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沒有辦法。”周佳瑤道:“你不知道,馮湯可能是吃了某種能激發人體潛能的秘藥。他的力氣大得出奇,眼珠子都是紅的,發起瘋來,像是要吃人似的!”
周佳瑤到現在爲止,只要一想起這件事,便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若是她自己涉險也就罷了,但是她懷着身孕,萬一有什麼事,會傷到孩子,這個是她不能接受和原諒的。
同樣,周佳瑤也沒有想到,皇后會跟馮湯聯手。說皇后是被逼的也好,說皇后是自願的也罷,周佳瑤無法原諒她,自然也不會放過她。
“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和孩子,對不起。”雲霆霄抱着周佳瑤,不停的安撫她。
他看得出來,周佳瑤的情緒很不穩定。
“瑤瑤,你還好嗎?沒事了,沒事了。”雲霆霄不停的安慰她,輕聲喚着她的名字。
周佳瑤感受着他的體溫,聽着他的聲音,好久好久,纔算是把心裡的恐懼驅趕出去。
這種害怕的滋味,跟前幾次都不一樣。
這是真正的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失去與她血脈相連的兩個孩子。
周佳瑤輕輕的撫摸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我沒事,孩子們也很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等一下……”雲霆霄板過周佳瑤的身子,擰着眉問她:“孩子們?”
周佳瑤忍不住嘴角上揚,“紅毛說,我懷的是兩個寶寶?”
“真的?”雲霆霄的眼睛猛然亮了一下,兩個寶寶,兩個寶寶。他既是高興,又是自責,只能再次把周佳瑤擁入懷中。
雲霆霄久久不語,不知道是不是還無法接受小妻子在宮中遇險之中。
兩個人都在宮裡,可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要是瑤瑤沒有仙府小築,這一次,恐怕……
他不敢再想。
周佳瑤能夠感受到雲霆霄的自責和愧疚。
他也不想的,這件事是突發狀況,實在是出乎每個人的意料之外。
“世子,我餓了!”周佳瑤笑了一下,“現在可不能餓到寶寶們呢。”
雲霆霄朝笑了一下,一隻手摟着她的腰,另一隻手輕輕的颳了她的鼻子一下:“大寶貝,小寶貝,都不能餓着。”
周佳瑤點了點頭,“吃飯吧,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
夫妻二人一起去了次間,默默的吃了飯。
晚飯很豐盛,自打周佳瑤懷孕以後,那些補氣補血的補湯就沒斷過。其實她的身體非常不錯,連太醫也說,她身子康健,無需太過擔憂。小題大做容易虛不受補,對孕婦來說,並不是好事。
周佳瑤就喝了一碗湯,又吃了幾隻燒麥,就吃不下去了。
她自從懷孕以後,食量一向很大,這會兒沒吃多少,卻是無論如何也吃不下了。
大概也是受了心情的影響吧!
雲霆霄也沒勉強她,反而陪着她放下了筷子。
下人們把東西撤了下去,給雲霆霄上了茶,給周佳瑤上了果子蜜。
夫妻倆坐在羅漢榻上,說起了這次的事情。
“你膽子太大了,居然敢把人扔到皇后宮裡去,你這樣做,會引起很多人的懷疑,你知道不知道?”雲霆霄覺得,更靠譜的作法,是先把馮湯扔在仙府小築之中,皇后那裡什麼時候動手都不晚。她人平安出來,比什麼都強。
再說陸歌那裡她要怎麼交待?
等皇后宮裡的事情鬧出來,陸歌肯定會懷疑她。她說馮湯的事情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陸歌會信嗎?
陸歌現在與他們的關係,雖然不算是完全值得信賴的自己人,但是總算還是友好的。
經此一事,他們之間的關係,怕是要變幾分味道。
萬一聖上追查起來,問陸歌去皇后宮裡做什麼,陸歌不一定肯保她。
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
“我這麼做,是有我自己的道理的。”周佳瑤道:“你想想,皇上也是男人吧!看到一個老頭子跑到皇后宮裡,難道心裡就不膈應??再有,馮湯懷裡,還揣着上次我收的那個冊子呢!”
“上次?”雲霆霄表示震驚,“就在倒馬關的時候收到的那本?”
周佳瑤點頭,一臉稀奇的道:“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
“沒有!”雲霆霄啼笑皆非的道:“你可真夠狠的啊,有那個冊子在,馮湯沒罪也有罪了。”
“他怎麼會沒罪?先不說他本來就是罪有應得,就說他一個外臣,居然會出現在皇后宮裡,你認爲皇上會放過他?”
馮湯本來就是王家的人,天子嘛,總是多疑的,想得也自然要比別人多一些。
只要他心裡有了膈應,那馮湯必死!
至於皇后嘛!或許一時半刻的也死不了,但是天子只會更加厭惡她,她也討不着好去,只怕廢后都是早晚的事。
至於陸歌那裡,周佳瑤沒想過陸歌會出賣她。
如果他是怕事的那種人,也不會連問都不問,就帶自己進去了。
正在夫妻倆暗暗商量這事兒的時候,紅衣送進來一條消息。
雲霆霄打開紙條一看,頓時無語了。
他看了一旁懵懂的小妻子一眼,心想她這運氣,實在是逆天了。
“怎麼了?”周佳瑤覺得世子的眼神有些古怪,不像發生大事的樣子,好像還很慶幸!
“你自己看!”雲霆霄把小紙條遞給周佳瑤,自己喝茶去了。
周佳瑤接過紙條一看,一雙杏眼也不由得瞪大了幾分。
皇后的宮裡居然被查出來得了疫症,而皇后被證實也被感染了。
她身邊侍候的人,已經有人開始暴斃了,聽說屍體都被火化了,因爲怕疫情蔓延。
而馮湯,居然被下了死牢,罪名沒有,人的手筋被挑斷了,聽說還被毒啞了!
“聖上的醋意,真的比一般男人大多了。”周佳瑤小聲叨咕了這麼一句,便看向雲霆霄。
雲霆霄將那張紙條拿過來,親手燒掉。
他看着那紙條化成灰燼,道:“不僅是醋意,還有身爲天子不可冒犯的天威。”
天子對皇后和太子已經有諸多的不滿了,馮湯這件事,是壓垮天子對皇后容忍極限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