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便從窗戶躍進一黑衣男子,單膝跪地,神色極爲恭敬:“將軍有何指示?”
“跟上剛從這裡離開的女人,查出她的身份,回來稟報,另外,替本將拿套衣裳過來。”
“是!”男子低頭應下,如鬼魅般躍出,很快消失在人羣。
什麼叫窮山惡水出刁民,夙璃算是明白了,經過了一次劫難之後夙璃是打死都不想往村裡去。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不去京城看看繁華豈不是浪費?
夙璃尋了幾人相問,得知此處的確離京城不遠,便依照他們所說的方向而走。
這裡是鄉間小徑,雖然人跡稀疏,倒也落得幽靜,夙璃走的時間長了便有些乏了,就順勢找個石頭坐下歇息。
卻在擦汗之時,忽視看到一個黑影掠過,她心中頓生戒備,將胳膊放下站了起來,四下環顧,卻又消無聲息。
見鬼了?
夙璃確認剛纔她沒看錯。
有人在跟蹤自己?!
夙璃心生不安,也不再繼續歇息了,擡腿繼續趕路。
可是她只要走一步,被跟蹤的感覺就越發強烈,她頻頻回頭,皆沒看到一個人影。
夙璃眼珠一轉,拔腿就往前跑,可沒跑幾步就突然停了下來,而在她的面前,分明站着十多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
“就是你們一直在跟蹤我?”
見到他們,夙璃反而並沒那般恐懼了,明槍明戰她不懼,她只是有些擔憂敵在暗她在明的狀態。
黑衣人皆不接話,紛紛拔劍出鞘,衝着夙璃襲去。
“我去,大兄弟們咱們無冤無仇不用一上來就招呼吧?”
夙璃話音剛落,身子迅速一撤,擦着劍刃堪堪而過,目光陡然凌厲,手腕一翻,將劍奪下,又是反手一抹,那黑衣人的脖頸頓出一道血痕,接着,鮮血噴涌而出,濺了她一臉。
這樣又準又狠的劍法令別的黑衣人深深震撼,手中的動作不禁停下,面面相覷。
“大哥,我們好像認錯人了……”
“對,小侯爺是不會武功的,他……”
爲首的黑衣人並沒答話,反而緊緊盯着夙璃,好似要將她看穿。
夙璃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地回望着他,秉持着敵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
良久,爲首的黑衣人似是確定了,語氣堅定:“沒錯,就是他!找了這麼多天,今日定要完成任務!”
“是!”
衆黑衣人高呼一聲,不再猶豫,接着向夙璃襲來。
“擦,腦子有坑吧!”
夙璃破口大罵一聲就要迎上去,突然一道紅影掠出,迅速將最前頭的黑衣人踹倒,同時又將身旁兩個黑衣人打暈。
黑衣人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待看清這人的樣貌,爲首的黑衣人連忙大喝一聲:“撤!”
話音未落,便帶着剩下的黑衣人迅速逃離。
夙璃一臉懵逼地打量着這位救命恩人,竟是個一身紅衣的美貌女子,身段窈窕,只是臉上的冰冷讓人意識到此人不好接近。
女子上下打量一遍夙璃,微蹙額頭,突然屈身行禮:“小侯爺福大命大,夫人見了定會深感欣慰,還請侯爺隨奴婢回府。”
“哈?”夙璃驚在原地,下巴幾乎要合不上,滿臉不可置信:“你叫我什麼?小侯爺?”
女子擡起頭來看着她,身子站起,眉頭蹙的更深:“奴婢知道侯爺不願回去,可奴婢是奉了夫人之命前來尋找小侯爺,臨走之時夫人還特意叮囑奴婢,對於小侯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將小侯爺帶回去。”
紅葉只當是夙璃因爲家裡的事不願回去,所以才裝瘋賣傻。
夙璃當然不清楚原主本身爲何離家出走,只是覺得這丫也太不識好歹了,堂堂個侯爺的身份,還不樂意用?
所以,這也是她剛穿越過來時,原主女扮男裝的緣由?
原來是小侯爺,這裡面,又隱藏着什麼呢?
“回去,當然願意回去。”夙璃答應的很是爽快:“只是……我從懸崖摔下來時腦子受了傷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你跟我說說。”
紅葉也不驚疑,點點頭:“若是小侯爺從那般高的懸崖摔下卻是毫髮無損,那才奇怪了,奴婢名紅葉,跟隨夫人左右。”
“哦,紅葉。”夙璃咀嚼着這個名字,又問:“那我怎麼會墜崖的?”
其實她想問她明明是個女子,爲何要女扮男裝?話到嘴邊又換成了另一個問題。
看紅葉的樣子,只怕還不知道原主的身份,以防萬一,還是留個心眼爲妙。
“說來,小侯爺也是運氣不好。”紅葉神色有些微妙:“小侯爺是在懸崖邊,不小心踩了狗屎,才滑下去……”
夙璃:“……”
這原主也倒黴到姥姥家了吧!
我了個乖乖,踩了一腳狗屎就墜了崖喪了命跟她也強不到哪兒去!
夙璃腦中一閃,又問:“好端端的,我跑到那懸崖邊上幹嘛?吹風啊?”
紅葉噗嗤一聲竟笑了出來,只覺這次再見到小侯爺與以往的感覺絲毫不同,似是,更有男子氣概了一些…… шшш. тt kǎn. co
“小侯爺這舉動,想來奴婢也是猜不透啊!”紅葉嘆了口氣:“少夫人堂堂郡主之身,與小侯爺郎才女貌,堪稱天作之合,當初成親之時,小侯爺卻是百般阻撓……”
“等等!”夙璃眨巴眨巴雙眼,似乎明白了大概。
無非就是一個郡主好端端地要下嫁給她,原主本就是女子之身,若是娶了郡主,身份敗露,或許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所以,我纔會逃婚,隨着墜崖?”
豈料紅葉卻是搖搖頭:“雖然小侯爺百般阻撓,可老爺卻應承了下來。”
“啥?!你是說我老爹?”紅葉話還沒說完,就被夙璃急衝衝地打斷。
“是的。”
“他腦子秀逗了嗎?”
都避之不及的事情,他還拖自家女兒後腿,夙璃都懷疑原主是親生的嘛!
攤上這樣的助攻老爹,夙璃在心裡爲原主默哀兩秒鐘。
“秀逗?這是何意?”紅葉蹙起眉頭,更覺自家小侯爺與之前大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