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夫人見到了自己的親妹妹,自然少不了流淚,音律梨花帶雨,更是嫵媚動人,靳鼕鼕都已經看的出神,被喬伊在胳膊上掐了一把,才醒過神來,臉色尷尬,躲到了一旁。病牀上的劉通臉色比先前愈發慘白,夜笙夫人觀看了一番,對着衆人說道:“大家不必擔心,今晚便能讓他痊癒,完好如初。”
一行人從營帳中走了出來,夜笙夫人和音律留在帳中,姐妹相見有許多事情要訴說,衆人沒有打擾,來到了中軍帳,這裡寬敞無比,衆人坐在桌旁,聊着方纔在大理寺說到的事情,一直到了晚上,國辰將軍跟着甘將走出帳外,今晚皓月當空,一絲雲彩都沒有。
“果然真如夫人所說,今晚的月亮真是美豔動人,將軍,劉通將軍今晚便能痊癒,你也可放心了便是。”甘將望着那輪潔白的圓月說着。
國辰看了半晌,擡腿向着那座營帳而去,“他孃的,我可不信這女人,我要親自去看看,鮫人做事一向是心狠手辣,許多年前全大陸便已經皆知。”
二人快步來到劉通所住的營帳前,門簾處微微掀起,二人向裡面窺探着,只聽得傳來的女人聲妖嬈動人,勾人心魄,甘將是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不自覺的入了神,隨即給了自己一個巴掌,臉頰打得通紅,這才幡然醒悟,但是國辰可是沒有這麼好的機會,眼睛發直,渾身顫抖,似乎入了魔一樣,幸虧有甘將在身旁,一下打醒了他,不然真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二位,既然來了,就進來吧,在門外偷聽實在不是君子之舉,我馬上就會救治劉將軍,還請你們放心。”
國辰和甘紅着臉走進營帳中,二人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音律坐在牀邊緊張地握着劉通的手,只見劉通臉色比來時更加蒼白,彷彿已經沒了血色,臉上的汗珠如雨,音律不斷地爲他擦拭着。
“夫人,什麼時候可以開始?”甘將站在牀邊看向夜笙夫人,他注意到了她發生的變化,臉上好似遍佈一層淡淡的白光,與方纔在外面看到的月光無異。
夜笙夫人微微點頭,將營帳的門簾掀起,示意二人過來幫忙。皎潔的月光照進營帳之中,就這一瞬間,營帳中的燭火全部熄滅,月光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光圈,夜笙夫人站在光圈中,身上的月光大盛,照亮了滿屋,一陣優美醉人的歌聲傳進甘將耳中,整個人全身猶如僵硬了一般,被這歌聲深深吸引,就連國辰都從未聽過如此動人的歌聲,眼神發直,沉醉於此中。
甘將恍惚間見到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在月光下是如此的耀眼,眼淚沿着臉頰緩緩而下,滴落到夜笙夫人的手中,再見手中的淚珠,已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甘將幡然醒悟,一直以爲凝珠是源自於傳說中的故事,想不到今日自己竟然親眼所見。
優美的歌聲戛然而止,燭火再次將營帳中照亮,甘將回過神來,見到夜笙夫人已經將珠子喂到劉通將軍的嘴中,營帳外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甘將跟隨着國辰來到外面,士兵們三五成羣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衆人對剛纔的歌聲難以忘懷,天籟之聲過耳難忘。
國辰自然不能將實情告訴大家,只好驅散士兵們,繼而回到帳篷中,見到劉通站在營帳中,臉上的神情驚詫不已,僅僅片刻的時間,便就已經痊癒。
一夜無話,轉眼間便到了第二日晌午,甘將正在大理寺熟悉的房間中熟睡,耳邊卻傳來一陣嘈雜,昨晚的事情剛剛解決,回來時便已經是凌晨,急忙整理好衣服、頭髮來到院中,這一見可真是好似晴天霹靂。
天空中黑壓壓的人影遍佈,統一的甲冑服飾,背部生有雙翼,手中持有長槍,玉飛鵬在衆人的陪伴下站在院中,甘玄成的臉色難看,一隻手抱着玉飛鵬的肩部,衆人望着天空中陳成千上萬的羽人族軍隊。
京城中自然更是聚集了大批的民衆和軍隊,他們保持着秩序,心中更是驚慌,軍令在此只好依據軍令行事,剩下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大人物去解決,但是皇城中的那位大人物始終沒有露面,這到底還如何是好?
甘將來到衆人中間,對着玉飛鵬點了點頭,隨即擡頭望向已經在空中列陣的羽人族軍隊,自己必須要阻止這場戰爭的發生,這些意想不到的來者會帶來更多的麻煩,心中想到此處,卻聽見大理寺門處響起一道聲音,白夜面無表情走了進來,環視一眼衆人,身旁跟着一位小道童。
他拉着小道童的手二人一起走到院中,隨意地看了一眼天上的羽人族軍隊,嘴角微微上揚,似乎絲毫不在意這些事情,而是來到亭子中坐下,“甘將,好久不見。”白夜擡起頭望向甘將,嘴角的笑意讓甘將感覺十分恐怖,這是自己回來後第一次見到國師白夜,然而此時的白夜與自己初來京城之時的那位完全不一樣了,氣息的變化十分明顯。
空中的羽人陣型發生了變化,軍隊分開到兩旁,一人緩緩而來,揮動着雙翼看到院中,眼神犀利無比,雙翼一振,快速落到院中,一身風格迥異的長袍十分刺眼,身後的雙翼消失,倒揹着雙手來到衆人面前,看了一眼玉飛鵬,微微彎曲身體,“神女,跟我回去吧,否則天神的怒火會踏平這裡,你的朋友們將會失去生命,這難道是你想看到的嗎?”
玉飛鵬的嗓音有些沙啞,“教士大人,你們是怎麼穿過那片風暴地帶的?”
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別的人知道了風暴地帶的秘密,尤其是今日在院中見到自己族人時的情形,但是那位唯一知道風暴地帶秘密的年輕人已經死了,除了他便是自己知道這件秘密的事情,而現在,恐怕已經不是那麼簡單。
教士來到玉飛鵬的面前,臉上帶着微笑,“神女恐怕不知道莫羅的所有事情,這您就不必知道了,你的父親以及兩位叔叔正在期盼着你回去,現在和我走吧。”
甘玄成攔在玉飛鵬的面前,盯着這位長相平凡的中年人,“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誰也不能干擾她的生活。”
教士的眼睛眯起,似乎看穿了一切的模樣,“年輕人,你的生命還很長,不要做蠢事,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躲開。”
說罷極快的出手向着他身後的玉飛鵬抓去,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手停在了半空,確切的說被攔截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