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們立馬依言行事,如果不動刀槍的話,他們還省了些力氣,“你們聽見沒有,主上仁慈願意留你們一命,還不束手就擒”
刺客們面面相覷,他們的心裡做着最後的掙扎,究竟是放手一搏化作泥土滋養花朵,還是投降苟且還能保住一命。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有一個刺客站了出來,將兵器丟到地上,朝暗衛的方向走去,暗衛們立馬將刺客控制住,用繩子綁了起來。
前來傳話的暗衛冷冷的開口問了一句,“還有誰?”剩下的刺客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紛紛丟下自己手中的兵器,任憑暗衛們把他們捆綁起來。
所有暗衛帶着活捉的刺客們向白梓陌靠攏,雙手抱拳的跪下,“回稟主子,任務順利完成。”
白梓陌臨風而立,高聲說了一句,“傳本王命令,所有兄弟都重重有賞,其犧牲的兄弟們厚葬,給其家人點銀兩。”
“是。”暗衛們齊聲答道。
葉伯辰看着被挖了一半的墳墓憂心的問白梓陌,“事情鬧得動靜這麼大,娘那邊肯定聽到了風聲,這墓到底挖不挖。”
白梓陌眼神盯住了一個人,無奈的一笑,“看來是我想挖都挖不成了。”葉伯辰隨着白梓陌的視線也看見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人一馬。
騎馬的人一路疾行到白梓陌他們一幫子的身邊,她翻身下馬,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奴婢蘇姑參見女王殿下。”
“免禮,蘇姑是貼身侍候先女王的婢女,怎麼的現下不在宮中侍候先女王卻跑到宮外來找本王了。”白梓陌裝作什麼不懂的問道。
蘇姑依言起身,垂首恭謹的回着白梓陌的話,“先女王驚聞您在城郊外遭遇刺客,奴婢身懷武功且又懂醫術,先女王且派奴婢前來一探。”
“娘真是費心了,是我們做兒女的不對了,讓她老人家時時刻刻的牽掛着,勞煩蘇姑跑一趟了。”
白梓陌擺弄着劍柄上的劍穗,心不在焉的開口,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挖了一半的落落墳墓。
蘇姑也是注意到了,裝作無心的瞥了一眼,繼續開口,“奴婢此行也是替先女王傳一句話,落落的墳女王您動不得。”
蘇姑是侍候果木的老人了,在宮裡的侍從中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跟隨果木已久,也深受果木的信任。
按理說宮女到了一定年紀時就可以放出宮嫁人了,但蘇姑卻沒有這麼做,年輕時她的情郎戰死沙場,她再也無嫁人念頭。
等蘇姑到了年紀可以出宮了,她出宮也是無依無靠,就求了果木留在宮中繼續侍候她,如今也是40多歲的人了,成了宮裡年紀最大的宮女。
“如果本王偏要動呢?你一小小婢女能耐本王何?你不會要抗旨不尊吧,那可是要殺頭的。”
白梓陌生平最討厭有人牽制與她。更何況她一小小婢女,仗着自己年極高和孃的寵信,就敢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滿滿的諷刺之語,蘇姑怎麼聽不出,她在後宮呆的久了處事圓滑,表面功夫做得極好,依舊還是畢恭畢敬的。
“希望女王殿下不要讓先女王心寒。”
“那你要不要本王把刺客也一併放了呢?”白梓陌對蘇姑的語氣越來越不客氣起來。
“奴婢不敢擅作主張,那是女王殿下的事情,奴婢先行一步回宮告知先女王,您和葉公子都無恙,好讓先女王安心。”
白梓陌一揮衣袖,就準了她離開,蘇姑翻身上馬,手拉着繮繩按照來時的路離去,葉伯辰看着由馬蹄濺起的飛揚塵土,不滿的說道。
“娘她到底什麼意思,怎麼都不要我們挖墳。”
白梓陌思索了一陣,她心裡有個念頭隱隱而生,不過只是猜測,她不能平白無故的就下着結論。
“誰知道呢,只有娘心裡自己清楚了,娘都說成這樣了,這個墳也不能挖了,好了,現在我們收拾一下回宮吧。”白梓陌不想再往深裡細說,將話題轉移過去了。
暗衛們把藏在草叢裡的馬車拉了出來,對白梓陌和葉伯辰說道:“主子你們都受了點傷,坐馬車吧。”
白梓陌和葉伯辰不做停留的坐進馬車,四個暗衛騎着馬在馬車周圍護送着,兩個暗衛坐在馬車車廂外面駕着馬。
剩下的暗衛則在暗中保護着着白梓陌和葉伯辰,還有一批暗衛們,壓着被俘的刺客們跟在後面。
白梓陌掀開馬車車廂的簾子,對壓着被俘刺客們的暗衛們吩咐着,“先關進天牢,再聽本王命令行事。”
“是。”暗衛們帶着俘虜先行一步,剩下的人保護着白梓陌和葉伯辰往城中走去。
將一切佈置好的白梓陌疲憊的癱軟在車廂裡,累的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葉伯辰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她。
“娘子,對不起,我什麼忙都幫不上你,還讓你受這麼多的累。”葉伯辰有些愧疚的說道。
白梓陌搖了搖手,沉默的一言不發,她太累只想休息,其他費腦子的事情等她休息好了再說吧,畢竟身體重要。
葉伯辰貼心的從馬車車廂裡拿出一個毯子蓋在白梓陌的身上,不再叨擾休息中的白梓陌,他也靠在馬車車廂閉上閉眼休息一會。
暗衛們一路疾行順利的回到皇宮中,葉伯辰抱着白梓陌一路走到寢殿中,幫她將一身的帶血漬的衣服脫下。
葉伯辰又帶着快要昏睡的白梓陌泡了一個溫泉澡,將身上的血腥味衝散,然後又小心的將白梓陌抱到牀上,幫她捏好被角,看她沉沉睡去,才安心的忙活自己。
葉伯辰在血雨腥風中經歷時間久了,他自己就會包紮好傷口,所以也沒有傳喚醫女,自己動手。
他把自己處理好後,起身推開殿門對外面候着的宮女說道:“任何人來都不許叨擾女王殿下的休息知道麼。”
宮女們連連稱是,葉伯辰就回到寢殿裡,躺在牀上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白梓陌,傻乎乎的一笑,閉眼睡了過去。
這一覺醒來就到了晚上了,白梓陌倦倦的起身,雖然她消耗的體力太多也很累,只想躺着休息,可是肚子咕咕的叫,餓得不行纔不情願的醒過來。
白梓陌一掌拍醒睡得正熟的葉伯辰,他睜開眼,迷糊的對白梓陌說道:“幹嘛呀?娘子來我摟你睡覺,困呢。”
“別睡了,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吧。”白梓陌披了一件外衣,對候在殿外面的宮女喊道:“來人啊,傳膳。”
一道道鮮美的菜色擺在桌子上,本來連聲打着哈欠的葉伯辰看見吃的也來了食慾,抓起筷子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兩人飯飽之後,宮女們把飯碟端了下去,白梓陌起身去了案几處,打算處理堆放在案几上的奏摺。
葉伯辰出聲阻止白梓陌,“累成這樣了,就別批奏摺了。”
白梓陌啞然失笑,“這怎麼行,堆了一天的奏摺還不批,我豈不成昏君了麼。”
“就一天而已,還不允許皇帝放個假什麼的麼。乖,聽我話回牀上躺着,我渡給你點內力。”
葉伯辰不由分說的拉起白梓陌的手,半強制性的將白梓陌按在牀上。
“你等等,我先問個事好麼。”白梓陌和葉伯辰商量着。
“什麼事,我幫你去問。”葉伯辰就是不讓白梓陌起身。
“你去問問守在殿外的宮女,娘來過沒有。”白梓陌妥協。
葉伯辰起身走到殿外,問了問宮女們,不一會功夫的就回來了。“娘沒來,好啦,這回可以安心的睡覺了吧。”
葉伯辰給白梓陌蓋好被子,他隨即也躺了下來,一手搭在白梓陌的身上,給她身上源源不斷的傳輸着內力。
白梓陌窩在葉伯辰的懷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娘極力阻止她挖落落的墓,到底是爲了什麼,她不信只有叨擾亡魂這麼簡單。
甚至她挖墓的時候遇到刺客襲擊了,她聽到消息派心腹過來打聽,並且極力阻止繼續挖下去,娘心裡究竟還藏了些什麼。
她費解,她越來越發現這世上能值得信任的人越來越少了,對她一心一意的人,值得信任的人也只有葉伯辰了。
天大地大,只有葉伯辰這一個人供她受了委屈傾訴,有了困難他第一時間擋在她的面前。
在古代人三妻四妾的制度惡習在泛濫的時候,他還能做到從一而終的對她好,真是很少見了。
突然殿外傳來急促的哨聲,白梓陌募地睜開雙眸,“是暗衛們的有緊急情況纔會發出的信號。”
葉伯辰也聽見了,他急忙的起身,白梓陌也要起來,他急忙按住她,“你在這等一會,我去看看就回來,別擔心。”
白梓陌點點頭,緩緩地躺回牀上,葉伯辰披上一件衣服從窗戶悄無生息的離開了,一刻鐘後他面色有些沉重的回來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白梓陌抱着被子出聲詢問。
“被俘虜的刺客們突然一下子全部死了。”葉伯辰深深的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