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在四聯幫港口上幹幾天的活,屬實讓在北疆軍營長大的甘將疲憊不堪,但他爲了最終的目標也是拼命,力量源源不斷,甚至比港口上其他被僱傭的男人乾的更多,受着相同的壓迫。(寫到此處讓我有了想唱國際歌的衝動)
在港口外面的某個茶樓中,一位戴着眼鏡的中年人正在窗口看着港口中幹活的人,笑着說:“幫主,我在這裡觀察這麼多天,看到了幾個符合新蟲條件的人,結果不管如何,可以讓我們爲之試上一試。”
說話的人名叫百事通,有傳言他的本家姓名並不是這個,只是叫的人多了,久而久之,連他自己都稱呼自己爲百事通,實際上此名僅僅是個綽號而已。他是四聯幫幫主謝晉雲最敬重的師爺,也是長子謝暉的老師,八王爺華宇堯對其的評價是:城府極深,深藏不漏。就連齊川對他的看法也是如此。
謝晉雲正在喝茶,眼睛向窗外一瞟,“既然師爺你都覺得沒問題,那就開始吧!”
僅放下茶杯的功夫兒,此間只剩下他一人。
扛着麻包正在沖人‘嘿嘿’傻笑的甘將,餘光所至處走來一人,和監工說着什麼。剛把麻包放下的甘將就聽到有人叫:“倉庫裡的那個賽......那個傻子,你過來,掙錢的活計來了。還有你們幾個......”
十個人站在百事通的面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頭霧水。
監工清點完人數,小聲對百事通說:“師爺,就他們幾個。符合您給出的條件。”
百事通聽完點點頭,走上前對他們說:“兄弟們辛苦了,經過我們的考察檢驗,大家是我們四聯幫港口傭工中幹活最賣力,最出色的工人,所以呢,我代表四聯幫幫主來犒勞大家,請大家去喝酒吃肉,酒足飯飽之後,四聯幫會給大家安排一個特別輕鬆,酬金特別高的活幹,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甘將一聽,看來是機會到了,見衆人仍還不明白情況,猶猶豫豫,他馬上傻里傻氣的大喊道:“好欸,好欸,我去幹,我要去幹,吼吼吼......”
一看有人帶頭,其餘人的情緒瞬間被帶動起來,都振臂高呼......
“我要去。”
“算我一個,我也去。”
......
真是一呼百應。
百事通自然是高興得不行,眉開眼笑,側身一擡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諸位,這邊請。”
收買人心的能力,百事通可謂是極其擅長,甘將絲毫未露出任何馬腳,在這個遍佈殺機的酒局,衆人也是平穩的度過。
酒足飯飽之後,這些人被黑布蒙上雙眼,走了很長的路,再次能看見是,已經是在一處院中,現在甘將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憑着感覺還能記起來時的道路,路線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構建出來,
院中有一口水井,一張石桌,兩間民房。
甘將注意到,百事通的神情稍稍有些變化,很快就笑眯眯的對着衆人說;“各位兄弟,今夜就在此處好生休息,明日一早我再過來看望大家......”
夜空中繁星閃爍安靜唯美,房間中卻是鼾聲大作,吵得人心煩。
今夜甘將可真是睡不好,至關重要的地方,要處處小心,提高警惕。其次就是,躺在身邊的大哥睡覺的動靜跟殺豬一樣。
這一夜直到雞鳴報曉,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直至外面傳來重重的叩門聲......
此次跟隨百事通來的人就多了,但一人身着的服飾怪異,頭戴圓帽,手中捧着盒子,
百事通看着院中的衆人,面帶喜色的說:“諸位兄弟,看來昨晚休息的不錯,那麼今天我給大家帶來了一個重要的活,誰完成就能拿到一百兩的紋銀。”待他說完話,院中地上陸續被放上四個大木箱,一打開,裡面擺滿了紋銀,四個木箱皆是。
甘將都被震驚到,心中完全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只能再次等待機會。
百事通對身旁着裝怪異的人使了眼色,那人打開手中的盒子,盒中整齊擺滿藥丸,隨後說道:“每人一顆,直接吞下,然後就能拿到一百兩紋銀,這個活在整個京城都找不到第二份。”
甘將走近率先拿起一顆,‘這味道......’,心裡面想起了血色蠱蟲。
其餘人都陸續的拿在手中,有人面帶恐懼的問:“百爺,這不會有毒吧?”
百事通卻笑着說:“兄弟說的哪裡話,我還能害你們不成,這藥是爲當今聖上所做,可都是大補之藥丸,聖上後宮三千,身體自然是要大補,諸位就是爲皇上試藥,乃是無上的功德,待日後皇上龍體痊癒,龍顏大開,你們都能加官進爵。哈哈哈。”
甘將自知此藥丸中的秘密,現在是身處困境,有心殺賊,無力迴天啊。
見有人開始把藥放在嘴中,百事通還不忘時刻提醒着,“一定要吞下去,效果才能最好。”
衆人已經開始大口吞下,甘將無奈也只能將藥丸送入口中。
藥丸確實沒有什麼副作用,大家高興得看着拿在手中的紋銀,甚至還有人流下了眼淚,打從孃胎生下來,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直到夜幕降臨,在此之前衆人就是在院中聊天喝酒,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百事通也是自早上回去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不祥的預感在甘將的心中愈發強烈,時間漸漸流逝,衆人在房間中睡得正香。
子時,一直在淺度睡眠當中的甘將耳中傳來“砰砰砰”的鼓聲,起初是連續的,逐漸變得很有節奏,原本正在熟睡的衆人紛紛起身,向着外面走去,他們睜着雙眼,瞳孔渙散,猶如行屍走肉。
“壞事了,我怎麼沒想到會是這樣”,他看着自己手中握着早上那顆藥丸說道。
趕快跟在他們的後面,向鼓聲的方向而去。
他失去了機會,失去了很重要的機會,原本可以早些潛入到四聯幫找些證據,但是現在已經晚了,無奈的他只能裝模作樣的跟着被控制的衆人一起前往鼓聲發出的地方。
在四聯幫的一座閣樓上,三個人在注視着他們,奇裝異服的怪人有節奏地敲響腰間的鼓。在鼓每響一下後,鼓中便又會隨之響起一陣嘶嘶聲。
閣樓下是一片空曠的場地,此時燈火通明,甘將眼神不停的藉機觀察四周,想着脫身之法。待他們停下後,甘將的視線穿過前面的幾人,在閣樓下襬放着四個木箱,正是今天早上發完紋銀的空箱。
頃刻間,鼓聲的節奏發生變化,隨之被控制的衆人行動也發生變化,他們拿出口袋中的銀兩,一個一個整齊擺放到木箱中,井然有序。
甘將大驚失色,心裡暗暗想:還能控制他們的行爲,這要是控制住上萬人,那豈不......
出神的瞬間,後方想起雜亂的腳步聲讓他警惕。
“哈哈......”笑聲很是放肆,“很好,很好,很好啊!我們的計劃成功了,哈哈哈......”
待他們走過甘將身邊時,餘光所能見到來人的面孔,竟然是八王爺華宇堯,身邊還有許多戴着面具的人。
黑白無常!看到最後,心中更是不敢相信,他們勾結在一起想要幹什麼,這次收穫真的是不小,黑白無常出現了,他們全身被遮擋嚴實,路過甘將身邊時,帶着一股香料的味道,很熟悉,卻記不起來了。
此時甘將卻是不知道,在距離這裡不遠處的一間房頂上,一道黑影也在注視着這裡,當八王爺一行人都進入到閣樓以後,也隨之消失。
樓上鼓聲已經停止,閣樓上傳來交談聲,原來這是一個陰謀,針對當今聖上的陰謀,甘將靜靜聽着他們的交談,他們已經初步成功,“死士計劃”浮出水面。
其餘人說話聲戛然而止,只有八王爺一人繼續道:“現在,儘快完成第二部分計劃,大理寺的齊川,我要他死,我要把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