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修行之初,天道之始

“昨日,有些出乎意料,我們都沒能想到,會有如此多的散修同時出現在京都。”柳茗細細品着杯中的熱茶,緩緩閉上眼睛,隨即擡手,示意甘將,似是告訴他,此茶不錯,不飲實在可惜。

甘將嘗試着喝了一口,沒有品嚐出什麼特別的氣味,畢竟自己先前在北疆,哪裡有這等心思和時間去品茶,敵人的騷擾纔是家常便飯,探查情報纔是重中之重。

柳茗睜開眼,望着甘將,臉上盡是笑意,“方纔早朝時,能感覺到你的變化,若是常人經歷昨晚一事,情緒唯恐難以平復,你的事情,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嗎?”

早朝結束後,甘將便與衆人告別,緊緊隨着柳茗來到紀墨書院,心中很多疑問想要得到解答,恐怕除了雷凝風,現在只有眼前這個人爲自己解惑。雷凝風被聖上重新委任,徵東將軍,不日便要啓程,去往北疆,帶兵增援華春老將軍。

北疆極寒之地,從未有人能真正獨自走出來過,暴風雪肆虐的疆土,迷族和巫族不知道擁有何種秘法,足以讓族人在視人命如螻蟻的極寒風暴中生存下去。邊城,一座居住着上萬人的城池,立於周國疆土之北境,距此向北數十里,有軍營隱隱被漫天風雪包裹,士兵身影零零散散,站在崗樓上紋絲不動,大周軍隊鋼鐵一般的軍紀雷打不動。

今日不同往日,軍營中一股莫名的喜悅瀰漫,風雪拍打在哨兵臉上,都未能撼動他發自內心的笑,來到軍營的第三個襁褓中的嬰兒,他的哭聲從隨軍而來的女醫帳篷中傳出,“他很健康,沒有疾病。”軍雁身上小竹筒中的書信,中年人滄桑的面容,讓女醫知道,這件事情還是沒有那麼簡單,“將軍,發生什麼事情了?”

將軍望向她,眼中淚珠乍現。女醫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祥之感,在這座軍營中,恐怕沒有人能比自己清楚將軍的性格,隨後聽到,“他,戰死了!”

......

柳茗起身,對着北方行了大禮,臉色有些黯然,“大周最強者的隕落,對於當時的周國,可謂是雪上加霜,夜空中,少了一顆最亮的星。在周國,你父親的光輝掩蓋了所有人,包括當今的聖君。可你就是你,在衆人的眼中,你永遠不會是他。”

甘將低着頭,盯着官服上的一角,眼睛出神地看着那處稍稍有所磨損的地方,“他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自記事的時候起,便是在風雪中成長,接收着最嚴格的軍事訓練,場景無時無刻不在腦海中浮現,而且,對自己父母一絲印象都沒有。

“他本足夠能替代華氏宗族開闢新朝,卻至死都是周將。”

甘將眼神堅定,擡頭望着柳茗,“可以教我修行嗎?”看到滿臉笑意的柳茗,甘將似乎明白了,等待着他的回覆。

“你在北方雪原的事情,華春老將軍已經來信說明,先前我邀你來到書院,便是爲了修行一事,所謂修行之初,即天道之始。世界五大陸,異能者無數,修行者無數,始終遵循着一點而行,便是天道,能不能顯現修行潛質,顯露修行能力,這是天道賜予萬物的恩賜,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未能成功修行,而有些人自生下來,即可踏入修行者之境。”

柳茗稍作停頓,踱步在房中走着,眼神時不時打量着甘將,“潛質顯現,情況不定,即便是紀墨書院的閣老,也未必就能推演出結果,書院中,現有武師、念師,大武師、大念師,武帝,念帝,武皇,念皇等修行者數千人,普通人仍有幾百,恐難以開啓心智,此生便終難以修行。”

講到此處,柳茗似是想起什麼事情,補充道:“術師在周國少之又少,除了正在鎮守北方的那位公子,唯有北疆之地,迷、巫兩族修行者多爲術師。”

“大學士方纔所講稱呼......”

“那是他們的修爲,每一階都極難,修爲艱苦,加之,百人中難有一人成爲修行者,故修行者在世人眼中,皆是異類。除此以上,還有更高修爲者存在,你的父親生前便是其中之一,極武尊。極武尊,極念尊,武神,念神。這四者在這片中土大陸,實屬罕見,世界五大陸,修行法門不一,可稱謂盡是如此,身上爆發出的氣力涌動,便是他們修爲的體現。”

......

天色漸晚,暮色爲京城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若是再往東邊望去,便能看到,夜色緊跟隨着暮色的腳步,即將到來。

“時光荏苒,沒想到今日未覺時間流逝,已到暮辰,甘大人,今日便到這裡吧!”柳茗心中很是讚歎,除去午時用餐,甘將都筆直的坐在桌前,認真聆聽自己的話,這點怕是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做到如此之好。

“多謝大學士。”甘將俯身行禮,“在下告辭,今日多有叨擾!”

書院中,還在外面修行的弟子們仍在閉目靜坐,這便是柳茗所說的感運真氣的場景吧,甘將感慨着,走到院門處,一道身影出現在前方不遠處,那人還在看着手中的書本,柳子賀,甘將一眼便認出,苦笑了一下,先前自己和鼕鼕走到此處,便是此人攔在二人面前。

柳子賀注意到來人,看到是甘將,似乎有些驚訝,仍問問躬身行禮,並未有言語,繼續舉起手中的書,若有所思,沉浸其中。

走到街上,已是夜色降臨,街道兩旁的客棧商鋪還在營業,燈火通明,甘將眼神更加堅定,“今日之京城非昨日之京城,明日之自己定非今日之自己。修行之初,天道之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下午所講的感運真氣,具體應該怎麼做?”

思考着這些問題,不知不覺見已經走到大理寺門前,門前站崗的兩位捕頭,看到他回來,異口同聲招呼“大人!”

後院傳來笑聲,甘將聞聲而至,未走到後院,面前出現一人,雷凝風。

“看來你已經知道關於修行的事情了!”他笑容滿面看着甘將。

甘將臉上略顯疲憊,笑着答道:“大叔,你隱藏的夠深!連我都沒有發現。”

“你父親,極武尊,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是念師,有點意思。”

“你怎麼知道的?”

“在地心世界,我就感受到了,尤其是那老妖婆出現的那一刻,我更加確定我的想法。”

“什麼老妖婆?難道是......”

“她按照普通人的年齡算,可有一百多歲了,稱呼她老妖婆,不爲過,她的修爲更恐怖。”

“哈哈哈,什麼時候出發?”

雷凝風收斂笑容,知道他問的何事,“半月後,帶領新訓練出來的士兵,前往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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