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瓚被趙氏給纏的不堪其憂,最後不得已吐出了實情。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若惜說了,當初皇上不但傳了聖旨,而且還留有信物,若是到時候大殿之上我們拿不出那個信物,直接就會被定欺君之罪,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信物,什麼信物?”白若苓也提出了疑惑,“爲何這麼多年來,我們完全一無所知,三皇子也從來都沒有跟我們提過。”
趙氏憤恨的說道:“這一定是白若惜那個小賤人故意編瞎話來騙人的,這你都相信,你怎麼這麼輕易就被那個傻子唬住了?”
白瓚雖然仰仗趙氏的父親,但是也不能讓一個女人騎在他頭上撒野啊,事關性命問題,怎麼能像她說的那麼簡單,到時候真的出了事,就算是後悔也晚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有呢,是不是到時候上了斷頭臺,你才知道什麼叫做欺君之罪,你非要把我們所有人害死才肯甘心嗎?”
趙氏雖然心狠手辣,可她到底還是一個無知婦人,目光短淺,凡事想的甚至都還沒有白若苓精細。
“娘,你就別怪爹了,爹也是爲我們好。”白若苓立即勸慰,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趙氏和白瓚吵起來,得意的只會是白若惜和其他的姨娘,孃親真的是太沖動了。
“還是苓兒貼心。”趙氏這樣強勢的性格能養出白若苓這種溫婉善解人意的女兒,簡直是太不容易了。
“那現在該怎麼辦?豈不是真的要讓白若惜這賤人得逞?要是真的讓她如願嫁給三皇子,到時候還有我們的活路嗎?”
白瓚面色尷尬的說道:“哎……要不只能這樣了,反正若惜和若苓都是姐妹,到時候可以同日出嫁。苓兒,暫時就委屈你做側妃了。”
白若苓攢緊了手中的帕子,心中對白瓚滿是不滿和痛恨,他到底還是不是那個口口聲聲疼愛她的父親了,怎麼現在也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娘是側室,現在還想讓她做側室,難道她就永遠都走不出這個庶出的命運了?
“可三皇子鍾情的人只有我一個,他答應過我會立我爲正妃,他絕對不會食言的。”爲了這個正妃的地位,尚書府也付出了很多,承諾等白若苓成爲三皇妃之後,一定想方設法支持三皇子。倘若太子得廢,那麼就一定力保三皇子登基繼位。
所以三皇子真的喜歡白若苓呢,還是隻是權謀之下把她當做利用的工具?這個也只有他自己纔會知道了。
“三皇子再大,還能大的過皇上麼?苓兒,不是爹不希望你過得幸福,而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爹也不是隻顧着自己的性命,更怕我們全家都會因爲這件事情受牽連啊。”
趙氏目光兇狠的說道:“那就逼迫白若惜那個小賤人把那雙御賜的尊紫檀水晶玉鐲交出來,她要是敢不交,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了她。”
白瓚對白若惜是又恨又怕又沒有辦法,上一次他還想把她抓起來來着,可最後搞成什麼樣子了,他明顯已經不想站在趙氏和白若苓這一面了,只想快點息事寧人,不要再費什麼波折。
這御賜的東西哪裡是說要就能要回來的,就算白若惜真的給了,他也不敢接啊。
如果是之前在不知道還有信物的情況之下還能插科打諢一番,可現在他明知道信物的存在,還要繼續做這種欺君犯上的事情,除非他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貪慕權貴是人之常情,可若是要用性命做賭注的話,那麼他寧可不要。
白瓚也覺得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之上自己顯得太過窩囊,他纔是一家之主,不能總被女人牽着鼻子走,想着這些年來趙氏的確是有些放肆了,倒不如趁着這次的機會好好的懲罰她一番。
他冷聲說道:“夠了,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到時候你們姐妹同日出嫁即可,先避開皇上再說。等最後安定下來,再想辦法取代若惜的正妃地位,到時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恩,事情就應該這麼解決,不應該什麼事情都要拿到他的面前去煩他纔是,他每天事情那麼多,還要搭理那麼多家商鋪的生意,哪有那個閒心去管這些事情,她們身爲他的妻女不爲他着想就算了,還在這裡這樣不依不饒的,真的是太過分了。
趙氏和白若苓本來還想着說服白瓚趕緊解決了白若惜,儘快讓她們搬回芳菲苑,可現在白若惜下手更快,直接將所有的人換了個遍,連普通的護院都是有身手底子的,整個芳菲苑守衛森嚴沒有通報還不得入內,白若惜這樣強硬的手段讓她們明白這芳菲苑估計是拿不回來了。
……
回去之後,趙氏又氣得將屋子裡的東西亂砸一通。
“他一定是被秦氏那賤人灌了什麼迷魂湯,現在竟然敢這麼對我,我爹這些年來爲他做了多少事情,他怎麼可以這樣忘恩負義。”
果然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永遠都是無關痛癢。
現在白府的風光哪裡是她趙家的功勞?當初白瓚一窮二白,一無所有,是他娶了秦氏繼承了秦家的財產才擁有了這一切,就算趙尚書在某些事情上爲他提供了便利,不過也是錦上添花罷了,要是沒有秦家,何來現在的白家?
白若苓沉着臉,表情也是一派陰鬱。
趙氏又忍不住開始抱怨:“你剛剛攔着我做什麼,就應該讓我好好去理論一番,白瓚竟然敢這樣對我,不行,我現在就要回尚書府告訴你外祖父,讓他來主持公道。”
對,必須要請她父親出馬了,要是父親知道她和苓兒在白府中受了這樣的委屈,他一定不會放過白瓚的。
“娘,這件事情……就算是外祖父,大概也是解決不了的。”
“爲什麼?”
“外祖父身在官場,自然更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欺君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就算想幫忙也有心無力啊。”白若苓已經可以預料到到時候就算她孃親去求外祖父,得到的也一定是拒絕的答案,她不想看到趙氏失望而歸,所以希望她不要白費力氣了。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先搞清楚狀況。
“那……現在該怎麼辦?”趙氏一下子慌了神,一直以來都是她把控別人的命運,第一次自己遇到這樣難以處理的事情,所以難怪她接受不了。
“娘,我想我知道白若惜的目的了,現在我們連那個尊紫檀水晶玉鐲到底存不存在都不知道,就因爲白若惜一句話就亂了陣腳。不但讓爹嚇得面如土色,還讓娘搬出了芳菲苑。這一切的一切都僅僅只是因爲她一句話,而且還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的話,我們真的是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啊。”
“苓兒,你是說白若惜根本就是在騙我們?”
“很有可能,如果真的有這個御賜的信物,爲什麼這麼多年來我們從來都不知道?”
趙氏有些猶豫:“畢竟,這是皇上下旨給白若惜和三皇子賜婚的,所以這信物當時是交到了白若惜的外祖父秦書翰的手裡,秦書翰死後,可能這個東西就交給秦氏保管了。等到時候白若惜出嫁,她再把信物拿出來。”
“既然如此,那爲什麼連三皇子都不知道?”
“說的也是啊。”趙氏立即歡喜起來,“所以說,這一定是假的,根本就沒有那所謂的御賜信物,你趕緊去問問三皇子,只要他說沒有就好了,然後把這個結果告訴你爹,那麼他就會立即廢了秦氏那個賤人和白若惜, 一切都會變回從前了。”
白若苓也是這麼想的,現在真相到底如何,她們也只能在這裡猜測了,可猜來猜去也沒有什麼用,那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去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