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幽冥宮行宮的一個房間裡,洛嫣兒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躺在牀上。
此時她的臉色已經不是剛從湖裡被救上來的時候,臉色蒼白,而是發起了高燒,渾身燒的滾燙。
就算在南方,寒冬臘月裡的湖水也是冰冷的,這樣跳下去肯定會着涼的。
白若惜給她施針之後站起身來,紫魅連忙急切的問道:“嫣兒怎麼樣了?”
“已經沒有大礙,喝了藥捂一晚上,應該明早燒就能退下了。”
“那就好!”紫魅一直緊繃着的心這才徹底放下來,緊接着她又一直碎碎念着不住地自責着:“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應該早點考慮她的心情的,當初我一個人離開,把她丟在幽冥宮,又讓她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還不如她不要遇到我,也不至於會想着輕生。”
“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就算後悔也沒用了,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剛剛娘不是告訴我,洛姑娘說會陪着你一起等這趟南國之行結束之後再離開,既然如此,那麼她爲何好端端的會突然想着輕生呢?”白若惜提出這件事情之中自己不解的疑點。
洛嫣兒像是會輕生的人?她怎麼也想象不到。
那一日在船上,她們碰面的時候,她主動跟她說話道歉,如果她真的自己心裡那麼委屈,大可不必跟她說那些話。
“是啊,她的確是那麼說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是不是後來因爲我說的話刺激了她,所以她纔會突然有了輕生的念頭的?”
可是,剛剛紫魅已經把跟洛嫣兒的對話全都告訴她了,也並沒有什麼過分的地方啊,反而她還一直跟洛嫣兒道歉,一直都在自責,事情真的不至於變成這個樣子。
白若惜的眼底閃過一絲深意:“看來,也只有等洛姑娘醒來,我們才知道答案了。”
……
等到白若惜和紫魅走出門去的時候,便看到鳳傾墨和月痕他們站在那裡。
一看到她們出來,月痕立即拱手請罪。
“屬下失職,竟然沒有派人好好的保護洛姑娘,請夫人責罰。”
這件事情再怎麼找錯也不可能找到月痕的身上吧,他本就受了一些內傷本就該留下來好好養傷。
再說了,是他們自己不喜歡拘束,所以纔不想讓人跟隨的,洛嫣兒的事情,只能說是一個意外。
大概就是鳳傾墨自己心情不爽,所以纔會發泄到別人的身上吧,白若惜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淡淡的說道:“這只是一個意外,她現在已經沒事了,都散了吧。”
紫魅說什麼想要留下來照顧洛嫣兒,誰勸都不行,也就只能隨她去了。
兩人回到房間,關上房門,白若惜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嗖嗖的聲音:“呵……她還真是命大,這樣都死不了。”
這是什麼意思?白若惜心中一跳然後問道:“該不會是你讓人故意把她推進河裡吧?”
她早就知道他不喜歡洛嫣兒,可也不至於做這樣狠毒的事情,而且,就算看着洛嫣兒之前救過紫魅的情分上,就不能殺她啊。
可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那麼就只能另外採取決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她,不然她醒了要是說出真相的話,只會造成紫魅和鳳傾墨關係的惡化。
就在白若惜在心中衡量此事利弊關係的時候,鳳傾墨又冷冷的開口:“她還不值得本尊花那樣的心思。”
白若惜終於鬆了口氣,不是他就好。
“那你說,她爲什麼會突然掉進河裡,難道說,她是真的想要自盡麼?”他們之前一直都覺得洛嫣兒的身上有很多的疑點,可是又找不到證據去證明,可如果想想洛嫣兒萬一真的是被冤枉的,那麼一直以來他們對她的態度未免是有些不打公平。
“呵……不過就是裝腔作勢罷了,這種博人眼球的把戲本尊可是見多了。”鳳傾墨對此十分不屑的說道。
“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她的情況真的是非常危險,奄奄一息,如果換成是別人,幾乎不可能把她救活,她要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博取我的信任,未免有些太過冒險了。”
就算洛嫣兒真的想要僞裝,也不至於到這份兒上吧,如果不是她出手,她就真的會死,這一步棋走的太險了,沒有人會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如果是假的,那麼她真心覺得沒有必要。
鳳傾墨冷冷的說道:“她最好不要讓本尊抓到她的把柄。”
對於洛嫣兒一次次的疑心,又讓其脫罪,鳳傾墨早就十分不爽了,耐心早已用盡,所以洛嫣兒最好一直這樣不要露出什麼破綻,不然的話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
紫魅悉心在洛嫣兒的房間照顧了她一整夜,一會兒伸手去試探她額頭的溫度,不斷地把毛巾放在冷水浸溼然後敷在她的額頭上來給她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