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二舅舅忽然閃過早上妻子跟自己說的分家的念頭。但很快被他壓制下去,爹還在,不可能分家的。
亞楠冷冷的聽着屋子裡面大舅母跟大舅舅兩人的對話,心裡嘲諷不已,呸!進了賊人,就只偷自己的金項圈跟自己的布匹?誰相信?
然而稟生大舅舅卻相信了,還維護了他的妻子,將這些全栽在賊人頭上去了,這下跟他們沒有太多關係了吧?
“外祖父,我要求報官,只要縣老爺派人過來一查,一定能查出來,先把我們家封鎖起來,不給人進出,說不定我的布匹賊人還沒有來得及帶出去,那麼多呢!說不定被賊人藏在我們家哪個邊角,只要查出來,大舅母也不要這樣傷心了。”
亞楠可不想再聽這個女人做戲哭着喊着要死要活的,你不要臉,我就看看,你接下來還能怎麼跟我胡掰?
還有自己的大舅舅,若是真是有骨氣的男人,就應該當機立斷,這樣的女人,必然要狠狠收拾才能安生,可若是你本身也站的不正,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夫妻如何跟我交代?亞楠原先想着回家算了,任憑外祖父一家雞飛狗跳去。
但想想還是有些不死心,畢竟自己是大舅舅好心帶過來的,也教導了自己半天的字,實在是不願他被一個如此女人禍害了。再給大舅舅一次機會,讓他好好收拾他自己妻子,即便不能休,也得收拾的叫她再也不敢如此的肆無忌憚。
“對,查,現在就狠狠查,說不定賊人還沒有把那麼的的布拿走,那麼多的布,每一匹布足以做幾套衣服,他一個賊人能弄走?孩子他爹,現在就幫着大嫂,裡裡外外的查一遍,志厚,志純去跟你爹幫忙找!”
二舅母憤怒了,大嫂做的連自己都忍無可忍了,不要臉到了這樣的地步,這個家,分!今天就跟你狠狠鬧起來,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亞楠說的話,查,爹跟大哥一定不肯答應的,自己相信,他們兩人心裡都有數。
氣死了,這麼大的黑鍋,自己若是跟着大嫂他們一起,鐵定是背下了,將來還不知道要替她背什麼樣的黑鍋?
趁着今天,狠狠鬧開了也好分家。只是可憐亞楠,平白損失了這麼多銀子,差不多一百多兩啊!大嫂也敢黑下來啊,也不怕天打雷劈!
“給我站住!統統給我站住!”外祖父見自己二兒子忽然要打開二進其他屋子的門,一副要幫助找贓物的架勢,頓時黑着臉,一聲呵斥。
“爹,亞楠說的對,還是先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二舅舅第一次委婉的提醒爹,不想再容忍這樣的大嫂,真的會禍害自己一家子的!
“全部給我退出去,誰也不許進來,志啓也出去,把二進的院子關上,誰也不許進來!”
外祖父忽然揮舞着手裡的戒尺,怒氣沖天的將二兒子一房全部攆出二進院子,連同志啓跟亞楠,一個沒有漏下,看來他是要清場處理了。
大舅舅依舊還在抱着妻子,不給她尋死,說着不怪她的話。
亞楠不得不跟着二舅舅一起退出二進的院子,進了三進二舅舅一房的院子,志啓則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去了前院,他外祖父的院子,志啓那孩子自從讀書之後,從不願進三進的院子,覺得不是他進去的地方,掉價。
“亞楠,這可怎麼好,是二舅舅對不起你,要是當時從縣城回來的時候聽你的話,先把你送回家去見你爺爺奶奶,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二舅舅一臉的灰敗,心裡劇痛。
對於長嫂,他從來是敬重的,也從來不會質疑的,哪怕她從來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自家一房,自己也沒有覺得什麼。
在自己心裡,已經認同了大哥一房是高高在上的,自己一房是依附大房卑微存在的。
平時自己一房吃的喝的用的不說,都是省到不能再省,自己也毫無怨言,自己也知道大哥侄子讀書至關重要,一家人咬咬牙也要供的他們一房出人頭地,那時候纔有自己一房的好日子。
可惜經過這一次的事,自己好像看明白了不少,大嫂那樣眼皮淺的女人,能從亞楠一個孩子手上搶奪銀鐲子,還能明目張膽的昧下那孩子的大筆財務,還有什麼她不敢的?
爹不給自己查,爲什麼?不還是爲了大哥一房的臉面?到最後還不是包庇縱然了她的惡行?說不定背黑鍋的還是自己一房?
前面亞楠銀鐲子的事,就是自己兒子背了黑鍋,而大嫂不僅僅因爲偷盜了孩子的財務感到羞愧,反而能滿嘴誣陷自己一房貪墨了亞楠的銀鐲子?
不要臉的女人,爹跟大哥還如此維護着?即使現在不能休了他,也要狠狠抽死她,叫她死也不敢如此不要臉!
“二舅舅,不怪你,財帛動人心,我現在想回家,二舅舅你送我回家吧,我回家之後什麼也不會跟爺爺奶奶他們說,只說我想家了,想他們了,好不好?那些東西原本我來的時候就沒有,現在沒了就沒了,銀鐲子的事,你們也別在意了,就當是我自己真的玩丟了,不關你們的事,我只想帶着我的鳥跟鳥窩回家。”
亞楠一臉的疲憊,外祖父清場之後如何處理,自己不想等結果了,自己畢竟還小,若是他們一房爲了遮羞,連自己一個六歲女孩也不放過的話,自己還真的會冤死。
走,現在就走!亞楠想到這,抱起自己的鳥籠,一臉祈求的看着二舅舅,那兩個盆景,對自己來說還是很重的。
這兩盆盆景傾注了自己不少心血,自己還捨不得丟下,自己從進縣城之後,意外掙得一手的財務瞬間一無所有,還差點捱打,亞楠由衷的感覺,這裡對自己來說,太不安全了。
“他爹,我送亞楠回去,這孩子還小,你看看她的手腕,青紫了一大塊,孩子這麼小,她,她也能下這麼狠的心,要是亞楠真有個什麼事,這輩子我都不安心,走,二舅母今天做主,送你走。”
二舅母也是想通了,今天既然打定主意撕破臉皮,就撕破了吧,爹不喜歡自己自作主張的把亞楠送回家,就不喜歡吧,反正爹從來也沒有喜歡過自已一房。忍了這麼多年,今天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