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姑娘,她現在肯定還在那個安縣的洪家裡,受盡委屈。
是姑娘帶她離開那裡,又給瞭如今的新生。
顏詩情聽她這話,又見她眼底的真誠之意,心下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果然她沒看錯人,小云姐比她想象中的,要來得好許多。
待三年滿,離開這裡後,便告訴她,她那賣身契不是死契,簽得也只有三年時間。
眼下得安撫她的心,免得她多想。
“小云,回頭你去沭陽後,多看顧着大樹點,畢竟他是我帶出來,若是有個什麼,回頭村裡那邊交代不過去。沭陽那邊畢竟離京城遠,很多東西,我這邊顧不到。”
“嗯,姑娘放心吧。”
午時中,霍嬤嬤和小娃回來了,兩人面上皆是露出一抹喜色。
“姑娘,老奴今日與小娃去了趟那錢市巷子那邊,小溪小洋這倆孩子還真打聽了幾個宅子,其中有兩處很不錯。兩個宅子大小格局相差不遠,就是一個靠近前幾日我們去吃的小吃攤後頭。另外一處則是離那孟家不遠,在孟家的斜對面。”
“孟家附近那個安靜?那大概有多大,可是帶水井的?價格問清了沒,要多少?”
小娃將手中的海水珠放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後,忙道:“姑娘,奴婢和嬤嬤都中意那個院子。今日過去時,那家子在收拾院子,準備搬離。據說他家兒子在外做官,如今已經安定下來了,打算接他們過去來着。因急着出手,又要現銀,價格只要一百八十兩。那院子是小兩進院,有水井。”
霍嬤嬤忙補充道:“鬧中取靜,說的便是那座宅子。格局是坐北朝南,有個小花園,且今年才新修葺過。”
關鍵是價格也便宜,這話霍嬤嬤沒說出口。
“嬤嬤可是定下來了?”
“沒有,只是與那家子說了,要先回來領姑娘過去看看,沒問題就可以直接買下來了。”
霍嬤嬤終究沒有擅自做主,在這異國他鄉,顏詩情是她的主,她自然要尊重一些。
“如果真如你們所說的,那下午過去看看,沒問題就先買下吧,省的夜長夢多。”
畢竟好東西,大家都是看在眼裡。說不準她這邊一猶豫,那邊就被人買走了。
一刻鐘後
霍嬤嬤看小娃纏着小云給她做吃的走了,這才悄聲對顏詩情勸說道:“姑娘,一百八十兩,咱們眼下現銀還差七十兩,不若先管軒少爺借一百兩,等回頭連老夫人那邊的銀子回來後,再還也不遲?依老奴看來,咱們帶的那些,就先留着。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先別花了。”
顏詩情本是想着帶着的金子不少,先花一錠也不錯。不過聽霍嬤嬤這話後,眼眸一轉道:“也好,等日後回去時,若是這比率還不下降,那便將帶來的金子全都換成銀子。”
一錠金子,十兩等於洪武國的二百兩銀子,這買賣怎麼算都很划算。
二百兩銀子在大楚也就是二十兩金子,算起來可要賺一倍。
霍嬤嬤纔不管什麼日後,她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家裡總得有些應急的銀子,免得真發生點什麼,回頭手伸不開。
畢竟這裡是洪武,可不是大楚,所靠的人,終究也不是那麼靠譜的。
與其最後對他人有所求,倒不如給自己留條後路。
想到這,她又聽顏詩情鬆口,便道:“那老奴這就去找軒少爺,順帶將戶籍要過來!”
一百兩,依照軒少爺讓那掌櫃帶來的銀錢,想必是沒問題的。
下午時分,顏詩情等人出去了一趟,見宅子確實不錯,且價格算是便宜,便讓孟家媳婦做了中間人,卻了趟衙門,當面轉讓房契備案後,這才一次性付清了銀子。
霍嬤嬤荷包裝着新宅院地契,臉上笑眯眯地,顯得心情極好。
“姑娘,今晚將要準備的東西,都備好讓武師送回去吧,明日咱們就搬家。省得在那住久了,被人瞧見,倒是怕是住哪都一樣了。”
顏詩情想了想,點點頭道:“成,只是那海水珠着實多,要磨成粉不易,不若這樣,咱們先搗碎一些,剩餘的直接寫信告訴乾孃她們,讓她們自己要用時做去。”
一旁的小云聞言點點頭道:“姑娘說的椰奶糖就交給我了,晚上就算是不睡覺,也會多做一些出來的。不過姑娘你說的椰粉,怕是不行,還未乾。”
“沒事,能做多少是多少,你也莫要勉強自己。”
主要還是這次的時間太短了,若是長一些,定然不會這麼匆匆忙忙的。
夜裡,小娃搗珍珠粉,小云做糕點,霍嬤嬤收拾搬家的衣物,顏詩情則是拿着從祁烈那邊弄過來的洪武國地圖在研究。
據說這兩日馮伯毅等人已經在朝堂上開始述說,讓洪武國開挖河渠連接到乾旱貧困的大楚國之事。
聽聞朝堂上有反對聲,但實則多數人多此舉都極爲贊同。
眼下在過不久,又要進入雨季,相當於汛期,到時又有不少的百姓傷亡,這可不是他們樂意見到的。
若是能將多餘的水,排到大楚去,想必他們定然會感恩戴德的。
顏詩情邊看地圖,便臨摹了一副,之後等墨跡幹了後,又將自己臨摹得大楚地圖畫出來,並在一起。xdw8
她先是將洪武國目前水流量多的河水流域標了出來,之後又將常年下雨多之地註明,最後將勾勒了一番,將整個循環貫穿圖畫出來後,直接延伸到淮州去。
緊接着她看了一圈大楚地圖,將人口密集的城鎮標明,又將幾座有山脈的地方點了出來,隨即對着大楚地圖勾勒一番後,直接將其延伸到淮州去,與洪武國的河道相通。
只是這過程,因在研究,她浪費了不少宣紙。
這是一個大工程,只要洪武國這邊確定下來,她便將圖紙給祁烈去,另外大楚那邊,也得送去一份才成。
只有兩邊同時動工,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兩過河渠互通,緩解兩國的壓力。
“姑娘,你這畫得是什麼?奴婢怎麼覺得像是地圖,可又不想,難道這是最新的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