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帝站在一旁,滿臉鐵青,恨不得一腳踩下去好,竟然用龜息功騙人,那是給他保命用的!文遠帝氣的心口疼,公公忙扶着他,“皇上,皇上您沒事吧?”
文遠帝咬牙切齒的道,“替朕踩他兩腳,不然朕真的會被他給活活氣死!”
公公,“……。”
皇上,你這要求太爲難人了,誰敢踩郡王爺啊,腦袋不想要了還差不多,他還是裝沒聽見吧,皇上雖然氣越郡王,可方纔的擔心不是假的。
知晚一直捶,葉歸越說自己疼,知晚捶的更用力,葉歸越抓住知晚的拳頭,“剛纔你可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親我的,你不嫁給我也不行了。”
知晚滿臉紫紅,磨牙道,“我那是救你!我早就知道自己嫁不出去,我都打定主意常伴青燈古佛了。”
言外之下,根本就沒想過嫁給他,葉歸越臉黑如墨,“你再說一遍?!”
“……我那是救你!我早就知道自己嫁不出去,我都打定主意常伴青燈古佛了。
知晚真的聽話再說了一遍,一旁圍着看熱鬧的衆人嘴角都在抽,她長眼睛了沒有,沒見到越郡王都氣成什麼樣了嗎,連威脅的話都聽不出來了,還真是不怕死,一個大家閨秀當着衆人的面去親越郡王,就算那是救命,那也太出格了,越郡王要娶她,她還不願意,青燈古佛就那麼好相伴的?
不過聽說定遠侯府四姑娘從退婚後,就去臥佛寺祈福,看來是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瞭,仔細想想,沒準兒常伴青燈古佛比嫁進鎮南王府好,皇上那麼想收回免死金牌,等越郡王沒了依仗。他又得罪了太多的人,沒準兒會死的很慘也說不一定?
知晚說完,不理會葉歸越又黑了三分的臉色,站直了身子。霽寧郡主咬着脣瓣歉意的看着知晚,都是她不好,是她要她給她壯膽的,結果她把她給忘記了,要是她真的摔了下來,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知晚見霽寧郡主紅着眼眶,眸底寫滿了歉意,知晚搖搖頭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你的事。”
秀兒也被嚇着了。四姑娘對郡主有再造之恩,又幫着舉辦了這樣美妙絕倫的芙蓉宴,她要出了事,郡主會傷心死的,還好。她福大命大,秀兒見她渾身溼透,忙道,“奴婢帶四姑娘去換身乾淨的衣裳吧?”
知晚道了謝,便帶着茯苓和白芍去換衣服,茯苓和白芍兩個臉到現在都還蒼白着,手腳冰涼的。
琉華公主吩咐邱媽媽道。“吩咐廚房熬碗薑湯,別讓四姑娘着涼了。”
葉歸越從地上起來,看着自己一身的髒亂,眉頭緊緊的蹙攏着,正要轉身,四皇子葉宣牝走過來。笑看着葉歸越,“本皇子有些糊塗了,當初父皇把定遠侯府四姑娘賜婚給你,你寧願不娶,也要用十面免死金牌退親。這才過了多少天,越郡王就又喜歡上了她?”
葉宣牝問着的直白,卻是問出了所有人心底的疑惑,被四姑娘嚇跑不是假的,用十面免死金牌退親不是假的,方纔四姑娘出了意外,他去救她也不是假的,可前前後後才過了多少天啊,態度就有了這樣大的逆轉,不過想到方纔定遠侯府四姑娘的琴聲,雖說不上繞樑三日,但絕對好聽,尤其是唱的歌,美妙動聽,堪稱人間哪得幾回聞。
三皇子葉宣成走近幾步,笑着接口道,“方纔霽寧郡主所表演的步步生蓮叫人驚歎,四姑娘的琴聲清凌悅耳,詞曲動聽,雖比不上步步生蓮,但同臺表演,就是一體,我想一會兒桃花應該會超過七秀,如無意外的話,應該是芙蓉宴的魁首,父皇之前可是說了,雙魁首會賜婚……。”
三皇子說着,笑看了葉歸越一眼,他已經棄權了,就算沒棄權,就憑他也能奪第一?
葉歸越嘴角弧起一抹妖冶冷笑,轉身邁步走了。
琉華公主笑道,“方纔只是一點小意外,大家回比試臺吧。”
芸香郡主上前一步,福身道,“芸香有個小請求,能不能也在湖中心蓮花臺上表演?”
琉華公主眉頭一皺,還未說話,一旁的瑞王妃便笑道,“雖然蓮花臺離的遠了些,好在夜色明亮,湖裡也有不少的蓮花燈,不會看不清,不如就改在蓮花臺上表演?你們意下如何?”
瑞王妃說完,另外一位夫人就贊同了,步步生蓮雖然讓人驚歎,可惜不是真的,只要上蓮花臺表演的姑娘都能步步生蓮,還有什麼新奇可言?到時候贏的還是七秀,還是她們的女兒!
幾位夫人都同意了,那些沒表演的大家閨秀就更希望了,不過那些表演過的,就在絞帕子了,憑什麼她們那麼倒黴,不能在蓮花臺上比試?
琉華公主臉色微微僵硬,她不知道蓮花臺到底是怎麼設計的,萬一誰都可以,步步生蓮非但不是新意,反而是個笑話了,只是她不能拒絕,否則霽寧就勝之不武了,“既然大家都想在蓮花臺上表演,我也不好拒絕,不過方纔四姑娘的意外,一會兒大家表演可得小心仔細了。”
葉總管上前一步,臉色有些難看道,“公主,接下來表演的是護國公府大姑娘,表演的也是。”
琉華公主這回臉色是真難看了,雲袖下的手攢緊,眸底是冰冷涼意,護國公府的事大家都知道,江婉嫺此舉明擺着是挑釁,琉華公主瞥了眼遠處站着的駙馬,駙馬臉色也難看,之前霽寧郡主會說話,那麼迫不及待地的跑過來,抱着琉華公主喊母妃,他聞訊趕來,霽寧當沒見到似地,一聲爹也沒有。
嫺兒去年就跟霽寧表演的一樣,得的桃花比霽寧多了三枚,琉華原就不高興了,她今天又表演一樣的,駙馬有些後悔帶她來了,不過江婉嫺就想壓霽寧郡主一籌。走到湖畔,等蓮葉升起來,江婉嫺回頭瞥了霽寧郡主一眼,眸底閃過一抹冷笑。輕提裙襬踩了上去。
霽寧郡主挨着琉華公主站在,扶着她坐下,輕聲道,“母妃,咱們就看看她是怎麼表演步步生蓮的吧。”
琉華公主見霽寧郡主笑的無邪,心裡也有了抹笑意,以知晚的玲瓏心思,怎麼會沒後招呢,是她焦急了,便捏了捏霽寧郡主的臉笑道。“連母妃都瞞的這麼嚴實,等芙蓉宴散了,母妃再跟你慢慢算。”
江婉嫺很美,走在蓮葉上的步伐依舊玲瓏輕盈,邁步上了涼亭。江婉嫺細細打量了一眼蓮花臺,回頭笑了笑,邁步便踏了上去。
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可惜江婉嫺腳步擡起,壓根沒什麼蓮花,湖畔一羣大家閨秀都扭了眉頭,怎麼可能呢。霽寧郡主跳的時候就有,她爲什麼就沒有?
江婉嫺臉色很難看,沒有蓮花,她怎麼和霽寧郡主比,簡直就是自找羞辱,可是跳這支舞是她自己選的。她不跳也得跳。
文遠帝坐在椅子上,也好奇了,霽寧跳舞時,他看的清楚,沒有多餘的動作。可是蓮花就那麼出現了,現在同樣的步伐,爲何卻沒有?
江婉嫺帶着一肚子憋悶火氣跳完,一朵蓮花也沒出現,江婉嫺氣的狠狠的用腳跺蓮花臺,結果蓮花臺砰的一聲傳來,然後一顆很大的珠子從蓮花臺正中心飛出,從江婉嫺腦門上飛過,撲騰一聲落水了。
岸上,爆發出一陣笑聲,太逗了,霽寧郡主跳舞,出步步生蓮,她跺腳,就只有圓球?
霽寧郡主拽着琉華公主的手,“母妃,她會跺壞了我的蓮花臺的!”
琉華公主冠絕的臉上也佈滿了怒氣,她雖然不知道蓮花臺裡有什麼,但是她知道霽寧郡主從庫房拿了一顆大夜明珠,十顆小夜明珠,直到現在她也不知道用在了什麼地方,難保不在蓮花臺裡,琉華公主越想臉越沉。
大家笑過後,就開始鄙夷了,踩不出來蓮花就跺腳,蓮花臺是霽寧郡主的心愛之物,若不是臉面上過不去,琉華公主壓根就不願意給大家表演,她自己踩不出來,也不要別人試試了嗎?
琉華公主望着文遠帝,道,“皇兄,皇妹可是花了十一顆夜明珠在蓮花臺裡,要是被踩壞了,皇兄可得賠我。”
琉華公主這些話其實是說給那些大家閨秀們聽的,上蓮花臺表演可以,但是別把氣撒在蓮花臺上,若蓮花臺真的有什麼損失,她們賠不起,雖然琉華公主沒指望她們賠,但這樣的做法讓人厭惡。
文遠帝詫異的望着琉華公主,蓮花臺裡竟然放了十一顆夜明珠,怎麼都沒見着,“莫非蓮花臺除了步步生蓮之外,還有別的驚喜?”
霽寧郡主點點頭,“還有明珠舞和與蝶共舞。”
文遠帝眉頭輕挑,一旁公公就在問能不能讓大家見識一下。
再說知晚,換了身新衣裳後,又重新梳好髮髻,便帶着茯苓和白芍往湖邊趕,遠遠的,就瞧見幾個丫鬟小廝搬來桌子,擺放好點心果酒,等丫鬟們一走,就見到一個身穿緋紅色裙裳的姑娘走過去,拿了個盤子,從右到左挨個拿,一邊還東張西望,怕被人瞧見的樣子。
等她端着盤子回頭時,卻嚇了一跳,手裡的盤子就那麼掉了下去,不過她反應很快,腳尖一擡,就把盤子頂住了,然後一拋,就把盤子接在了手裡,然後手託着盤子接住被拋在空中的糕點,一盤子糕點再次整整齊齊的疊放在盤子裡。
知晚瞧得直咋舌,眸底的羨慕和歉意,“對不起,我嚇着你了。”
那姑娘臉頰緋紅,連連搖頭道,“沒有嚇着我,我只是有些做賊心虛,大家都在看錶演,我卻在吃東西。”
做賊心虛?知晚額頭有黑線,有這麼形容自己的麼,知晚搖搖手裡的盤子,笑道,“糕點擺在這裡就是給人吃的。”
說完,就去拿糕點,知晚拿了四塊就去桌子旁,那姑娘也過來了,瞅了瞅知晚的盤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臉更紅了,“我好像吃的太多了些?”
不是好像,就是好麼,茯苓忍不住在心底腹誹,盤子裡堆了二十多塊,還不算上她剛剛吃完的,她剛纔還以爲是幫別人一起拿的,結果她坐下就吃起來。
知晚瞅着她,又看了眼盤子,嘴角輕抽了下,“不算多,我原本就是太餓。”
關凌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來,“你是除爺爺外,第一個說我吃的不算多的人呢,其實我也覺得不算多,盤子太小了,一會兒我吃完再去拿。”
知晚,“……。”
吃完再去拿?天啦,她得多能吃,知晚瞄了瞄她那婀娜小蠻腰,心底羨慕妒忌恨,最羨慕那些怎麼吃也不胖的人了,最討厭的是那些本來就瘦的皮包骨,還天天叫囂着減肥的人,“你吃這麼多,還能這麼瘦,有什麼秘訣嗎?”
關凌猛然一咳,差點沒被糕點給嗆死,漲紅了臉看着知晚,“我力氣大,之前你說能一拳頭打死越郡王,力氣肯定不小,要不我們比一比?”
知晚,“……。”
關凌把糕點放下,拿帕子擦拭了下手,要跟知晚比力氣,知晚頸脖差點要斷,關凌祈求的看着知晚,“你就跟我比比吧,我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打的過越郡王。”
知晚不解的看着她,“爲什麼你要打的過他?”
“爺爺說他要是娶不到郡王妃,就把我嫁給他,要是你嫁給他,我就不用嫁了,你不是真的要常伴青燈古佛吧,庵堂裡的齋菜一點也不好吃,我覺得你還是嫁給他比較好,他打不過你。”
“……你真信我打的過他?”
關凌抿脣道,“其實我也不信的,蓮花臺不算高,你都能摔下來,可是越郡王會脫了衣服站在那裡讓你打,你肯定打的過他。”
知晚語咽,關凌繼續道,“我聽說你逃婚過,我也想過要是爺爺真把我嫁給他,我也逃婚,你是怎麼逃的,教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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