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側首瞥他一眼,“你去搶搶看,就知道了。”
蕭御一臉嫌棄,“沒胸又沒腿,搶到又有什麼用。”
“你也不看看自己多醜。”
“……”
………………
池歡下午有工作,進入狀態後,別人看不出什麼情緒的異常,何況工作的強度一大,也沒什麼空暇和精力去想別的事情。
傍晚的時候她接到墨時謙的diànhuà。
“拍完了嗎?”
池歡握着shǒujī,因爲剛纔的體力消耗有些喘,“還沒有,出了點小問題,應該還要以兩個小時。”
“沒吃飯?”
她笑了下,嗓音不自覺的軟了下去,“沒有呢,早點錄完早點散場回家,等錄完了再去吃吧,中午吃了不少,我現在也不餓。”
自從她的行程表被這個男人排過後,她雖然不是什麼大閒人,也基本每天都有通告,但一般開工不會太早,收工也不會太晚。
寫字樓的落地窗前,男人擡起手腕看了眼表上的時間,“那你結束後直接回家,我讓廚房準備你愛吃的。”
池歡對這個也沒什麼意見,在哪裡吃都差不多,“好,我結束後就回家,你現在回去了嗎?”
“還沒,今天加班。”
池歡心想他如果沒加班的話應該就過來找她一起吃飯了,紅脣牽起笑容的弧度,“那我去忙啦,晚上見。”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簡單得像是溫柔,“嗯,再見。”
掛斷了diànhuà後,池歡覺得她也談不上特別低落的心情還是高漲了不少,以至於直接提高了工作的效率。
八點多快九點的時候就結束了,節目組的人說要一起去吃火鍋,她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邊打diànhuà給安珂,邊往地下停車場走去。
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剛走了兩步,就被一個穿黑色西裝的,很高的男人擋住了。
她一怔,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緊張和警惕起來,手指緊緊捏着自己的包。
“池xiǎojiě,我們家夫人想見您。”
停車場里人雖然不多,但零零散散進進出出還是有的,池歡看了眼jiānkòng,且跟前男人的態度還算是客氣,她皺着眉頭,發出冷笑,“夫人?你們家夫人是誰?”
難道是勞倫斯現在的老婆?
自己丈夫跟其他女人的兒子她也管,心是不是太大了點?
保鏢答道,“是拉里夫人。”
池歡的神色起了波瀾,微變了幾分,最後又重新寡淡了下去。
她踩着高跟鞋就往安珂停車的方向走去,只扔下淡淡的兩個字,“不見。”
但她走了還沒幾米,停着的車裡突然一扇車門打開了,從裡面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夫人,穿着價值不菲的職業套裝,頭髮也仍然能一絲不苟。
永遠透着高高在上的冷清。
池歡的腳步還是慢了下來,最後隔着一米左右的距離站着。
安珂從遠處大概是看到了這一幕,已經快步朝着她們走了過來。
四目相對,一個眼神清冷又複雜,另一雙眼則淡然平靜。
“歡歡。”
池歡擡起手腕,做了個看時間的動作,然後才擡眸,紅脣扯出淡笑,“拉里夫人找我有事嗎,我還趕着回家吃晚餐。”
拉里夫人看着她妝容精緻的臉,“你沒吃飯的話,我請你吃。”
“不了,我男朋友在家等我。”
拉里夫人皺眉,“歡歡……”
“你有事找我的話就直說,我聽着就是,但如果沒什麼好說的……那我就走了。”
她身上披着紅色的大衣,捲曲的長髮被攏到一邊,像是很嫵媚,但又混着清純,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亭亭而立。
跟年少時比,她的眼神裡少了冷漠和戾氣,變得淡然而平和,但又更疏離了,像是曾經的那些怨恨隨着時間而消散。
如今面對面的站着,像是陌生人。
拉里夫人看着她的眼睛,“歡歡,你能離開墨時謙嗎?”
有長達好幾秒的死寂。
然後,池歡突然笑了出來,當然,這笑浮於表面,絲毫不及眼底。
她雙手環着胸,聲線嬌懶的笑着,“我還以爲,拉里夫人是聽說我被男朋友家嫌棄了,所以突發愛心想認我……”
“就算我肯認你,勞倫斯也不會接受你的,”拉里夫人淡淡的道,“不說你在他眼裡只是個小明星,他那樣的人,他們那樣的家族,是不可能跟一個聲名狼藉的貪官結親家的。”
池歡撥了撥自己的發,疏懶的笑,“你來找我,就是專門提醒我這個的……那可惜了,你這幾句話,可能不值你的機票錢。”
她態度依然輕慢,拉里夫人這次也不再生氣,“歡歡,你從小到大,身邊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這種事情你見得少嗎,你見過有幾對最後是過的幸福的?莫西故和蘇雅冰當初是怎麼分開的,他們最後是什麼樣的結局……你不是看得最清楚嗎?”
頓了幾秒,她才嘆息般的繼續道,“你年紀太小了,把有些事情想得太容易……我知道你怨恨我,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可是你要清楚……墨時謙那是他親兒子,是他看重的想要培養的親兒子,你跟勞倫斯家族那麼死磕下去,最後受傷的只會是你,不會是他,你明白嗎?”
“明白又怎麼樣?”
池歡的眉目畫得很精緻,配着她的五官更是如畫般,嬌俏卻又冷靜,“明白這些,我就應該認命跟他分手?他是我愛的男人,以後我也可能再也找不到比他對我更好的男人,就因爲他那個憑空冒出來想當便宜爹的董事長冒出來,我就要乖乖的消失?我是對得起他,還是對得起我自己?”
拉里夫人看着她,久久沒說話。
池歡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的從她身邊走過。
身後再度響起一句話,“那你爸爸呢?你不怕他出事嗎?”
池歡瞳眸一縮,緋紅的脣抿起,沒說話,繼續往前走,“安珂,我們走。”
前面,一輛黑色的古斯特駛入她的視線裡,直接停在她前面不遠處,冷峻挺拔的男人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深沉如墨的眼直接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