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那些年一個人的冷暖悲涼

安若素看起來和善,但是嚴肅起來也是讓人心驚的,畢竟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久了的人,哪有簡單的。

就算害怕,助理還是得回答:“少爺說自有分寸!”

安若素皺起了眉,她是易冬辰的媽媽,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兒子的推脫之詞?看來只有她親自出馬了,走到陽臺的一角,直接撥通了易冬辰的電話!

“冬辰,明天就是婚禮了,你怎麼還沒回來?”安若素在電話裡有些埋怨,她這個兒子在事業上順風順水,從來不需要別人操心,安氏的高管裡就屬他年紀最輕,但是行事穩重,就是那些年長的高管也要高看一眼,如果這安氏不是安若素孃家的產業,爸爸離世的時候點名要安若文繼承,這安氏的下一任總裁肯定是易冬辰了。

雖說事業順利,但是在感情上真的是讓他操碎了心,一直在外面緋聞不斷,她這個做媽的怎麼不擔心,好不容易給他定了妻子,這明天就是婚禮了,現在還沒見到人,她怎能不着急?

易冬辰握着手機的手握緊,指節泛白,但是說出的話很是平靜,看得出來他的隱忍:“我知道了,明天我一定到!”

不就是結個婚麼?他去就是了,只是那個別有心機的女人,妄想在他這裡得到任何的好處,她那麼愛做易太太,讓她做去就好了。只不過除了易太太的名銜,她什麼也休想得到!他易冬辰向來有自己的思想,安若素也從來很尊重他,但是在娶妻這件事情上,安若素不容商量,易冬辰一直覺得是那個叫木子的女人使用了非常的手段,纔將安若素迷得團團轉。

放下手機,易冬辰的眼眸裡寒光直射,木子,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嫁給我易冬辰容易,只是想要坐穩這個位子,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此刻的木家,木子正端坐在窗前,託着腮,仰望人生般仰望着天空,不得不說,此時此刻她對自己的未來是有着幻想的,易冬辰,這三個字已經刻在心上好多年了,從認識他的那一刻開始,自己一直在關注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早就關注到自己了呢?之前聽到安若素說她和易冬辰的婚事,她還覺得是在做夢,但是現在夢境真的成了現實了。

想想明天就要披上婚紗,就要做他的新娘,內心裡壓抑不住的期待!恨不能時間過的快一點,再快一點,或者說今天晚上就直接忽略掉了,直接時光就穿越到了明天,她就是他美美的新娘。

正沉浸在自己美美的幻想中,突然一張紙條竄入了她的窗戶,打斷了她的思緒,只好從穿越的美夢中回神,她拾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寫着:下來一敘!

字如其人,一點也不錯,這麼龍飛鳳舞的字,除了安若文還有誰?

安若文和她關係很好,如果要論起跟源,就要追溯到大學時代了,故事太長,暫且省略。雖然安若文和木子關係很鐵,但是從來不會來家裡,甚至連現在木子家裡有幾口人,都不甚清楚!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張蘭,張蘭是木子的繼母,爲人刻薄,尤其是對木子,那就更是刻薄上再加刻薄。如果安若文過來,還不知道被她說成什麼難聽的樣子,爲了不讓自己和安若文難堪,木子從來都是拒絕安若文來家裡的,這次也是一樣!

所以木子噠噠噠的就跑到樓下了,出了木家的院子,果然看到安若文一派悠閒的靠在牆上,嘴裡似乎還哼着曲子。

這就是安若文,整天隨心所欲,完全按照自己的思想生活,沒有人能夠左右他的思想,哪怕是從小將他帶到大的安若素也不行,古往今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從來都是人們的追求,但是知道的人多,能夠踐行的卻少之又少。在木子看來,安若文就踐行的很好,這個世界恐怕沒有人比他活的更開心了吧?只是她從來也沒有了解過安若文,安若文是有着他自己的悲傷的,而且是深層次的悲傷,只是用這種無畏的處世態度來麻木自己罷了。

木子跑過去,一拳頭打在安若文的身上,歡快的叫了聲:“學長!”

在安若文面前,木子一直都是這樣,像只歡快的百靈鳥,永遠不知憂愁爲何物,不過這也和安若文的性子有關,在安若文面前,似乎不顯得歡快點,就不應景似得!

安若文看到木子過來,眸子裡有一絲驚喜,繼而又有一絲悲傷,不過不管是悲傷還是驚喜,都被他掩蓋了,他只是淡淡的微笑,就像他之前的很多次見到木子時一樣,然後說了聲:“怎麼還是這麼野蠻,那個男人敢要你?”

木子嘴巴一撅,顯然是不同意安若文的話:“學長,你是不是記性不好了?今天晚上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學長了,從明天開始,我就要改口叫你舅舅了,你今天來是幹嘛的?送我紅包的嗎?來,給我!”

木子說着真的就伸出了手,安若文敢笑話她嫁不出去,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她明天就要出嫁了好不好?而且嫁的還是他姐姐的兒子,他的外甥,所以今天晚會確實是最後一次叫學長了,從明天開始,就要跟着易冬辰叫舅舅了。

安若文神色不明,在這夜色裡更加的看不真實,他順勢捉住木子的手,有些試探的開口:“木子,你確定就是他嗎?”

確定要嫁給易冬辰嗎?確定要選擇易冬辰,放棄他嗎?一直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的他嗎?也許說的不對,根本就沒有拋棄一說,因爲木子或許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思,因爲她的心一直系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又怎麼會發現他呢?

木子疑惑,不知道安若文這話是什麼意思,並且直覺的今天的安若文很是讓人費解:“學長,你怎麼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天就要結婚了,難道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安若文稍微有些激動了點:“木子,聽我說,易冬辰不能給你想要的幸福,他日日流連花叢,這樣的人你確定你能嫁嗎?”

易冬辰作爲海城的名人,事蹟根本就是瞞不住的,所以他的那些花邊新聞,根本就是人人都知道的,這樣的一個人,木子爲什麼要嫁給他?木子到底是單純還是根本就不在乎?爲什麼明明知道這也許就是一場可以預見的悲劇,還是要義無反顧?情之一字,真的可以讓人迷了心智,亂了原則嗎?

木子本來心情還是很愉快的很輕鬆的,但是被安若文這樣一說,心情頓時就灰暗了,她怎麼不知道易冬辰的那些事情,但是她就是選擇性的無視,覺得婚姻應該能改變他,男人婚前有些荒唐也是能夠理解的。那是因爲他們還沒有歸屬感,等到結婚了,自然就不一樣了,其實她內心深處也承認,自己這樣想,就是自欺欺人。但是想的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因爲那是易冬辰啊,貫穿了她整個青春的易冬辰。可以讓她屏住呼吸,靜靜凝視的易冬辰!

第一次心動,第一次臉紅,第一次暗戀,幾乎所有美好的第一次都給了他,所以這樣一個人,在她的心裡是完美的,他的那些劣跡斑斑都被她自動忽略了,易冬辰就是她的整個青春!

“學長!”木子千思萬緒之後,終於開口:“你不是常說麼?人,難得糊塗!”

以前木子每次不開心的時候,安若文都會安慰她,人還是糊塗一點好,凡是不能那麼清醒,清醒的人活着累,糊塗的人才能活着不累!

糊塗一點不好麼?糊塗一點,也許才能幸福,不是麼?

安若文握住她的肩膀:“木子,我拜託你,清醒點,這是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不能糊塗,你得清醒,你必須得超乎常人的清醒。拜託你不要再做一隻鴕鳥了,這是關乎你一生的幸福啊。”這件事情怎麼可以和以前那些小事相比?

婚姻對於女人何其重要。她怎麼用糊塗二字可以概括?

木子定了定神,然後目光有着異常的堅定:“學長,就算是飛蛾撲火,我也要等到化爲灰燼之後,纔會甘心!”

這條路是自己選的,那是前方是懸崖,是深淵,也只能咬着牙,和着淚,往下嚥!如果這是愛一個人的代價,那麼她也認了!

安若文所有的話都訥訥的說不出來了,所以得所有都抵不過她愛他,安若文苦笑,自己也算是瀟灑倜儻,在學校的時候也算是風雲人物,也是一衆女生追逐的對象,可是這些又有什麼用?他心裡的姑娘心裡沒有他,寧願嫁給花花公子,也看不到他的真心!

安若文放開了手,內心扯扯着疼痛,但是他現在連放肆的痛苦一下的資本都沒有,強裝着平靜:“好,木子,只要是你選擇的,我無話可說!”

一直以來,他都是在她身後,從來不逼迫勉強她,只要是她的選擇,他都會支持,他一直以知己的角色站在她身邊,不敢前進一步,就怕前進一步,會徹底的毀滅兩個人的情誼!

可是就是這樣的小心呵護,上天也沒有偏袒他一點。還是讓她屬於了別人!

木子也收起心思,對安若文說:“學長,明天你可要來早一點哦!”

安若文壓抑着眼淚,很艱難的說出口:“木子,對不起,我明天要去雲南,今晚是來和你辭行的,你也知道我最近的創作卡殼了,所以想去風景優美的地方找一找靈感!”

木子有些失落:“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不過轉而一想,安若文愛他的稿子勝過愛自己的生命,怎麼可能會爲了自己的婚禮放棄找靈感的機會呢,所以她又很理解了,無所謂的說了聲:“你儘管去吧,反正來日方長,以後我也在安宅了,請你多多關照啊!”

安宅現在就住着三個人,安若素,安若文,和易冬辰,木子嫁過去的話,就是四個人,所以她纔會說這樣的話。

安若文又是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經搬出去了!”

在聽到木子和易冬辰要結婚的時候,他就搬出去了,明面上好像是他不滿安若素對自己的約束,所以賭氣離開安宅了,實際上他是看不了木子和易冬辰出雙入對的樣子,索性搬了出去,眼不見爲淨!

木子覺得今晚的安若文很是奇怪,但是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一時間說話陷入了沉默,後來還是安若文開口:“好了,我該走了,你珍重!”

說完就利落的轉身,轉身的剎那,已經淚流滿面,終於在最後一刻轉身,保留了自己的尊嚴,但是那聲祝你新婚快樂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如果她的快樂沒有自己,他還沒有那麼高尚的來祝她快樂,原諒他也只是個普通人,能做到這麼多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木子看着安若文的身影消失在了路的盡頭,也轉身回屋了......

第二天,蔚藍的天空,奢華的佈置,每一份設計都顯示了安氏的財力,整個露天婚禮現場一派的燈紅酒綠,觥籌交錯,木子一襲白色的婚紗在地上拖了有幾米遠,紗簾遮住了她半張臉,但是還是隱隱能夠看到她臉上的幸福與嬌羞!

只是紗簾遮住了她的臉,她看不到身邊的新郎是一臉的嚴肅,沒有一絲的笑容,由於她的喜悅和嬌羞,讓她沒有發現,她挽着的新郎的手臂很僵硬!

還有很多很多的細節都被她忽略了,到了後來她才知道,這樣也好,至少痛苦還是少來了那麼幾個小時,至少在婚禮上的時候,她是幸福的!

婚禮的當晚,木子一直等在婚房,和所有的少女一樣,等着她的郎騎白馬來,一直等到了深夜,她的郎終於來了,但是沒有騎白馬,而是帶了一身的酒氣。

今天賓客衆多,所以喝一些酒也是正常的,木子並沒有太多的介意。

易冬辰一步一步的走向木子,木子的內心是顫抖的,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甚至隱隱的有些期盼發生這樣的事情,她閉着眼睛,等待夢想中的溫柔的愛撫!

但是她沒有等來溫柔的愛撫,而是等來了一記疼痛,她慌亂的睜開眼睛,只見易冬辰單手死死的掐着她的下巴,力道真的不輕,她痛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終於她艱難的出聲:“你要幹什麼?”

易冬辰冷笑:“我想幹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既然想要這份榮耀,就要承受這份榮耀帶來的痛苦!”

易冬辰說的冷冷而絕情,就是眼前這個女人讓自己的媽無論如何也要自己娶她,不得不說,她的手段還真是可以,易冬辰看着她的臉,精緻的面龐下,是一顆極其醜惡的內心!

木子驚恐的搖着頭,不知道易冬辰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做錯了什麼嗎?

易冬辰突然就放開她:“會演戲的女人我見過不只你一個,但是你給我聽好了,你既然執意要嫁過來,就不要後悔今天的決定,至於我以後要怎麼做,你最好不要管,受不了你可以離婚!”

離婚?這兩個字一下子就竄入到木子的頭腦中了,這纔剛結婚,這還是新婚夜,她的丈夫居然在和她說離婚?

木子終於看出來,易冬辰厭惡她,很厭惡她,只是她不懂,既然厭惡她,又爲何要娶她,想着想着,她也就真的問出聲了:“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麼要娶我?”

木子看到易冬辰的身軀稍微僵硬了一下,但是也只是一下而已,隨後就是他一貫的冷聲調響起:“這話我也正想問你,請問你爲什麼要嫁給我,你到底有什麼圖謀?”

安若素不顧他的反對,執意讓他娶這個女人,聽說彩禮就是給木氏填了一個大窟窿,這個女人,當真以爲自己有這麼值錢嗎?

木子搖頭,不是這樣的,爲什麼和事實不一樣,明明安若素和她說的是易冬辰願意娶她,還記得她,還記着小時候在一起的情分,爲什麼現在完全變了樣?

木子眼裡的驚慌不能讓易冬辰有哪怕一絲的動容,易冬辰還是冷冷的絕情的說:“怎麼,說不出來話了,說到你的痛處了?”

易冬辰的樣子讓木子膽戰心驚,她終於問出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如果不願意,婚前爲什麼不說,等到現在結婚了,是不是已經晚了?

易冬辰突然就笑了:“我不想怎麼樣,確切的說,我是不想對你怎麼樣,你做你的豪門少奶奶,我做我的風流少爺,你膽敢有一絲的不老實,我保證你會輸的一無所有!”

“出去,你給我出去!”木子終於找回了一些理智。她是愛着易冬辰,但是她愛的易冬辰不知這樣子的,不像他這麼冷血無情,在這裡說着一些讓她膽顫心驚的話!

木子眼中的決絕讓易冬辰稍微晃了一下心神,有那麼一刻,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或許不是他心中想的那樣,但是也只是一刻而已,之後就又是一副清冷的模樣:“我當然會走,不需要你提醒我,並且我走了之後,會永遠不再回來,易太太,忘了告訴你,宛兒已經懷孕了!”

說完易冬辰就昂首闊步的走出去了,一點醉酒的意思也沒有,木子突然覺得那聲易太太真的好諷刺,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他就是要羞辱她。宛兒,木子想笑,海城的人怎麼會有人不知道宛兒?那個被易冬辰捧在手心的女人,她竟然懷孕了,她竟然懷孕了,又娶她做什麼?這是要將她擺在什麼樣的位置?

木子扯掉身上的錦衣華服,這一切現在看起來都是這麼的諷刺,那個刻在了心裡的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厭惡她,憎恨她,不過也對,他心愛的女人都懷孕了,她卻成了易太太,在他的眼裡,她就是一個搶人位置的壞女人!

不過誰又能理解她?她什麼也不知道,她也是一個受害者!

窗外月光皎潔,這樣的月夜。應該會上演很多刻骨銘心的愛情,但是於她木子來說,卻是荒唐的可愛,景色越美,就越荒唐,越可笑。

丈夫新婚之夜厭惡的離去,這是古代的時候纔會出現的事,因爲古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所謂的愛情,但是真真實實的出現在她木子身上了,她是二十一世紀的人哪。

拖着疲憊的身子起身,關上了窗戶,拉上了窗簾,將這滿滿的月色阻隔在窗外,倒在牀上,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然後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穿着衣服的,也沒有蓋被子,身上傳來的酸澀的疼痛感,讓她明白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棄婦當自強,總不能這麼怨天與人的過一輩子,木子換了衣服,泡了個澡,稍微的裝飾了一下,就下樓了。

安若素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看見木子,微笑着讓她過去。

木子坐定,安若素笑着問:“冬辰還沒起來嗎?”

看來易冬辰昨天一夜未歸的事情安若素並不知道,木子現在很想知道是不是安若素瞞了她一些事情?

“安阿姨......”

木子還沒開始說,就被安若素打斷了:“傻孩子,現在還叫阿姨嗎?”

也對,即使和易冬辰鬧成那樣,但是終歸是舉辦過婚禮的,安若素這一聲媽她還是得叫的。

木子壓下憂傷,輕輕的叫了一聲:“媽!我想知道冬辰是自願娶我的嗎?”

本來安若素還因爲那一聲媽挺高興的,但是木子這一問,她果然神情有些不自然了。

“怎麼會?木子爲何這麼問?”安若素沒有說實話,她不想木子的心裡有隔閡,不想木子對易冬辰有意見!

木子心裡的空洞越來越大:“媽,你就不要騙我了,就和我說實話吧,事實上我已經知道了,因爲他昨晚根本就沒有回來!”

而木子還沒有告訴安若素的是,他在外面的女人已經懷孕了,因爲她不敢告訴安若素,因爲按照安若素的脾氣,指不定會氣成什麼樣,到時候找上易冬辰,易冬辰肯定又會賴上她,說是她不擇手段,說是她容不下那個女人和孩子。

只是木子不知道的是,如果她這個時候告訴安若素了,安若素必定不會讓那個沈清宛生下孩子,那麼也就沒有後來很多很多的事情了,但是如果那樣,她可能就是一輩子空有名銜的易太太了。

所以很多年後,她也在想,這個時候的善良到底是害了她還是成就了她?

安若素聽到木子的話,心裡也是咯噔一下,她怎麼會不知道易冬辰不是願意的,是被逼迫的,但是她也知道易冬辰是習慣性的反對,不管是安排怎樣的女孩子,他都不會喜歡,她原本是認爲易冬辰和木子相處一段時間。就會發現木子的好,就會慢慢的進入角色,但是沒想到,他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木子,也不給他自己!

安若素有些歉意:“木子,對不起,是媽對不起你!”

安若素終於承認了,木子的猜測也終於證實了,她是有些怪安若素不告訴她真相,讓她像個傻子一樣滿心的期盼,然後失望的徹底,但是轉而一想,就算是安若素告訴了她真相,這一切就能改變嗎?木氏的危難她不可能視而不見,對易冬辰過於美好的幻想不可能因此而破滅。

木子憋住即將流下來的眼淚,壓着聲音,只說了一聲:“媽,我知道了!”

木子這個樣子讓安若素心疼:“木子,你聽媽說,媽絕對沒有害你的意思,我答應過你媽會一輩子照顧你,就一定會照顧你,冬辰可能現在還不能適應,不能接受,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歡這個男人,浪子回頭金不換哪,他不是真的愛外面的那個女人的,他是我的兒子,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所以我對你們的未來有信心!不過如果你不能接受,媽也可以爲你另做安排!”

安若素說着也有些失落,也在想到底是不是自己做錯了,這樣做是不是毀了兩個孩子的幸福,但是兩個孩子都是她看着長大的,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木子和易冬辰,她覺得他們倆肯定是要在一起的,沒有比他們更適合彼此。

木子走到安若素身邊,抱住她:“媽,不要難過,這點事情還不至於將我打到,你忘了,我就是一個仙人掌,插哪裡,活哪裡的!”

以前木子就自詡爲仙人掌,雖然有些扎人,但是生命裡卻是極強的,在惡劣的環境,即使沒有陽光雨露,即使是狂風驟雨,她也依然能夠存活。所以現在,只不過就是一個男人而已,怎麼可能就將她的生活帶入毀滅的深淵呢?

安若素也抱住木子,有些難過:“孩子,相信媽,媽會幫你的!”

木子表面上應承着,但是在心裡卻沒有這樣想,還是順其自然吧,愛情這個東西從來就不是幫來的。

木子簡單吃了一點,就出門,安若素問:“你去哪?”

木子回答:“上班啊!”

木子從畢業之後就開始在上班,做對外漢語老師,這次和公司是有請假,但是還好她留了一個心眼,並不是請的婚假,她知道易冬辰和安氏在海城的位子,所以不想搞得沸沸揚揚,被別人知道了,她估計連簡單的班都沒得上了。所以她請的是事假。

安若素聽到木子要去上班,心裡有些疼:“木子,今天是你結婚後的第一天啊,媽給你買了機票,你出去玩玩,好不好?”

今天應該是木子和易冬辰蜜月的第一天,安若素早就名人準備好了機票,即使現在易冬辰不在,木子也可以一個人出去散散心啊。

但是木子拒絕了,回頭對安若素一笑,讓她放心:“媽,我覺得還是工作最能讓我覺得充實!”

其他都是假的,只有工作纔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一個棄婦又怎麼樣,一樣能在工作中活出自我!

到了公司,同事思瑾不敢相信的看着木子:“我說你這個女人,不是請了半個月的假嗎?這才幾天哪,就回來了?”

木子請了半個月的假,結婚前三天開始沒上班的,今天是第四天,就出現在公司,同時有些驚訝也是正常的。

“事情辦完了,自然就回來了!”木子有些累,只是淡淡的回答。

可是思瑾卻換上了一副神秘的臉色,悄悄的靠近木子:“我說木子,你不會是懷孕了,跑去做人流了吧?”

人流之後一聲一般會建議休息個半個月,木子這時間太像了。

木子直接拍了她一下:“要是真做人流,我能現在就回來?”

思瑾一想也對,不過她立馬又反駁:“你想了想,又不做了啊,還是生下來比較好,就等着休產假唄,木子,你瞞的夠緊的啊。那個男人是誰啊?”

木子真的是無言了,這個思瑾就是全公司最八卦的,她直接又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你的腦洞這麼大,可以去寫小說了,去吧!”

木子不欲和她糾纏,就直接拿着課本準備去上課,但是思瑾拉住她:“這還沒到上班時間呢,我相信你沒有懷孕醒了吧。”之後又換上一種極其神秘的神色:“你知不知道,昨天海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大事,什麼大事?難道發生了命案?

木子好整以暇,等着她說下去,思瑾突然拿出一份雜誌,晃到木子的跟前:“你看,海城排名前三的鑽石王老五昨天結婚了。”

木子一看,封面確實是她和易冬辰,好在她的半張臉都被婚紗遮住了,要不然這樣大幅度的報道,她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標題上寫着,安氏總經理和木氏大小姐,還好還好,沒有寫她自己的名字,或許對於海城的媒體來說,還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因爲她真的是默默無聞啊,幾乎沒有出境的機會啊。

但是思瑾突然盯着木子的臉仔細看起來,木子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思瑾,你又是有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論斷?”

不知道爲什麼,思瑾這樣看着,木子就是莫名的覺得心慌。

果然思瑾接下來的話坐實了她的論斷:“木子,這新娘不會是你吧,你看和你的身材好像,她也姓木,你原來不是請假去流產,是請假去結婚了啊?”

思瑾的聲音很大。木子趕緊捂住她的嘴巴,這是要全公司的人都聽見嗎?

木子說:“你有沒有腦子,能不能好好想想,如果我真的是這裡面的新娘,我現在還能在這,我不去度蜜月?再說了,我要是真的嫁給了易冬辰,我還需要在這裡上班嗎?我可是人人眼中羨慕的易太太,用得着在這爲了五斗米而折腰嗎?”

思瑾聽着也挺有道理,後來點點頭:“也對,只是身材比較像而已,你沒有那麼好的命!”

思瑾原是一句玩笑話,但是卻說在了木子的心上,是啊,她木子沒有那麼好的命!

重新拾起課本,面無表情的走進教室,開始上課!

又是一次一個人獨坐窗前,大婚的那天晚上月色就如現在這般好,現在已經過去三個月了,整整三個月,易冬辰都沒有再回來,木子發誓,不會再對他有任何期盼,就在安宅這樣生活着吧,總比木家水深火熱的日子要好,就算沒有男人又怎麼樣?

等到易冬辰哪天回來要離婚的時候,再說吧。

突然陽臺處傳來聲響,木子來到陽臺,原來是安若文回來了,她的婚房和安若文的房間是連在一起的,他這一去雲南就是三個月?

“舅舅,你搬回來了?”木子問,上次見面的時候,他說過自己已經搬出去了,現在又出現在這,肯定是又搬回來了。

果然是豪門公子的命,適應不了外面的顛沛流離。

安若文佯裝讓自己表現的很輕鬆:“來看看你婚後生活啊,看你是不是個幸福的小女人!”

安若文是真的剛回來,確實不知道木子現在的生活狀況,但是他覺得很少會有男人能夠拒絕木子的美好,所以他一點也不懷疑易冬辰會愛上她,他們開啓婚後的美好生活。

但是木子變了顏色:“舅舅,你這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麼?”

還記得婚前的那一晚,安若文找到她,讓她慎重選擇,易冬辰不是那個正確的人,但是木子當時是怎麼回答的來着,就算是飛蛾撲火,她也要等到灰飛煙滅之後纔會死心。

但是現在的狀況,可不是讓安若文說準了嗎?他可不就是來笑話自己的嗎?

安若文看着木子不像是開玩笑,也正了顏色,輕輕的問:“他對你不好?”

木子搖搖頭,都沒有見過他的面,談什麼好不好?

安若文又問:“他和外面還沒有斷乾淨?”

木子還是搖搖頭,豈止是沒有斷乾淨,簡直是越來越聯繫緊密了,沈清宛孩子一生,易冬辰和她還能斷的清楚嗎?

安若文急了,聲音大了點:“木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能不能一次性告訴我,不要讓我爲你擔心,行不行?”

木子驚訝於安若文的反應,但是安若文這樣逼迫,她還真的就一口氣全說出來了。

“舅舅,你又何必逼我,現在這樣的日子我可以過,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易冬辰也沒有什麼做的不對,大婚當晚就走了,總比欺騙我之後再走要強的多吧?”

木子確實是這樣認爲的,易冬辰在大婚當晚沒有傷害她,雖然極有可能是因爲厭惡,懶得碰她,但是木子依然感謝,但是保住了她的清白之身。

安若文幾乎是吼出來了:“木子,你說什麼?他從大婚之後一直沒有回來,一次也沒有?”

木子點點頭,雖然她很不想點頭,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容不得她質疑!

安若文的心又是隱隱的扯着疼痛:“木子,你不應該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裡,易冬辰也不是你的良人,現在還有機會反悔,你走,我帶你走!”

沒想到他的退出竟是傷害了木子,如果是這樣,他當初又何必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既然易冬辰不能給她幸福,那麼就不要干涉她的幸福。

木子知道安若文是在替自己擔心,她給了安若文一個放心的眼神:“舅舅,你就放心吧,現在的生活真的挺好的,你要想一想,這裡的生活再不濟,總好過在木家的生活吧?我一點也不覺得孤單,真的!”

在木家,雖然那是自己的家,但是媽媽早就不在了,現在是繼母張蘭當家,對她的苛待是每天都會發生,木遠清和木容爲了幫助自己,經常和張蘭是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整個家裡是雞飛狗跳,也許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她,所以她走了,也是還木家一片安寧。

再說在安宅,安若素對自己挺好的,事實上安若素一直對她都挺好的,所以她現在過的也算是順心,只是不知道這樣的順心還能維持多久而已,因爲她知道,易冬辰遲早是要爲外面的女人正名的,她遲早是要讓出這個易太太的位子的。

安若文的眼神很受傷:“木子,你寧願在這裡獨守空房,也不願意跟我走,對嗎?”

木子不明白安若文爲什麼會這麼說,她知道安若文和自己關係好,熱心腸,不忍心看她過這樣的日子,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們的關係也變了。

“舅舅,如今不管怎麼說,我都是易冬辰的太太,再不是那個單身的木子了,你帶我走,走去哪?雖然我們都很清楚,我們之間沒什麼,但是人言可畏,我們都回不去了,再說你也不可能一直單身,以後你有妻子了,要怎麼解釋我的存在?”

木子帶笑的說着,就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不想安若文跟着心裡壓力很大。

安若文明白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和自己有什麼,她說人言可畏,說明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讓這些人言坐實,所以自己在她的眼中,只是一個鄰家大哥哥的形象,即使他表現的這麼明顯,她還是感覺不到,只能說明,她的心根本就不在他這。

安若文也笑了:“你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儘管過來找我,我先走了!”

木子問:“你去哪?你不是搬回來了嗎?”

安若文回答:“誰說我搬回來了?還是說你希望我搬回來?”

安若文就是這樣,說話總是讓人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就比如這一句,他明明說的就是肺腑之言,只要木子說希望,他就會立馬毫不猶豫的搬回來,但是他偏偏是以一種這樣玩世不恭的口氣說出來。

不過一般情況下,木子直接當他的話是開玩笑,她說:“你還是哪涼快哪待着去吧!”

木子也是開玩笑,但是安若文還是聽進去了,她不希望他回來,也許是覺得一個大男人在家不方便吧,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讓她舒心點,所以他不會回來,只會暗暗的關注着她!

安若文走到樓下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安若素,可是他就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裝作沒看見一樣準備離開。

“你站住!”安若素氣結,這個弟弟現在愈發的難以管教了,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從小就方法用錯了,不該那麼民主,就應該專制一點,現在搞得他年紀不大,想法不少,而且還都是自己的想法。

好,讓他站住他就站住,安若文回頭,看着安若素,等着她開口,不知道這次又要收回他什麼。

“你有多少天沒回家了?”安若素走近他,有些不滿,前段時間她一直操心易冬辰和木子的婚事,所以對於安若文就放鬆了些,誰知道他竟然搬離了安宅,還三個月不知蹤跡,就連易冬辰的婚禮他都沒有來,他的反叛情緒竟然就這樣嚴重嗎?

安若文雙手插在褲袋裡,很是開心的一笑:“姐姐,你莫不是忘了,你已經斷了我的錢糧,我只怕你哪天將我趕走了,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所以我就識趣點,自己走嘍!”

其實安若文對安若素還是很尊重的,即使安若素經常逼他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但是安若素一個人將他帶大,又一個人撐起安氏,這些安若文都是感念在心,只是今晚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和安若素說話也充滿着刺味!

安若素真的就被他噎到了:“安若文,你到底在說什麼,這裡是你的家,我何時說過要趕你走?”

這要是真論起來,這安宅應該是安若文的產業,畢竟他纔是爸媽的兒子,而她安若素只是個女兒,只不過被爸爸接回來的而已。這安若文突然說這樣的話,叫她情何以堪?

安若文見安若素真的生氣了,也改了剛纔很欠揍的樣子,扶着安若素的肩膀,讓她到沙發上坐下,語氣也變的調皮了些:“我的好姐姐,你還不知道我的脾氣嗎?我只是開玩笑的,你何必當真?”

安若素盯着安若文:“你今晚心情不好?”

安若文是她一手帶大的,安若素自認爲還是很瞭解的,安若文今晚說話很少奇怪,所以安若素斷定是心情不好。

安若文很直接的回了句:“是啊!”

他今晚本來心情就不好,只是因爲木子!但是話剛一說出口,安若文就驚覺自己說錯話了,他這樣一回答,安若素肯定要問他爲什麼心情不好,他總不能和她說實話吧?

果然安若素還是問了出來:“爲了什麼?”

安若文狡猾的眼咕嚕一轉,已經有了答案:“還不是那些個稿件,卡主了唄!”

安若素知道安若文肯定又是因爲這個,卡文卡文,這是他心情不好的通常原因。

安若素瞪了他一下:“你自己尋不開心,你爲什麼就對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感興趣,你要知道你是個男人,並且還是安宅的男人,你這樣沒一點擔當,你讓我以後怎麼和爸媽交代?”

在安若素的眼裡,玩弄文字的人都是酸溜溜的,窮酸窮酸,每天就想着花前月下,郎情妾意,殊不知這一切如果沒有物質烘托,都是鏡中月,水中花!

她自己就吃過這樣的苦,不能再讓安若文陷進去,他必須迷途知返!

每次和安若素談這個話題,安若文總覺得和安若素說不通,在安若文看來,安若素只是個商人,所以沒辦法理解他這些有些情懷的人的內心。

“我怎麼就沒有擔當了?怎麼就不男人了?”安若文可不高興了,好男兒志在四方,難道一定要繼承祖上的基業,纔是有擔當,纔是男人麼?

他和安若素的焦點就是在這,安若素要他回安氏,安若文覺得安氏在她手上挺好的,他有自己的抱負!

“你要是有擔當,就應該回來安氏,不要讓爸媽在九泉之下還不能瞑目,安氏是他們辛苦打下來的產業,你忍心在你手上斷送?”安若素還是想說服安若文,她真的是什麼辦法都用過了,甚至都斷了安若文的經濟,就是要逼他回來,似乎這些都不奏效,反而將他越逼越遠了。

安若文淡淡的說:“安氏在你手上挺好的!”

其實他想說,不是還有易冬辰嗎?雖然他真的很討厭易冬辰的人品,他簡直就沒有人品可言,但是不得不說易冬辰的商業才能真的是很罕見,所以安氏在他們手上很安全!

安若素見怎麼也說不動他,只好說:“如果你執意如此,我只好給你找個妻子,好讓你收收心了!”

安若素覺得男人就是風箏,女人就是線,這風箏還是得有線,如果沒有線,可不就是在天上亂飛嗎?

安若文一聽這個就緊張了,她知道安若素做的出來,就看易冬辰和木子就知道了,易冬辰的婚事就是她一手操辦的。只是有了易冬辰的例子還不夠嗎?她還要犧牲他的幸福嗎?

“姐,我說你能不能不要亂安排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已經葬送了木子和易冬辰的幸福,這還不夠嗎?”

安若文說的很是冠冕堂皇,其實在他內心更深層次的聲音是,木子現在過的不幸福,所以他還是隱隱有些期盼的。

安若素瞬間就無語了,安若文說的對,木子和易冬辰現在卻是有些問題,確實是和她的初衷相反了。

安若文見安若素沒有了言語,也放輕了語氣:“姐,他們倆個都是你看着長大的,都是你心裡最重要的人,現在看着他們這樣,你不難過嗎?”

安若素深深的嘆了口氣:“難過,我怎麼不難過,可是我有什麼辦法?”

“如果當初不是你一定逼着易冬辰結婚,事情也不會鬧到今天這樣!”安若文還是有些介懷,當初安若素一定要易冬辰娶木子,但是易冬辰根本就不愛木子,安若素爲什麼不逼着他娶木子?

“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現在木子已經嫁過來了,不能輕言離開,如果真的離婚了,木子是個女人,你知不知道,這輩子可能就毀了!”安若素說的有些痛心,女人和男人不一樣,離了婚的男人或許更吃香,但是離了婚的女人,價值真的會大跌的。

但是安若文卻快速的接過話來:“也許有一個男人會不介意呢?你只有先放了她,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才能下論斷啊。”

安若文試圖說服安若素,其實他就是那個男人,不管木子變成什麼樣,他都願意娶的男人啊。

安若素搖搖頭:“我不能冒這樣的險,這可是拿她的一生在做賭注啊。”

“姐......”

安若文還想說什麼,但是被安若素打斷了。

“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安若素似乎不願意再多說,她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安若文剛剛點起的一點希望之火,就這樣又被無情的撲滅了,似乎這個家他真的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沒有人懂他,沒有人知道他心裡的苦,沒有人瞭解他真正要的是什麼。

木子,你等易冬辰,我等你!不過是比一比,誰等得過誰,誰熬得過誰而已!

結婚三個月,木子是第一次回木家。

剛剛踏入家門,就看到了張蘭,張蘭也看見了她,諷刺的聲音又來了:“我以爲麻雀變鳳凰了,沒想到麻雀終究是麻雀!”

易冬辰結婚後就一直不回家的消息已經被安若素壓下來了,所以不至於海城滿天飛的報道,但是內子裡還是瞞不過一些知情的人,估計這張蘭是已經知道內情了,也對,她那麼關注木子,那麼巴不得她討不到好,又怎麼會不關心她的婚後生活呢?

以前在木家的時候,她欺負自己也就算了,如今她已經出嫁了,不礙着她什麼了,她還是這麼不依不饒,木子也就不客氣了:“阿姨說話小心點,要是惹我的不開心,我和婆婆說一下,木氏可就回天無力了。”

現在的木氏剛剛經歷一場大的災難,完全是靠着安氏才活下來的,要是現在安氏翻臉,木氏還真的是會迴天無力的。

張蘭沒想到木子會拿這個說事,她惡狠狠的說:“木子,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木氏是你爸的企業,你居然詛咒?”

木子微微一笑:“那我不管,只要是能讓你不開心的事,我就很開心的去做。”

張蘭真的是氣的臉紅脖子粗了,但是木子可不欲和她糾纏,直接上樓去了,她是來找爸爸的,又不是來看她的。

走到樓上,正好撞見木容,木容剛剛上大學,今天正好是週末,所以也在家,木容看見木子,直接將木子拉到了她的房間。

“姐,我都聽說了,易冬辰居然那樣對你,你好不好?”木容有些着急,又有些氣憤的說,爸爸和媽媽的對話她也是聽到了一些的,所以姐姐現在的處境她也是知道的。

木子安慰她:“我很好啊,吃得好,喝的好,睡得好,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木容雖然是張蘭的女兒,但是從小就和木子親近,木子對她倒也像親生妹妹一樣!

木子這話沒有撒謊。在安宅,確實是吃好喝好睡好,因爲那若素在這些方面對她特別照顧,雖然可能是有些愧疚的成分,但是木子不需要管那麼多。

木容知道姐姐這樣說是讓自己安心:“姐,都是因爲木家,才讓你受苦!”

如果不是木家有難,也不會說到易冬辰和木子的婚事上。

木子按住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再說。

良久,木子才和木容說了句:“木容,以後嫁人,定要嫁個兩情相悅的,而且在婚前就要明確他是愛你的!”

不要像她一樣,糊里糊塗的就嫁了,結婚之後,才發現,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木容也是年輕,還不知道情愛爲何物,脫口而出:“那當然,我斷不會貼着一個整天對我冷言冷語,不愛我的人,哪怕我特別的愛他!”

說完之後就驚覺自己說錯話了,這不是在姐姐的傷口上撒鹽嗎?木容趕緊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木子並沒有介意,反而覺得木容現在這個狀態是自己特別羨慕的,只是誰能預料到以後的事情呢?誰能料到以後的木容真的就遇到了自己心儀的人,誰能料到那時的她全然已經忘記了今天所說,飛蛾撲火了呢?

又和木容說了一些,就去了木遠清的書房,出來木家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木子謝絕了木遠清和木容的建議,沒有留宿,於她而言,這裡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也或許。這裡從來就不是她的家!

出來之後,才發現,出門的時候沒有帶錢,兜裡只剩下幾個硬幣了,毋庸置疑,肯定是不能打的的了,又不想回木家,還不被張蘭笑話死,堂堂易太太,居然沒有錢打的。

所以她決定走幾步路,到公交站臺去坐公交車!

易冬辰和助理正好從這裡經過,還是助理提醒易冬辰:“總經理,您看,那是太太麼?”

易冬辰坐在後排,聽到這話,從一堆文件中擡頭,看了一下前方,一步一步蹦蹦噠噠的走着的確實是木子,雖然對她不是很熟悉,但是還是認得出來她的背影。

助理詢問:“總經理,是不是再太太一程?”

易冬辰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助理立馬嚇得不敢說話了,直接開車從木子身邊呼嘯而過。

過了好久,易冬辰纔開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情?”

助理不敢多言,什麼叫他覺得啊,易冬辰本來就很無情好不好,只是這話他哪裡敢說啊?

易冬辰知道助理不敢說,所有人都認爲是這樣,而事實確實也是這樣,怪只怪這個女人來的不是時候,現在的他,不談情愛。但是看在她是林阿姨女兒的份上,他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也能做到不讓她受到傷害!

安氏高樓,最高層是總裁辦公室,下面一層就是總經理辦公室,安若素下來的時候,易冬辰正在一份合同上簽字,聽見有腳步聲,擡頭一看,是安若素,他站起來:“總裁!”

這裡是在公司,易冬辰在公司的時候和安若素的關係就是上下級的關係,也從來不會叫他媽,爲的就是不讓人說閒話!

安若素直接表明:“今天我是以你媽媽的身份來的!”

易冬辰聽完這話就又坐下去,直接淡淡的說了句:“私事的話等我回家之後再說吧!”

言下之意就是這裡是公司,不是談私事的地方!

“回家?”安若素的音調高了一點:“你有多長時間沒有回家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這段時間都住在哪?”

“我自有我的住處,媽不用擔心!”易冬辰又埋頭一堆文件中,沒有擡頭!

安若素真的拿這樣的易冬辰有些無計可施:“冬辰,你捫心自問,木子嫁到咱們家,有什麼不對的?你以前總是認爲她有心計,嫁過來的目的不單純,不管我怎麼解釋,你就是不信,但是現在也有幾個月了,你見她鬧過,吵過,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嗎?”

易冬辰雖然這三個月沒有回家,但是那個女人的動態他還是有所關注的,確實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樣又耍什麼心眼,他有時候也在想,當初是不是錯怪她了?

但是轉而一想,就算是錯怪她了,也不能改變什麼,因爲他不愛她,他不會在乎一段無愛的婚姻,不會在乎一個他不愛的女人!

更何況在他揚名立萬之前,不談及愛情!

易冬辰臉上根本就毫無表情:“媽,你不用再多說了,答應你娶她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其他的我給不了!”

易冬辰還是這麼冷冰冰的態度,讓安若素很是惱火,如果說易冬辰和木子相處了一段時間,確實不愛她,她安若素無話可說,可是現在算什麼,他根本就沒有給過木子任何機會,就將她宣判出局了,這樣公平嗎?

“你之所以這樣,是爲了外面那個女人嗎?我告訴你,易冬辰,只好我還在,那個女人就永遠見不得光!”

她安宅的大門也不是是個女人說進就能進的,只要她安若素在一天,就會保住木子的地位,其他的鶯鶯燕燕,花花草草只能是上不了明面的。

易冬辰根本就無所謂,安若素的話根本就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脅,因爲在他的心裡,壓根就沒有要將沈清宛扶正的意思,不過看在她懷了自己孩子的份上,會保證她和孩子一輩子衣食無憂,雖然說這個孩子來的有些不擇手段!

“媽,隨便你,我無所謂,婚姻只是一紙契約而已!還有,我一直想告訴你個好消息的,趁着今天,就告訴你吧,你要當奶奶了!”

安若素直接愣在當場:“你說什麼?你是說?”

易冬辰點頭,肯定的回答她:“是的,宛兒懷孕了!”

在別人面前,易冬辰都是稱呼沈清宛爲宛兒,雖然私下裡他對這個稱呼也是相當的反感!

安若素得到肯定的答覆,氣的不行,直接給了易冬辰一個巴掌:“易冬辰,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這個孩子我不允許他生下來!”

私生子的醜聞要是背上,就一輩子都洗刷不清了,再說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底細,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易冬辰的,他都搞清楚了嗎,就在這這樣宣佈?

易冬辰知道安若素會是這個反應,根本就沒有在乎自己有些發疼的臉,而是很堅定的說:“晚了,已經六七個月了,貿然去打胎,醫院是不會隨便做的!再說我早就告訴過你的好媳婦木子了,大婚的當天我就和她說了,怎麼,她沒有告訴你嗎?”

安若素更加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她說木子也知道,那麼木子爲什麼不告訴自己?

那個女人果然沒說,看着安若素的樣子倒不是裝出來的,易冬辰倒是沒有想到這麼好的機會木子居然沒有利用!

安若素只說了句:“不許大肆宣揚,等我瞭解清楚情況之後再說!”

她需要先回去和木子瞭解一下情況,但是易冬辰看着安若素離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一個笑容,恐怕不能如安若素所願了,他拿起電話,立馬吩咐了人明天的登報內容!

安若素回到安宅之後,就直接進了木子的房間。

由於已經很晚了,木子有些奇怪,就問:“媽,怎麼了?有事嗎?”

“木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冬辰外面的女人懷孕了?”雖然易冬辰說木子已經知道了。但是安若素沒有聽到木子自己說之前,都是不相信的。

木子點點頭,她確實知道,隱瞞不了!

安若素真的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木子,你是不是傻?你早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現在那孩子已經有月份了,什麼事情都不好辦了!”

要是前三個月,安若素怎麼也會想辦法不讓她生下來,不過現在好在媒體還不知道,所以還有解決的辦法!

木子不明所以,懷孕了就懷孕了,難道還有什麼方法,還要怎麼辦?

安若素看着木子的樣子,也知道她是個單純的,索性就沒有多說什麼了,直接出了木子的房間。

但是安若素萬萬沒有想到,易冬辰比她更快,因爲第二天整個海城就被漫天的報紙雜誌覆蓋了,全部都是沈清宛懷孕的消息,既然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安若素再貿然出手,肯定是難堵悠悠之口了。

這些報道木子當然也看到了,她終於也釋然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既然易冬辰現在大肆的宣揚沈清宛懷孕的消息,說明他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在他的心裡,沈清宛即使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但是比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受他待見多了,易冬辰爲了沈清宛敢冒天下之大不違,敢違背安若素,足以說明沈清宛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也好,從此再無牽盼,從此只是一個人的喜怒哀樂,一個人的冷暖悲涼!

.之後這樣的日子木子真的就過了三年......

第112章 易冬辰,你讓誰做女僕呢?第82章 我會一直在這裡,等木子回來第81章 她生,我生!她死,我死!第90章 易太太,我們來玩個遊戲第21章 易冬辰就是故意的番外之長江後浪推前浪第56章 可以離婚,但是你必須淨身出戶第70章 你還是在乎易太太的吧第60章 安若素勸木子救孩子第88章 請你離開他第49章 咱倆到底誰在傷害她第71章 易冬辰撞見沈清宛的不忠第10章 昨晚只是個意外第101章 爲了我,快點醒過來!番外之 情深緣淺是錯愛(一)第60章 安若素勸木子救孩子第114章 我纔是你的男人!第100章 我要她死,她必須死!第42章 沐浴之後的尷尬第112章 易冬辰,你讓誰做女僕呢?番外之 只因等你,幾度寒來望春歸第4章 又相見第70章 你還是在乎易太太的吧第43章 安若文做的晚餐第23章 初見端倪第49章 咱倆到底誰在傷害她第29章 我想了解你第83章 易冬辰,我回來了!第43章 安若文做的晚餐第32章 我還能賣了你不成第23章 初見端倪第97章 終於看見你,我的愛人!第80章 沈清宛,帶着你的孩子一起給我滾第23章 初見端倪第80章 沈清宛,帶着你的孩子一起給我滾第75章 木子懷孕了第21章 易冬辰就是故意的第6章 他只是快車司機第24章 那個孩子生病了番外之那些年一個人的冷暖悲涼第101章 爲了我,快點醒過來!第27章 易冬辰突然造訪第6章 他只是快車司機番外之 人世幾回傷往事(一)第28章 我的休書沒給你,你就還是易太太第68章 說一次懲罰一次第71章 易冬辰撞見沈清宛的不忠第82章 我會一直在這裡,等木子回來第65章 你會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番外之 初時情動不自知第13章 四目相對,暗藏殺機第84章 木子,是你嗎?第85章 你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第73章 開始懷疑親子鑑定的真假第27章 易冬辰突然造訪第99章 從老師到霸道總裁的蛻變!第22章 易太太的位子你佔了那麼久,也該讓位了第48章 木子,不要跟他走第51章 就讓一切終結於此吧番外之 人世幾回傷往事(一)第2章 深夜離開番外之長江後浪推前浪第108章 以後不會讓你那麼痛了!第24章 那個孩子生病了第16章 這個女人真狠心第78章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第1章 婚後三年的突然回家第81章 她生,我生!她死,我死!第73章 開始懷疑親子鑑定的真假第7章 我想將他做成菜第123章 大結局(五)第51章 就讓一切終結於此吧第29章 我想了解你第98章 別怕,有我在!第93章 最後的平靜第86章 她的味道一直不敢忘記第18章 小秘密第56章 可以離婚,但是你必須淨身出戶第85章 你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第121章 大結局(三)第22章 易太太的位子你佔了那麼久,也該讓位了第1章 婚後三年的突然回家第100章 我要她死,她必須死!第100章 我要她死,她必須死!第72章 住手,不許欺負我的女人第42章 沐浴之後的尷尬第66章 木子,你不要威脅我第38章 舅舅,請你謹言慎行第78章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第65章 你會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第118章 混亂中的求婚!(大結局前篇)第27章 易冬辰突然造訪第7章 我想將他做成菜第45章 安若文一路跟隨第7章 我想將他做成菜第44章 同牀不共枕第63章 你和木子,是什麼時候的事?第8章 你只是她法律上的丈夫第102章 木容醒了!第20章 還請太太送我到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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