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雲姐姐,你用這個藥塗在傷口上,用不了幾天,傷口就會復原的,也不會再痛了。”承光閣,一叢桂花樹下,秋香正拿着一包藥遞給琴雲。
“謝謝你!”琴雲接過藥,感激道:“要不是你幫忙,我就麻煩大了!”前兩天,她在廚房被熱油濺出來,燙傷了臉和脖子,痛得齜牙咧嘴,幸虧秋香懂醫術,及時幫她處理,之後又出去買藥,給她上了藥,才控制住了傷情,傷口沒有繼續惡化。
被琴雲姐姐這樣感激,秋香十分侷促不安,不由得臉紅了,“我是新來的,不懂規矩,平日多虧姐姐關照我,我做這點小事是應該的,姐姐千萬不要客氣。”
琴雲聞了聞手中的藥膏,不好意思道:“你也都是奴婢,能有多少月俸?還自己出錢去給我買藥,我心裡真是過意不去,花了多少銀子,我還給你,不能讓你吃虧。”
秋香急忙推辭,“姐姐真的不用客氣,誰不知道琴雲姐姐爲人又好,對我們也好?上次我不小心摔碎了給世子妃的湯藥,袁嬤嬤要罰我,還是您求了情,才免於處罰,我一直都記得,只是平日沒有什麼機會報答您,你要是再還錢給我,那我就真的無地自容了,姐姐人真是太好了,在我老家,像姐姐這樣胎記長在頸脖靠近鎖骨位置的,是心地善良寬宏大量的人才有的福氣呢。”
什麼?琴雲十分奇怪,她被油濺傷了脖子,秋香給她擦藥的時候,看到了她頸脖下有塊胎記,不由得笑道:“還有這說法?”
秋香正色道:“姐姐可不要以爲我是在胡說,這可是真的,我曾經聽一個老道士說過,一個人前世作了孽或者做了善事,下一世投胎的時候,老天爺就會用胎記的形式告誡他,這裡頭學問大着呢,有的胎記可以給人帶來好運,有的可以給人帶來厄運。”
見秋香說得這樣鄭重其事,對這種玄乎其玄的東西,很多人都特別感興趣,琴雲也興趣盎然,“真的?快說來給我聽聽。”
秋香笑道:“姐姐這胎記長在靠近鎖骨的位置,這樣的人往往性格溫純,凡事以和爲貴,心胸廣闊,運氣也好,姐姐可不就是這樣?”
“那要是長在別的位置呢?”琴雲十分好奇。
秋香又是一笑,“這個可有講究了,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和那位老道士有過一面之緣才得知的,他說胎記要是長在背部正中間,就是福如東海的意思,喻意一生有貴人相助,逢兇會化吉,老年更是兒孩滿堂,安享福緣,胎記要是長在屁股下面,那個叫做“衣食無憂胎記”,是“含着金鎖匙”出世的富貴命,處處受人歡迎,做事得心應手,是一世衣食無憂的上命格。”
“真的?”見秋香小小年紀,居然懂得這麼多,琴雲不由得刮目相看,“還有呢?”
“還有腳後跟胎記,那個叫做“惡運纏身胎記”,腳後跟有胎記,如果是黑胎記,更是代表惡運連綿,頭頭碰着黑,總之是運滯,處處碰壁,諸事不順。”
琴雲聽得入了迷,看秋香一本正經的模樣,半信半疑道:“真的嗎?”
“姐姐你還別不信,我們村原來有一個人,就是腳後跟有胎記,三歲喪父,十歲喪母,吃百家飯長大之後,好不容易娶了媳婦,生孩子的時候,又是一屍兩命,我們都說是命不好,由不得人不信。”
這麼嚇人?琴雲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還好,我的胎記長在鎖骨上。”
“參見世子妃!”一陣桂花飄落而下,世子妃在翡翠姑娘的陪伴下出來散步,正好聽到了秋香和琴雲的對話,淡淡一笑,“不必拘束,本妃剛纔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你們在聊天,什麼事聊得這麼開心?”
琴雲正在興頭上,見世子妃問起,忙道:“奴婢正和秋香談論胎記的事呢,倒不知道她居然懂這麼多,奴婢都聽得入了迷。”
寒菲櫻眼底掠過一道精光,饒有興趣,笑道:“翡翠,本妃就說過秋香是個人才,懂的東西還真多,你看本妃的眼光好吧?”
翡翠附和道:“是啊,奴婢也一直很喜歡秋香的機靈勁呢。”
秋香急忙道:“世子妃過獎了,奴婢只是和琴雲姐姐閒聊,不敢在世子妃面前賣弄這些鄉野之說。”
寒菲櫻道:“無妨,本妃也很感興趣,反正現在也無事,說來聽聽,就當解悶了。”
世子妃下了命令,秋香不敢不說,只得繼續道:“頸後中側胎記爲“感情不順胎記”,感情經常會遇到波折,肚臍中間胎記,爲”點石成金胎記“,從相學來說是富貴徵象,事事順利,老年定必毋須擔憂油鹽柴米,後手臂胎記,爲“拋家不顧胎記”,長有這種胎記的人,薄情寡義,冷漠無情,克親克子,初始順利,後途卻坎坷崎嶇……”
翡翠驚訝道:“還有這麼多講究啊?可惜我沒有胎記,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命格?”
寒菲櫻原本只是雲淡風輕地聽着,聽到秋香說後手臂胎記的時候,眸光微微一凝,若有所思,“你剛纔說後手臂胎記是什麼?”
秋香一愣,又重複了一遍,“回世子妃的話,這種胎記乃是不祥胎記,不但親人會頻遭厄運,而且克親克子,路途坎坷。”
克親克子?寒菲櫻眉睫不着痕跡地跳動了一下,“你居然懂得這麼多,那一定也知道破解之道了?”
秋香搖搖頭,“腳跟的胎記和後手臂的胎記,都是大凶胎記,長有這種胎記的人,都會歷經磨難,煞氣纏身,殃及親人,奴婢只略知一二,不敢妄言破解,如果找得道高僧做法解命,也許會有破解之道。”
“得道高僧?”寒菲櫻眼眸微沉,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動作也有些僵硬,彷彿在思索什麼。
“小姐!”翡翠見小姐神色有些不對勁,擔憂道。
寒菲櫻清醒過來,揮揮手,“沒事,你們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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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秋香端着世子妃的夜宵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世子妃低聲吩咐翡翠,“昨天太醫說孩子胎位不正,生產的時候怕有危險,今天秋香又這麼說,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明天悄悄出去,找個算命先生進府來,我要親自問問。”
翡翠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點點頭,“奴婢知道,小姐放心吧,別太擔心了。”
話音未落,她忽然神色一變,厲聲道:“什麼人?”
風燈盡頭,暗影處,秋香端着一碗糕點恭敬地走來,“世子妃,奴婢給你做了甜雪金乳酥,怕您腹中飢餓,所以現在送過來,裡面添加了核桃,松果,鯽魚,對小世子最有好處了。”
寒菲櫻眉頭一皺,面帶不悅,翡翠也面色微冷,蹙眉訓斥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見世子妃要先通報,不能直接往裡面闖,這裡是王府,不是菜園子,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懂規矩?”
見翡翠姐姐動怒了,秋香面色一白,立即跪下,“奴婢知錯,奴婢知錯,求世子妃開恩。”
世子妃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卻並沒有心思懲治秋香,冷冷道:“好了,出去吧。”
“奴婢告退。”秋香低着頭退出,在沒人看到的地方,脣角擒着一抹看不見的冷笑。
第二日,一個鬚髮皆白的算命大師被請進了王府,半個時辰之後,大師被翡翠送了出去。
自從大師走了之後,世子妃的臉色就越來越不好看,心情也似乎不是很好,一連訓斥了好幾個奴婢,自從懷孕之後,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世子妃發這麼大的脾氣了。
消息傳到秋香耳朵裡面去的時候,她會心一笑,果然擊中了寒菲櫻的軟肋,如果不是計劃臨時有變,現在的寒菲櫻早就死了。
天氣漸漸涼了起來,距離寒菲櫻臨產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可這個時候,淮南王爺又染恙,每到入冬的時候,王爺都要感染幾天的風寒,今年卻更加嚴重了,吃了好幾個太醫開的藥,也沒見症狀好轉。
淮南王爺病情一直不見起色,世子妃憂心如焚,帶着幾名侍女去京城香火最爲旺盛的安福寺上香祈福,順手抽了一簽,看了上面的箴語,說得那樣隱晦,也看不懂,只得請一位道行高深的老和尚解籤。
老和尚看了籤,又盯着寒菲櫻看了一會,臉色轉爲暗沉,“施主家中最近是不是有人病重?”
翡翠快人快語,“有啊有啊,吃了好多藥也不見起色呢。”
老和尚沉吟了一會,才緩緩道:“這就對了,女施主最近被一股陰暗晦氣纏繞,所以府中才有人無辜病倒,而且老衲看施主印堂發暗,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災。”
翡翠大驚,“不會吧?大師你別嚇我們,到底要怎麼解?”
老和尚想了一會,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寒菲櫻主僕,“夫人分娩在即,血光之災在所難免,只是這晦氣並不是夫人本身發出的,而是由夫人親近的人帶來的,要破此凶兆,鎮壓住血光之災,解鈴還須繫鈴人,此人的身份一定要貴重,才能鎮壓住邪氣,但僅有這樣還不夠,還需在寺內選一間清淨禪房,沐浴齋戒,誠心向佛三日,打動我佛,方能平安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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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菲櫻和翡翠心神不寧地回到府中,翡翠雙手拖着下巴,苦着臉道:“小姐,世子爺怎麼肯呢?他一向不信這些東西的,肯定不同意。”
寒菲櫻定定地盯着眼前已經涼了的茶水,忽然下定決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爲了孩子平安和王府安泰,父王康健,我就是豁出去,也一定要他去,再說,不過去寺裡一趟,沐浴齋戒,表個誠心,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果然,蕭天熠回府之後,對寒菲櫻的提議一口回絕,“你不要聽那些人胡說八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寒菲櫻哪裡肯?軟硬兼施,軟磨硬泡,說得口乾舌燥,蕭天熠也不鬆口。
寒菲櫻最後只得拿孩子說事,蕭天熠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實在拗不過她,最後終於勉爲其難地同意了,“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了。”
寒菲櫻頓時心花怒放,親了蕭天熠一口,“爲了我和孩子的平安,還有父王康復,事不宜遲,你明天就去,省得我每天提心吊膽。”
蕭天熠無奈之下,掐了一下寒菲櫻的臉蛋,“你說本世子怎麼就遇上了你這個走火入魔的女人呢?”
寒菲櫻理直氣壯道:“就當是爲我求個心安,反正你也沒什麼損失,而且安福寺的禪房也很清淨,你就當是告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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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知秋正在向皇后稟報最近淮南王府的動靜,淮南王府她們的人打不進去,根本無法探聽內部動靜,就像她的坤寧宮裡面,外人無法得知一樣。
但飛胡不愧是殺手頭目,果然有辦法,他的人已經安插到了寒菲櫻身邊,這樣的內部消息,居然也能事無鉅細地打探得一清二楚。
知秋道:“蕭天熠明天就要去安福寺了,奴婢覺得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他不像是會相信這些東西的人啊?”
皇后嗤笑一聲,“那是當然,他不僅不信,還會嗤之以鼻,可你別忘了,還有寒菲櫻,寒菲櫻是個女人,女人向來看重命格吉凶,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孩子的時候,她更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有,你忘了她當初是怎麼嫁給蕭天熠的,還不是大師算定的什麼命定姻緣?”
說到這裡,皇后臉色又是一沉,過了這麼久了,幾乎都忘了一個事實,這個女人還是她親手賜給蕭天熠的,當時是爲了羞辱蕭天熠,想不到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真是悔不當初。
不過只是短短一瞬,皇后就恢復了鎮定如常,她這樣的人,片刻都不得放鬆,永遠不可能懊惱多長時間,更不會沉溺在後悔這種無用的情緒裡面太長時間。
知秋點點頭,娘娘說得有道理,蕭天熠極度寵愛寒菲櫻,爲了她,甚至不納姬妾,連寒菲櫻懷孕無法伺候他,他居然也沒有乘機納幾個美貌女人進府伺候,在寒菲櫻的軟磨硬泡之下,蕭天熠不是沒有答應的可能。
“可是娘娘,我們爲什麼一定要用這種辦法查探蕭天熠右臂上到底有沒有胎記?”
皇后眸光一冷,暗聲道:“本宮當然想了很多辦法,譬如說,藉着比武較量的時候,乘機撕拉他的衣袖,簡單便捷,可問題是蕭天熠武藝超羣,百戰百勝,一般人根本沒辦法近他的身,想要女人靠近取悅他吧,可他不近女色,也不愛逛煙花柳巷,花容月貌在眼前,他卻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無欲則剛,簡直如銅牆鐵壁般,對付這樣的人,本宮也是絞盡腦汁,費盡了心思,可還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有寒菲櫻自己主動提出,才能讓他徹底放下戒心。”
頓了一頓,皇后又道:“想要接近他,實在太難,就算平日出門,也有高手侍衛不離左右,如今肯在安福寺沐浴齋戒,只有這樣的機會,才能查看他右手臂到底有沒有胎記,別人他會趕出去,但前來爲他開光的大師,他就不能趕出去了,向佛之心,重在虔誠,他不會不知道。”
知秋明白了,蕭天熠到底有多難對付,她也心知肚明,“娘娘言之有理。”
皇后眸光一揚,聲調加重,“安福寺那邊的人安排好了嗎?”
知秋道:“已經安排好了,不過飛胡不是說他會安排的嗎?”
皇后道:“此事成敗攸關,本宮不可對飛胡過於信任,必須要親自判斷,才能確認蕭天熠的身世。”
“娘娘英名,奴婢佩服,這件事要不要讓太子知道呢?”
皇后搖頭,“暫時不用,在本宮確認蕭天熠的身份之前,不要讓他知道,免得他空歡喜一場。”
“是!”
“容貴妃那邊呢,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皇后想起容貴妃栽得那麼慘,眉眼帶笑道。
“自從九公主被趕出宮去跪皇陵之後,容貴妃一直躲在流雲宮,沒臉見人。”知秋的臉上浮現毫不留情的嘲諷之色,“只是燕王來的次數比以前頻繁了些。”
皇后眉眼一擡,譏誚道:“她以爲這就是低谷嗎?只要確認了蕭天熠的身份之後,本宮會讓她明白,她的厄運纔剛剛開始。”
第二天晚上,安福寺就有消息傳來,蕭天熠的右臂的確有塊胎記,狀如銅錢,千真萬確。
皇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激動得從鳳座上走下來,笑意令人膽寒,“太好了,終於可以收網了。”
“娘娘準備怎麼做?”知秋知道娘娘一向都有極爲縝密的計劃,任何牌在娘娘手中都能發揮出最強大的作用。
皇后陷入沉默,沉吟良久,這張王牌到底要怎麼用,確實是個難題,如果直接告訴皇上,皇上不但不會信,反而會認爲自己無端端去查世子的身世,到底是何居心?說不定沒扳倒蕭天熠,自己反倒被扳倒了。
蕭天熠這個冒牌貨,冒名頂替過了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撕開他的真面目了,知秋忽然眼睛亮出雪光,“不如我們把消息透露給太后?”
蕭天熠是太后最寵愛的孫子,如果一旦知曉蕭天熠並非皇家血統,太后必定勃然大怒,引起軒然大波,頭一個被波及的人就是蕭天熠。
這是個好主意,不過皇后卻沒有表態,太后最喜歡的人是萬若嵐,和自己的關係一直較爲尋常,想到這裡,皇后冷笑一聲,太后,想不到你最喜歡的人居然爲了她的榮寵地位,而欺騙你最深吧。
她現在幾乎見不到太后了,和太后的關係已經形同路人,雖然她上次要挾太后幫她,奪得了吏部尚書之位,但太后骨子的傲慢皇后也是知道的,現在太后對外稱病,很少見人,她好幾次去請安,也只派孫嬤嬤出來擋了,面無表情地讓她回去。
皇后知道太后在生自己的氣,想見太后難上加難,而且就算見到了,太后也不是能夠任人擺佈的人,會和皇上一樣懷疑她居心不良。
到底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跡地讓皇上知曉這個秘密呢?實在令人苦惱。
“淮南王爺呢?”知秋忽然想到,喜悅道,“他一定不能容忍。”
皇后當然也想到了淮南王爺,當了這麼多年的頂缸父親,還對蕭天熠愛重有加,如果知道蕭天熠不是自己兒子的時候,不氣得吐血纔怪?
但她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方案,主要是因爲淮南王爺不是雷厲風行之人,爲人溫和,性情儒雅,就他這樣的性格,很難把這件事的衝擊力鬧到最大,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淮南王爺愛重世子,京城皆知,曾經蕭天熠變成殘廢,他也沒打算換了世子之位,可見對蕭天熠的特別親厚。
淮南王爺不會不知道,如果此事一旦爆出,蕭天熠定然是死路一條,如果他念及多年和蕭天熠的父子之情,心軟了,忍痛瞞下此事,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皇后對他和蕭天熠之間的父子之情沒把握,所以不敢貿然讓他知道。
但皇上就不同了,皇上是一國君王,不缺少狠厲的手腕和果決的雄心,最重要的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揭穿此事,就算淮南王爺動了惻隱之心,也不敢當着皇上的面徇私舞弊,混淆皇家血脈,此事根本就沒有回寰的餘地。
最適合抖出此事的辦法,是猝不及防的血淋淋的方式,給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讓蕭天熠一敗塗地,從此再無任何翻身的可能,他白賺了這麼多年的世子榮耀,已經撈夠了,是時候加倍還回來了。
可蕭天熠不是泛泛之輩,就算手中握有確切證據,若是策劃得不好,搞不好引火燒身,被他反咬一口都有可能。
皇后眼珠緩緩轉動,真是要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怎麼樣既讓皇上不疑及自己,又能保證給蕭天熠致命一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