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也是呢。”蘇三彷彿真的將他的話聽到了心裡,蹙眉思索了一會兒,這纔將手撫上了裘天闌的臉,一字一頓道:“那麼,我便將你割了四肢做成人彘,這樣你就能一直陪我了呀。”
她說這話的時候,嘴上始終噙着一抹笑意,可是配上她此刻眼中的光芒,看起來格外的詭異滲人。
裘天闌只覺得頭皮發麻,而後驀然瞪大了雙眼,試探性的喊道:“蘇三?”
“相公,我在呢。”
不過短短五個字,裘天闌的眼中霎時被驚恐盛滿,倉皇道:“你,你恢復記憶了?!”
他話裡雖是問句,可是神情已然確定了這件事。
蘇三彎脣一笑,擡起手,從他的臉上緩緩的撫摸過去,像是對待情人一般,低喃道:“我從來不曾失憶,何來的恢復?倒是你,這些年過得這般滋潤,早就把我忘了吧?”
說到這裡時,蘇三擡手便從他的後腦上拔出一根銀針,屋內霎時便聽得裘天闌悽慘的叫聲:“啊——”
裘天闌只覺得頭疼欲裂,整個人要炸了一般,他通紅着一雙眼睛,喘着粗氣問道:“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只聽得“啪”的一聲,裘天闌的臉上便捱了一巴掌,繼而便見蘇三惡狠狠的掐着他的下巴,厲聲道:“那你便想想,當初你對我做了什麼吧!”
奪取蘇家醫術,一把火燒了她的藥鋪,又將她打成重傷後推下百丈懸崖,都是這個號稱深愛自己的男人一手操辦的!
如今他卻還有臉來質問她?
裘天闌被她眼中的恨意嚇到,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登時便軟了神色,惶恐的求饒道:“蘇蘇,我,當初都是我的錯,可是爲夫是有苦衷的,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一定好好補償你,我發誓,這輩子都對你好,咱們好好的回去過日子。就像當初你憧憬的那樣,我開私塾,你開醫館,咱們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當初
鄭重許下的誓言,到如今寸寸都成灰。他提起往事的時候,蘇三眼中有一瞬間的心軟,卻在看到這個男人的嘴臉時,盡數化成了恨意。
而後,她靠近了裘天闌,呢喃道:“好啊,那便按照我說的,將你做成人彘,陪着我回去。如何?”
“你,毒婦!”裘天闌看到她真預備拿刀時,頓時便破口大罵起來:“賤人,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一個永遠長不大的怪物,還指望老子會愛上你?還指望生一羣孩子?呸,我一看到你就噁心!有本事,你就一刀殺了我,不然的話,總有一日,我饒不了你!”
只聽得刀落地的聲音,便見蘇三丟了手上的刀,走到藥桶前,狠狠地打了裘天闌一巴掌,猩紅着雙眼道:“裘天闌,若你當初便如此厭惡我,又何必惺惺作態!況且,你這輩子最不配說的,便是孩子這兩個字!”
見她情緒失控,裘天闌敏銳的抓住她話中的意味,問道:“你什麼意思,孩子怎麼了?”說着,他又似想到了什麼,瞪着蘇三道:“你不會有孩子了吧?哈,就你這個怪物,居然生了孩子?”
他毫不留情的嘲諷,讓蘇三眼中的恨意越發濃重,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一字一頓道:“沒錯,裘天闌,縱然你死了也絕不了後。因爲當初你將我推下懸崖時,我腹中懷了你的雙生兒!可惜,你這輩子都見不了他們,他們也不會知道有你這樣一個齷齪的爹。因爲,你不配!”
聽到這個消息,裘天闌霎時瞪大了雙眼,搖頭道:“不可能,你怎麼會有孕!”可是他又有些悔意襲來:“我竟然有孩子?”
若早知蘇三當初懷有身孕,他便遲些下手了!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臉上的表情變化格外精彩。卻不想,猛地聽到蘇三詭異的聲音:“不過你放心,雖然你見不到孩兒,可是我卻可以讓你體驗下,她是如何活着的!”
眼見得蘇三離開,裘天闌的心沒來由的一沉,霎時有一種
不好的預感。
不多時,蘇三便重新折回,而她的手中,還提着一個黑色的口袋。
有不知名的物體在裡面蠕動掙扎着,其間還夾雜着不知名的叫聲,叫人光聽了就有些頭皮發麻。
裘天闌頓時收斂了先前的嫌惡,滿是討好和驚恐:“蘇蘇,你就繞過我這次吧,我保證以後一定對你好,還有咱們的孩子,你就看在咱們孩子的面上。我,我不想死啊!”
說到這裡,裘天闌頓時便哭了起來。
眼見得男人哭的涕淚橫流毫無形象,蘇三隻詭譎的一笑,而後便解開了口袋,嘩啦啦的往水裡到了進去。
只聽得男人變了調的慘叫聲不斷響起,旋即便聽得裘天闌破口大罵的聲音傳來:“蘇三,你這樣對我,一定會後悔的!賤人,啊——”
有蛇從水裡躍出,衝着他的嘴便死死的咬了下去,而後順着他柔軟的舌啃咬着。裘天闌只覺得舌頭一麻,眼睛幾乎瞪的滾落出來,卻是再也說不出來話了。
水中的蛇蟲鼠蟻不斷冒頭,發不出聲音的裘天闌在水中掙扎着,整個人扭曲變形,面目格外可怖。可蘇三看在眼裡,卻始終漠然不語。
被五毒所啃噬,那是她的瑩兒每日都要經受的!
讓他以這種方式死去,權當是爲了她的孩子報仇了!
裘天闌,你死有餘辜!
直到夕陽落下,天邊從夕陽滿天變成了夜色濃重,水裡的那個人再也不會掙扎一下,而空氣裡,更是早已被濃重的血腥味兒所佈滿。
蘇三猝不及防的落下淚來,衝着虛空之中緩緩的道了一句:“除夕快樂。”
……
葉輕綃到了含章殿的時候,大多數人已經到齊了。今日是除夕夜宴,三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眷都會到場,所以殿內格外熱鬧。
裴氏和葉輕櫻徑自去定北王府預留的位置坐了,葉輕綃則被蕭紅鳶一把拖去了自己的交際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