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池歡震驚了,拉里夫人也震驚了。
她速來冷清又冷靜的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溫薏,“你說池鞍……不是勞倫斯派人殺的?”
溫薏溫溫的淺笑,“爸想拆散池xiǎojiě和小墨總……殺了他做什麼呢,不是等於最後一個威脅的籌碼都沒有了嗎?就好像現在池xiǎojiě孤家寡人的,就只有小墨總了,再想拆散就更難了。”
拉里夫人直直的看着她,“就算不是勞倫斯先生,爲什麼是我丈夫?”
溫薏淡淡的笑,“這個爲什麼,可能得拉里先生親自說,可能是嫉恨十幾年前您前夫把您搶走了,也可能是爲了給他女兒嫁給勞倫斯家族鋪路。”
拉里夫人神色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咬着牙道,“你有證據嗎?”
“如果有證據的話,小墨總就直接把您先生送進監獄了,”她微微一頓,頓了頓,溫懶的道,“不過,這個案子會重新開庭審判,到時候……會有人證直接指證拉里先生。”
…………
天亮的時候,下了一整晚的雨也終於慢慢的停了下來,只剩下斜風細雨。
後半夜,是拉里夫婦的爭吵聲。
還有貝絲面對這突如其來變故的歇斯底里。
溫薏還是拿了衣服給池歡換上。
他們離開的時候,貝絲衝池歡露出一個甜美又得意扭曲的笑,“池歡,你真的覺得今天晚上,我跟他什麼都沒發生?”
池歡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然後,又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貝絲一張猶算漂亮的臉已經腫了起來。
池歡出手快很準,出其不意,貝絲被扇了三次都沒反應過來。
她摸着自己的臉,甜美瞬間轉爲陰冷,卻徒然碰觸到男人冷厲得結冰的寒眸,她心頭一顫,還是止不住的畏懼。
“你覺得你死的不夠快,我成全你。”
說罷,墨時謙將身側的池歡打橫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溫薏看了眼貝絲,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長髮,搖着頭笑,“講道理,拉里xiǎojiě,像你這種蠢到能連累全家的智商,就是家世再好,我公公也看不上。”
莫西故始終充當着一個旁觀者,在天亮時跟着他們一起離開拉里家的別墅。
池歡被墨時謙抱在懷裡,精緻嬌美的臉是接近呆滯的平靜。
墨時謙低頭看着她,劍眉重重的擰着。
他不知道她此時的情緒是因爲池鞍的死,還是因爲……貝絲說的那些話。
可她整個人看起來又的確很疲倦,於是他按捺着情緒,沒有出聲。
直到他抱着她上車時,莫西故也剛好拉開了車門——
他們的車原本就停的很近。
極其安靜的女人突然就出聲叫住了他,“西故。”
莫西故拉車門的動作一頓,轉過身看向被男人抱在懷裡顯得格外嬌小纖細的女孩,他喉結一滾,壓低的聲音有些啞,“有事?”
墨時謙的眉頭更重的擰了起來。
她叫這男人什麼?
西故?
池歡看着莫西故修長溫雅的身形,抿脣問道,“你的腿怎麼樣了?”
莫西故衝她微微一笑,溫聲道,“沒事。”
“你待會兒去醫院看看吧。”
“嗯,好。”
他注視她的眼神太深,池歡錯開了跟他對視的視線,“今天謝謝你。”
莫西故淡聲道,“你回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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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再見。”
直到她說完這句話,墨時謙纔將抱着她放在副駕駛上,然後擡手關上車門。
前面,溫薏和宋姝走了過來。
溫薏看着他,“你就打算這麼不鳥我了?”
男人只是看她一眼,淡淡的道,“有空我會聯繫你。”
“你什麼時候跟我去巴黎?”
他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腔調,“等我有空。”
“你不會過河拆橋吧?”
墨時謙平平淡淡的看着她。
溫薏轉而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池歡,“你跟那個女人……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男人的眉頭立即皺起。
過了幾秒,他眯着眼睛面無表情的道,“這有什麼值得質疑的?”
溫薏笑的溫柔,意有所指的道,“我質疑不質疑無關緊要,重點是你女朋友好像很質疑……你是不是有過什麼不清白的黑歷史?”
墨時謙側首看向低着腦袋的池歡。
他當然看得出來,她的態度。
他沒說話,擡腳繞過車頭,直接上了車。
池歡靠着座位的椅背,閉着眼睛,長髮掩面,看上去累得睡着了。
墨時謙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
她不相信他?
男人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她跟莫西故……他知道他們什麼都沒發生,可她對莫西故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
下頜的線條緊繃,但他什麼都沒說,過了大約一分鐘,發動引擎,倒車離開。
車駛上主道的時候,閉着眼睛的女人低低啞啞的道,“送我回十號名邸,我要回去洗澡睡覺。”
“歡歡……”
還沒等他說什麼,她就疲倦的打斷他,“我現在很累,什麼信息都消化不了,等我休息好,我再跟你談吧。”
墨時謙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路上,她都隻字未言,安安靜靜的,像是真的睡着了。
也許是真的睡着了。
他偶爾偏頭看着她的倦容,心頭漫上一層一層的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心疼。
…………
車在公寓樓下停下的時候,池歡就醒了過來。
她低頭解開安全帶,伸手去推車門的時候突然頓住了,回頭朝男人道,“你要去上班嗎?”
墨時謙看着她,沒說話。
池歡便道,“你如果要上班的話,就不用送我上去了,我直接洗澡睡覺。”
他還是沒說話。
於是,她推開門下車。
但還沒等她走出兩步,就被比他動作更快的男人帶着腰往後退了一步,背脊被迫抵在車門上,被男人困在了懷中。
池歡擡頭看他,“還有事嗎?”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我說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你不信我?”
她看着他俊美深邃的臉。
她不應該不相信他,她也很想完完全全的相信他。
可是她沒法完全的篤信。
可能是今晚她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真的沒有力氣了。
“我太累了,墨時謙,我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