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等着吧。”若換平時,顧青秧此時早已經投降告饒,她難得趁此機會放肆那麼一回,失去理智一般,向段示乾挑釁着,如果她此刻腦子夠清醒,她是絕對不會主動招惹段示乾的,很可惜,她已經燒糊塗了。
秋風呼呼的刮,陽臺上,顧雪棉瑟瑟的縮成一團,她的手腳已經麻了,身子在風中顫抖個不停,她的嘴上貼着厚厚的牛皮膠,兩隻眼睛害怕的盯着圍繞在她身邊的一羣蟑螂。
樑小仙和阿窮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影,時不時的注意下顧雪棉的動靜,發現她害怕蟑螂,樑小仙立刻想辦法弄來一羣蟑螂,將她綁好封住嘴巴,顧雪棉瞪大眼睛,眼淚不住的滾落,想叫叫不出,想跑跑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蟑螂一隻一隻的爬向她。
那麼噁心恐怖的小蟲子,慢慢的向她圍過來,她內心撕心裂肺的尖叫,害怕的頭皮發麻,她發誓,她一定要樑小仙比她慘一千倍一萬倍。
“哎,去看看她嚇尿了沒?”樑小仙雙腳放在茶几上,腳尖輕晃,朝阿窮示意。
阿窮頓時臉色難看,樑小仙這不擺明了不把他當男人看嗎?他已經很努力的向她證明自己是個男子漢了,可她仍然只把他當做婦女之友,經常逮着他問什麼“我這個月大姨媽還沒來,你的來了嗎?”或者是“我看你腋下的毛脫的挺乾淨啊,什麼牌子我也用用啊。”
阿窮每次都氣急敗壞的咆哮,“媽的我是男人啊,我是男人你懂不懂啊!你問一男的大姨媽什麼時候能得到回答我都給你跪了磕頭!”
而樑小仙總在問完之後恍然大悟,扶額嘆氣道:“理解下,我閨中密友只有你,不問你問誰?”
阿窮認命的出去查看顧雪棉,發現她靠着牆壁一臉驚恐,顧雪棉看到阿窮來了,喉嚨裡別出幾個顫巍巍的字,“你把它們弄走,你給我弄走!”
阿窮鄙夷的將一隻蟑螂踢到她腳尖,“都這個時候了非但不求我反而還這麼兇,不嚇死你纔怪。”
阿窮轉身進了房間,顧雪棉盯着地上那些蟑螂,恨得牙癢癢,可是她現在什麼辦法都沒有,沒有人知道她被他們逮到了這裡,爸爸媽媽只怕當她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兒了,唯一知道的寧臣希已經被她拒絕了,他怎麼還會發現她不見了,更不會來找她?
她該怎麼辦?
她預感沈子昂一定是把事情都告訴段示乾了,所以之前段示乾纔會打電話來終止他們對她的拷問。
她心裡完全沒底,段示乾那種當衆打女人的狠角色,會怎麼對付她?
樑小仙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外面的夜風更冷了,對阿窮吩咐道:“我去洗澡,你注意點她,待會兒就把她扔到儲物間裡去吧,門鎖上她怎麼逃不了。”
“哎,使喚我使喚得這麼順手,要不要使喚我幫你搓澡啊?”阿窮不滿的嚷道,只是臉色有點紅,心裡還不停的打着小鼓。
“你想的美。”樑小仙嗤笑一聲,進了浴室,一會兒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阿窮坐在沙發上,盯着牆壁上樑小仙的各種風格寫真
,眉目飛揚的,笑容燦爛的,嫵媚多情的,溫婉如蘭的,甚至還有帥氣逼人的……
百變的樑小仙像是有一種蠱惑的力量,牢牢吸引着阿窮,聽着浴室裡傳來的水聲,不可自拔的陷入了想象。
不能再想了,阿窮捂住鼻子,臉上一陣一陣火辣辣的燙,他居然就這樣盯着樑小仙的照片胡亂想象到流鼻血,太沒出息了,傳出去會被人笑話死,他一定不能告訴別人。
他扯着衛生紙往鼻孔裡塞,然後爲了消滅證據打開窗後把紙給扔了出去,像做賊的小偷一樣心虛,在沙發上正襟危坐,一副什麼都沒做過的樣子。
浴室的水聲停了,樑小仙出來,溼淋淋的頭髮披散在肩頭,精緻的鎖骨清晰可見,更要命的是,她只圍了浴巾。
“你怎麼還沒把她弄進儲藏間?”樑小仙皺眉質問,然後阿窮聞聲轉頭,忽然就跟她四目相對,流鼻血了。
阿窮腦子裡彷彿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種渴望蠢蠢欲動……
該死的,她真的沒把他男人看,這樣春光大露,嫩胳膊嫩腿兒的站在他面前,臉頰被熱氣蒸騰的泛紅,讓他不衝動可能嗎?啊可能嗎?
樑小仙在看到阿窮目光震驚而猥瑣的盯着自己看,兩股鼻血流的像小河,頓時明白了什麼,也跟着臉燥的通紅,窘迫的瞪着阿窮,“死小孩兒,看什麼看!”
沒料到樑小仙突如其來的呵斥,阿窮被她一震,咕嚕一聲,嚥下口水,那響亮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裡迴盪,樑小仙面對面的看着阿窮,甚至清晰的看到他喉結滾動,尷尬的臉通紅。
阿窮慌張的站起來,急切的撲向樑小仙,想要解釋什麼,才走沒兩步,發現樑小仙的眼神,他順勢看下去,該死的,讓他去死吧!
樑小仙看着阿窮那窘迫的樣子,慢慢恢復了鎮定,目光逐漸變的意味深長,眉毛挑高,似笑非笑。
阿窮臉憋的通紅,幾乎要哭出來,“姐姐,我……”
“切,毛兒都還沒有長齊呢。”樑小仙飛了他一個眼刀,風姿綽約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阿窮原地撞沙發,心裡懊悔不已,不是說要讓她知道自己是個男人嗎……
阿窮氣沉丹田,鎮定下來,把顧雪棉從陽臺拖進了儲物間。
“哎,你幹嘛……”顧雪棉掙扎着反抗。
“老實點,裡面有好多的老鼠陪着你,你不會寂寞的。”阿窮皮笑肉不笑的對顧雪棉丟下重磅炸彈,哐噹一聲把門鎖上。
四周一片漆黑,顧雪棉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恐懼籠罩着她,她聽到四處好像真的有老鼠的吱吱聲,害怕的幾乎要哭出來。
幾分鐘後,儲物間的門再次被打開。
樑小仙已經吹乾了頭髮,身上穿着小維尼熊的睡衣,她在顧雪棉面前蹲下,扭開一旁的小壁燈,“太黑我怕你寂寞,給你開個燈,不應太感謝我哦。”
說完,樑小仙優雅的走了出去。
顧雪棉這才發現四周都是殭屍啊鬼的面具,那猙獰的表情,鮮血一樣的顏色,嚇的她哇哇大叫。
阿窮聽到顧雪棉哭的嚇尿的聲音,心有餘悸道:“果然還是女人最狠,啊,不是,我上次被你扔進去你沒給我開燈只能說明仙姐姐你對我是真愛!”
“我回去睡覺,你就睡這裡,不準把她放出來,聽到沒有!”樑小仙進去,反腳踢上了門,阿窮耳朵貼在門上,聽到樑小仙反鎖了門,撇撇嘴意猶未盡的爬上沙發,呼呼大睡。
第一縷陽光從窗口射進來,阿窮睜開眼,環顧着四周,揉揉脖子,正一臉迷糊的時候,樑小仙“啪”的打開門,一身維尼熊的睡衣,露出兩條長腿,腳步虛浮,走路顛顛倒倒,連眼睛都沒張開,阿窮盯着那個滿頭爆炸毛髮,睡眼惺忪,下巴還淌着口水的樑小仙,也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我去!”阿窮張大嘴,心裡默默的淚流滿面,這還是他從青澀時代就迷到現在的百變情人百富美樑小仙?
樑小仙聽到阿窮的那聲感嘆,停下腳步詫異的轉頭看,阿窮縮在沙發上,一臉的意想不到和失望,樑小仙頓時響起昨晚關了顧雪棉,於是阿窮留下來陪她的事情……
“啊……”樑小仙急的跳腳,一溜煙的衝進了廁所,“嘭”的關上了門,混蛋,讓阿窮看到她這副模樣,就等於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一定會在公司向她的上司,下屬,下下屬八卦個夠的!
天吶,讓她去死吧!
不,讓他去死吧!
顧青秧一大早醒來,發現自己渾身像是被人拆了骨頭又給重新裝上了一樣,連手指頭都沒有力氣,可是段示乾已經在忙着折騰她了,催促着她去洗漱吃早餐。
“你以爲我有你那麼好的體力,還能做一百個俯臥撐不喘氣兒……”顧青秧吸着麪包嚼着牛奶,狠狠的翻着白眼。
“體力太差,看來以後得多鍛鍊鍛鍊。”段示乾毫不在乎的說道,“還有,待會兒記得吃潤嗓子的藥,你喊的太久太大聲,聲音都啞了。”
“噗……”顧青秧一口牛奶嗆到喉嚨裡,瞪着眼睛說不出話,臉紅的像顆蘋果。
混蛋,這傳出去要她怎麼見人啊,昨天發生的事,她都記不太清楚了。
半個小時後,段示乾的車停在樑小仙的公寓下,顧青秧詫異的下車,環顧四周,好奇的問道:“你帶我來這這裡幹嘛?”
“送你一件禮物。”段示乾淡淡的道,目光憐惜的掠過她的脖子,即使穿了高領,也能依稀看到他留下的痕跡。
想他段示乾是精力多充沛的主兒,從來都捨不得弄顧青秧,顧雪棉倒好,一劑藥下去,鬧的人家抱着他求着他,真是託了她的福,他怎麼說也得親自會會。
樑小仙接到電話,趕緊踹醒沙發上的阿窮開門,阿窮打開門,迷迷糊糊的,條件反射的向段示乾請安後目光就一直八卦的在顧青秧身上打量來打量去。
“嫂子,你還好吧?”阿窮擔憂的問。
“什麼還好?”顧青秧皺眉反問道。
阿窮咬着手指,在段示乾如炬的目光中小小聲道:“這樣的小身板兒跟老大滾一夜牀單真的沒問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