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來詩情妹妹比祁烈還要略大幾個月,好似不超過是三個月,而詩情妹妹又是早產生的。
如果詩情妹妹不早產得話,那豈不是和祁烈差不多?
想到這,江鴻軒渾身寒孔豎起,隨即他又搖搖頭,告訴自己這不可信。yyls
聽說祁烈的母后,爲了他出生日期正常,服用了那什麼藥,所以他從出身開始,纔沒被人所疑。
可要是祁烈的母后沒有服用藥得話,會不會又變成和詩情早產得時間差不多呢?
江鴻軒越想腦子越發得糊塗,最後索性將這些都拋之腦後。
他覺得不管怎麼樣,明日得回江府一趟。
祁烈得言行舉止還有反應,他得和詩情妹妹說說,六爺那邊也得想法子通知下。
萬一德宣帝出事,他們該如何應對。
翌日早朝時,關於德宣帝提出讓祁烈監國,他和墨王夫妻一起出去海外的世界走走看看時,意外的發現朝中絕大部分都是贊同,只有個別一兩人反對,這叫他着實有些納悶。
他都想好了該如何反駁文武百官,堅定地表示自己要卸下擔子出去走走。
哪知根本沒給他這個表現的機會。
難道這些人都不會捨不得他,而是巴不得他離開?
想到這,他微微眯了眯眼,目光一一掃過底下的人,眼中的不滿越來越甚。
德宣帝根本不知道,因爲他得極度摳門,大夥兒得日子一年過得不如一年。
即便有人孝敬,但日子到底過得不那麼的順心。
現在聽到他要走,讓太子監國,一個個心底歡呼雀躍,巴不得他現在就走。
不過當他們看到德宣帝得反應後,心下一縮,頓時變得低眉順眼起來。
不管朝堂上德宣帝心裡如何想的,江府中,顏詩情如往常一樣,寅時初就起牀了。
縱然現在她嗜睡,楚璽墨也因爲她身懷有孕不讓她練功,可她卻是改成了早上起來走走的習慣。
江府的海灘上,每日早上都能看到顏詩情在散步,時不時得還指點一下在蹲馬步的小念安。
若是側耳傾聽,還能聽到小念安一邊蹲馬步,一邊在背誦前一天夫子傳授的知識。
江鴻軒過來時,正好碰上顏詩情帶着小念安回到主院來。
“詩情妹妹!”
顏詩情一早聽到江鴻軒的聲音,先是一愣,隨即道:“小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怡寧呢,就你一個人?”
“嗯,我有些事與你說。這樣,你先去用膳,我到書房等你。”
顏詩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的緣故,腦子沒了以往那麼靈活。
聞言卻下意識道:“小哥你用過早膳了?”
“沒有!”
“既然沒有,那一起吧。有什麼事,邊吃邊說也一樣。”
江鴻軒自從成親之後,對男女之嫌看得慎重,因楚璽墨不在,他也不好直接與顏詩情同桌用膳。
不過這會兒他聞言看了看詩情,又看了看小念安,一時間心下有些顧忌。
小念安仰着小腦袋,見狀也奶聲奶氣道:“小舅舅,一起用早膳吧!”
江鴻軒極爲疼愛小念安,聞言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當下彎腰抱起小傢伙,伸手點了點他得鼻子:“好,一起用早膳。這些時日,你可有淘氣?”
小念安搖搖頭:“沒有,懷瑾很乖,都有聽夫子,師祖和孃親的話。”
“那就好。等日後你小舅母給你生個小表弟,到時候懷瑾帶他玩可好?”
“好!”
一邊的顏詩情聽到這話,卻是轉頭看向他:“小哥,怡寧有身孕了?”
江鴻軒面上露出一抹燦爛地笑容:“嗯,才一個月。昨天傍晚檢查出來的,還未來得及告訴你。”
“那出海的事……”
“不妨礙,到時候已經滿三個月了,應該沒事。我不可能將她一個人留在這邊,我不放心。”
江鴻軒說着,又道:“船上有你和倪姑姑在,我放心。”
顏詩情也覺得人家小兩口才成親,讓陳怡寧留在這邊不合適。不僅是這邊,哪怕是大楚也不成。
跟着出去也好,反正他們多做些準備,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頂多趁着還未走時,尋兩個醫女貼身伺候她就是。
待顏詩情和小念安簡單地洗漱後,三人加上倪氏一起落座後,顏詩情先是喝了口粥,這才道:“小哥這麼早回來,怕不僅是爲了說怡寧有身孕的事吧?”
“嗯,今兒早朝德宣帝應該宣佈讓祁烈監國的事了。昨天夜裡,祁烈來陳府與我說了這事。他得意思,德宣帝跟着出海得話,海上風險大,安全可有保證?”
江鴻軒說這話的時候,對着顏詩情閃了閃眼神,眼底得意思很是明白。
顏詩情與江鴻軒在洪武國的革命感情可不是作假的,當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道:“我們都做了差不多一年的準備,怎麼可能會有風險。這救生衣備了,大夥兒差不多都會泅水,還帶了欽天監,海上什麼天氣多少都能算得出來。何況洪武國這邊還有海事局的人一起,那些人常年出海,對海上的天氣多少有些瞭解。這風險可以說比陸路還要來得低。”
江鴻軒眼底帶着笑意地點點頭:“我也是如此回答太子的,叫他只管放心,保管德宣帝如何去就如何回來。”
顏詩情夾起一塊水晶蝦餃三兩口嚥下去後,這纔回道:“我倒是怕德宣帝在見過海外的異域風情,又享受到了自由得可貴後,不願回來,其他都好說!”
江鴻軒明白顏詩情這話後面的意思,當即道:“不管如何,既然德宣帝要跟着去,那我們這邊就繼續準備妥當。不過依我看來,他得船隻怕是要自己造,只是我有些不大放心,畢竟大楚的船與六爺讓人造得沒法比,回頭還是要讓這邊的工匠過去多多檢查纔是。確保達到咱們這邊的要求,在出去。”
“嗯,那這事小哥你多盯着點。等阿墨回來後,你與他仔細說說,回頭讓阿墨進宮一趟就是。至於祁烈那邊,回頭我會與他說。”
得到肯定回答的江鴻軒,心下這才鬆一口氣。
說實話,不管是他,還是顏詩情,都不希望德宣帝出事。畢竟人是跟他們出去的,若是出了事,回頭不管是什麼原因,那都是他們的錯。
何況詩情妹妹和怡寧都身懷六甲,正是要積福的時候,怎麼可能染上殺生之孽。
他們打算出去三年時間,若是這三年時間祁烈都沒法子在洪武國立足,還需靠殺了德宣帝才行的話,那麼他們也沒必要站在祁烈的身後了。
哪怕祁烈是詩情妹妹的小舅舅也不行!
當晚,顏詩情在小娃和白芷去了太子府,恰好在大門口碰上從宮中回來的祁烈。
兩人對視一眼,誰也沒開口,而是默契地走進大門。
待大門口關上後,顏詩情便跟着祁烈朝書房而去。
原本等候在書房中得衆多謀士,紛紛在低聲議論早上德宣帝下旨讓祁烈監國的事。
哪知等來的卻是顏詩情。
太子府的這些謀士裡,人人都知道大楚墨王妃與太子關係熟稔,個別知道兩人真正的關係,但絕大部分的人都不曾見過顏詩情。
當他們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事,下意識看向門口。
卻見太子的身後,緊跟着一個挺着肚子的婦道人家,她在婢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不認識顏詩情的人先是一愣,隨即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這人是誰?難不成是太子在外頭的女人?
算算太子都十九了,明年就是弱冠之年。雖說未成親,府上也沒備通房丫頭什麼的,但是男人,好歹有些需求不是?
他們原本以爲太子潔身自好,哪裡知道原來太子連孩子都要有了。
真好,可真是好!
子嗣是個傳承,太子在這節骨眼將人接回來再是明智不過。
那些人還未來得及恭喜祁烈,就見沈逸和連城率先站起身道:“見過太子,見過墨王妃!”
隨着他們兩人這一開口,原本想歪的人聞言,瞬間倒吸一口氣,緊接着面上露出尷尬之色。
原來這婦人是濟世堂的神醫,也就是大楚的墨王妃啊?
虧得他們以爲是太子在外頭的女人和孩子,真是白歡喜一場。
衆人想歸這麼想,面對顏詩情卻是極爲恭敬:“某得見過太子,墨王妃!”
祁烈環視了一圈衆人,道:“連城與沈逸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明天夜裡過來,孤有事與你們商議。”
“是!”
等到書房中剩下四個人時,顏詩情這才望向祁烈:“早上小哥回江府與我說了,我能回答你的事,他如何去的,就會如何回來,其他你想都不要想。”
祁烈聞言面色一沉,看向顏詩情眼底有些不悅。
顏詩情仿若沒看到一般,先是對連城與沈逸道:“勞煩兩位先避一避!”
兩人聞言下意識地看向祁烈,見他點頭,這才起身出去。
等到書房中只剩下兩個人,顏詩情當下很是不客氣道:“眼下我肚子裡還有孩子,我只想給他積福。祁烈,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小舅舅。作爲外甥女,能幫得我都已經幫了,剩下的你得自己立起來才行,難不成你還想一輩子靠別人的幫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