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瀚海詭事

周國沿海的港口有多處,只有一處是大周國水師的營地,另外的港口都是用來通商。在先帝平定四方戰事的時候,這支水軍至關重要,與周相隔瀚海的瀛氏,可能在周國眼裡算不上一個國家,沒有被先帝料想到,在與北方三國開戰時,還有一個名叫瀛氏的島國派來百餘艘戰船前來偷襲,沿海的城池險些失落賊手,每次在陸地作戰失利的瀛氏人就會乘戰船到海中擺陣防禦,先帝的鐵甲戰騎對此毫無辦法,大部分軍隊都在北方前線作戰,根本無心應付這瀛氏人,正當焦頭爛額,毫無頭緒的時候,周國南方的一支商隊前來面見先帝。

這支商隊就是南方龍河流域的漁民,自古中原大陸被兩條天水橫貫,其中一條名爲帝江,龍鳳呈祥,保中原大陸萬世長寧,自前朝皇帝開疆拓土已有百餘年,與異邦建立通商之路,達到了空前絕後的繁華,許多洋人前來帝都朝拜,可誰知在這繁華的背後,也有暗黑的陰謀,在某個漫天繁星伴隨着邊境守軍入眠的夜晚,一股騎兵衝破大營,燒殺搶掠,又接連攻下數座城池,宣告盛世終結,進入了羣雄爭霸的時代。

這些人給先帝說了一件事,在帝江的下游地段,有一夥專門在河道上打劫過往商人的強盜,他們其中一人竟有呼風喚雨的本領,原本太陽高照,萬里無雲的天氣,只要有他出現那肯定就陰雲密佈,電閃雷鳴……

“等會兒等會兒”,甘將打斷了他,“我說老兄,你跑題了吧!”

杜殷飛一臉尷尬,說道:“咳咳,講故事那不得有頭有尾嘛!”

“你先講鬼影的故事,其他的以後再講。”

雷靈見甘將說完,也說:“書呆子,你是不是逗我們倆呢?”

“沒有,我發誓,馬上講。”杜殷飛原本沉浸在自己說的故事中,突然被打斷,然而又被他們二人質疑自己,內心叫苦,很是不爽,但是無奈只能轉移話題,開始說起瀚海上發生的那件詭事。

這艘戰船本來是出海日常訓練,船上加起來一共180人,大多數都是新兵。船長帶領衆人裝備好了物資補給,就下令出海。

海面上風平浪靜,波光粼粼,新兵自然是心裡高興,每天在陸地上訓練都快憋壞了,可算能出來見識見識,軍隊駐紮的港口漸行漸遠,海岸也逐漸合成一條線,衆人望着大海十分激動,戰船打造的十分堅固,水上行進起來更是平穩,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危險已經在跟隨着他們。

小隊的隊長給他們講述完海上作戰的內容後,紛紛解散去領口糧,日照當頭,各隊開始吃午飯。士兵們三五成羣的坐在船上有說有笑,突如其來的巨大震動差點讓他們把剛嚥下去的飯都吐出來,戰船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

咔嚓咔嚓,船底的木板發出異響,嚇得好多人渾身發抖,有經驗的船長馬上讓人準備武器,他和大副兩個人趴到船邊,向船下看去,只見一片黑影在船底,讓他們二人驚訝的是這黑影竟然比他們的船還要大,二人目光所至,都被這個黑影所籠罩。

“快,把我們新配備的武器裝好,有東西在我們的船下面。”船長向衆人喊道。

除了一些被嚇破膽的新兵,其他人很快按照演習回到自己的崗位。

船長又對着船上的傳聲筒喊道:“告訴水手們,加快划槳。”

所有位置都已經在各個隊長們的帶領下準備妥當,船長的心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心念道:千萬別是那傢伙。

在那陣劇烈的顛簸過後,恢復了平靜,再向下看去,黑影不見了。

“呼”船長吐出一口長氣。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轉頭望去,是一分隊的隊長邵星,他的主要任務就是守護戰船。

“隊長,我看那個黑影好像是……”

還未等他說完,船長猛地打斷他說話,“哈哈哈,大家做的非常好,各部反應很快,看來我們的訓練很有成果,今晚各部都來領酒,犒勞一下大家。”

“好!好呀……”船上響起了大家的歡呼聲。

船長立刻讓各部隊長都來集合議會,見人到齊了,他開口道:“兄弟們,那傢伙應該晚上還會來,他一直在跟着我們。”

各部隊長雖然談不上是身經百戰的老船員,但他們都已經在海上摸爬滾打多年,也對於海里面的事情有所耳聞,許多人都發出驚訝的聲音。

“我也不隱瞞大家,白天船下面的東西恐怕就是許多異邦商人流傳的那個巨獸,想必大家今天也都看到了。”

“不”。

衆人都向一處看去,邵星又開口說:“將軍,請你快下令返航回去吧,這種巨獸不是鯤。”

見衆人都沉默不語,他又說道:“小時候我和爺爺出海打漁,親眼見到這傢伙撕碎了遠處的商船,我聽我爺爺說,這巨獸領地意識特別強,一旦有外物闖入,它就會發起攻擊。”

船長叫程紹,是水師軍中的一位上將,儘管剛纔衆人聽此言都面露懼色,還是都一起看向了他。

“我早有耳聞,瀚海中有一巨獸,頭似城牆,堅如鐵,最可怕的是,那怪物身上長了許多類似手臂的東西,頃刻間就可以毀掉船體。軍令如山,兄弟們,我在出發之前收到大將軍密令,要我們前往瀚海中的一座島,要取一物送去帝都。”

程紹輕輕嘆氣,道:“衆將士莫要擔心,經過我們剛纔的探查,等不到天明,我們就能到達那座島,現在不必擔心那巨獸來襲擊我們了。回去時,我們改變路線即可。”

見衆人都鬆了一口氣,程紹又下令:“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邵星,你等一下,我還有事情和你說。”

講到此處,杜殷飛喝了一口水,又繼續道:

具體島上要取什麼東西整艘船的人除了船長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瀚海十分危險,海中的巨獸都有各自種族的領地,一旦有外物闖入就會引來攻擊。

行進了沒有多久,海平面上就出現了一座島嶼,程紹帶着邵星以及他的長槍隊去到島上,結果才發現那裡並沒有他們想要找的東西,他按照將軍給他的信依次查看,絲毫沒有線索表示那個物品就在這個島上。

邵星突然開口道:“老大,我怎麼感覺有人暗處盯着咱們。”、

“別瞎說,這島我們半個時辰就繞了一圈,我看,是你害怕了吧。”

聽到程紹這麼說。邵星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又問道:“老大,將軍到底要找什麼東西,你告訴兄弟們,我們一起幫你看看。”

程紹心裡也不確定,就按照信上的內容給他們說了一遍:“島上有磐石,石上有珠,取來即可。”

“沒了?”,邵星問道。

“沒了。”

衆人散開搜了一遍,也沒有找到,直到夜色籠罩,他們才乘小船回到戰船上。

作戰室中,程紹和副將二人交談。

“我們下去搜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珠子,石頭倒是有不少,你怎麼看?”

副將思索了一下:“將軍,瀚海自荒古誕生以來就帶有潮漲潮落大勢,要不,我們再等等?”

“對呀,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副將又說道:“將軍,您還是先休息吧,等潮落後我派人叫您。”

程紹此時正在航海日記本上寫着,隨口回答道:“辛苦你啦!”

結果等到士兵慌慌張張前來通報的時候,並不是海潮落了,而是戰船周圍起了大霧,這讓船上的士兵們都慌了神,他們從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霧,就連船頭看向船尾的人,都是模糊的。

杜殷飛的聲音越來越低,“再後來,就只剩下船上的屍體了,所有人都死了......”

雷靈看到了他眼角的淚珠問:“小飛,你咋了,哭什麼?”

他強忍着壓低聲音說:“你們不感覺很悲傷嗎?”

甘將仍躺在木板上閉着眼說:“小飛,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杜殷飛點頭,“當然是啊,怎麼啦?”

“那你還騙我們?”,甘將說完突然坐起身,眼睛與他對視。

“我,我......”

雷靈腦子裡一片空白,說:“到底怎麼啦,你說什麼呢?他哪裡騙我們了?”

見杜殷飛不說話,甘將才開口說:“你說的那個故事,確實是真的,不過我已經看過了你的筆記,你準備說實話了嗎?”在杜殷飛的略帶氣憤的目光中,甘將略顯歉意。

這問題自然是讓杜殷飛無法回答,他的眼淚奪眶而出,“對不起,對不起......其實當年那艘船的船長,是我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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