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好像就是那個大明星池歡。”
男rénmiàn上並無波瀾,只是將手中的茶杯遞給了傭人,淡淡道,“我去見她,不用上去通知太太了。”
傭人微詫,不由的腦補出什麼,但並不敢表露任何的不妥,只雙手接過杯子,應了下來,“好的先生。”
池歡在別墅門外昏黃的光線裡走來走去,長髮被風吹起。
昏黃的光線全都落在她的身上,投出被拉長的剪影。
腳步聲響起,她立即轉頭看了過去,卻在下一秒看到朝她走來的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形。
池歡咬着脣,有好幾個瞬間想直接轉身離開。
但她還是忍住了。
一段時間沒見,沒想到這麼快又會再見。
墨時謙走到雕花的黑色鐵門前,一隻手抄進褲袋,隔着欄杆淡淡的看着她,淡淡的出聲,“池xiǎojiě,你找我太太有什麼事?”
溫溫涼涼的秋夜,男人身上的氣息也顯得更加的淡漠。
她看着他,好一會兒沒說話。
他蹙起眉,透出不耐的味道,“我好像警告過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池歡喉嚨一堵,下意識就想嗆他,可咬咬脣,再度忍住了。
做了個深呼吸,她閉了閉眼,控制着自己聲音的情緒,“我有點事情想問問她……跟我們之間的關係無關,我不會提,請你讓她出來。”
男人波瀾不驚的笑了笑,“如果你是我,會讓你見她麼?”
池歡說不出話來。
“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想跟你在一起,更沒必要挑撥你們夫妻的關係。”
“我也還記得你說過女明星最後都想往豪門裡躥,所以你很想嫁給我。”
池歡有些焦急,她擡手將被風吹到眼前的頭髮用手指往後梳,想說點什麼說服他,可看着眼前冷漠的臉,想到的臺詞也都被堵了回去。
大約是她久不出聲,墨時謙面無表情的轉了身,擡腳要往裡面走。
池歡急了,往前一步,雙手抓住了欄杆,朝着男人的背影咬牙道,“墨時謙,你知道靳司寒嗎?”
他的腳步果然頓住了。
半轉過身,男人脣上噙着極淡的弧度,“聽說過。”
唐越澤都知道他,他的確是沒有道理沒聽過。
池歡張口,想說你知不知道他跟你妻子的關係,可是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如果夏棠棠真的跟那男人藕斷絲連,她既沒有義務替他們隱瞞這種苟且的關係,但她也沒有興趣去揭破什麼,何況她自己跟墨時謙也一度難堪。
她只是怕,如果墨時謙原本真的不知道,現在突然知道自己被綠了……
他就算不弄死那男人特至少得弄殘。
沒幾個男人能忍受這種事情,哪怕他自己也出軌了。
一旦他出手對付靳司寒,她馬上會變成棄子,那那些zhàopiàn……
見池歡沒有接後話,墨時謙也半點沒有要追問的意思,又要轉身。
“墨時謙……”
男人不耐的道,“你有話就直說,我沒時間聽你在這吞吞吐吐。”
她舔着脣,握着欄杆的手更用力了,語氣裡還幾分說不出的哀求意味,“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我也真的真的不會跟她說我跟你的事情,我想說……上次來你們家的時候就說了……”
墨時謙顯然對她的話沒有興趣,也沒有打算聽下去的意思,擡腳離開。
冰涼的鐵質緊緊的沁着她的掌心,池歡看着他的背影,心頭涌出了絕望,“墨時謙!”
他腳步沒停,也沒有加快,依然是不緊不慢從容不迫的步調。
“我跟你說,我有事跟你說……算我求求你了。”
幾秒後,男人停下了步伐。
他在原地站了幾秒,然後再度轉過了身,徑直朝着鐵門走去,擡手將旁邊的窄門打開,信步走了出去。
“五分鐘能說完麼?”
池歡一愣,想了片刻,還是抿脣道,“可能要……更長一點。”
男人嗯了一聲,朝着她停着的車走去。
兩人上了車。
池歡坐在駕駛座,車內的燈沒有開,只有遠遠的路燈照過來,光線已經很弱,落在男人的身上尤其顯得半明半暗。
他並沒有看她,薄脣叼着煙,又從身上摸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夾在指間吸了一口,纔在徐徐吐出煙霧後,偏頭看着她淡漠的開腔,“半天不吭聲,你是來耽誤時間的?”
這裡原本就是別墅區,棟與棟之間的距離很遠,尤其在晚上,就更加顯得安靜。
還能聽到風吹過的聲音。
“你明天回巴黎嗎?”
墨時謙看着她,視線並沒有收回,但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嗯。”
他在抽菸,大約是爲了空氣的流暢,將車窗搖下了。
她的聲音很輕,也很低,“我也不想來找你……或者打擾你們,但我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男人沒搭她的話,收回了視線,眯着眼睛看向隱匿着****深處的盡頭,薄脣和鼻息間不斷的吐出煙霧,只從喉間發出些若隱似無的嗤笑。
“昨天有人綁架了我……”
池歡一邊說,一邊細細的觀察着他神色的變化,但可惜光線太暗,被他吐出的煙霧嫋嫋染染模糊得更加分辨不清出。
“他逼我來勾引你……挑撥你跟夏棠棠的關係。”
男人還是沒什麼反應,只是脣上似冷似嘲的弧度又彷彿加深了,菸頭明明滅滅。
池歡的喉嚨發澀,呼吸也變得困難,閉上眼慢慢的說出最後一句話,“他讓人拍了我的****。”
本來就安靜,等這句話落下,一下就更安靜了。
只有煙霧始終未散。
她甚至沒去看他的臉色。
墨時謙取下脣間燃了三分之一的香菸,低頭看着她長髮下的臉,眯着眼睛道,“靳司寒?”
池歡點了點頭。
他笑了下,很短,沒什麼情緒。
昏暗的光線中,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到男人低沉玩味的聲音問她,“所以,他讓你怎麼勾引我?”
池歡看着他,不知被什麼刺痛着,不深刻,但無法忽視,“他讓我把你留在蘭城……否則,要……放我的zhàop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