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冬辰的眼神凌厲而肅殺,木子的眼神坦蕩而清澈,誰也不肯讓步,誰也不肯收回眼神。
而安若素和安若文這邊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並沒有注意到易冬辰和木子之間的劍拔弩張。
易冬辰的眼神裡有的意思是她已經是易太太了,怎麼可以和自己的舅舅關係過從親密,而木子的眼神的意思卻是明明做錯事的是他,憑什麼用這種責怪的眼神看着她?
打破這種僵局的是在安家做了好多年的阿姨,只見她急匆匆的走進來,面露難色,似乎有着難言之隱。
安若素對她多少是有些感情的,語氣很是溫和:“阿姨,怎麼了,有什麼難處儘管說。”
阿姨的目光瞥了一下木子,木子的心咯噔一下,不會是和她有關吧。
阿姨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太太,外面有位女士,一直待着不肯走。”
阿姨其實哪裡會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誰,但是這裡面的是是非非豈是她可以管的,所以她在措辭上還是斟酌了一下。
安若素的眉頭輕皺:“既是不願意走,便報警將她打發了吧。”
易冬辰這下終於不蹬着木子了,什麼也沒說,直接就出去了。
安若文對着他的背影說了聲:“白癡!”
這一聲說的不算小,安若素和木子都是聽到的。
安若素問:“你貌似對冬辰意見很大?”
“我對不像男人的男人意見都很大!”安若文說完也不管安若素的臉色如何,就直接上樓去了,只留給安若素和木子一個瀟灑的背影。
木子也沒有了什麼食慾,隨便吃了一點,就告別了安若素也上樓去了。
木子的手還沒觸到自己房間的門把,就被另一隻手捉住了,她擡頭:“舅舅!”
她費了一些力才抽開自己的手,雖然她和安若文關係不錯,但那也只是在學校的時候了,現在是在安家,他們又是這種長輩和晚輩的關係,自然需要注意一點。
安若文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又聽見一聲該死的舅舅,有一點失落,有一絲怒火,他知道木子是在避諱什麼,對於他來說,他是不在乎的,但是木子在乎,所以他還是遷就她吧。
“易冬辰這兩天很奇怪,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他傷害到你!”安若文改變了一貫的玩世腔調,很正色的和木子說着。
木子苦笑:“他還能傷害我什麼?”
三年的冷落,三年的失敗婚姻都沒能將她傷害到怎麼樣,她又還有什麼是值得他去傷害的?
安若文的雙手擡起,想握住木子的肩膀,但是知道她肯定又要逃避,雙手就懸在半空中了,最終還是緩緩垂下。
“木子,記着我的話,守住自己的心,不論他是怎樣的柔情蜜意,都不可以爲他淪陷,否則我敢肯定一定會是你萬劫不復的開始,知道了嗎?”
“舅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木子有些疑惑的問他,易冬辰這兩天是很奇怪,但是眼前這位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