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摺子的內容,在場的衆位大臣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卻猜不透蕭承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到了下朝之後,康帝便派了太醫前去泰王府替他診治一番。
見到太醫前來,下人們連忙恭敬地將人迎了進去,一面道:“太醫,您來的正好,我們王爺已經等了許久了!”
還未進房間內,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而當他進去之後,頓時便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那個昨日裡還意氣風發的泰王,今日的臉上已然被抓出了道道的血痕,血液凝結之後又紅又腫,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可怖!
看到太醫,蕭承頓時便撲了過來,從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啞着嗓子嘶吼道:“查,查本王是被誰陷害了,本王要殺了他!啊!”
他昨夜裡癢的吼了一夜,這會兒嗓子已然徹底啞了,再加上這臉上的模樣,更加讓人想要退後三尺。
只是太醫卻只能硬着頭皮上,點頭安撫道:“王爺別擔心,讓微臣替您診治一番。”
這會兒皮膚被抓破之後,蕭承倒是不癢了,可是卻又疼到了骨子裡,讓他十分抓狂。
太醫只能一面安撫着他,一面替蕭承查看着。原本他也想着,是不是有人謀害蕭承,纔會讓他的臉變成這個樣子,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大大的出乎太醫的意料。
“王爺,您許是這兩日吃錯了什麼東西,所以纔會導致發癢的,待微臣給您開個方子,照着吃兩幅藥便好了。”
聽到太醫這話,蕭承頓時一把將他踹開,指着鼻子罵道:“廢物,本王怎麼可能只是吃錯東西,這分明是有人要害我!”
太醫已然五十開外的年紀,被蕭承這結結實實的一腳踹過去,頓時便齜牙咧嘴,看向蕭承也帶了幾分不善,道:“王爺,您若是不相信,儘管找旁人來吧!”
說完,他便要拂袖而去。
見太醫要走,蕭承又有些驚慌,也後悔了起來。這個太醫在宮中數十年,十分得父皇的信任。若是就這樣回去了,難保不會將自己踹了他的事情說出去,到時候再讓父皇不滿就得不償失了!
念及此,蕭承又賠禮道歉,道:“本王實在是太難受了,所以纔出言無狀,您好生替本王再看一看吧,尋常過敏哪裡會這麼大的反應呢?您看,本王的身上也是!”
說着,他又將自己的中衣解開,只見上面赫然是跟臉上一樣的血痕!
見狀,太醫也有些不忍,嘆了口氣道:“那微臣再替您查驗下這府上是否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只是,任憑太醫查到了日頭西斜,他也沒查出任何結果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只是蕭承不小心過敏罷了。
蕭承恨得咬碎了一口銀牙,卻再不敢對太醫發泄,只是命人給了封賞之後,好生將人送了出去。
太醫一走,蕭承就將屋內所有能砸的東西盡數砸了個稀巴爛。可是等到砸完之後,他又驚恐的發現,先前那種癢癢的感覺又回來了,像是無數只小蟲在他體內鑽來鑽去,讓他癢的恨不能將自己一頭撞死!
門外不遠處的陰影裡,站着一個女子。她冷冷的看着蕭承眼下的模樣,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來。別人不知道,璇璣卻是知道的,這是溫子辰給他下了藥粉了!
她有辦法救,可絕對不會救。那時她的確是奉命跟着蕭承的,可是這麼多年,她也從未真正的對蕭承下過死手,甚至還有時因爲同情,而對南宮玉隱瞞了一些事情。
然而蕭承卻這樣對她,將她變成那個不人不鬼的樣子被洪安糟蹋!縱然洪安死了,也不能解她心頭之恨!若不是蕭承,她也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見蕭承癢的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原先好不容易癒合的血痕又開始裂開,流了一地的鮮血。璇璣這才收回了目光,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扶桑樹上的日頭一
路滾向東海,天色都被沾染的多了幾許瑰麗。
而此時璇璣的背影,更多了幾分的妖嬈。
黃昏,逢魔。
璇璣走後不久,便有一個黑衣侍衛走進了蕭承的房間。
此時的蕭承已經過了發作期,這會兒正趴在地上如同一團軟肉一般,粗重的喘息着。
見到來人進來,他強撐着直起身子,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他這時的聲音裡帶着沙啞,勉強能辨認出他在說什麼。
那侍衛卻是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依舊恭聲道:“回王爺,方纔屬下查探到一個消息。嶺南人聚集在一起密謀,要殺害安王。”
聞言,蕭承的眼頓時便亮了起來,像是餓狼的神情似得,內中盛滿了要將之撕碎的狠辣。
“居然有這種事兒?真是天助我也!”沒想到他不過略施計策,就能讓容妃對蕭桓下手,等到他們你死我亡的時候,就是他蕭承漁翁得利的那一日!
念及此,蕭承的神情裡又帶上了陰狠:“你,去在裡面攪一攪局,將葉輕綃也拉進去。本王要讓他們一起下地獄!”
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只要這二人一死,屆時他再放出些風聲出去,南宮玉也就必死無疑了!
老天爺還真是對他格外厚道,竟有如此天賜良機。他定要好好把握,將敵人盡數除掉!
聽得到這話,那侍衛頓時恭聲道:“是,屬下這就去。”
眼見得那侍衛再次離開,蕭承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扯了開來。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爲身上癢癢的感覺再次開始,而蕭承,又癢的在地上打起滾來。
回到宮中之後,太醫照例前去乾清宮覆命。
“回皇上,泰王許是對什麼東西過敏,導致臉上被抓撓的破了相。不過微臣已經開了方子,只要好生服用,臉上不會留下疤痕的。”
聽到太醫的回稟,康帝頓時便蹙眉道:“怎麼好端端的就過敏了呢,可查清楚了,是否認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