮鵠也挑選了一個花紋簡單的普通的面具戴上。兩個人就這樣帶着面具,一人一手拿着冰糖葫蘆,行走在燈會的絢爛燈火之下。
我們在一起,戴着面具,裡面是別人不知道的臉龐,而我知道你。
“啊……”一陣清晰的,並且拖長音的哈欠聲從房間裡響了起來。
外屋睡熟的小翠被着哈欠聲吵醒,急忙跑進房間,只見夙璃伸着懶腰,面前的桌案上放着密密麻麻的賬簿。這些帳薄都是這幾日夙璃在將軍府休息,趙瑞無處可送所落下的。
這病一好,夙璃有忙忙碌碌起來,整日都休息不好。
小翠看着夙璃疲憊的模樣,心疼主子的她有些埋怨道:“侯爺,真是的,怎麼不早些休息?帳薄這種事,白天看不也一樣嗎?”
“你不懂。”夙璃用毛筆頭輕輕的拍着嘴脣,似乎在想着些什麼,很快有落筆寫下,低着頭說道:“這賬薄我要自己算一遍才放心。”
“難道是侯爺不放心趙瑞?”小翠疑惑的問道。
“不是的。”夙璃說道,把臉擡了起來,一臉壞笑的看着小翠說道:“我喜歡看錢流入自己荷包的感覺。”
“呃。”小翠不禁滿頭黑線,這算什麼理由,間接的承認自己是個財迷嗎?“侯爺,不管怎麼說,還是身體要緊。”
“我懂的,不用囉嗦了。”夙璃有些煩躁的說道。帳薄也在手指不斷撥動着算盤珠子的同時算完了。夙璃再次伸了伸懶腰,站了起來。“我睡了,等下不要叫我,我要晚上的時候才能醒過來。”她說着,不由的哈欠連天。困死了,我一定要睡到天昏地暗。
說着,她已經走到了牀邊,衣裳鞋子都沒脫,就直接投入了她溫暖的小牀牀的懷抱。
小翠趕緊跑過去,幫她把鞋子給脫了。“侯爺,慢點兒睡。”她脫着鞋,突然想到了什麼。“侯爺,你今天不能睡到下午。”
夙璃雖然聽到了小翠說的話,依舊動也不動。她想,肯定是又要說什麼對身體不健康的話。
然而,並不是這樣。小翠給她脫着鞋說道:“侯爺,今日是祁妃娘娘的遊園會,您中午就要出發去宮裡。”
“嗯。”夙璃輕輕的哼了一聲。現在的她異常的睏倦,也許是一夜未睡的原因,她的反射弧表現的過長了一些。等到小翠都幫她把全部的鞋襪脫掉之後,她才彷彿想到了立刻跳了起來。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再問了一次:“你說什麼?”
夙璃這一跳,把小翠嚇壞了,整個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臉懵的看着夙璃。“侯爺!”
看着小翠的模樣,夙璃趕緊把小翠拉起來。“你說的,今天真的祁妃娘娘遊園會的時間?”
“嗯嗯。”小翠輕輕的點了點頭。
夙璃忍不住的說了一句。“靠。”仰頭倒在牀上。真是越累的時候,事兒越多。她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多時間了,你記得來叫我起來,我睡會兒。”
“是,侯爺。”小翠行禮說道。將牀四周的紗簾放下,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許是陽光不燥,清風自來,夙璃一覺睡得極其的舒服,輕輕的鼾聲縈繞在房間裡,中和着陽光的美好,有甜甜的滋味。等小翠輕輕推開門叫醒她的時候,她已沒有了困頓的感覺。接過小翠手中遞過來的溼毛巾,擦了臉。將漱口的茶喝了一口,輕輕漱了漱,吐回杯子裡,安安靜靜的坐在梳妝檯前,等待着侍候。
“侯爺,想穿哪件衣服?”小翠帶着兩套衣服問道。一套是黑色鎏金滾邊的雲錦長袍,一套是素白的長衫,細節出繡有竹葉雲團等圖案。
夙璃看着印在銅鏡裡的兩件衣服,指了指白色那件。“這件吧,看着涼快些。”
“好。”小翠微笑着說道,將衣服放在身後的屏風上。開始動手給夙璃打扮,雖說夙璃是女兒,但是,打扮起男裝的扮相來,比好多男子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丰神俊朗,眉清目秀的模樣,在京都也是出了名的。
“我們家侯爺真是英俊吶。”小翠看着銅鏡中的夙璃花癡似的說道。轉身給夙璃拿來那條白色的長衫,夙璃站起來將長衫穿上。“人靠衣裝,馬靠鞍。”夙璃這一身穿上,與平時大大咧咧的性子完全不同,安靜而淡薄的模樣,就像夏日裡吹來的涼風。
看着銅鏡裡的自己,夙璃轉了轉。嘴角也不由得露出微笑。想想要是自己真的是個男兒,那得有多少女子拜倒在我的長衫之下。
她真想着,這時,殘血一個飛身而來,跪在夙璃面前行禮道:“侯爺,將軍讓您等他一同去遊園會。”
“嗯?”夙璃輕輕的擡起頭,看着紅葉,皺了皺眉。可那是皇宮,她可不願意連宮裡人都相信民間傳言,他倆是龍陽之好的云云。“你告訴他,多謝她的好意,我自己回去!讓他放心,我認識路。”
聽到夙璃的話,殘血十分的爲難。他想了想,繼續說道:“侯爺,這事,小人無法做主。將軍說,無論如何,都要讓您同他一起去!您不同意,我就要受軍法處置。”
“爲什麼?”夙璃問道,一張小臉頓時氣鼓鼓的。“他怎麼可以這麼霸道?”
“將軍說,他不能讓您這麼好的白菜,被那羣像豬一樣的女人給拱了!”殘血低着頭說道,整個人有些輕微的顫抖,嘴角帶着微笑。
聽着這話,一旁的小翠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夙璃一個白眼拋過去,小翠連忙用手捂住嘴,不敢笑出聲來。
“呵呵。”夙璃聽着這話,頓時感覺頭頂烏雲一片。不由的翻了個白眼。“替我回去謝謝他,謝謝他,全家!”北宮鵠,你纔會被豬拱了呢。
“那侯爺可要等我家將軍?”殘血繼續問道。
“等。”夙璃不耐煩的說了聲,轉身不再看殘血。
“多謝侯爺。”殘血行禮說道,一個飛身消失在茫茫天地。
小翠幫夙璃洗漱完畢,準備了一些瓜果點心給夙璃充充飢。夙璃吃了一些後,兩人走到大門口,等着北宮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