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名星出各種新歌,我已然過了追星的年紀,有些歌詞和歌名都對不上了。
楊半仙沒有回答我,但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曲了起來,往回縮了縮。臉色也更加蒼白了。
“你認識那人吧?”我問。
楊半仙擡眼看了我一眼,說:“不認識。”
“那她是幹嘛的?爲什麼我房間裡會有顆樹?”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的房子,你應該問林軒。”楊一說完就起身,拿着手中的書離開。他最近似乎迷上了《花季男女》,有事沒事就會翻幾頁。也怪林軒家裡收藏圖書太?全了,那麼大一個書房,幾乎比得上一個小書店裡。裡面什麼書都有。
林軒趕緊澄清:“我這房子建的時候可看過風水的,你知道我這人命硬,不建這個房子說是震不住我。這裡絕對不會是凶宅,還是一塊好地方,絕不會有死人。”
我倒是相信林軒的話,他雖然沒有告訴我父親是誰。但能給他建這麼一棟別墅,加上每個月根本用不完的錢,也知道是非常大土豪了。越是有錢人就越信迷信,做生意的每天早晚拜佛是非常平常的事。無論建什麼,之前必定要找風水先生看一看的。
“你就告訴我嘛,到底是誰呀?你是不是認識?坐在一顆古樹上唱歌哦,短頭髮,瘦瘦的。”我當時完全沒有感覺到惡鬼的信息,看楊一的反應也不算非常擔心。想來那女孩子應該是他知道的,並且不太可能會傷害我。
不然,楊一這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就是在裝b了。
“你放心,那只是你腦海裡臆想的。這個人不存在,也不會給你造成大的傷害。”楊一說。
他這麼一說,我倒真是放心了不少,“但她一唱歌,我就頭疼啊,不但頭產。肚子也疼。我昨天晚上還吐了好多,到現在胃都不舒服。”
我眨眨眼,希望跟楊一賣賣萌,興許他覺得可愛,就收了那副討人厭的高深模樣,告訴我呢?
楊一果然不是一般男人,他不旦沒有覺得我可愛,臉上還出現了嫌棄之色:“除了危機生命的事,其他的我不管。該你知道的時候你會明白的,不用一直來問我。我只告訴你她不會傷害你。放心吧。我出去走一走。”
他這麼反感,立刻讓我聯想到了陰間的事。似乎只要一牽扯到我輪迴前的事,他就跟炸了毛一樣的迴避。
難道那女孩子是我前世的朋友不成?而且這朋友還跟楊一的關係不好?
“誒,你等一等我啊!你去哪裡走一走?”我不死心地追上楊一問,“你明明知道什麼,你告訴我嘛?”
“我不喜歡天譴。”楊一已經走至門口要出門,此時回過頭來,看着我的眼睛說:“我不想再冒那個險。你以後再知道對你也有好處,我出去走一走。”
楊一擡手,像摸小狗一樣,摸了摸我的頭。因他的表情太鄭重,我便真的相信這事暫時不能告訴我。還真的不再追問了,目送他出去。
但心裡終是會好奇。
“周沫,你要是有尾巴,這時候就該搖兩下了。”林軒忽然出聲說。
我不明所以地看他:“嗯?”
劉義成“噗”地一聲笑出來。接着林軒的話說:“楊一拍一下你的頭,你的表情就和忠犬八公差不多了。”
我一怒,這人都怎麼說話的?我的表情有那麼狗腿嗎?
“哼,”我晚上沒睡好,早餐也沒有好好吃,現在肚子還是餓的。於是又回到餐桌上面繼續吃東西。但那腦中卻依然想着昨天那個在樹上唱歌的女孩。
她到底是誰啊?
正在沉思中,劉義成問我:“你昨天晚上真的聽到歌聲了?”
我點點頭,問:“你沒有聽到?”
“你都說是那種比較遙遠的歌聲了,可能我睡着了。小呆,你聽到了嗎?”小呆在這裡住了幾天,林軒特意給他網購了兒童潤膚乳。所以皮膚比之前看着舒服了不少,也白了不少。他看着我,搖搖頭說:“我沒有聽見唱歌的聲音。”
林軒坐在沙發上翻報紙。跟着搖頭:“當然我也沒有聽見。”
只有我一個人聽見,並且起了很大的反應。說明這人一定只跟我有關係,今生不認識她。那麼一定是上輩子。楊一說她不會害我……我一下子興奮了,難道是朋友?
可是如果是朋友,我爲啥會反應那麼大疼得要死要活的?楊一也是上輩子的朋友。我見他不是半點反應都沒有?並且那只是個幻境。
想來想去想不到頭緒,也中好不想。我嘆了一氣,吃完早餐就躺在了沙發上。一不小心。睡了過去。
做夢了。
來這別墅這麼久,還是頭一次做夢。頭一次做惡夢。我夢見了一隻鬼,他在殺人。
他趴在地上。用自己手扒開了別人的胸膛,接着挖出了內臟,掏了出來。接着——往嘴裡塞?
滿地滿目的血。那血肉模糊的東西糊在他的臉上。
是個男人,有着嗜血的尖牙。
我就這樣莫名地做了一個這樣的夢,看到那男人的尖牙以後。我醒了過來。被嚇醒的。因爲吃着吃着的他,轉頭看向了我。我心裡一慌,就給醒了。
大白天的,林軒還在對面沙發上看報紙,劉義成耐心地和小呆在一旁的空地上玩積木和拼圖,兩人小聲地交談。許是感應到我的目光。阿呆擡起頭看了我一眼,接着靦腆地笑了笑。
一切再正常不過,大家都非常正常,而我竟然在種情況下做了一個如此駭人的夢。難道是那件掏內臟的案子引起的?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因爲這案子發生地點就在這別墅周圍,難道我是感應到什麼了?果然作案的真的是鬼嗎?
那隻叫掏空的鬼。他覺醒出來了?
我一頭熱汗,從水發上坐起來,抽出紙巾擦了一把臉。覺得還是不夠,又去洗手間裡洗了一把臉。洗手間是個很可怕的地方,自從有一次發現了鏡子裡面的自己和現實中的自己動作不同步以後,我就有些在洗臉的時候不敢向鏡子裡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