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示乾板着臉道:“還愣着?開車!”
陳勝被罵了也不在意,心裡偷着樂。
望着車窗外飛逝的一棟棟高樓大廈,段示乾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沒有人可以傷害小丫頭,即使是他的家人也不可以,很快了,只剩最後一點了。
段氏集團總部。
胡瀾淵腳底踩着細良良的白色高跟鞋,一身同色的香奈兒,頂着一頭酒紅大波浪,扭着細腰摩登走來,女王氣場十足強大。
她高昂着下巴,漫不經心斜眼對前臺說:“我找段總。”
前臺服務一流,臉上掛着職業笑容,露出八顆小白牙,微笑着問:“請問,您有預約嗎?”
胡瀾淵面色陡變,被一語戳中心窩,要是能聯繫到段示乾,她至於到這裡堵人嗎?但她是誰,還輪不到一個前臺小妹來指責笑話她!
她眼中掠過一絲陰霾,趾高氣昂道:“預約?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跟你們段總是什麼關係?叫打電話你就打,一點小事也辦不好,表哥就是太寬容了,纔會用你們這些沒有素質的人。”
前臺祭出前臺法則大殺器,微笑迴應:“抱歉,沒有預約,您不能見段總。”
胡瀾淵氣得臉色發青,心裡發誓回頭一定要讓這個前臺好看,“我是你們段總的嫡親表妹,表妹見表哥還要什麼預約!”
前臺面色微變,鎮定自若地撥打電話,胡瀾淵盯着她的一舉一動,眼神兇狠,她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徹底恨上了這個前臺。
不到一分鐘,前臺掛上電話,眼底帶着一絲笑意,“抱歉,段總不在,請您下次再來。如果您確實有急事,您可以聯繫段總的私人手機。”
真是表妹的話,手機號什麼的,小意思,對吧對吧。
胡瀾淵看懂了前臺的眼神,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大聲嚷嚷道:“你這是眼神!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笑話我?來人啊,段氏居然落魄到這種地步,居然這種沒素質的女人……”
“發生什麼事了?”
低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胡瀾淵轉身回頭,開口就想噴射毒液,結果看見一張完美的冷毅的臉龐,那是一個優雅的十分有魅力的男人。
“你們怎麼辦……呃,不是,我是想說,這位前臺的素質太差了些,十分影響段氏的形象。”
罵聲卡在喉嚨裡,轉變成非常奇怪的溫柔嗓音,胡瀾淵下意識摸摸髮鬢,生怕自己儀容不整,給眼前這位男士壞印象。
石成耀視線掃過前臺,前臺立刻訴請原委,她底氣十足,就算調出監
視器畫面,她也絲毫不懼!自從年輕帥氣的段總接手段氏後,嚴明公司制度,任人唯賢,只要按章辦事,就絕對沒錯。
前臺說得一字不多一字不少,胡瀾淵氣得咬牙,卻無話可說,顧及着形象,只是暗中狠戾地瞪了一眼。
石成耀遊弋情場多年,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把胡瀾淵的那點小心思摸得通透。他淡淡一笑,不閒不淡地訓斥前臺幾句。
“腦子不會轉彎麼?胡小姐是段總的表妹,做不了主,就打電話給可以做主的人啊。”
也不知他是在訓斥前臺,還是拐着彎兒諷刺胡瀾淵。
胡瀾淵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青,氣得夠嗆,暗罵石成耀是個膿包,只要一張皮囊中看,把前臺那個魚目當珍珠護着,卻她這個貨真價實的珍珠當做魚目踐踏。
石成耀鬆鬆衣領,習慣性解開兩顆釦子,不閒不淡打量胡瀾淵,他還真不把這個表小姐放在眼裡。
“胡小姐,我可以證實,段總確實不在,你可以下次再來。段總事多人忙,如果方便的話,下次來之前,還請先聯繫一下段總。”
胡瀾淵的臉色好看極了,簡直五彩繽紛,心裡暗恨石成耀跟她那個表哥都是一路貨色,不知想到什麼,她眼中殺過一絲不擇手段的毒辣,突然恢復女王風度。
“我找段總有很重要的事要談。”
很明顯她是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見到人。
石成耀若有所思,目露一絲審視的神色,點點頭,右手一引,示意胡瀾淵跟自己走。
叮,電梯到了,沿着長長的走廊,石成耀把人領到小會客室,辦公室都不讓胡瀾淵沾邊。
樑小仙抱着資料夾推門走出來,“阿耀,你看看,這是……一會兒你來我辦公室。”
瞧見胡瀾淵她立馬改口,瞬間變身OL白骨精,又正經又嚴肅。
把胡瀾淵安置妥當後,石成耀來到辦公室,他的好夥伴們正炯炯有神的等着他的八卦。
阿窮這個傻缺,沒人陷害,自己蹦出來,“阿耀你居然找了個假仙的白骨精做老婆!”
樑小仙忍無可忍狠狠削下去:“不許侮辱白骨精!說過多少次,白骨精是姐姐的專用詞,你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阿窮摸着腦袋,眼淚汪汪,被削過那麼多次,就數這次最疼,“忘了。”
樑小仙扶額,凶神惡煞地瞪他:“又忘又忘,你又忘!忘什麼忘!”又連削好幾下。
阿窮可憐巴巴:“就是忘了嘛。”
樑小仙兇巴巴的不壞好意道
:“真忘?”
阿窮被嚇得小心肝亂顫,連忙捂住頭:“忘。”
樑小仙拖着腮,笑得妖媚:“連說十遍,姐姐就原諒你這次。”
缺根筋的阿窮第N次照做,衆人悲憫搖頭,這娃傻缺到沒救了。他果然連說十遍:“忘忘忘忘忘忘……”
樑小仙笑眯眯摸摸阿窮的腦袋:“真乖。”
方紀參無奈地搖頭,不解地問石成耀:“怎麼把她給帶上來了?”
石成耀冷着臉:“不帶上來,任她在下面像狗一樣逮人就咬麼?”
樑小仙推囊阿窮:“上門是客,快去,給狗狗上杯茶,別讓人說咱們段氏沒格調。”她敢打包票,石成耀絕對沒有吩咐秘書給人家上茶。別看那傢伙一副成熟紳士的模樣,又冷毅又性感,對不屑理會的女人,他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阿窮跳起來,大叫:“我纔不要給那個白骨精泡咖啡!”
“欠抽,你把姐姐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居然又侮辱白骨精……”
調教狗狗的戰鬥又開始了。
方紀參無奈的笑着搖頭,獨自離開,倒茶這種細微的小事,自然有助理秘書去做,倒是用不着他,只是……方紀參溫和的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到底不能讓一個外人在段氏亂來呢。
胡瀾淵差點把鼻子都氣歪了,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個人仍在冷清清的寒酸小會議室,沒有咖啡,沒有點心,沒有雜誌。
她眼睛一轉,挎着包包,踩着摩登步,闖進總裁辦公室,不待助理攔人,她先發制人,咄咄逼人道:“怎麼回事?我不過一年沒回段氏,員工居然就懶散到把客人丟到一邊就不管了?這是什麼工作態度!”
小助理摸不着頭腦,小心翼翼問:“請問,您是……”
胡瀾淵下巴一揚:“我姓胡,是你們段總的嫡親表妹!”
還別說,胡瀾淵人長得漂亮,氣勢又夠女王,普通人還真經不住她嚇。小助理成功被矇住,但到底記得自己的職責所在,沒敢把胡瀾淵放進總裁辦公室,把她安置在外間配套的候客小茶廳,然後趁着倒咖啡的空檔去搬救兵。
成功打發走小助理,胡瀾淵偷偷摸進總裁辦公室,急急忙忙翻看資料,電腦上鎖,抽屜上鎖,重要的資料全部沒有,只有一些無關緊要的合作意向擺在桌上。
這個段示乾真是小心謹慎!
胡瀾淵很生氣,精緻修飾的長指甲差點劃破手心。她的視線不甘地在辦公室內巡視,突然落在沙發邊的黑色石英小几上,上面放着薄薄的一疊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