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朱慕雲與大澤谷次郎以前是什麼關係,也不管大澤谷次郎給朱慕雲提供過什麼樣的情報,他的身份,都不能告訴大澤谷~щww~~lā這是原則,必須遵守的紀律。
因此,在大澤谷次郎面前,朱慕雲也是表現出一副漢奸嘴臉。不管對方心裡怎麼想,他都會這樣說。
“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大澤谷次郎看了朱慕雲一眼,說。
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決定。既然大澤谷紀子要去新四軍的根據地,爲了一家人能團聚,以後他也只能去根據地。或許他們會遭到懲罰,但總比回國丟命強。只有等戰爭徹底結束,他纔會回國。
當然,如果有更好的地方,他會毫不猶豫更換。對大澤谷次郎來說,天皇早就不是他的信仰寄託。
朱慕雲與大澤谷次郎商量好之後,下午又回到了政保區。但在回來之前,朱慕雲與袁旺財聯繫了一次,交給他一個任務:綁架大澤谷紀子母女。
當然,爲了做得更加真切,可以順便多綁架幾個日本人。到時,九頭山真要撕票,也有備用人選。
三天後,特二區發生一起嚴重的綁架事件,六名日本人被綁架。隨後,九頭山給他們家裡送了信,每人贖金一千大洋。土匪不喜歡紙幣,哪怕就是美元和日元,他們也覺得不可靠。
這個案子,很快鬧得沸沸揚揚。因爲涉及的只有日本人,案子最終交給了憲兵隊。同時,警察局和政保區,也都接到通知,協助調查。
在憲兵隊開會的時候,朱慕雲遇到了方本瑜。兩人在會開,一起走出憲兵隊,在車子旁邊聊了幾句。
“慕雲,這個案子你怎麼看?”方本瑜遞給朱慕雲根煙,他現在比以前平靜多了。
德國投降後,方本瑜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驚慌,因爲他已經與軍統聯繫上了。現在的方本瑜,已經是軍統古星組的情報員,不但會掩護軍統的行動,同時也會向軍統提供一切情報。
方本瑜也意識到了,日本人很快就會完蛋。因此,今天的案子,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他身爲警察局長,綁架的案子,一向又歸他管,不得不參加這個會議。
“你問我,豈不是對牛彈琴?”朱慕雲苦笑着說。
“九頭山在這個時候出手,也是夠狠的。”方本瑜說。
“我剛纔在會上也說了,其他事情我也幫不上忙,但我與九頭山打過幾次交道。如果交贖金,倒是可以替他們走一趟。”朱慕雲說。
他很能理解方本瑜的心態,因爲方本瑜一直想見的軍統古星組,正是自己。但是,越是這種情況,他越不能露面。不要說方本瑜,連於心玉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日本人未必會交贖金。”方本瑜搖了搖頭,福田和植村巖藏的態度都很堅決,大日本帝國的公民,怎麼能被土匪敲詐呢。
“不交贖金,只能強行搶人了。”朱慕雲說,日本人可能會喪心病狂,讓九頭山作好準備。
“以前日本人都攻不上九頭山,現在的可能性更小。”方本瑜搖了搖頭。
“剛纔植村課長不是說了麼,讓我們蒐集信息,綁架的人,有可能關在城內。”朱慕雲說。
九頭山以前是靠綁架吃飯的,再加上袁旺財擅長挖掘,日本人想要找到這些人的下落,怕是不太可能。
“這個時候,你還這麼賣力?慕雲,聽說你要對全市的收音機再來一次檢查?還要破地下黨的傳單案?”方本瑜說,他現在算半個抗日人員了,與朱慕雲說話的語氣,已然有些變化。
“這是植村課長親自抓的案子,我只是替他出面罷了。”朱慕雲說。
“你可得注意,德國都完蛋了。”方本瑜意味深長的說。
他之所以找朱慕雲聊天,只是不想讓朱慕雲跟日本人一條道走到黑。可是,他看朱慕雲的意思,似乎還沒有醒悟。這個時候了,再跟着日本人,真跟壽星公上吊沒什麼區別。
“放心,有數。”朱慕雲說,方本瑜勸自己,或許真是出於一片好意。也有可能,是想把自己拉下水,向軍統邀功請賞。
不管方本瑜和朱慕雲有什麼想法,按照憲兵隊的命令,他們回去後,迅速對全市進行了一次大檢查。可是,九頭山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不管如何排查,始終一無所獲。
按照九頭山以前的做法,被綁架的人,一般都會關城內,以方便交人。但是,此次九頭山的目的,主要是將大澤谷紀子母女送出城,這六個人,已經離開了古星。
袁旺財能給朱慕雲挖一條通往城外的暗道,自己肯定也有秘密通道。況且,九頭山一向喜歡走水路。
朱慕雲的人,都安排去檢查收音機和查地下黨的傳單案。這次的大搜查,主要是武尚天的人。當然,朱慕雲也在憲兵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說翻譯。
三天之後,有人送了一隻用石灰裝着斷手到憲兵隊,福田和植村巖藏望着這隻帝國公民的手,臉色鐵青。最終,植村巖藏將朱慕雲叫來,與他商量交付贖金的問題。
向土匪低頭,只能說明自己無能。可是,土匪心狠手辣,如果再不行動,下次送來的,可就是其他零件,甚至是人頭了。
“朱君,此事只能麻煩你了。”植村巖藏對朱慕雲說,幸好有朱慕雲出面,否則讓憲兵隊派人與九頭山接觸,他會更擡不起頭。
“這是我的榮幸,我會盡量壓價,並且把人全部帶回來。”朱慕雲說。
“你還要注意,是否有機會可以消滅九頭山。”植村巖藏說,九頭山的行爲,讓特高課顏面掃地,哪怕只有一絲機會,他也不會放過。
“植村課長,與九頭山談判的事,爲何不交給我呢?”田島拓真得知後,找到植村巖藏請戰。
“這種事,朱慕雲出面更方便。”植村巖藏緩緩的說,他對田島拓真已經很失望,不管對方有什麼想法,他都不會支持的。
況且,與土匪談判,最好是交給中國人。不管是否成功,都能儘量維持日本人的臉面。田島拓真只想着表現,哪會想到這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