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斷紋琴

騎馬回到侯府,門前二十四鐵甲衛肅然把守侯府大門,不苟言笑,半點沒有提親的喜氣,反而陰沉沉的,活像侯府裡住着什麼十惡不赦之徒,門前路過的小販亦或是百姓,頻頻側目,猜測侯府是不是要被抄家,那些同情惋惜的話,聽得知晚額頭一跳一跳的,執意下馬步行。

葉歸越要跟着知晚進府,知晚能肯嗎?秦總管在大街上就明言了她爹不同意這門親事,她要讓他跟進去算怎麼回事嘛,他們回來的時候走的慢悠悠的,她爹應該已經回府了,要是一言不和,打起來了,她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就地挖洞把自己埋了?

葉歸越目光灼灼地看着知晚,專注而深情,知晚好像在他深邃黝黑的眸裡看到了自己,嬌容泛起紅暈,拒絕的話再說不出口了,輕提裙襬進府。

看着知晚嬌弱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葉歸越轉身上馬,冷風見他要走,忙道,“爺,鐵甲衛怎麼辦?”

“隨我進宮。”

冷風扯了下嘴角,鐵甲衛雖然是王爺的,可是背後的主子是皇上啊,帶鐵甲衛進宮有什麼用,不過他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皇上拖爺的後腿,總要付出些代價的

走在路上,四下不少丫鬟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才進二門,知晚就見到秦知姝款步姍姍的走過來,嘴角掛着一絲譏諷的笑,只是眸底那抹妒忌恨意不掩,“四姐姐可真是好命。庶出的身份,竟然能讓越郡王動用鐵甲衛來提親,還送斷紋琴做信物,連先皇后的風頭都蓋了過去。”

知晚淡淡的看着她,“五妹妹等候在這裡,應該不只是爲了譏諷我吧?”

秦知姝冷笑一聲,擺擺手,銀釧就退遠了好幾步,秦知姝這才道,“你膽量真是不小。連相王世子的天蠶絲軟甲都敢偷。”

知晚茫然的看着秦知姝。故作不知道,“五妹妹說的什麼話,我怎麼都聽不懂,什麼天蠶絲軟甲?”

秦知姝咬牙怒視知晚。“你少裝蒜。昨兒相王世子被你和越郡王砸暈。天蠶絲軟甲就丟了,不是你們拿的又是誰拿的?”

知晚眸底勾起一抹冷笑,“相王世子丟了東西。自己不敢上門討要,反倒託五妹妹你找,我這兒沒有,五妹妹不妨去找越郡王試試。”

知晚說完,懶的搭理秦知姝,饒開她便朝前走,氣的秦知姝直跺腳,想到相王世子的承諾,秦知姝眸底的寒芒褪去,換了副親和的笑,快步追上知晚,攬過她的胳膊,求道,“四姐姐,我們一起長大,平素磕着碰着有些爭執也在所難免,但是這一回,你就幫幫我吧,我答應相王世子幫他找回天蠶絲軟甲,我知道你沒膽量拿,肯定在越郡王那裡,越郡王要什麼沒有,不會把天蠶絲軟甲放在眼裡的,你讓他交出來好不好?”

知晚眼睛落到秦知姝攬着她的胳膊處,心底已經是極度的無語了,見過變臉快的,沒見過她這樣的,前一刻威脅,下一秒就圍了上來,她們關係有這麼好嗎,平素磕着碰着有些爭執在所難免,她自問沒有磕着她過,也沒碰過她什麼,更不曾主動與她起過爭執,她這麼一說軟話,她要是不同意,反倒是她不念及姐妹之情了,知晚覺得好笑,“五妹妹,爹要我想辦法退了越郡王的親事,你卻要我找他要軟甲,你覺得合適嗎?”

秦知姝不以爲意的笑道,“爹是不同意,可爹再強硬,也比不上二十四鐵甲,越郡王若是真要娶你,大可以上門搶親,爹還能殺了你不讓你嫁?”

再說了,越郡王連鐵甲衛都出動了,還當街抱着四姐姐騎馬去桓府,無疑是昭告天下,四姐姐是他的,爹是有意把四姐姐許進小戶之家,安然過一輩子,可如今還有人敢娶嗎?怕是相王府也不敢再與越郡王唱反調了,除非越郡王主動退親,否則她這輩子只能是越郡王妃

知晚知道秦知姝說的在理,可這不能成爲她要幫她的理由,就算她想也不行了,軟甲早被拆了抽絲,昨兒夜裡,她就開始給塵兒思兒做軟甲了,所以知晚堅定的搖頭,“五姐姐不必再說了,這事我幫不了你。”

知晚說完,再不理會她,快步朝前走去,這回秦知姝沒再追了,盯着知晚的眸底滿是陰冷,銀釧湊上來,恨恨道,“四姑娘真的變了,連姑娘主動示好都不理會了。”

秦知姝冷笑一聲,“人家攀上了高枝,還會在乎我?”

松香院,知晚才饒過屏風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刺的她鼻子生疼,知晚正要捂着鼻子,可是手才擡起來,就被人握着了,小趙氏殷勤溫和的看着知晚,笑道,“我就知道四姑娘不是尋常人,與五姑娘一日出生,卻格外的得侯爺疼愛些,這不連越郡王都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小趙氏拉在知晚上前給趙氏請安,秦知嫿和秦知姍兩個就圍了上來,找知晚說話,把秦知嫵丟在一旁不理會,錢氏看在眼裡,氣在心裡,卻沒也沒輒,要是秦知嫿和秦知姍怎麼這麼巴結秦知嫵,她還擔心小趙氏心懷叵測,其實小趙氏心底打的什麼算盤她怎麼會不知道,不過就是看知晚飛上了枝頭,想借着越郡王和鎮南王府的勢力把二老爺託上侍郎的位置,也不想想,以前對待知晚,她們是什麼態度,現在巴結也不嫌棄晚了,再說了,連皇上都在越郡王求親之際,下聖旨罰侯爺的俸祿,這不是告訴侯爺,他對這門親事不滿嗎,侯爺心裡原本就對越郡王有氣,又得了皇上的旨意,越郡王想娶知晚回去,侯爺會輕易鬆口?

錢氏端茶輕啜,見丫鬟端着糕點上來。秦知嫵眸底輕閃,笑道,“娘,回頭讓廚房給四姐姐多送幾盤子糕點去吧,要是讓越郡王知道,未來的越郡王妃吃人家剩下的糕點,指不定就帶着鐵甲衛把侯府的廚房給砸了,二伯母,你可得把這事瞞嚴實了纔好呢。”

知晚嘴角憋笑,不得不說。秦知嫵的嘴巴也夠毒的。她還納悶呢,小趙氏不是被禁足半個月嗎,怎麼才一天就給放了出來,還對她這麼殷勤。只是她就不明白了。她長的有那麼好說話嗎。一個兩個的都那麼當她不記仇,像狗皮膏藥似地就粘了上來,她是不願意計較那些小事。可不代表她不記得,願意傻乎乎的被人利用好不好?

秦知嫵一臉天真爲小趙氏着想,小趙氏的臉尷尬的滿臉通紅,趙氏的臉也陰沉沉的,錢氏嗔怪了秦知嫵一眼,語氣帶着責怪,但是眸底卻是讚賞,“沒規沒距,你二伯母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飯多,哪用得着你叮囑,還不回屋好好反省去

。”

秦知嫵委屈的撅着嘴,“娘,我知錯了,二伯母,我是無心的,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嘴上道歉,可是眸底哪有歉意,分明是幸災樂禍,母女兩個一搭一唱,小趙氏羞愧的恨不得鑽地洞,還得誇讚秦知嫵考慮的周到,只是對着知晚,再也巴結不起來了,再親暱下去,就是打自己的臉,小趙氏只得把眼睛望着趙氏,“娘,兒媳不是故意送四姑娘剩下的糕點,二房雖然不及侯府富庶,卻也不至於連盤子糕點都送不起。”

提及糕點,趙氏便氣小趙氏沒腦子,可是心疼兒子,與兒子的前途相比,一點面子算的了什麼,只是現在與鎮南王府的親事還沒定下,侯爺又一力退親,即便她有意要知晚去求求越郡王,也張不開口,便道,“好了,過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往後要仔細打理內院,那些個不盡心的丫鬟婆子,該打發的就打發。”

小趙氏連連稱是,臉上的尷尬之色褪去,連趙氏都說是丫鬟不盡心,錢氏還能指責她不是嗎?

外面,丫鬟進來稟告道,“侯爺回來了。”

知晚幾個忙起身相迎,沒一會兒,就見定遠侯龍行虎步的邁進來,定遠侯氣色不錯,至少比出去的時候好看的多,錢氏行完禮,起身就見到秦總管抱着斷紋琴,錢氏有些詫異,“侯爺,這琴……。”

定遠侯端着茶盞,用茶盞蓋輕輕撥弄,秦總管忙回道,“太太,這斷紋琴鎮南王是收了的,只是侯爺進府之前,又給送了回來,算作是郡王爺敗壞四姑娘閨譽的賠禮,至於侯爺同不同意郡王爺的提親,全看侯爺的意思,鎮南王不過問。”

斷紋琴算作葉歸越敗壞她閨譽的賠禮?知晚微微一怔,有沒有搞錯啊,之前鎮南王不是說她配不上先皇后的斷紋琴嗎,怎麼會改了主意?

錢氏望着斷紋琴,拿着繡帕的手有些癢,她也愛琴,只是這些年忙於侯府內屋,失了那份心境,如今看到斷紋琴,心裡有些蠢蠢欲動,想彈奏一曲,若是有斷紋琴做陪嫁,知嫵就是嫁給皇子,也沒人敢委屈了她……

秦知嫿,秦知姝幾個眼睛從見到斷紋琴起就錯不開眼了,這就是先皇后陪嫁之琴,皇上的心愛之物?尋常嬪妃連看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卻被鎮南王當做了賠禮送給了知晚,她們怎能不羨慕妒忌恨,妒忌的心裡直泛酸水,恨不得能佔爲己有

趙氏看見斷紋琴,眼睛也凝了起來,招手道,“呈上前來,讓我瞧瞧。”

趙氏發話,秦總管能不照做麼,雙手捧着斷紋琴上前,趙氏伸手摸摸,讚歎道,“果然是把傳世好琴,鎮南王雖然說是賠罪,可被越郡王敗壞清譽的大家閨秀不知道有多少,哪裡賠的過來,我瞧他這不是賠罪,倒像是施壓。”

小趙氏笑道,“不管是施壓還是真賠罪,這琴可的的確確送給了侯府,兒媳上次聽您彈琴還是三年前,要不今兒彈奏一曲,讓幾個小輩多學着點兒?”

定遠侯在坐在那裡,聽小趙氏說話,眉頭輕蹙,這琴可不是送給侯府的,是點名了送於知晚的,若是送給侯府的。老太太要是喜歡,誰還能與她搶?定遠侯對身邊人還是很瞭解的,喜歡的東西愛佔爲己有,這是人性,不可避免,定遠侯沒說話,轉而看着知晚,只見知晚從容的站在那裡,彷彿這琴不是她的一般,性子十足十像極了她……

秦知嫿和秦知姍捧着趙氏。說她琴藝高超。今兒天氣氣色都很好,就教教她們,這頂高帽子戴的趙氏輕飄飄的,也就同意了。

趙氏住的松香院有片竹林。樹蔭濃郁。竹香怡人。秦知姍扶着趙氏出去,錢氏和小趙氏自然是要伺候在一旁的,獨獨留下定遠侯和被他喊停的知晚。知晚扭着繡帕看着定遠侯,想起銀票,忙從懷裡掏出來遞給定遠侯,“爹,這是越郡王賠給您的兩年俸祿。”

定遠侯拿起銀票,“是他主動賠的還是你要的?”

知晚汗顏,她爹太精明瞭,主動賠和要的是兩回事啊,“是他主動賠的。”

定遠侯眼神微凝,嘴角輕輕一笑,把銀票遞給秦總管,“算清楚,多的銀錢給越郡王送回去。”

知晚,“……。”

秦總管憋笑,“……。”

見定遠侯邁步出去,知晚忙追上道,“爹,你別啊,這錢是女兒主動要的

。”

定遠侯望着知晚,“不騙爹了?”

“……女兒知錯了。”

定遠侯拍拍知晚的臉,“好好教養塵兒,別讓他成爲第二個越郡王。”

知晚輕撓額頭,這話題跳轉的太快了些吧,她都反應不過來,塵兒與葉歸越沒關係好麼,就算成爲他義子,到底不是親生兒子啊,再說了,塵兒要是學他那樣整日闖禍,她還不得愁死啊?要說希望什麼地方像葉歸越的,只能是那張臉了。

知晚想到自己將來有個能完勝葉歸越妖孽臉的兒子,嘴角就弧了起來,越想越美,等從神遊中回過神來時,定遠侯已經走遠了。

白芍守在知晚身邊,聽着遠處傳來的飄渺琴聲,有些生氣,斷紋琴是姑娘的,姑娘都沒看一眼,她們卻先彈上了,哪有這樣的,白芍有些擔心道,“姑娘,那琴怎麼辦?”

知晚朝那邊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邁步出松香院,腳步輕快,細細聽還能聽到一兩聲輕哼,白芍就不懂了,任是誰都看得出來老太太和太太還有幾位姑娘都覬覦斷紋琴啊,賠禮道歉和定親信物不是一回事,府上沒人敢佔四姑娘的定親信物,但是賠禮還是可以的啊!

知晚擔心什麼,她還要好好謝謝她們呢,有人幫着洗琴絃,她求之不得。

回到檀香院時,知晚已經餓的肚子直叫喚了,檀香院上下都以爲知晚會在桓府用午飯,再加上此時已經錯過了午飯時辰,沒給知晚留午飯,可憐知晚吃糕點,越吃越餓,茯苓心疼她,特地拿了銀子去大廚房讓婆子現做。

知晚躺靠在小榻上,手裡拿着本書,幾次望珠簾,白芍笑道,“茯苓已經去了好一會兒了,該回來了,姑娘莫急。”

知晚臉頰微紅,好似一個大家閨秀不能這麼等吃的,要是讓外人知道了,肯定要笑話她的,知晚繼續看書,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茯苓進來了,白芍急忙迎了上去,可是見茯苓一身髒亂,白芍蹙眉了,“怎麼弄成這樣了,姑娘的飯菜呢?”

茯苓撅着嘴,委屈的想哭,她怎麼就那麼倒黴,拎着食盒出門,會跟老太太屋子裡的丫鬟撞上,一籃子飯菜全撒了不說,還髒了新做的衣裳,茯苓越想越氣,“都是老太太院子裡的春兒害的,說什麼老太太吃糕點的時候,忽然手顫抖,認爲是廚房的婆子往糕點裡下了毒,急急忙闖進去,結果撞了我,把飯菜全撒了

。”

白芍啊的一聲,回頭望着知晚,不知道怎麼辦好,飯菜全撒了,姑娘餓了吃什麼,知晚卻望着茯苓一身髒亂,“回屋換身衣裳吧。”

茯苓見知晚沒有責怪她,心總算放心了下來,行了退禮便回自己屋子了,知晚嘴角一勾,把書放下道,“不知道老太太手怎麼樣了,你隨我去看看。”

知晚帶着白芍朝松香院走去,遠遠的就到一位頭髮半白的大夫被領着進院子,等她進屋時。就聽到秦知嫵帶着哭音道,“娘,我的手好癢,我的臉也癢。”

錢氏抓着秦知嫵的手腕,叮囑她就是手再疼也不能抓臉,萬一毀容了,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又去催大夫,讓他趕緊開藥,老大夫捋着鬍鬚。收回替趙氏把脈的手道。“似是中了毒,卻不是體內引起的,不是食物中毒,老太太可碰過什麼髒東西?”

秦知辛用帕子包着手。用力的抓着。“不是吃食引起的?我們並沒有碰什麼髒東西啊!”

她們連髒東西都見不到。怎麼碰呢,秦知雪見到知晚,見她沒事。眉頭一皺,恍然道,“斷紋琴,是斷紋琴,我們都碰過斷紋琴,四姐姐沒碰,她就沒事!”

錢氏忙讓丫鬟把斷紋琴搬來,老大夫細細檢查了斷紋琴,點頭道,“琴絃上被人下了毒,好在碰觸的時間不久,不然這雙手怕是要廢了。”

趙氏躺在牀上,雙手火辣辣的疼,就跟抓了辣椒籽一般,疼的恨不得剁了去,知晚站在一旁,驚嚇的問,“誰要害我?”

知晚這一句,無疑是平地驚雷,趙氏滿腔的怒火瞬息滅的乾乾淨淨,她能怪誰,這琴是越郡王送來算作知晚的定親信物的,被鎮南王要了回去,最後又當做賠罪送給知晚,結果知晚沒碰,她們幾個給她做了回替罪羊,趙氏一張老臉紅的發紫,臉上的溫度比十指更高。

秦知嫵幾個險些將一口銀牙咬碎,又氣又疼,恨不得能暈過去纔好,秦知姝忍不住疼,把手放銅盆裡冰着,知晚看的蹙眉,用水浸泡,能洗掉三分毒性,可是一會兒後,十指的疼痛會增加十倍不止,這樣狠毒的藥會是誰下的?

斷紋琴是葉歸越送來的,可他不會害她,而且他知道她是大夫,下毒對她沒用,鎮南王寶貝斷紋琴,即便是賠給她,也捨不得往斷紋琴上下毒,難道是皇上?知晚想了想,又把這可能排除在外了,皇上不是不知道葉歸越喜歡與他對着幹,葉歸越又一心想娶她,要是她出了事,弄不好會掀翻皇宮也說不一定,再者,皇上寶貝斷紋琴不在鎮南王之下,不會是他,那會是誰呢?

知晚思來想去,覺得肯定是葉歸越得罪了什麼人,又拿葉歸越沒輒,所以往斷紋琴上下毒,要害的應該是他,至於她麼,應該是替他做了沙包,而秦知嫵幾個,則是趕上來做沙包的沙包

定遠侯聽到消息趕來,一張臉黑沉的嚇人,“這就是越郡王的誠心?!把琴給我送回鎮南王府!”

秦總管嘆息一聲,好好的提親,怎麼就一波三折呢,斷紋琴把老太太傷成這樣,府裡哪還敢留啊,忙抱着斷紋琴出去了。

屋子裡一羣人疼的直叫,知晚原想叫秦知姝把手拿出來,免得一會兒受罪,可是才一張口,就被她給頂了回來,知晚還能說什麼呢,現在無論她說什麼,在她們看來都是幸災樂禍,乾脆什麼都不說了,帶着白芍回檀香院。

回到檀香院,知晚就把暗衛冷木叫了出來,叮囑道,“斷紋琴上有毒,讓你家爺用酒浸泡一刻鐘,別的辦法除不乾淨。”

冷木連連點頭,心裡慶幸知晚寬厚,換成別的姑娘該懷疑爺是不是成心的,亦或是王爺故意下毒害她了,這樣的姑娘,配的上爺!

御書房,文遠帝正在翻閱奏摺,左相擔憂道,“皇上,興州已經二十七天沒下雨了,興州有句老話,超過二十天不下雨,興州方圓三百里必乾旱,是不是該早做打算?”

左相說完,另外一位大臣站出來道,“左相過慮了,二十幾天不下雨很正常,現在就運送糧草去興州,只會讓興州百姓惶惶不安。”

左相不贊同道,“一旦乾旱,再做打算就晚了,就算不運送糧草去,也該早早的預備上,以備不時之需……。”

左相話音才落,外面有個小公公急急忙進來道,“皇上,越郡王帶着二十四鐵甲衛直闖庫房,打暈了守衛,要搬兩箱子奇珍異寶出宮,還揚言讓您扣他一枚免死金牌,他今兒要搬空庫房……。”

第83章 遲早第58章 一卦三銅板第109章 猜字第30章 白玉鐲第34章 長嫂如母第143章 出嫁第219章 太后第41章 補償第138章 問名禮第90章 請帖第95章 墨汁第164章 審案第7章 糙米飯第106章 齋菜第30章 白玉鐲第88章 祈福第30章 白玉鐲第160章 羨慕第209章 米粥第95章 墨汁第117章 青出於藍第29章 孩子他爹第40章 找你有事第128章 煎藥第37章 拾掇第114章 孝敬第24章 打暈可以嗎?第71章 混蛋第104章 妙絕第116章 桓府第159章 被貶第55章 長壽麪第167章 蘇家第114章 孝敬第82章 一念之間第191章 關內侯第58章 一卦三銅板第136章 萬一沒死第124章 吃糖第190章 失蹤第16章 自找死路第68章 祈福第46章 修養第175章 治病第195章 善良第132章 下場第152章 煤礦第43章 偷懶第4章 珠胎暗結第194章 刺殺第223章 捐贈第9章 何等權勢第108章 題目第101章 衣裳第141章 添妝第9章 何等權勢第103章 動手第99章 一鳴驚人第119章 別亂動第219章 太后第147章 失寵第194章 刺殺第195章 善良第160章 羨慕第185章 御史臺第136章 萬一沒死第116章 桓府第213章 馬車第179章 棒棒糖第57章 寒毒第58章 一卦三銅板第196章 禮單第36章 刻薄第19章 沒分寸第204章 進宮第197章 功勞第162章 密道第11章 逆來順受第225章 登門第222章 出嫁第24章 打暈可以嗎?第94章 蓮葉第187章 軍威第35章 左鄰右舍第121章 美人閣第6章 銀針第132章 下場第142章 三百兩第64章 被狗追第25章 他是你未婚夫!第137章 狠毒第146章 奶孃第16章 自找死路第19章 沒分寸第6章 銀針第116章 桓府第220章 抓週第2章 紅繩銅錢第160章 羨慕第208章 東宮
第83章 遲早第58章 一卦三銅板第109章 猜字第30章 白玉鐲第34章 長嫂如母第143章 出嫁第219章 太后第41章 補償第138章 問名禮第90章 請帖第95章 墨汁第164章 審案第7章 糙米飯第106章 齋菜第30章 白玉鐲第88章 祈福第30章 白玉鐲第160章 羨慕第209章 米粥第95章 墨汁第117章 青出於藍第29章 孩子他爹第40章 找你有事第128章 煎藥第37章 拾掇第114章 孝敬第24章 打暈可以嗎?第71章 混蛋第104章 妙絕第116章 桓府第159章 被貶第55章 長壽麪第167章 蘇家第114章 孝敬第82章 一念之間第191章 關內侯第58章 一卦三銅板第136章 萬一沒死第124章 吃糖第190章 失蹤第16章 自找死路第68章 祈福第46章 修養第175章 治病第195章 善良第132章 下場第152章 煤礦第43章 偷懶第4章 珠胎暗結第194章 刺殺第223章 捐贈第9章 何等權勢第108章 題目第101章 衣裳第141章 添妝第9章 何等權勢第103章 動手第99章 一鳴驚人第119章 別亂動第219章 太后第147章 失寵第194章 刺殺第195章 善良第160章 羨慕第185章 御史臺第136章 萬一沒死第116章 桓府第213章 馬車第179章 棒棒糖第57章 寒毒第58章 一卦三銅板第196章 禮單第36章 刻薄第19章 沒分寸第204章 進宮第197章 功勞第162章 密道第11章 逆來順受第225章 登門第222章 出嫁第24章 打暈可以嗎?第94章 蓮葉第187章 軍威第35章 左鄰右舍第121章 美人閣第6章 銀針第132章 下場第142章 三百兩第64章 被狗追第25章 他是你未婚夫!第137章 狠毒第146章 奶孃第16章 自找死路第19章 沒分寸第6章 銀針第116章 桓府第220章 抓週第2章 紅繩銅錢第160章 羨慕第208章 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