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唯有當事人才能給他解答。
聽到溫子辰詢問,葉輕綃一時有些沉默。
該如何說,那是她愚蠢的前世所釀成的因,而今生厲鬼轉世的自己,是爲了結這個果?
眼見得葉輕綃沉默,溫子辰也不忍逼她,擺手道:“罷了,你若不想說——”
“哥哥,我如果說,是因爲……”
葉輕綃的話剛說到這裡,就見門外一陣風似的跑進來幾個男人,齊刷刷的跪在她的面前,異口同聲道:“屬下來給主子請罪!”
來人正是顏良徐乾等人,在得知葉輕綃回來的那一刻,幾個人第一時間便想過來,只是卻被媚娘攔住,且派出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如今這幾個人剛從外面回來,聽說葉輕綃醒了,便都擠到了這不大的小屋子裡來了。
葉輕綃被他們打斷了話,非但沒有不悅,反而心中隱隱的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何,當日裡面對蕭桓的時候,她自然而然的便說了出來。可是如今面對自己親人的溫子辰,反而不知該從何講起了。
此刻見幾人齊刷刷的跪了下來,葉輕綃忙的掙扎着從牀上起身,走到他們面前一一扶起來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吧。”
熟料,那幾人卻是誰都扯不動,都堅持着跪着道:“屬下大意,連累主子受這等苦楚,都是我們的錯,還請主子責罰!”
這裡面的人,顏良臉色還好,他得時疫在前,所以雖然內疚,卻也沒有那種慚愧致死的感覺。然而徐乾卻不同了,當初他的命就是葉輕綃救下來的,如今好不容易葉輕綃來到了自己的地盤裡,他非但沒有幫上忙,竟然還讓葉輕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了這麼大的罪,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見到他們這模樣,葉輕綃嘆了口氣,用了力道將他們扶了起來,沉聲道:“此事與你們無關,這次雖然我吃了虧,可相比較而言,還是佔了上風的。況且,我這不是沒事了麼。”她有心轉移話題,便將目光看
向顏良,關切的問道:“我原先最擔心你,如今看到你安然無恙,我也安心了。”
聞言,顏良越發慚愧道:“都是屬下無用,讓主子擔心了。”
一旁的徐乾更將頭低了下去,愧疚道:“這次是屬下太大意了,以後屬下一定勤加練兵,絕對不讓主子你再傷到一根頭髮!”
不想,聽到他們的話之後,葉輕綃還未表態,就聽到一旁的溫子辰陰陽怪氣道:“都是一羣廢物東西,還好意思在這裡請罪?若是本座的人這般,早就自己下去領罰了,何須這般假模假樣的。”
他從來了之後,便對二人沒什麼好臉色,尤其是在聽到菁華婆婆說了葉輕綃身體內有蠱蟲之後,更是恨不能掐死眼前這倆人。
他溫子辰好端端的一個妹子,怎麼這幾日的工夫不見,就變成了一個將身家性命都被別人綁着的中蠱之人了!
見溫子辰這般,葉輕綃嘆了口氣,在看到顏良等人更加慚愧的臉色之後,頓時斜睨了他一眼道:“領什麼罰?我的人,我不准他們受罰,我看誰敢動一下試試!”
看到葉輕綃這一副護犢子的模樣,溫子辰頓時跳腳,鄙夷的看着她道:“一羣廢物點心,也值得你這麼護着,怎麼着,被人關了這麼些天,把腦子也關丟了?”
葉輕綃卻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只徑自走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從早上到現在,她一口水都沒喝過,這會兒嗓子都快冒煙了。
見葉輕綃這模樣,溫子辰頓時鄙夷道:“本座的雨前龍井啊,就這麼被你牛飲似的糟蹋了!”
只是他嘴裡這麼說着,到底是又替葉輕綃倒了一杯茶送到她眼前,一面吩咐道:“將飯菜端上來吧。”
葉輕綃喝完了水,聽到溫子辰這話,便笑問道:“你們二人可吃過飯了麼?”
看到葉輕綃詢問,徐乾有些不好意思,顏良卻是當先道:“回主子,不曾。”其實他倒也不是爲了吃飯,只是關於這次的事情
,還有些具體的細節想要問葉輕綃。
這次溫子辰倒是不說話了,只是看着那些下人們將飯菜一一擺上了桌,他則指了指僕從手中端着的一碗黑漆漆的藥汁道:“先將藥吃了,這是飯前的。”
一看到那顏色,葉輕綃便覺得沒吃東西的腹中有些想要作嘔,她嘆了口氣,認命的端了起來,捏着鼻子一飲而盡。
而後,便有一顆酸甜的妹子送到了她的嘴裡。葉輕綃也不客氣,就着他的手吃了,方纔覺得嘴裡苦澀的味道緩解了不少。
雖是晚膳,可溫子辰想着葉輕綃這些時日吃苦,便吩咐人做了幾樣清粥小菜,不油膩,也格外養胃。
葉輕綃一看這顏色便有胃口,她也的確餓的很了,就着小蒸包吃了兩大碗飯,這才停下了筷子,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聽得這聲,溫子辰再次皺了皺眉,卻是有些心疼葉輕綃,對於蕭承的憤恨又增加了一個程度。看來,他只廢了蕭承,還是輕了些!
而徐乾,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主子,那二皇子現在如何了?”
白日裡去救葉輕綃的事實,溫子辰是一路殺進去的,而顏良則是帶着一隊人馬控制府上的其他人。至於徐乾,卻是因着時疫的事情,被嚴令不準前去。
顏良當時看到溫子辰抱着葉輕綃出來,直接就隨着回來了,雖然聽到了內院裡的慘叫聲,可是卻沒有親眼看到蕭承後來的慘狀。
至於徐乾,就更不清楚了。他只知道下午的時候有數十個大夫都進了二皇子暫時下榻的地方,可是到最後,卻沒有一個人再出來過那個府邸。
所以此時見葉輕綃沒事兒了,徐乾纔多嘴問了一句。
他的話說完,溫子辰的臉色就有些不好,剛要發作,卻聽到葉輕綃竟然勾起一抹笑容,語氣裡也帶出幾分喜悅:“唔,他呀,現在十分不好。”說到這裡,葉輕綃又比劃了一個手勢,眉眼彎彎道:“如今的他,跟宮裡的內侍監別無二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