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綃笑的撕心裂肺,眼眸中皆被恨意佔領:“我沒有衝動,今日不殺了蕭承,他日纔是我後悔的時候!”
見葉輕綃這般,媚娘心中一急,揮手便砍向了葉輕綃的後頸。
眼見得葉輕綃被人打暈,蕭承頓時看到了生機,梗着脖子道:“鬆手,放開本宮!告訴你們,想要葉輕綃活着,你們就得祈禱本宮也好好兒活着吧!”身上的疼痛已經麻木,蕭承的的身子抽搐的如同麻風病人一般,眼前更是一片模糊。他仍舊撐着最後一口氣,誓死不輸自己的氣勢。
見狀,溫子辰怒極反笑,挑起一抹嗜血的笑意道:“沒關係,那你就好好兒的活着。”
他的話音一落,捏開蕭承的嘴,而後用力一拍,便有一顆藥丸不由自主的進了蕭承的腹中。
下一刻,蕭承便被人如同扔破布一般扔到了一邊。
溫子辰轉回身,聽着蕭承撕破喉嚨的慘叫聲響起,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一把抱起昏迷了的葉輕綃,淡淡道:“回去吧。”
這一片修羅場上,只見幾人大步離開,唯獨留下了一衆殘兵將,和已然不成人形的蕭承。
蕭承不住的扣着心窩,那種疼到骨髓卻是昏不過去的感覺讓他恨不能當場撞死。
縱然已經疼到這般,蕭承仍然用那雙滿是恨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幾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今日之事,他定要百倍討回!
葉輕綃,溫子辰,你們給本宮等着!
……
黃昏時分,有鳥在樹梢上啾啾的叫着,也將葉輕綃從睡夢中拉了出來。
她醒來的時候,透過茜紗窗剛好可以看到天邊那一抹瑰麗的紅豔。
葉輕綃微微愣神,忽的便從牀上坐了起來。
有男聲響起:“醒了?”
葉輕綃循聲望去,就見桌前坐着一個男人,着一襲紅衣風流如斯,眉眼似是畫家以最好的筆墨描摹而出,無一不精緻旖旎到了極點。
然而不同於尋常時的鄙夷或嘲
諷,男人此時的目光溫柔到了極點,幾乎讓葉輕綃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下一刻,幻覺便消失,迴歸了現實。
只見溫子辰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面前,將手中摺扇狠狠地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敲,罵道:“沒用的東西,那種廢物也能將你抓走,丟不丟人?”
聞言,葉輕綃捂着吃痛的額頭,瞪了他一眼,憤憤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是我大意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媚娘從門外走進,而隨着她身後的,還有一位年逾五十的婆婆。
見到菁華婆婆前來,溫子辰頓時收斂了先前的神色,帶出幾分恭敬來,道:“婆婆,這便是我那不聽話的小妹,勞煩您幫忙看診一番。”
菁華婆婆的脾氣一向有些古怪,在暗門中的地位也格外高。雖然下午便聽說了門主的妹妹出了事兒,可她仍然爲了時疫之人忙活到了現在纔回來。如今聽到溫子辰的話,菁華婆婆只略微點了點頭,便走到了牀邊替葉輕綃看診。
眼見得那婆婆拿出銀針等物,葉輕綃屏神靜氣的看着菁華婆婆,心中也開始有些緊張了起來。
一時之間,這小小的房間內除了幾人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響,安靜的落針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才見菁華婆婆收回了手,詢問道:“你可曾看清楚進入體內的是什麼東西了麼?”
葉輕綃正在走神,猛地聽到她的聲音,方纔回過神來,沉吟了一番道:“是一隻米粒兒大小的蜘蛛,通體血紅,刺破皮膚鑽進去的。”
聽得她的話,菁華婆婆的眉頭越發蹙了起來,點頭道:“那想必錯不了了。”
說着,她又回身看向溫子辰道:“老婆子我於這蠱蟲一道並不算精通,只是從這姑娘的脈象和她所言來看,的確是中蠱無疑。”
溫子辰眼神一寒,卻仍舊抱着幾分希望問道:“那,子母蠱同生共死的說法,可準確麼?”
菁華婆婆微微搖頭,道:“依着蠱蟲的種類不同,其中
的功效和反作用又大不相同。但是這姑娘體內的蠱蟲,怕是子母蠱同生共死的。”
“多謝婆婆了。”
溫子辰命媚娘將菁華婆婆送出去之後,方纔看向葉輕綃問道:“你預備如何?”
聞言,葉輕綃頓時冷笑一聲,捏緊了拳頭道:“不過是一死,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蕭承絕對不能活着,我要親手殺了他!”
這些天她被關起來之後,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沒有早些殺了蕭承。如果早些時候殺了他,哪裡還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事情?所以,她現在滿心滿眼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他!
“不許衝動。”
見到葉輕綃眉眼裡的戾氣,溫子辰頓時走到她的身邊,沉聲道:“他的確是要死的,但那也是在你體內蠱蟲取出之後的事情。在保證你安全之前,你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畢竟,他那條賤命可抵不上你的!”
溫子辰的聲音雖然帶着幾分的寒意,可是聽到葉輕綃的耳中,卻是瞬間便讓她清醒了過來。是,她被仇恨矇蔽了心。蕭承的確該死,可是卻不配讓她賠上自己的性命!
她本就不糊塗,此刻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更是長出一口氣,擡眼道:“哥哥,謝謝你。”今日若是沒有蕭承,她恐怕就吉凶未卜了。
看到葉輕綃這般,溫子辰只覺得多少的怒氣都散去了,泄憤似的揉了揉葉輕綃的腦袋,哼了一聲道:“別以爲一句謝謝,本座便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又看到了葉輕綃隱藏的恨意,先前的疑問再次襲來,溫子辰輕咳一聲,正色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見溫子辰的神情這般鄭重,葉輕綃也心神一稟,凝眉道:“有什麼事情,哥哥請講。”
“你跟蕭承之間,究竟有何深仇大恨,竟讓你這般不死不休的對付他?”
這個問題,從第一次跟葉輕綃見面的時候,溫子辰便已經想問了,只是到了現在,他仍然不知道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