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
施煙站在公寓樓下沒上去,今天太陽有點好,她剛好可以曬曬太陽。不過她才站在這裡沒一會兒就聽到了蘇挽的喊聲。
擡頭看過去,不遠處的車位上停了一輛車,蘇挽和施臨正從車上下來。
“媽媽、爸爸。”
施煙朝他們走去,施臨打開後備箱拿禮品,施煙要幫忙,他沒讓。
“沒多少東西,讓你爸拿吧。”
蘇挽上前握住她的手,施煙只是頓了一下,並沒有避開。
上下打量她,蘇挽說:“怎麼才幾天沒見,感覺你又瘦了?是最近學習壓力太大沒休息好嗎?”
“可能是衣服的關係讓您覺得我瘦了,我體重沒變。”
之前可能真瘦了幾斤,後來姜澈發現她瘦了就一直在給她補,每次一起吃飯他都會讓她多吃點,晚上睡覺前會給她熱一杯牛奶。
總之這段時間下來,她瘦下去的那幾斤差不多都增回來了。
“真的?”
“嗯。”
“好吧,沒瘦就好。不過你平時還是要多注意休息,學習不是一蹴而就,慢慢來,勞逸結合效率才更高。”
“嗯。”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進公寓樓坐上電梯。
“我和你爸今天來你老師家拜訪,你提前打過招呼了嗎?”
“嗯,提前和老師說過。”
這點小事,蘇挽心裡其實明白施煙能處理好,不會出現這種小失誤,她就是在找話題和施煙多說說話。雖然不太明顯,但她能感覺得出來施煙今天對他們的態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很高興,如果不是極力控制住,她這會兒怕是都喜極而泣了。
“這就好這就好,不然我們貿然登門會顯得很失禮。”
門鈴按響,是陳教授開的門。
施煙按的門鈴。
陳教授也知道施煙的父母今天會登門,但看到施煙身後站着的兩人,她還是止不住愣了一下。
心道難怪施煙長得這麼漂亮,完全是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基因。
而且她看施煙的母親還有點眼熟。
“煙煙來了啊!”
“師母。”
“陳教授。”
一番打過招呼後,陳教授說:“兩位就是煙煙的爸媽吧,快請進!”
幾人進門,陳教授接過施臨手裡的禮品說了幾句客套話就招呼他們坐下。朝書房的方向喊了聲:“李教授快出來,煙煙和她爸媽來了!”
然後對蘇挽和施臨笑了笑:“實在是抱歉,李教授最近在弄個課題,在查質料。他這個人,一忙起來就沒完。”
“無妨,李教授這是盡責。”蘇挽笑說。
“那你們坐着,我去給你們泡杯茶過來。”
也不好說不讓對方泡茶,蘇挽索性站起來:“我去幫你吧。”
“不用不用,你坐着就好。”
“媽媽您坐着,我去幫師母。”
李教授家施煙也沒來過幾次,她這麼主動幫忙有那麼點不將自己當客人的意思,陳教授看了心裡十分高興,當然不會拒絕。
“對對對,煙丫頭幫我就好!”
廚房,陳教授拿出茶葉,施煙在洗杯子。
回頭透過門往客廳裡看了眼,陳教授說:“你媽媽長得漂亮氣質也好,這一點你和你媽媽很像。”
施煙微笑:“謝謝。”
“你爸爸話少安靜,這一點你隨了他。”
是嗎?
細細想來,她爸媽性子好像都偏安靜。
原來就性子安靜這一點,她是隨了他們啊。
“你爸媽什麼時候來的海城?他們會在海城待多久?”
陳教授不是話癆子,相反,她很有涵養說話也很有分寸。她此時說這麼多,是知道施煙和家裡的關係比較緊張,想盡量幫忙緩和。
十九歲的小姑娘就是需要父母長輩寵着,哪能像她這樣什麼都自己扛?關鍵是,僅一個照面她就看出來了,施煙的父母並非不愛她,施煙與她的父母也並非形同陌路。
既然不是有化不開的矛盾,那就別一直糾結着,不然既爲難了別人,也爲難了煙煙自己。
“他們來海城有段時間了,會在海城待多久……”
頓了頓,她說:“我也不清楚。”
他們來了,是爲她而來,如果不是有急事需要趕回去處理,他們應當會在海城一直待到她再回京都。
她其實不大希望他們圍着她打轉,但要勸,她也無從勸起。
大概是心裡明白勸也沒用。
他們都覺得虧欠了她。
而她其實也有錯,要勸,她似乎也沒什麼立場。
那就這樣吧,全當他們是在過退休生活,怎麼輕鬆怎麼來。
“不清楚就不清楚吧,你爸媽都是成年人,會平衡好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的。你要做的就是他們在海城期間儘量多陪陪他們,如果你忙抽不出時間,師母得空就多約你媽媽,師母可不像你老師那麼忙。”
“說真的,你纔多大啊,你老師就給你安排那麼多任務,師母看了都心疼。你要是覺得任務太重又怕提出來被你老師說,就告訴師母,師母幫你說。”
施煙笑笑:“謝謝師母,不過老師的安排很合理,在我可承受範圍內,暫時不用做什麼改變。”
“行吧,你都這麼說了,師母還能說什麼呢。你心裡有數就好,別把自己逼得太緊,學習是個長期的過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我明白。”
他們都覺得她任務重壓力大,她覺得還好,這完全在她可承受範圍內,頂多就是比她以前那漫無目的的生活節奏快了點而已。
這種有目標的生活,她其實是喜歡的。
等她們泡好茶回到客廳,李教授也從書房出來了。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是李秉峰,煙丫頭的老師。”
“李教授,幸會,我是煙煙的爸爸施臨。”施臨伸出手和李教授握了一下。
“這是煙煙的媽媽蘇挽。”
“我知道,蘇教授,以前在海城大學任過教。”
就算一開始不知道施煙的母親是蘇挽,上次拜師宴見過蘇雲芝,李秉峰也知道了。
一旁的陳教授瞭然。
難怪她覺得施煙的母親眼熟,原來曾經在同一所學校任過教。
“在海城大學任教時我才畢業沒多久,只是個新人,李教授竟還記得我,是我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