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葉輕瑤又要繼續哭,葉輕綃忙得走上前抱着她,柔聲安撫道:“我這不是沒事兒了麼,倒是你,怎麼好端端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的,母親和我都擔心死了。”
葉輕瑤囁嚅着,好一會兒才道:“我昨日去找了二皇子——”
“你說什麼?”聞言,葉輕綃眼中一寒,頓時便抓緊了葉輕瑤的肩膀,問道:“你找他做什麼?”
她生平最恨之人便是蕭承,可如今二姐卻去找他?
葉輕瑤被她捏着,忍不住痛呼出聲,在葉輕綃鬆手之後,看着她可怕的模樣,到底將要說出口的話收了回去,怯弱道:“我,我想找他討個公道,問他爲什麼要陷害你!可是,可是我沒想到,他非但出言不遜,還意圖染指我……”
她去找蕭承是真,也的確是去質問蕭承,可後者卻只說了一句:“不然你以爲本宮爲何要對你小意討好?不過,你模樣的確不錯,若是你還如之前那般溫順的話,屆時本宮倒不介意收了你。”
那般猥瑣下流的模樣叫她現在想來還心中發寒,一陣驚惶!
後來葉輕瑤好不容易逃脫,便將自己關在關在房間之內不肯出去。她實在是想不通,爲什麼那般溫文儒雅的人就像是換了個內在一般,變得那樣可怕!
聽了葉輕瑤的敘述,葉輕綃身上殺意頓起,她猛地站起身來,厲聲道:“我去殺了他!”
她今生所護唯有家中之人,蕭承竟敢染指她的親人!
葉輕瑤從未見過她這般恐怖的表情,像是從地獄裡爬出的厲鬼一般,霎時便嚇得渾身發抖,而更多的,卻是怕蕭承透露出那個事實。不,她一定不能讓葉輕綃去,不然若是蕭承將自己供出來,那她就完蛋了!
念着,葉輕瑤一把抓住葉輕綃,搖頭哭道:“三妹,三妹你不要去,他並沒有實質性的對我怎樣,你好不容易被放出來,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不好。況且,也是我衝撞二皇子在先的——”
葉輕綃見她聲淚俱下,心中一軟,知道自己的模樣怕是嚇到了二姐,便緩緩的將寶劍入鞘,只是卻在看到她眼中閃爍的光芒後,起了疑心,問道:“二姐,你是不是對蕭承,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千金宴時,葉輕瑤當時的笑意到底是對誰,始終是她心裡的一個疙瘩。
聞言,葉輕瑤的眼眸霎時便閃了閃,心虛道:“我,我沒有。”
“沒有最好。”葉輕綃硬聲道:“咱們葉家與蕭承不共戴天,便是死,也不許任何一個人和蕭承有關係!二姐,你便是有這個念頭,我也絕不會允許的!”
蕭承那種人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她絕對不會給對方機會,讓他來傷害自己的任何一個親人!
跟蕭承的帳可以一筆一筆的慢慢清算,可是自己家人的心,她卻需要先凝聚好了。
聽了這話,葉輕瑤心中頓時便有些不舒服,臉上仍舊是泫然欲泣道:“三妹,我沒有。”
裴氏見她這模樣,也軟了心,走上前道:“好了好了,瑤兒也這麼久沒吃東西了,餓了吧?燕舞,去將早膳端來。”
燕舞應了一聲便出去了,葉輕綃也知自己說話重了,因道:“二姐,我一向性子急,你別介意。”
葉輕瑤咬着下脣道:“不會的,你是我妹妹呀。”只是她低垂着頭,倒叫人看不清她真實的想法。
便在這時,只聽得門外顏良回報:“主子,人已經送到刑部了,咱們出發吧?”
葉輕綃應了聲“好”,便起身笑道:“母親,二姐,我便先去了。”
裴氏起身送她,一路送了葉輕綃到二門處,又忍不住囑咐了許多,等到葉輕綃上了馬車離開,方纔迴轉了房內。
只是一上馬車,葉輕綃臉上的笑意便都收了起來,不管葉輕瑤對蕭承有沒有想法,她都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葉家前世的教訓夠了,今生決不能再重蹈覆轍!
只聽得內侍監一聲“皇上駕到”,瑾妃立刻便從軟榻上掙扎着起身,要下牀行禮。
康帝進來時,便看到她一臉蒼白的模樣,連忙上前幾步,將瑾妃扶到軟榻上,柔聲道:“你怎麼起來了?”
說着,又問向宮人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就動了胎氣了?”
宮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瑾妃,方纔道:“娘娘聽說您這兩日身子不適,便去御書房親手替您熬湯,奴婢們攔不住,不成想娘娘卻被燙到了手,差點滑倒,是以動了胎氣。”
待得她說完,瑾妃便一臉慚愧道:“都是臣妾沒用,原想替皇上分憂,誰知卻越幫越亂了。”
見她這模樣,康帝霎時便有些愧疚,他握着瑾妃的手,道:“你身子重,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做便是了,太醫可來過了,怎麼說的?”
“太醫說孩子無礙,讓臣妾小心些便是了。”說着,瑾妃又嗔怪的看了眼去報信的宮人,道:“都是她們瞎跟着着急,還讓皇上您跑來一趟,真是臣妾的罪過了。”
瑾妃說到這裡的時候,餘光便看到了蕭承站在門口衝着自己使眼色,她衝蕭承比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這才問道:“是了,方纔見您來的時候一臉鬱色,皇上可是哪裡不舒服麼?”
她無心的話,卻叫康帝的臉色微沉,只是見瑾妃一臉的關切,卻又發不出火來,只摩挲着她的手道:“下次你母親進宮的時候,你也囑咐她一聲,丞相年紀大了,要真是到了老嚴昏聵的時候,朕也不介意讓他提前養老。”
康帝的話音不重,可那話裡的意思卻是格外嚴厲。瑾妃心思一轉,便知十之八九是因爲蕭承的事,頓時便跪在了地上,眼中也含了一汪淚花:“皇上息怒,臣妾替父親向您請罪。”
見她一臉驚惶,康帝頓覺自己話有些重了,將她扶起道:“罷了,這事原跟你無關的。還杵在門外做什麼,進來吧。”後一句話,卻是對着門外的蕭承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