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人好威猛(二更求月票)
臘月二十六,天剛剛亮,燕北羽便已經穿戴整齊,將還睡着不起的人從被子里拉起來,吻了吻她的臉催促道。
“詡凰,快起了。瑚”
謝詡凰睡眼惺忪地坐在牀上,完全沒打算起來的樣子。
燕北羽將她換的衣服都拿到了牀上,道,“快起來,龍靖瀾他們都等好一會兒了。”
謝詡凰揉了揉眼睛,脫了身上的睡袍,這才慢吞吞地拿了衣服往身上套,“不是說好了過了年再去,你現在就這麼急着把我扔過去了。鑠”
原是定了說開了春再送她去折劍山莊,結果龍靖瀾說反正過年這些日也沒什麼大事,不如一起去折劍山莊過年,她還沒說話,燕北羽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於是,昨天夜裡他手上的政務才安頓完,今天天一亮就催着她上路了。
她起來洗漱完,再草草用了幾口早膳,出了漪園龍靖瀾一行人站在外面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看着又是手套,又是面罩出來的人,“你這是上路,還是去打劫?”
謝詡凰無奈地朝邊上的人瞪了一眼,回華州路程較遠,坐馬車肯定是趕不上過年回去了,他們只能騎馬,他又怕她凍着了硬是把她裹成圓滾滾的出來,還制意讓孫嬤嬤準備了手套和麪罩。
“好了,別磨蹭了,走吧。”龍靖瀾說着,自己先上了馬。
燕北羽上了馬,朝着謝詡凰伸了手,“上來。”
龍靖瀾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她又不是雪捏的,一吹風能給吹化了嗎?”
看他那德行,就寵得差點沒修個供臺,把她天天供起來了。
謝詡凰也不好跟他共乘一騎,看到龍靖瀾身後還有空着的馬匹,便自己走了近去上馬,“走吧。”
燕北羽扭頭看了看她,沒有再強自要求,只是朝賀英交待了一句便上路了。
一行人離開江都,快馬跑了一天到天黑才找了地方投宿,進城下了馬剛纔沒多遠,一陣清脆的銀鈴聲響起,先前從江都偷跑的寶珠,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龍靖瀾,這麼巧,你們也在這裡啊。”寶珠自來熟地打起了招呼。
龍靖瀾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並沒有打算搭理她,她跑的時候她當然知道的,只是有意沒有讓人去抓她回來而已。
“王妃姐姐,你孩子生了嗎?”寶珠朝着謝詡凰問道。
“那寶珠,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龍靖語調一沉道。
寶珠也是常在外混跡的人精,一看謝詡凰等人面色不對,便也猜測到那個孩子是不在,於是連忙扯開話題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關你屁事兒,滾蛋。”龍靖瀾沒好氣地道。
“好不容易在這裡遇上了,那就是緣份不是。 ”寶珠知道她不好說話,便粘在了謝詡凰跟前。
先進城的羅蘭安排好了客棧,回來與他們會合道,“大師姐,客棧已經定好了。”
只是,一行人走了一段,燕北羽拉着謝詡凰停下腳步,道,“周圍有人。”
龍靖瀾聞聲掃了周圍一眼,果真發現有一雙雙可疑的眼睛盯着他們。
“先看看再說吧。”謝詡凰道。
若是衝着他們來的,也得先弄清對手是誰。
“先去客棧。”燕北羽道。
一行人泰然自若地去了羅蘭安排好的客入座,到了房間之後,龍靖瀾到窗戶邊看了看外面的動靜,那些盯着他們的人果然徘徊在了客棧周圍。
她觀察了一陣,轉身走近桌邊把正在吃着糕點的寶珠一把揪起來,“說,你又惹了什麼事?”
這些人之中好些都是苗疆的人,而且又剛好是她找上他們之後出現,肯定就是她惹上了什麼麻煩,故事來眼着他們,好拿他們當擋箭牌。
“關我什麼事?”寶珠一臉無辜。
“師姐,有話好好說。”謝詡凰勸道,這麼點大的小姑娘,她也真是能下得了手。
燕北羽拉着她坐在一旁,並沒有打算插手的意思。
龍靖瀾揪着寶珠到了窗邊,冷然一笑道,“不說實話是吧,你說我把你從這裡扔下去,會怎麼樣?”
寶珠抿了抿脣,妥協道,“好了好了,是苗疆墨宗的人,聽說我爹我孃的毒經在我這裡,最近一直追着我,我本來想去江都投奔你們的,沒想到在這裡就遇上你們了。”
她爹生前是白宗的頭領,掌管着苗疆許多毒經,一直被墨宗的人所覬覦,之前就是跟墨宗內鬥發生了動/亂,他那死鬼老爹死了,龍靖瀾帶了緹騎衛到苗疆平亂,在苗疆可謂是威名遠播,深被白宗和墨宗的人所忌憚。
所以,她一混到了他們這裡,那些人見是緹騎衛,才一直觀望沒有再敢動手。
“既然是你惹來的麻煩,就自己麻利地滾蛋。”龍靖瀾鬆開她,冷下臉道。
她可沒有那麼熱心腸,見人就幫忙。
“好歹我也幫過你的忙,你不能這麼見死不救不吧。”寶珠說着,可憐兮兮地望了望謝詡凰。
“對不起,我興趣幫人收拾爛攤子。”龍靖瀾說着,推搡着她往門外去。
“師姐,讓她留下吧。”謝詡凰心有不忍道,這個人也是救過她一命的,又一個人孤身在外,對方那麼多人,她也肯定不是對手。
寶珠一聽,掙脫了龍靖瀾跑到了她身邊躲着。
“你管她的閒事做什麼,還嫌自己麻煩不夠多。”龍靖瀾瞪了一眼躲在她身後的人道。
“先帶她去折劍山莊,那些人再怎麼樣,也不敢去那裡造次。”謝詡凰道。
寶珠一聽,暗自鬆了口氣,就知道求那鐵石心腸的女人沒用,還是這一個好說話。
龍靖瀾看她鐵了心要把人留下,瞥了一眼邊上的燕北羽,見他也不反應,便也只好作罷。
一行人用了晚膳之後便早早就寢了,半夜謝詡凰聽到外面有響動,起身欲要去查看動靜,被燕北羽給拉住了,“睡覺。”
“我去看看。”謝詡凰道。
“龍靖瀾她們會解決的,你湊什麼熱鬧。”燕北羽眼皮都沒臺一下,緊緊摟着她的腰際,絲毫沒有要放她起來的意思。
依龍靖瀾的脾氣,縱使不願意,也不會容忍這些人再一路跟下去,這會兒肯定在想辦法收拾外面那幫子人。
“好像就師姐一個人去了,我去幫把手。”謝詡凰道。
“不準。”燕北羽不容她反駁地拒絕道。
那些苗疆墨宗的人都是擅使毒,她去了萬一再給中了什麼毒回來怎麼辦?
“你怎麼不講道理?”謝詡凰惱怒地道。
燕北羽伸手扳着她的臉,低頭吻了上去,以免她再喋喋不休地鬧着要出去。
另一邊,龍靖瀾去了羅蘭房裡,把已經睡着的寶珠給拎起來。
“走。”
那寶珠縮到牀角,道,“王妃姐姐讓我留下的,你不能趕我出去。”
“我要趕你,早把你扔出去了。”龍靖瀾一腳踏上/牀,將她從牀上拖了下來,“給我出去,把那些雜碎引出來。”
這不在路上收拾了,讓這些人一路跟到折劍山莊去,連年都過不安寧了。
寶珠愣了愣,試探問道,“你是要對付他們?”
“少廢話,快點。”龍靖瀾催促着穿衣服的人道。
寶珠一聽,手腳麻利地穿好了衣服,背上了自己的布包,道,“你別故意把我趕出去,讓那些人抓我吧。”
這個女人一翻無情起來,就是她死在眼皮底,她也不會管的,萬一騙她怎麼辦?
“我要趕你出去,直接就扔出去了,用得着這麼溫柔地請你出去?”龍靖瀾哼道。
寶珠望了望說話的人,她從她認識她,就從來沒把溫柔兩個字往她身上聯相想過好嗎?
“師姐,我跟你們一起去。”羅蘭道。
“廢物去了只會礙事。”龍靖瀾說着,趕着寶珠出房門。
寶珠下了樓,出門前鄭重地朝她問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吧。”
“你非要我把你踹出去?”龍靖瀾抱臂冷冷道。
“行行行,我走。”寶珠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打開了客棧的大門,準備出去送死。
“出去往左,直轉往北城那邊跑,把人都引出來然後往死巷子去,我在後面跟着。”龍靖瀾倚着門朝出去的人道。
直接趕到衚衕裡一次解決了,大半夜的她可不想費時間再一個一個去搜羅他們,還得趕回來睡覺呢。
寶珠出了客棧,一路按着龍靖瀾所說的方向跑,果真走了不一會兒後面便有人跟上來了,且越來越多,她不敢回去去看,悶着頭往北城跑,一直跑到了死巷子裡再沒有了出路。
“那寶珠,我們勸你還是把東西交出來吧,興許宗主還會放你一條小命。”領頭的帶着人逼近道。
寶珠退到了牆角,見龍靖瀾還不來,便想着拖延時間道,“緹騎衛就在城裡,你們敢動我一根頭髮,也休想活着從這裡離開。”
“少拿緹騎衛來嚇我們,龍靖瀾真要保你,還會把你趕出來?”
“快把東西交出來!”
寶珠見龍靖瀾還不出現,暗道這女人果真騙她了。
“想拿東西,拿命來換啊。”一道聲音從衆人後面傳來。
寶珠聞聲擡頭,看到站在巷尾房頂上的人,頓時喜出望外。
“是龍靖瀾!”有人驚聲道。
一時間,原本逼着寶珠的人個個警覺起來,苗疆的許多人都稱這個緹騎衛指揮使爲女魔頭,自是畏懼萬分的。
“都到齊了嗎?”龍靖瀾站在房頂上,掃了一眼巷子裡的人,道。
寶珠連忙叫道,“到齊了,到齊了。”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寶珠出來根本就是個誘餌,就是要把他們全都引出來,讓人一網打盡的。
“這麼點腦子,你們宗主怎麼就放心讓你們出來混了?”龍靖瀾說着,從房頂一躍而下。
墨宗的領頭人知道是必然得和她交上手了,沉聲道,“先對付龍靖瀾。”
於是,一夥人放着了巷子死路的那寶珠不管,齊齊衝向了龍靖瀾這邊。
龍靖瀾拔出背後揹着的雙劍,清冷的月光下寒意凌人,黑暗的巷子子裡只見劍光飛舞,寶珠從後面出手,兩人前後夾周,生生將一夥人堵死在了巷子裡。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最後一個活口被她一腳踩在了頭上。
“你們宗主見我還得磕頭呢,憑你們也想對付我?”
說罷,一腳踩斷對方的脖子,收了劍準備回客棧睡覺。
“龍大人,你真是威風不減當年吶。”寶珠屁顛屁顛地跟上來,一臉討好地笑道。
龍靖瀾瞥了她一眼,根本沒打算搭理她,“這一回是還你先前幫忙的人情,再惹了麻煩,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我知道,我知道。”寶珠連連點頭道。
兩人回了客棧,一覺睡到了天亮,一早羅蘭便先起來,去了當地的府衙,讓人處理儘早處理了那些人的屍首,纔回來與她們一同用早膳。
“師姐,昨晚還順利?”謝詡凰詢問道。
“順利,順利極了,王妃姐姐,你不知道龍大人昨晚出手有多威猛!”寶珠興奮地叫道,隨後眉飛色舞給她描述起昨晚的情景。
“吃飯堵不上你的嘴?”龍靖瀾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寶珠立馬閉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謝詡凰抿脣失笑,看來自己白擔心了,以她的身手,那些泛泛之輩又哪裡是她的對手。
“現在麻煩也給你解決了,你可以滾了。”龍靖瀾毫不客氣地趕人道。
“那你讓我滾哪去啊。”那寶珠一邊說着,一邊可憐兮兮地望了望謝詡凰,道,“我那死鬼老爹也不在了,現在白宗和墨宗的人都爭着要我手裡的毒經,我回苗疆也是死路一條,在中原又沒有個可投靠的人,你讓我上哪去?”
“我管你去哪,反正不許在我眼前。”龍靖瀾道。
“我……”那寶珠說着,一時便眼泛淚光。
謝詡凰也知她是故意做出來的,但還是道,“師姐,讓她留下來吧,跟着我總行了吧。”
“她那是假裝的,你還真信她能哭出來?”龍靖瀾道。
“我知道,但她也確實無處可去了。”謝詡凰淺然笑語道。
十六七歲的年紀就孤身一人了,還要被人追殺,也挺不容易的。
“姓燕的,你就由着她什麼人都往身邊帶?”龍靖瀾瞥了眼一直沒出聲燕北羽道。
“留着也沒什麼壞處,正好她身邊也缺個伶俐的丫頭。”燕北羽道。
那寶珠出身苗疆,精通毒術,有她在她身邊的話,若有人想對她不利,她定能一眼就瞧出來,原先還是覺得不怎麼可信的,不過龍靖瀾雖然表面上對她不理睬,但在那樣的時候敢把她請來爲她醫治,可見也是真心信任的,所以人應該也壞不到哪裡去。
寶珠見兩人都願留下她們,連忙殷勤地起身給兩人斟茶,一臉地討好。
龍靖瀾見勸不住,索性也懶得管了,她不是沒想過把那寶珠放在她身邊,可這死丫頭太會惹事兒,她怕留着反而麻煩。
“時辰不早了,啓程趕路吧,不然趕不到了。”燕北羽催促道。
從江都去折劍山莊要好些天的路程,他們一路快馬加鞭,才能趕在過年之前回去。
他要將她留在折劍山莊好一段日子,總得親自上門去見見那老莊主,只是先前便聽龍靖瀾說,老莊主並不希望宛莛和她在一起,他也更想去弄清楚原因。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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