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郡主,假郡主10
皇帝稱病,一連好些天都沒有早朝,燕京看似平靜如昔,暗中卻已是激流暗涌無數,南宮适聯合着舊部暗中投向了豫親王府,一步一步將掌握的兵馬調到了燕京附近。
謝詡凰從沈園安排完天機閣的事情,剛回到王府,燕北羽便也從宮裡回來了禮。
“現在豫親王府那邊似乎一切已經都備好了,只在等一個下手的時機,可是他們手上的兵馬也不可能去逼宮,若是皇帝沒有出宮,他們恐怕也不會動手。”
“你還真是說對了,皇上最近就是要出宮的。”燕北羽道。
謝詡凰自己斟了杯茶,問道,“他不是最近病重,還有精氣神出宮?”
“高昌王子和北齊王親臨燕京,他自然得出燕京城十里亭相迎,這是對國君的禮儀……”燕北羽道淌。
謝詡凰一聽,當即自己嗆個半死,謝承顥要來燕京,她怎麼都沒得到消息。
這個時候燕京已經夠亂的了,他還來湊什麼熱鬧。
“怎麼了?”燕北羽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他們什麼時候到燕京?”謝詡凰冷靜下來問道。
“已經到大燕境內了,相信不出十日就到燕京了。”燕北羽如實說道。
正好,他也想見見北齊王,不是以以前盟友的身份,而是對方妹夫的身份,怎麼着那也是他大舅子,好趁機向他再打聽些這女人的事兒。
謝詡凰聞言揉了揉眉心,謝承顥沒給他們傳消息就悄悄來了,想來就是故意的,不過現在燕皇麻煩種種,也顧不上針對他了。
只是,一個燕北羽就夠她煩的了,晏九倒好說,如今他也跑來湊熱鬧,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你好像很不想你王兄來的樣子?”燕北羽瞅着她一臉苦惱的樣子問道。
“當然不想。”謝詡凰哼道。
燕北羽一聽瞬間變了臉,道,“他就是有怪癖是不是?”
謝詡凰這纔想起他先前說謝承顥的話,道,“你纔有怪癖,他一國之君跑來燕京,我只是怕會出事,到時候麻煩而已。”
“長孫家的人想要他的命,還沒那麼容易,況且現在他們也顧不上。”燕北羽笑語道。
“難道你不會?”謝詡凰瞅了他一眼,笑意微涼。
他們兩個雖然現在是盟友,可將來也是死對頭,他不會趁着這樣的機會暗下黑手,除掉對手?
燕北羽聽了,倒也不隱瞞,實話實說道,“以前倒確實打過這樣的主意,不過現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打算再爲難自家大舅子了。”
謝詡凰嘴角隱隱抽搐,幸好謝承顥做事夠謹慎,還沒讓這個人知道她這個妹妹是他撿來的。
“大約,豫親王府的人會趁着到時候聖駕出宮的機會下手,你若是不放心的,先帶晏西提前出京去接你王兄也行。”燕北羽道。
到時候肯定兵荒馬亂的,她又內傷未愈,若是碰上什麼事,實在是讓人不放心。
“不用。”謝詡凰一口拒絕,她見都不想見那廝,還去接他幹什麼。
“那你留在府裡,別出去亂走。”燕北羽叮囑道。
“行行行,我也沒打算出去湊熱鬧。”謝詡凰點了點頭,扶桌坐下道,“咱們能想到豫親王府會在那時候動手,皇帝不會想不到。”
這樣一來,他們想要借豫親王府讓皇帝折損的打算就要打水漂了。
“到時候看我的就夠了。”燕北羽沉冷一笑,神秘兮兮地道。
這樣大好的機會,他豈會讓皇帝全身而退,即便不會讓豫親王府把他從皇位上拉下來,也要讓他折損好一部分親信人馬。
如此,他才能將自己的親安排進去,以便後面的計劃進行。
只是,唯一棘手的就是緹騎衛。
謝詡凰抿脣思量了半晌,道,“介時皇帝爲了誘敵出來,可這個人又是極其小心的人,所以最開始出宮的人一定不是他,可是爲了讓外面的人相信,肯定還是會由你護送誘餌出城給豫親王府的人下手的機會,介時可以派天機閣的人打頭陣,把你帶去的皇帝親信藉機除掉,然後藉口說要進城控制城中形式,趕在皇帝現身之前撤退。”
“到時候,留下倒黴的就只有豫親王府和南宮家的人。
tang”燕北羽冷然一笑道。
“但是,你一定要安排,讓緹騎衛的人後面保護皇帝的安全,否則有龍靖瀾帶人在,天機閣的人沒那麼容易得手。”謝詡凰叮嚀道。
燕北羽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道,“不僅是緹騎衛,皇上最近有意提攜永安侯府的人,只怕到時候永安侯也會在。”
“南宮家留不住了,他自然要找人頂替,韓家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謝詡凰道。
永安侯曾與霍家有些交情的,但這些年只怕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一直不得皇帝重用,如今沒了南宮家,皇帝便想起了永侯府了。
南宮家這麼多年幾乎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了,如今要除掉南宮家無疑於自斷一臂,如今放眼朝中能啓用的也只有永侯府的人了,不過永安侯府被提攜起來也好,將來對他們行事也是有利的。
“我擔心的是韓少欽,他娶的可是南宮家的人。”燕北羽道。
若是這永安小侯爺因爲女人反去幫了南宮家,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韓少欽不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再者現在裡邊有對這個把事並不清楚,他想插手也不可能。”謝詡凰道。
“你對他倒是瞭解得很嘛?”燕北羽不悅地哼道。
他可沒忘了,當初她可是險些把自己嫁到永安侯府去的。
謝詡凰無語地掃了他一眼,這個小眼兒的男人,但凡她提個男人,他都能把醋桶子打翻了,這都什麼德行?
“我明天去見見韓少欽,也許他還能幫上咱們的忙也不一定。”
“不準去。”燕北羽黑着臉道。
“我是去辦正事的,你講不講道理了。”謝詡凰火大地道。
“不講。”燕北羽冷着臉,往她面前一坐道,“不用他韓少欽,事情一樣辦得成。”
高昌王子和北齊王到燕京的日子越來越近,而爲了穩住豫親王府那邊,皇帝下令燕北羽調了部分兵馬入京以加強守衛之用,並沒有調集太多兵馬。
謝詡凰則也根據豫親五府的計劃,給天機閣安排好了當天行動的時間和撤退的計劃。
當天,燕北羽出門前千叮萬囑不許她出府,結果他前腳一走,她後腳就帶着晏西和冥河出了城,抄山間小路到了十里亭附近的山上。
“皇上還有多久出宮?”謝詡凰拿着千里鏡,望着周圍的地勢,以及豫親王府藏在十里亭周圍的伏兵。
“大約還有一個時辰。”晏西坐在石臺上,抱着一大包的瓜子花生和水果,全然一副來春遊的樣子。
謝詡凰望了一圈,道,“皇上出宮只有五千鐵甲衛隨行,豫親王府和南宮家佈置了足足有三萬人馬在附近。”
晏西聽開心地吹了個口哨,道,“那燕北羽要倒黴了。”
冥河冷冷地掃了一她一眼,很是不滿她幸災樂禍的樣子。
“你說,要不就讓他們打去,咱們再來個黃雀在後,把他們都收拾了,反正謝承顥也快來了。”晏西一邊啃着果子,一邊提議道。
冥河站在邊上,聽着主僕兩個人這麼明目此行膽的議論着殺人造反,不禁有些無語。
“皇帝既然早知道,肯定會有所準備的,還有鄭家也在暗處盯着呢,沒那麼容易。”謝詡凰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十里亭附近的一切。
雖然她也很想一舉把他們所有人都除掉,但她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必須一步一步來,先是南宮家,再是鄭家,最後……就是長孫家了。
“既然沒咱們什麼事,跑來這裡幹嘛?”晏西不滿地哼道,不然這會兒她還在府裡睡覺呢。
“計劃再周全,總會有無法預計的突發狀況,所以在這裡盯着放心些。”謝詡凰道。
畢竟對方是有三萬人馬,一步走錯,局面就有可能出問題,她怎麼能在府裡安心得等。
晏西放下手裡的東西,跳下來接過她手裡的千里鏡觀察了一番周圍,低聲道,“好像有人朝這邊過來了,咱們怎麼辦?”
“收拾東西,先躲過去。”謝詡凰道。
這裡是觀察周圍最好的地勢,她們到這裡來,對方自然也想到這裡來。
“反正沒幾個
,直接宰了了事。”晏西說着就準備捋袖子去幹架。
“這時候打草驚蛇,快收拾東西走人。”謝詡凰催促道。
晏西扛走了自己的東西,用泥土樹葉蓋去了自己吐的果皮和瓜子殼,三人到了不遠處的從林間貓着,等着對方過來。
“所有人都已經安排好了嗎?”
“皇帝只帶親衛出來,咱們三萬人怎麼也夠了,只要一動手就派人截在回城的必經之路上,切斷他們向城內求救的信使,只要把皇上控制在了手裡,就不怕宮裡的太子了。”一人說道。
“那些御林軍和鐵甲衛都好說,不好對付的是鎮北王,由他護送皇上出城,咱們人之中少有是他的對手。”
“王爺不是說了,由那姓沈的公子安排嗎?”
“我只怕那些人靠不住,你安排好箭機營的人,專門機構對付鎮北王的,不要與他近身交戰,只需放箭對付他就行了。”
……
這一番話,卻正藏在後面樹從間的謝詡凰三人聽得清清楚楚,晏西憋着笑,這一堆蠢貨不知道燕北羽就是沈玉邪,人家怎麼可能安排自己的人殺自己。
謝詡凰聽着對方的安排,卻不免有些擔心了,對方只安排了箭機營對付他的話,便是他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一直抵擋得住箭陣,他一直是隱藏着自己的真正身手的,可若爲了保命暴露出來了,也是麻煩。
好不容易等到那幾個到這裡觀察的將領離開了,三個人才從樹從後面起身出來。
“冥河你即刻回府一趟,把我房裡衣櫃底層的軟甲拿着給王爺送去,一定穿上。”謝詡凰道。
“你管他幹嘛,死了不是正好?”晏西哼道。
謝詡凰沒理會她,朝着冥河催促道,“沒時間了,快去。”
冥河也知道事情輕重,朝着晏西道,“王妃暫時交給你了,我去去就回。”
雖然他是受命保護這個人,但現在的情況關乎王爺性命,他不得不暫時走開。
“行了,滾你的。”晏西不耐煩地哼道,上前接過了謝詡凰手裡的東西,暫時當起瞭望風的。
謝詡凰則去坐在石頭上曬着太陽,享受着她帶來的瓜子乾果。
一個多時辰後,晏西拿千里鏡看到了官道上的聖駕儀仗,道,“來了。”
謝詡凰起身接替了她的位置,看到燕北羽帶着的鐵甲衛和御林軍護送着聖駕朝十里亭而來,而潛伏在周圍的豫親王府的兵馬也開始在暗處準備動手了。
晏西站在邊上,看着觀望的人嘴角緩緩勾起笑意,山下的瞬間傳來的戰馬嘶鳴的聲音,豫親王府的兵馬已經從四面八方,將趕至十里亭的聖駕圍得水泄不通了。
謝詡凰用千里鏡遠遠看到燕北羽帶着人保護着聖駕,但終因帶的人漸漸落入了下風,雙方似乎僵持下來了。
南宮适和豫親王也露面了,天機閣的人按照她先前的命令先行撤離,抄小道去了城內,只剩下了南宮家和豫親王府的兵馬,圍着已經處於敗局的燕北羽一行。
只不過,當他們拉開龍輦的簾子,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她從千里鏡可以清晰地看到南宮适臉上的慌亂和無措,以及大勢已去的頹然。
晏西抓在樹上坐着,遠遠瞧見燕京城方向來的一隊人馬,道,“龍靖瀾的人來了。”
謝詡凰將手中千里鏡一轉方向,果真看到了龍靖瀾護送着皇帝和太子從城內趕來了,身後還有着鐵甲衛和御林軍,所有的一切都如他們先前計劃的一樣發生了。
皇帝先前一直沒有動南宮家和豫親王府,只是因爲沒有證據,如今證據確鑿,他們會落得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當年,他們這樣對付了霍家,如今南宮家自己也該嚐嚐這種滋味了。
“好戲要收場了?”晏西伸着脖子道。
謝詡凰收起千里鏡,對樹上的人道,“走吧,咱們該回去吃午飯了。”
“別啊,一會兒謝承顥就來了,咱們不用等他嗎?”晏西從樹下跳下來道。
“不用,咱們從這裡跑出去,是要告訴皇帝什麼?”謝詡凰道,山下剛剛發生動/亂,她這個北齊公主躲在這裡,讓人怎麼想?
晏西撓了撓頭,想着她也說的也有道理,收拾了東西跟着她抄着小路下了山,先回了燕京城
內。
至於城外後來發生了什麼,南宮家的人和豫親王府的被如何處置了,謝承顥和那高昌王子是什麼時辰到的燕京,她都沒有去打聽。
只不過,天黑的時候,晚膳時辰將近,燕北羽帶着一人有說有笑地回了府,待人走近了些她纔看清那一身桃花粉長衫的男人,那一張讓天下女人都豔羨的絕世姿容,也只有他們那貌美如花的北齊王。
謝承顥一進門,大張着手臂笑靨如花地朝她走來,“小詡凰,來,到哥哥這裡來。”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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