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着,一邊朝寵承戈揮了一拳,直接砸到了他的胸口。還要再打,卻被寵承戈死死地抓住了兩個手腕,冷冷地問:“他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他什麼也沒有說,不要沒事往楊一身上扯。”我用力想把手抽出來,然而寵承戈的手就像是兩個鐵鉗,將我的手腕重重地卡住了。令我無論如何也抽不出來。“我再不想看見你了,我再也不……”
寵承戈忽然鬆了了一隻手,轉而捏住我的肩,直接往後一推。我重重地撞到了牆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寵承戈已經擠了過來,讓我的身體緊緊貼住了牆,邊動都不了。
他整個身體都壓在了我的身上,我大怒:“你開什……”
“唔……”
話還沒有說完。嘴就被堵住了。我反應了三秒,才知道這是又被強吻了。張嘴就要咬下去。
寵承戈卻彷彿完全瞭解我,已經先一步捏住了我的下巴,令我的嘴完全不能自主動作。接着,他如同狂風暴雨一樣,在我的口腔裡進行了一次大略奪。無論我如何掙扎,他都沒有停止的意思。
終於,我明白了自己的掙扎是途勞的。於是索性閉了眼睛。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他的力氣非常大,抓住了我的舌就好一整輾轉。我被他吻得生疼,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但我不想哭,至少不願意在寵承戈面前示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於緩了下來。不再是那種狂風一樣的吻,而是一下一下,輕輕地吻住。直到他覺得夠了,才鬆了手。離開我的嘴脣,輕聲說:“你爲什麼不想見我,我這麼喜歡你。”
我冷笑了一聲。
“你不相信?”寵承戈問。
“喜歡我,還是喜歡我的身體?”
“這有什麼區別?”寵承戈將我擠在他與牆的中間,低頭輕聲問。接着靠近我的耳垂,聲音變得更加低沉。“我喜歡你,當然就喜歡你的身體。我都爲你快要憋壞了,要不是考慮到你身體受不住,真想揉碎了把你吃進肚子裡。這樣,你跟我就是一體的了。”
我聽得寒毛倒豎,心裡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滋味。
如果沒有白展翅告訴我真相,也許我真的相信寵承戈想要我的身體是因爲愛我,但現在……
他越是表白得深情。我就越是覺得他噁心。
打心眼兒裡覺得噁心。
“你不喜歡我嗎?”寵承戈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伸進我的衣服裡,在後背上慢慢的摸索,接着摸到我內衣的搭扣,直接就給解開了。
我忽然升起了一種害怕,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接着便是掙扎。
但寵承戈的力氣太大了,他幾乎讓我不能動彈。
我只覺得眼前一陣旋轉,就被他從壓到牆上的造型直接改成了壓在賓館的牀上。
沒有了內衣的束縛,他的手很容易就能伸進來抓住我。
一種不甘心地情緒攀上了我的大腦,我不甘於被這樣玩弄。於是卯足了勁,趁寵承戈不注意。揚手往他臉上打了過去。
這一下幾乎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氣,打得寵承戈的頭都偏到一邊去了。
我知道他的脾氣並不算好,但我霍出去了!
欺騙我的感情,利用我的身體替他培養下一代?
光是想一想,我就覺得人受不了。
我受不了這樣的踐踏!
寵承戈這一次整整反應了十秒鐘。在這十秒鐘之內,他都沒有任何動作。十秒鐘後。他才轉過臉來看着我。
而我,則是以一種視死如歸的態度看着他。
“你麼你就殺了我,要麼你就放了我。”
寵承戈盯着我看了半晌,他的目光一點也沒有憤怒。也並沒有如同我想象當中的那樣爆發。只是有一點受傷。
“從來沒有人敢打我,小沫……除了你。”寵承戈從牀上退下去,在牀邊站定。他的表情雖然平靜,但說話的音色卻是咬牙兇齒。
“不要再來找我了。”我隨手摸到牀上的枕頭,用力砸向他:“我討厭你。”
寵承戈伸手接住枕頭,丟在了地上,問我:“你就那麼討厭我?”
“對,我討厭你。”說到“討厭”兩個字。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形容我此刻心情的詞語,大聲得復起來:“討厭,就是討厭!我討厭你!討厭你無緣無故闖進我的生活,討厭你讓你害得我連爸爸都見不到。討厭!我討厭你不問我的意見就強迫我接納你!我討厭你忽然吻我,討厭你靠近我!寵承戈,你是全世界最最最討厭的東西!”
我越說越氣,甚至覺得萬分傷心。這這傷心無以表達。我把牀上的另外一個枕頭也扔了過去。
寵承戈偏頭躲開。
“我不知道你這麼討厭……”寵承戈說。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討厭你……”我吼道。
在這之後,我就一直在重複我的叫罵。只恨自己那些年的教育太過正統,從小乖乖女當慣了,一時間找不出更惡毒的話來刺激他。來來回回也就麼幾句而已。
我覺得。這根本還不足以表達我的憤怒。
也不知道叫了多久,等我累了停下來的時候,寵承戈早就已經走了。
房間裡已經沒有他的氣息,被我扔出去的兩個枕頭落寞地躺在地上。我從牀上爬起來,自己撿起來那兩個枕頭。
忽然覺得心裡難受極了。
有一種情緒滿滿地充斥着我的胸腔,像是要把我的胸口擠破。我找不到發泄的缺口,只能在房間裡不斷走動,用以平靜自己。
“咚咚咚”地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正處在崩潰的邊緣。
“誰啊?”
“是我。”楊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頓了頓,打開了房門。
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我的眼淚就下來了。
“……”楊一莫名其妙地盯着我,好一會兒才問:“我想問你,我的牙刷是不是被你裝錯了?我在自己的箱子裡翻了兩遍,都沒看到。”
我吸了一下鼻子,感覺楊一用手擦了擦我臉上眼淚。輕聲問:“你怎麼了?”
“我……”我一瞬間覺得委屈極了,眼淚叭啦叭啦地往下掉,抽抽嗒嗒地說:“我是一個有感情的人,我又不是畜生,我不要因爲任何人的家族而替任何人生孩子!”
楊一聽了,眼中出現了一陣濃濃的心疼。擡手替我擦了擦眼淚,嘴脣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過好好久。他才問我:“寵承戈來找你了?”
我重重地點點頭。
“他找你,都做什麼了?”楊一平靜地問。
我擡起頭來看着他,心裡明白如果完全實話實說,他倆肯定會掐上。我雖然覺得委屈,但也並不想惹任何麻煩。於是說:“沒有做什麼,我打了他倆巴掌。”
“你,打了他兩巴掌?”楊一不可置信地問,他擡起手,做出一個扇耳光的動作。
我點頭。
楊一臉色?了下來,氣勢立刻不一樣了。全身如同被一層煞氣包圍,冷冷地問我:“你爲什麼要扇他耳光?”
“因爲他騙我,因爲他想利用我的感情!我心裡咽不下這口氣。”我跺了跺腳,用以表達我強烈的不滿和憤怒。
楊一想了想,擡腿向前走了一步,接着把拉進他的懷裡。輕聲說:“你放心吧,你不願意就沒有人能勉強你。不要害怕。”
如果沒有人安慰,今天晚上我註定要一個人在房間裡徘徊一夜,用來自己平靜自己的心情,舔好自己的傷口。但一旦有人安慰我。我便格外的脆弱了。
“嗚嗚……太過份了,我想回家……我不想再走下去了。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想我爸爸,我想我的叔叔。我要去繼續上學。上到畢業了找一份簡單輕鬆的工作。我想學長了,我原本打算畢業後就談戀愛然後結婚……嗚嗚……我想回家。”我一邊哭,一邊往楊一的襯衣上擦着眼淚。
楊一也不說話,輕輕拍着我的背,一下一下,以示他的安慰。
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最後連我的腳也站得累了,楊一把我帶到牀邊坐下。接着又去洗手間洗了一條溼毛巾給我擦臉。一邊擦一邊說:“你不願意做的事,沒有人可以勉強你。你是小沫,但你也是周沫。以後,有什麼事不要一個人扛着了。來找我,我會替你解決的。”
楊一低垂着眼睛,語氣淡淡的。彷彿不是在安慰我,而是在自言自語。他給我擦了臉,把毛巾放進洗手間,又把我的行李箱裡找了一翻,去翻他的牙刷。
我忽然想起來說:“你的牙刷沒有帶吧?這賓館裡不是有嗎?誰出門還自帶牙刷呀?要不然用賓館的,要不然買新的。”
“用慣的東西我不想換,而且總覺得賓館的牙刷刷得我牙疼,我不想用。”楊一翻了一輪沒有翻到,只好聳聳肩說:“找不到了,看來還是得先用這裡的。”
我並沒有覺得這裡的牙刷有什麼問題,所以沒有對楊的話發表評論。他把我的箱子豎起來,接着說:“那你早一點休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