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星狂舞，在夜空之下顯得何其壯觀，劍與星相擊，其勢之大，已是遠勝驚雷。
沈紀舞人隨星走，持劍奮勇殺向黑蛇老妖，在他的意念之中只有一件事：殺了黑蛇老妖，救出師妹。正是這種意念，才使得他在受傷之下仍能將明月劍發揮如常。
黑蛇老妖也隨黑色石劍而走，大喝之下，兩隻手中各現出一把十餘丈長的黑色石劍，狂吼一聲，劈向沈紀舞。
沈紀舞力灌仙劍，向那巨劍虛空橫向砍去，劍氣過處，小黑劍盡數斷裂，巨劍迎仞而斷。
黑蛇老妖面色不變，又一聲大吼，手中巨劍再現，從沈紀舞左右方向砍去。
沈紀舞腳踏二星，如鬥魔天仙，揮劍砍斷一把巨劍，將腳下之星踢向另一把劍，身形凌空一轉，避開了一擊，那顆擊中巨劍的星星如附體之蛆，叮在了劍上，然後如閃電一般順着劍身直擊黑蛇老妖。
黑蛇老妖立扔此劍，冷笑道：“你果然也是個厲害的角色，我黑蛇倒有些小看你了。那麼現在我可以放開大戰了！”說罷，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直劈黑蛇老妖，黑蛇老妖身軀大變，全身發出刺眼光芒，身軀縮成了一團，旋轉不停，中間還有凹陷深洞，倒像是一個大圓環了。
正當黑蛇老妖突變之後，沈紀舞感覺一鼓莫大的引了要將自己吸入那急速旋轉的圓環，空中那些本還在激烈相擊的星星和黑劍，此時也逐漸要被那黑蛇老妖吸了去。
沈紀舞、劍水柔和花紅兒俱都大驚，沒想到黑蛇老妖還有這一手。
沈紀舞極力控制着明月劍，已感到很是吃力了，劍水柔仙劍再舞，數百仙女分散，將黑蛇老妖包圍在了正中，各仙女手中之劍迅速伸長，刺向黑蛇老妖。
劍水柔又喝一聲，一個轉身，仙劍立刻變軟，但見盈盈秋水出劍，瞬間竟變作了狂瀾巨濤，直欲將黑蛇老妖淹沒，當此之時，沈紀舞狂舞羣星，一顆顆小星星融入巨濤，以排山倒海之勢涌向黑蛇老妖，那小火龍身軀也是大長，巨口噴火直擊黑蛇老妖。
黑蛇老妖絲毫不懼，兀自成圓環之狀急速旋轉着。
異象徒生，那溶星之巨濤竟然被黑蛇老妖從中間深洞不斷吸入，從另一側而出落下地去了，巨濤勢大無比，卻還是沒能敵過黑蛇老妖的巨大吸力。沈紀舞和劍水柔努力控制仙劍，真力大弱，漸漸已覺得力不從心了，二人胸口都是一緊，“噗”的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花紅兒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但空中的爭鬥如此激烈，自己根本無法接近，不禁急得跺起了腳。
數百仙女也祭起長劍飛身殺向黑蛇老妖，然而接近者竟都只會被吸入空洞化作飛水。
眼看那溶星巨濤和仙女們被吸進了一半，忽聽一人於上方千個昏睡人羣之中大喝一聲飛了出來，一個白衣男子手持金劍穿羣而下，後面還有一個比天仙還美的女子。
白衣男子手中金劍金光大發，又見無數道閃電從天而降落在他的劍上，那道道閃電赫然都變作了濃濃白雲，漫天狂卷，瞬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風捲向黑蛇老妖，這些竟然只是瞬間發生的事。
劍水柔見到這男子，大喜道：“師弟！”也就在同時，沈紀舞也大喜道：“師妹！”二人手中仙劍一時失了控制，繁星、巨濤、仙女突然盡數消失。
當是時，那旋風已然到了黑蛇老妖的身上，黑蛇老妖身形又變，這次卻是現出了原形，變成了一隻巨大黑蛇。蛇身被旋風帶動，也是旋轉不停，黑蛇老妖大驚，蛇身一盤，再一甩，小半身體脫離了旋風，旋風繼續轉動，直將它甩了出去，方向正是那白衣男子所在之處。
白衣男子暗喜，喝道：“受死吧！”凌空飛身而起，揮其金劍向黑蛇老妖砍去。
黑蛇老妖雖已被轉的頭暈無比，卻還是感覺到了襲來的劍氣，身軀立刻又盤起，但尾巴還是被生生削掉了一大段。
白衣男子雖然一擊中了黑蛇老妖，卻忽然大聲道：“小心！”
但見黑蛇老妖口中吐出一股巨大黑氣，竟是攻向了方纔白衣男子身後的女子，那女子一個躲閃不及，正被黑氣擊中，身體如斷線之風箏向後飛去。
沈紀舞見了，面色大變，大喊一聲：“師妹！”立刻飛身追去，而那女子受黑蛇老妖這一擊之後，向後退飛的速度竟然也是奇快，想必這一擊威力大的很了。
沈紀舞直飛了好一會纔在她落地之前抓住了她，再看那女子，前身白衣和麪容卻已變黑了，並且已經昏迷了過去。
沈紀舞已是淚流滿面，想到身上已沒了天水，不禁又一陣心急，擡頭看去，上方卻已是一片黑暗，竟連一點聲音也都沒了。
沈紀舞不停地將真力輸入那女子體內，滿面含淚道：“小仙，快醒醒，快醒醒啊！你不能死啊……”
這女子便是他的師妹陳小仙，奈何任他輸入多少真力給陳小仙，終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沈紀舞立刻拿出懷中的黑蛇棍，擡頭大聲道：“黑蛇老妖，你的黑蛇棍在此，若不把解藥交出來，我便毀了它！”然而上方一點聲音也沒有，沈紀舞大喊了許久，也不見有何迴應，終於無力地抱着陳小仙坐在了地上。
沈紀舞呆坐在陳小仙的身邊，沒有再哭泣，只是神情呆滯地看着她，這個讓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女孩如今就在身邊，而此刻卻如何也沒有了那種快樂的感覺，多少柔情難道就這麼消失了？那甜甜的苦苦的思念今日就到頭了？爲何會是這樣？上天爲何不給癡情人一個告白的機會？爲何要奪走一個如此美麗而單純的生命？
沈紀舞的心如被萬劍刺入一般，碎得滿地都是，他輕撫心上人的發，心上人的臉，淚水終又一滴滴落了下來，落在了她臉上，卻沒能將她臉上的黑色洗去！沈紀舞癡癡地看着她，癡癡地流着淚，一動不動。
許久，許久……
忽然他一躍而起，面上盡是喜色，道：“怎麼纔想到這個啊！”當下抱起陳小仙向上飛去。
大半個時辰之後，上方又出現了來時的巨大虛幻旋渦，沈紀舞手中明月劍變大，自己坐在上面飛行，不時輸入真力給陳小仙以維持她虛弱的生命。
出了虛幻旋渦，眼前光明大放，看看已是日升中天了，便向遠方而去，又飛了好久纔出了食命沼澤。
數個時辰之後，忽見前方一個巨大的人正默默地坐在地上，雙手抱膝，頭也靠着膝蓋，遠遠看去倒似一個優柔女子，正安靜地坐在
地上睡覺。沈紀舞見之大喜，本已很疲憊的身軀力氣徒生，快速向那巨人飛去。
行至近處方可看清那巨人竟是一座山，山上到處長着一種非常矮小的植物，沈紀舞喜出望外，看向懷中的陳小仙，卻見她顯露出的手臂處全都變成了黑色，想必毒已侵入她的全身了吧。
沈紀舞心下非常焦急，先輸真力給她，然後向那巨人左腳處飛去。
正飛行間，忽聽一陣刺耳的號角聲在整座山上傳響不絕，沈紀舞並未驚奇，好像自己已經想到會有此聲傳來了。
號角聲響起不久，那“巨人”的小腿、手臂、頭顱、後背上忽然飛出無數個人，都向沈紀舞這個方向而來。
沈紀舞停步，心中並未驚懼，似乎自己無論遇到什麼事都可以並且有能力解決。
衆人很快到了他身前數丈以外，看去得有四五千人之多，整齊地排列成方陣，倒像是一支軍隊，而這所有人竟都只有三尺之高，比那五音老鬼還矮了一節，個個穿着綠色的衣服，最前面站着四個人，竟然都如見到仇人一般看着沈紀舞。
沈紀舞見到他們反是笑道：“各位，在下今日來此有事相求，還望答應。”
那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問道：“你是中原人？”
沈紀舞道：“正是。”
話音剛落，那四個矮人竟不由分說便持刀向他殺來，身後之人也是呼嘯而來。
沈紀舞不知何故，大聲道：“各位且慢！”
那些人哪裡聽他的話，兀自飛身殺來。
沈紀舞連忙放下陳小仙，使出星月玄掌，升起一道光圈將自己與陳小仙護在其中。
衆矮人飛至，揮刀連連砍下，卻都如砍在了鐵板上一般，矮人絲毫不驚，一個個不停堅持揮刀砍着。
沈紀舞既然有事求人，自是不可反擊，只是這般苦苦撐着。
奈何任沈紀舞如何支撐喊停，那些矮人終是不理會他，自砍自的，就像一羣打鐵匠。
就這般砍了一刻時分，矮人終知無法接觸到沈紀舞了，才停了下來，衆矮人齊齊向後退去，眨眼間飛離了沈紀舞十丈之遠。
沈紀舞扶起陳小仙，眼中淚水不禁又流了下來，看着她全身已變作了黑色，心痛不已，懷中的女子如此柔弱，自己卻保護不了，心下又是一陣自怨。
忽聽山上傳來一聲炸響，沈紀舞擡頭看去，只見那如巨人模樣的山頭上有一個大黑影正飛身而來，至近處，可見此人竟然踩着兩條紅蛇飛來，那紅蛇都有人的手臂粗細，兩隻耳朵上卻還各掛着一條小青蛇。那人身軀大得很，當有兩個沈紀舞之大，衆矮人在他面前如小孩子一般，那人飛落在矮人之前，也是帶着不太友好的表情看着沈紀舞。
沈紀舞見了這人，這一下卻心驚不小，失聲道：“你是‘不延胡餘’①？”
就在那人落地不久，在他兩側的地上竟鑽出了四個人，也只有三尺之高穿着綠色衣服的矮人，其中有三人也是個個手持大刀，一人手中空無一物。
當中那踩着兩條紅蛇的巨人站在了地上，他看了看渾身是血的沈紀舞，又看了看全身已變黑的陳小仙，臉上不友好的表情卻消失了，道：“除了我，這大荒之中還有誰是耳兩青蛇，踐兩赤蛇的？看來你們是中原人，卻爲何闖入此地？”
沈紀舞忽然雙膝一跪，不停地向他叩頭，悽聲道：“神人慈悲，肯請救我師妹性命！”
那不延胡餘眉頭微皺，看了看身邊的矮人，其中一個矮人忽然也向他跪下，道：“請聖人爲我不死國②伸張正義！”他這一跪，其餘數千矮人也便跟着跪了下來，並且說着同樣的話。沈紀舞見了，心中一涼，只道已沒了希望了。
那不延胡餘又看了過來，眼光卻是盯着陳小仙，許久方道：“她是被黑蛇老妖所傷？”
沈紀舞一怔，倒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件事，但想來他既是人人稱讚的神人，便也不覺得奇怪了，隨即道：“是的，望神人施救。”便又拜了下去。
不延胡餘長嘆一聲，道：“你們所有人都起來吧，我自有定度。”
沈紀舞心中大喜，知道已有了希望了。
那些矮人卻不樂了，其中那手中空無一物的人道：“聖人爲何不殺了這個中原人，他可是我不死國的仇人啊！”
不延胡餘慢慢將他扶起，道：“國王陛下快快起來吧！唉，中原人雖不是善類，卻未必都是壞人，這人既能爲了救這女子性命而隻身來此，想必非有噁心的。”
那矮人看來是這裡的國王了，只是不知他爲何沒有一點國王的威嚴，連穿的衣服都與衆人一樣。他聽了不延胡餘的話，雖然不高興，卻也不敢再說什麼，身後所有人便也起身了。
沈紀舞見事已成，連連稱謝，叩了數個頭方抱着陳小仙起身，忽然身體一軟，摔倒在地昏了過去，身上黑蛇棍也滑落了下來。只見黑影一閃，那不延胡餘眨眼間已到了他的面前，立輸真力給他們兩人體內，沈紀舞就這樣安靜地睡了過去。
不延胡餘揀起沈紀舞身邊的黑蛇棍，自語道：“你們變成這般模樣，卻都是怪我啊……”
殘陽西去，暖風降臨人間。
太陽每日都會升會落，似乎世上只有它纔是永恆的，而它豈會看到人間的悲歡聚散？
人不能永生，所以有人尋找永生之門，但還是有多數人都看透了人的能耐的，寧願平凡愛恨一生，也不去尋找那虛無縹緲的永生。
沈紀舞看着眼前那張讓他永遠難忘的容顏，心中亦是欣慰亦是憔悴，他多麼希望能夠永遠看這張臉，就這般看着，永遠不會厭倦，她的美，讓人心醉，她笑的時候，那燦爛的陽光都會暗淡，沒有勇氣與她爭豔；她哀的時候，便是鳥兒也低下頭，爲她而哀；她有時也很頑皮，這個時候她身邊所有不快樂的人都會因她而開心起來；她就是一個天使，給人間播撒溫暖的種子；她就是一個天外的仙子，來把人間建造得更加美麗。
沈紀舞看着她，已變得癡了，還不時地發着傻笑。
“吱呀”
開門的聲音把他從“夢境”中拉了回來。
不延胡餘身軀巨大，進來卻一點聲音也沒有，兩條大紅蛇在他身邊緩緩遊動着。
沈紀舞見到他，立刻起身行禮，道：“神人。”
不延胡餘擺手笑道：“你不要再叫我神人了，我並非什麼神，只是世人太高看我了。”
沈紀舞道：“世人數您最是長壽，神法也是天下無雙，稱您神人也不爲過。”
不延胡餘用手碰了碰右耳上的小青蛇，道：“我哪裡算長壽了，比起四千年前正派‘天下第一人’子鶴於極北方冰山之中遇到的那中年人可是差得太遠了，我不過活了幾千歲而已。”
沈紀舞臉上盡是驚訝之色，他雖然早已知道這不延胡餘是個長壽之人，只道他只有千餘歲而已，卻沒想到他已至少有四千歲了，以自己二十歲匹之，實是夠悲了，但聽到不延胡餘說到那子鶴便不以爲然道：“此事只是世間的傳說而已，子鶴救了世人是真，說他遇到那等長壽之人想必不會是真的。”
不延胡餘又一陣搖頭，道：“你錯了，那中年人定是真正存在的，因爲當時的子鶴的確去過北方衆冰山之中，待他回來之後便已會了精靈訣，並將他遇到的事告訴了所有正派人士，他雖然比我小有百歲，當時卻是他教會我精靈訣的。”
沈紀舞又是驚訝不已，沒想到眼前這人會認識天下人人敬仰的子鶴，拜道：“神人原來也是四千年前拯救了天下蒼生中的一人，晚輩真是有眼無珠了。”
不延胡餘卻有些不樂了，道：“你叫我前輩也行，就是莫再叫我神人了，別人背後叫我可以，在我面前叫卻讓我聽着不自在。”
沈紀舞愣了一下，想來總在他面前叫他神人的確不是太好，遂改口道：“是，不延前輩。”
不延胡餘點了點頭，似乎對這稱呼滿意了許多。他又看向還在一張小牀上熟睡的陳小仙，道：“你怎麼知道‘不死樹’可以治她身上的毒？”
沈紀舞道：“不死樹既然能延長人千年壽命，自有其神奇之處，治病解毒想必也不在話下。”
不延胡餘道：“恩，不過這不死山③上的不死樹雖然可延長壽命，而且可讓人不老，卻不可讓人不死的，不死人以此樹爲食，雖吃了很多，卻終究會有一死，長生之道實是虛幻得很吶！”搖頭苦笑一會，又道：“年輕人，你和這女子很幸運，遇到了我在這不死國，否則你們只怕已經死了，更別說能吃到不死樹了。”
沈紀舞疑惑道：“我也吃了不死樹？”
不延胡餘道：“不然你以爲你爲何只昏過去半個時辰便醒了？要知道，你本已受了傷，而且真力也消耗巨大。”他忽然轉開話道：“沈紀舞，看你也是個中原正派高手，不死樹可讓人永遠不老之外，還可讓人體內真力增強三倍，所以說你們很幸運啊，”
沈紀舞又是一陣驚訝，今日讓他感到驚訝的事還真是不少。
不延胡餘忽然苦笑道：“也正因爲不死樹有如此大的好處，所以世人才對它產生了貪念，都想來搶得此樹，猶以中原人最是覬覦之。”
聽到這，沈紀舞道：“難道中原人曾對此處冒犯過？”
不延胡餘嘆道：“唉，這還是一百三十年前的事了。有一天中原十餘個門派以剷除黑蛇老妖爲名殺入了這不死國，實際上那些人中的主謀人是爲了搶掠此處的不死樹，他們一口咬定黑蛇老妖就在此山，遂以這些不死人爲黑蛇老妖同黨進行屠殺，在那一戰中，不死人死傷大半，終因不敵而藏於山洞之中不出，那些中原正派人氏見沒人阻止了便大肆砍伐山上的不死樹，欲以帶回中原，所有人被慾望衝昏了頭，當下便將不死樹當飯吃了，哼，可他們不知道那不死樹是不能隨便吃的，其本身含有劇毒，只有不死國的不死人方知其食用之方，所以當他們攜帶衆樹行經此處以北的食命沼澤附近時就盡數暴亡了，這豈非是天意！”
沈紀舞眉頭一緊，道：“他們可是有數千人之多？”
不延胡餘點頭道：“該有三千人的。”
沈紀舞道：“不延前輩，我與幾個朋友闖入黑蛇老妖的巨樓中時，見那一樓和二樓共有數千具白骨，一樓的地上也插着數千件仙家法寶，想必那些白骨便是你所說的那些正派人氏了。”
不延胡餘倒似很驚訝，道：“他們怎麼在黑蛇老妖那裡了？還有，那黑蛇老妖在食命沼澤？”
沈紀舞道：“黑蛇老妖正是在食命沼澤之中，至於那些屍骨爲何在他那裡我也不知道，那些白骨在那裡還都成了黑蛇老妖的護衛，一起攻擊我們，也不知中了黑蛇老妖什麼妖法了？”
不延胡餘不住地嘆息搖頭，道：“黑蛇老妖對他們用的是‘催神法’，還是我教會他的。”
沈紀舞詫異不已，道：“你教他的？你們認識？”
不延胡餘慢慢向躺在牀上的陳小仙走去，道：“這黑蛇老妖本是我座下的一條大蛇，千年之前對我也是忠心耿耿，我對自己的蛇也都是不錯的，教它們仙家大’法和我自創的一些法門，並極力將它們的心引向正義，可這黑蛇老妖不知爲何卻背叛了我，還偷了我的‘圓明珠’和‘劍雨真訣’、‘噬魂銀盤’兩本秘籍而逃，但是沒有我的指點，量他如何也不可能把這些都練到我的境界。”
沈紀舞聽了，心中不禁對此人佩服不小，不延胡餘所說的圓明珠，和劍雨真訣、噬魂銀盤想必便是黑蛇老妖所使出對付自己和劍水柔、花紅兒時用的那些了，它們的威力都如此巨大，卻不知這不延胡餘又會是如何神通了。
不延胡餘似乎也看出了他在想什麼，道：“這些想必你也見識過了，你能活着出來，想必你也是個厲害的角色吧？”
沈紀舞立刻搖頭，道：“黑蛇老妖的妖……神法厲害無比，若非我的一個朋友忽然出現，乘其不意擊傷了它，我只怕已不能活着出來了。”
不延胡餘道：“看來它對那兩本秘籍也有了一定的鑽研啊。”
沈紀舞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卻不知爲什麼他說那些是他練了七十年的攻克明月劍的功法？”
忽聽那一直閉目“熟睡”着的陳小仙喃喃嘆道：“沈師兄真是笨耶！”
①出自《山海經》卷十五《大荒南經》：南海渚中有神，人面，珥兩青蛇，踐兩赤蛇，曰不廷胡餘。
②阿姓，意爲“姓‘阿’”。甘木即後文所說的不死樹。出自《山海經》卷十五《大荒南經》：有不死之國，阿姓，甘木是食。
③出自《山海經》卷十八《海內經》：流沙之東，黑水之間，有山名不死之山。《海內經》所說的不死山與本章提到的不死國本無關，爲了方便，纔將二者聯繫在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