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坐在他旁邊看着他,纖細白皙的手指拿着一瓣橘子送到他口中。
甘甜美味,十分享受。
手指拿起他的手機看了兩眼,靈巧的美目滿是疑惑,“怎麼不接?”
“是方思凱的,肯定又想用那些無所謂的摧殘我的耳朵。”
腦海開浮現出方思凱着急樣子,景黎忍不露出清淺的笑容。
“你就喜歡作弄他。”
殷冷沒說話,隨手自己到果盤中拿橘瓣,卻是送到景黎口中。
景黎慢慢吃着,輕咬着嘴脣似乎有什麼心事。
看殷冷心情不錯,景黎決定說出來。
“老公,我聽說了一些事情。”
“什麼?”
“關於景士昌的事,他們夫妻跳樓……真的是你和方思凱做的嗎?設了圈套讓他們自己跳進去?”
殷冷沉默了會兒,伸手將她拉到懷裡,深邃幽黑的眸子注視着她,“你對景士昌還有感情?”
“當然不……只是我不喜歡你用卑鄙的手段做出那些事。”
“卑鄙的人不是我,是他們,景士昌曾經想要殺思凱,之後又偷了我公司東西想要牟取暴利,我和思凱只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景黎沒有說話,心裡還是稍稍有點不舒服,可即便如此,她更不願意因爲景士昌的事情和殷冷出現嫌隙,於是試圖轉移話題。
下巴點了點手機,開着玩笑說,“既然你和方思凱聯手,那現在爲什麼不接他的電話?難不成你要卸磨殺驢?”
殷冷見她笑靨如花心情舒暢,也跟着打趣,“既然聯手結束,作爲知情人,我當然要殺他滅口!”
景黎粉潤的櫻脣輕微的嘟着,裝出很苦惱的樣子,“那我要不要通知方思凱呢?”
突然天翻地轉,殷冷上臂撐在她臉龐,強大的氣場壓迫着她,“你要背叛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雙手伸到胳膊下,還沒碰到肌膚,景黎已經控制不住笑起來。
“別,別撓癢,哈哈。”
她自小最怕這個,偏偏殷冷抓到她這個把柄不放。
一番玩鬧,景黎氣喘吁吁癱在牀上,氣得粉拳砸着向人胸口。
這個壞蛋,明知道她怕癢,居然還這樣捉弄她!
殷冷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對了,我忘記跟你說,這次景柔回來,帶回了一個男人。”
“男人!”
太過於驚訝以至於景黎輕微張着嘴巴,她本以爲景柔這輩子也不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是什麼人?是男朋友嗎?”
“不知道,不過看起來對景柔很關心,而且。”他頓了頓,“景柔帶回來的這個男人很不簡單,竟然憑藉着一己之力幫景柔控制住了景士昌近乎奔潰的局面,所以現在景士昌的家底可以說掌握在景柔的手裡,也許不久後,就會成爲我們最強有力的敵人。”
殷冷的一番話讓景黎心中覺得很難過,景家四散,景士昌夫妻雙雙離世,好不容易變好的景柔竟然又再次成爲了敵對關係。
想到這些,即便現在她和景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也還是免不了傷情。
殷冷顯
然明白她的心境,轉過她的臉對着自己,目光少見的溫柔,“你還有我。”
景黎動了動嘴脣,神情有點激動,水靈的眼中蘊滿了淚水。
不知道說什麼,可是她相信殷冷明白她。
殷冷嘆了口氣,將她頭按在肩膀,輕輕拍着後背,“你放心,只要景柔不在和我作對,我不會爲難她的。”
“……只怕,只怕景柔不會善罷甘休。”
殷冷頓了頓,“如果那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
心下一沉,可是景黎知道,如果景柔真的不肯放手,那麼殷冷的決定無可厚非。
哎,輕輕嘆了口氣,將整個身體窩進他懷裡。
溫暖的體溫,將兩顆心彼此拉近,景黎想,不論殷冷做了什麼決定,她都會支持他。
——
方思凱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俯瞰這個城市,霓虹閃爍,街燈炫目,一切繁華如舊。
手中託着一杯紅酒,輕引入喉,發出聲類似嘆息的聲音,緊皺的雙眉預示着他此時煩亂的心境。
怎麼能不煩,好不容易對付了景士昌,現在竟然又跑出來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景安。
更讓他煩躁的是,殷冷那個傢伙,就算自己提醒了幾次,還是對景安採取放任的態度。
就在白天,養父終於來了消息,將景安的身家徹底查了個乾淨。
五年前偷渡到美國的男人,靠着自己一雙手在美國打出一番天下,背景恐怖,實力雄厚,是個讓人聽見名字就敬畏的,黑白兩道都走得通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之所以跑到這來,主要原因雖然是因爲景柔,但是次要原因,卻更讓方思凱介意。
那就是,洗白。
“在美國惡事做盡,錢也掙了個盆滿鉢滿,現在就想借着景家洗白,還想和我們作對,想的太美好了吧,哼”方思凱攥緊酒杯,心中泛起怒意,“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方思凱拿起手機翻出殷冷的名字再次撥過去,卻響了許久依舊沒人接聽,嘆了口氣,心說殷冷這個傢伙肯定是故意不接自己電話。
左思右想,他決定明天親自去找殷冷跟他說說事情的嚴重性。
“老公,很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衣服被人披在肩頭,方思凱回頭看見自己妻子,心中覺得舒坦了許多。
“欣欣呢?”
“已經睡了。”
“哦,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現在沒什麼,一起回去吧。”
方思凱攬住妻子的肩頭,一同回了臥室,心中想的卻是,殷冷,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
——
第二天一早,殷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就不斷的傳出憤怒的聲音。
“景安那個混蛋真是給臉不要臉,竟然三番四次拒絕我的約見!”
“那天在酒會上遇見,我主動打招呼,可他竟然連眼皮都不擡從我面前走過,簡直欺人太甚!”
方思凱猛然轉身,目視着殷冷,神情激動,“殷總,你倒是表個態,這個景安究竟要怎麼解決,難道就看他幫着景柔讓景士昌再次崛起?”
殷冷雖然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但是抱着的手臂卻顯示着一絲不耐煩。
心中想着一定要把那個連方思凱都攔不住的秘書開掉!自己的耳朵已經被方思凱轟炸了足足一個小時。
“我雖然佔有景士昌股份,但是景士昌究竟誰管理,我也管不了。”
“殷總!”方思凱急了,“話可不能這樣說,現在您手裡佔有的景士昌股份份額最大,只要我們再聯合一些股東,再開一次股東大會,把景柔的大權奪下輕而易舉。”
“而且她帶回來那個景安,我養父來了消息,那個小子身份不簡單,他在國外勢力很大,黑白雙通,如果他真的沉下心跟您作對,那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還不如趁着他們還沒發展起來,乾脆利落的將他們徹底打壓下去!
收購,破產,隨便哪種,只要您發話,我立刻就去辦!”
面對方思凱的急迫,殷冷卻顯得非常平靜,只是眸光犀利如電“一個景安而已,別說他現在什麼都不是,就算他現在已經把景士昌發展的如日中天,我殷冷今天要景士昌完蛋,你覺得它會屹立到明天?”
方思凱張張嘴,被殷冷噎的無話可說。
殷冷皺了眉頭,手中筆不耐煩的轉着。
“思凱,景士昌夫妻已經去世了,一個景柔再有本事也不會把景士昌恢復原樣,就算加上景安也不能。”
“那您的意思,就看着景士昌發展袖手旁觀?”
“暫時,先這樣。”
方思凱心情激憤,他想不明白,對敵人從不手軟的總裁,爲什麼這一次放棄唾手可得的景士昌。
只要收購了景士昌,那麼殷氏集團在整個國內都會一家獨大再無對手!
他剛要繼續勸說,突然瞥見殷冷辦公桌上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女子眉目如畫溫軟淺笑,男人英俊瀟灑目光寵溺的看着身邊的女子。
那是他和景黎的照片。
方思凱心中猛然一動,想到了某種可能,驚訝的開口,“總裁,你不會是爲了景黎吧?”
他沒有再得到任何的回答,但是殷冷投向照片上那溫情的目光,已經讓他有了答案。
——
雖然方思凱一再堅持,但是殷冷似乎下定了決心,殷氏集團再沒有對景士昌出手,也沒有在經濟上有任何的打壓排擠。
景士昌在夾縫中生存起來,在景柔和景安的管理下,竟然從搖搖欲墜的姿態再次挺立了。
股票回穩,信譽也恢復了些。
當破產的危機剛剛結束,在景安的牽頭下,大批實力雄厚的外國公司一波波涌進,竟然全都是爲了投資景士昌而來。
毋庸置疑,這些全部是景安功勞。
大批資金的注入,讓景士昌再次充滿活力,新產品不斷開發,再次以最快的速度佔據了各大商店賣場。
但是,新產品卻因爲‘景士昌’這個已經臭大街的名字不被羣衆接受,大批商品積壓起來,造成資金鍊又一次斷開。
就在所有人都準備看好戲的時候,景柔竟然出面召開了記者發佈會,用女人最誠懇的態度和柔弱的淚水向所有人爲了景士昌的之前的錯誤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