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不動聲色,只淡淡的道,“你背後有溫家,誰能輕易把你踹出去。”
“關係好的時候溫家是外力,但關係不好的時候……溫家就是他們忌憚的對象了,我這個董事長親自挑選的兒媳婦,前任總裁夫人,幾個人敢用我啊。”
“你來找我,是認爲我能給你什麼樣的幫助?”
溫薏眉梢挑起,緩緩淡淡的笑,“準確的說,難道不是我們互相幫助?”
墨時謙掀起眼皮,盯着她注視了兩秒,淡淡的腔調沒有絲毫的變化,“我沒什麼興趣。”
“哪怕你現在,已經連池歡都保護不了?”
男人的瞳眸微微縮起,臉色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霜,他沒有說話。
溫薏隨手將包放下,在病牀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撫了撫裙襬,微微笑着,繼續道,“現實就擺在眼前,應該不用我多說你也清楚,池歡現在如果喜歡上了別人,你沒有任何的資本去跟人家爭,池歡如果像昨晚一樣被人欺負了……你也保護不了她。”
她看着男人的臉,雖然沒什麼明顯的情緒變化,但氣場明顯的沉了下去。
“哦,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池xiǎojiě昨晚去見瑞德之前,打聽到我的diànhuà,又向我打聽了下瑞德的爲人、夫妻關係,順便要了他老婆的diànhuà,他老婆早在前幾天就從巴黎跟到了蘭城,昨晚你不去……她也能解決那個男人,倒是你,別的不說,已經傷成這樣了,能爲她做什麼呢?你非但救不了她,連你自己,都是我救的。”
她的話音錄下後,病房裡鴉雀無聲。
墨時謙臉上沒有漾起波瀾,一馬平川的淡漠。
唯獨瞳眸的顏色變深了許多,晦暗得難以琢磨。
“你這傷少說還要養一兩個月,這段時間裡你再仔細的想想吧,如果什麼時候改變了主意,隨時可以給我打diànhuà。”
溫薏優雅的站了起來,“你不喜歡勞倫斯家族,我很清楚,你也不必喜歡它,大可像之前一樣,把它當成權勢和工具,男人擁有這些,總不會是壞事,否則現在瑞德和他背後的勢力卯足了勁要斬草除根的攻擊你……你可能還是連身邊的人都守不住。”
她踩着高跟鞋,單手拎着包一步步的往外走,“我知道,對你而言今天也不過是栽了個跟頭,你不會認爲自己會爬起來,也確實不會爬不起來,你不怕瑞德你甚至不怕clod—summer,可是……你得花多長的時間呢?”
她面容美麗嗓音溫柔,說話的時候沁人心脾,但又自帶某種令人信服的蠱惑感,“瑞德不成氣候,可clod—summer背後是持續了將近三百年發展累積的財富和勢力,難不成一兩年,兩三年,你就想跟他們抗衡?”
說完這些,溫薏就擰開門把走了出去。
墨時謙始終沒有任何的回覆,當然,她只是說給他聽,無需他的回覆。
…………
溫薏出來的時候,樑滿月一下就從旁邊的長椅上站了起來,皺着眉頭看她。
“有話想跟我說嗎?”
“你是勞倫斯家族的人?”
“嗯,我是。”
樑滿月隨即警惕的問道,“你來找時謙幹什麼?”
“哦,這個的話,就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了,如果他願意告訴你,那是你們的事,但我不知道你和他什麼關係,所以抱歉,無可奉告。”
樑滿月看着她,心頭涌出幾分惱怒,很難說清楚這惱怒具體是什麼。
也是她說的話。
也許是因爲這張臉,如果說池歡是明豔逼人的漂亮,溫薏就是沉靜優雅的美麗,不同的風格,同樣讓人有危機感。
“你是不是想讓時謙回勞倫斯家族去?他早就拒絕了,他不會答應的。”
溫薏不疾不徐的淡笑,“他自己想清楚就好,我不會勉強也勉強不來,”
她說着,便準備轉身,側身到一半的時候,她頓了一頓,跟着用含笑的嗓音道,“不過我倒是覺得,不管他回不回勞倫斯家族,既不是爲了樑xiǎojiě你,可能跟樑xiǎojiě也並沒什麼關係。”
樑滿月臉色一變,正想開口說話。
溫薏已經踩着高跟鞋轉身離去了。
…………
池歡從醫院回去後,倒頭就睡下了。
滿身的疲倦從身體裡面冒出來,將她身體裡的力氣抽乾,最後只能像個廢人般的躺在牀上。
就這樣睡到天荒地老,再也不用面對任何事,就好了。
一晚上沒睡,她東西也沒吃就迷迷糊糊的睡下了,一直醒醒睡睡的,到第二天早上天亮的時候才醒來。
沒了睡意,看着天花板發呆。
也不知道就這麼躺了多久,也沒有任何目的和想法的,突然就坐了起來,衣服也沒拿就走到浴室裡,打開花灑,熱水從她的頭頂從上面澆灌了下來。
洗澡,洗頭髮,洗漱,赤果着身體出去,穿好衣服,拉開窗簾,吹了半個小時的頭髮,下樓買了份早餐回來吃。
吃完後纔拿起手機查看,無數個未接來電幾乎要將她的手機給打爆了。
姚姐的,昨晚那個經理的,悠然的,還有姜嵩的。
哦,還有勞倫斯的。
只是翻到最後,她也沒看到墨時謙的。
他醒來沒有看到她,是會覺得生氣,還是失望,還是……徹底的對她死心了?
大概……他以後真的不會再找她了。
池歡先回了悠然的diànhuà,跟她大概聊了十分鐘左右,跟着回給了勞倫斯。
“找我什麼事?”
“你膽子倒是不小,誰讓你把莫妮卡叫過去的?”
池歡輕描淡寫的回,“這就叫膽子不小了,你對膽子的概念跟我差得有點多,我還準備用墨時謙給我的錢去叫一羣混混,把他給揍一頓最好把他給揍成殘廢呢。”
勞倫斯沒說話。
“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掛了,我一不是你女兒二不是你兒媳婦,沒那麼多閒工夫聽你瞎比比的教訓我。”
說完,她就準備直接掐斷通話。
那邊出聲了,“你的diànyǐng,你真的不打算拍了?”
池歡嗤笑,“沐溪的性一愛shìpín能威脅我,悠然家能威脅我,墨時謙的命能威脅我,你還真以爲什麼破事能都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