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桐已經衝到了譚雨生的身前,可武器突然失去作用,情況危急到了極點,她現在連防禦都無法做到,只能任由譚雨生宰割。
但她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狠狠的握住空,不讓空脫離她的掌控,全身力量陡然爆發,用身體攜帶起刀鋒,她一定要完成這次攻擊,否則她將陷入被動。
刀被雲秋桐強行提起,肌纖維一根根的崩斷,纖細的手臂上已經佈滿了血漬,鮮血灑落,刀鋒切割過一滴血珠,逼人的寒氣直指譚雨生的咽喉。
譚雨生絲毫未動,刀脫離了雲秋桐的手掌,沿着他的臉頰飛過,雲秋桐鬆手了,這一次攻擊依舊落空。
譚雨生再一次消除了刀的重力,陡然消失的重力讓雲秋桐全力爆發的力量在一瞬間超過了閾值,肌纖維全部崩斷,但這並不是主要的,以她的恢復能力,幾乎在下一瞬間就能修復小部分,刀不可能出現脫手的情況。
問題嚴重的是,雲秋桐的神經出現了斷裂,生物信號中斷讓他整個手臂都出現了麻木,她感覺不到手臂的疼痛了,這也就意味着她完全失去了對手臂的掌控,她握不住刀!
“噗呲!”
譚雨生的匕首刺入了雲秋桐的小腹,鮮血沿着匕首的刀鋒滴落在了地上。
雲秋桐終於失手了,她來不及做出應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就算她擁有超常的反應能力和戰鬥意識,也無法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做出應變。
雲秋桐快速後退,脫離了譚雨生的攻擊範圍,她的雙手下垂,不規律的顫抖,肌纖維和神經已經修復,可她仍然無法恢復對手臂的掌控,生物信號仍然處於紊亂狀態,大腦發出的指令還無法到達手臂。
“毫無規律可言的變化重力會讓人失去最基本的判斷,不僅傷不到敵人,還會傷到自己。”譚雨生甩了甩匕首,將刀刃上的血跡甩幹。
他暴起衝刺,兩人的處境再度轉換,雲秋桐又被壓入了下風,雲秋桐身上不斷的增添新的傷痕,沒有了武器,沒有了手臂,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躲避,但能躲避多少?終究會有失誤的,這不是最好的選擇,卻又是唯一的選擇。
終於,雲秋桐被逼的無處可逃了,她的身子在譚雨生不斷的進攻下扭曲得無法做出其他多餘的動作,匕首刺向面門,她看着匕首越來越近,很快就會刺入她的眉心。
突然,雲秋桐消失在了譚雨生的眼前,雲秋桐倒翻出三米,她用手臂作爲支撐,她的手臂恢復了知覺!
“現在該我反擊了!”雲秋桐蹲在空的前面,冷冷的說。
“哦?你忘了剛纔的教訓了嗎?”
“你的能力的確很棘手,但不代表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雲秋桐扶起空,空不僅僅只是刀刃,還是持有靈,只要和雲秋桐有所接觸,它就能發出攻擊。
重力對她握刀的確有影響,但只要她不握刀就行了,空間系的空能夠越過長距離攻擊,雲秋桐沒有必要拿起它。
譚雨生想到了什麼,面色大變的衝上,可雲秋桐不再給他機會了,她咬牙切齒的說:“空,給我把他切成碎片!”
靈質極速壓縮,在空的刀刃上糾纏絞動,鋒銳的空間刀片讓視線都因此扭曲,光都逃不出它的封鎖,空的刀刃變成了黑色,是吸收一切光的黑色!
“亂流!”
黑光爆發,狂暴的空間亂流將譚雨生吞沒了。
………
被王羽塵抱走的張曉月突然一驚,望向遠方,她愣了片刻,突然掙扎起來。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要見我老公!我要陪着他!”張曉月驚慌失措的流下淚水,她聲嘶力竭。
“你安靜點,你老公不是人類,他殺了很多人,必須受到制裁!”王羽塵跑累了,他把張曉月扔在了地上,擦着汗說。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張曉月咬着嘴脣說道。
“知道?”王羽塵懵了。
“他瞞着我很多事,我感覺的出來,有一次他做飯的時候,傷到了手指,我在廚房外看到一分鐘不到傷口就恢復了,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快的恢復力?我被他發現了,但他一直都沒有解釋,一如既往,對我無微不至,我沒問他,因爲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他愛我,我也愛他,愛人之間不就是需要無條件的信任嗎?我一直都相信着他!一直。”
王羽塵沉默了很久纔開口說話:“那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會帶你回去的。”
他頓了頓:“更何況,你回去了恐怕也見不到他了。”
王羽塵同樣感覺到了異狀,甚至比張曉月的直覺更加清晰,靈質的變化完全在他的感知之中,那種帶着空間味道的靈質絕對不是譚雨生能夠造成的,他們所有人中,也就只有雲秋桐有這樣的能力。
“求求你,求求你了,帶我回去好嗎?我想見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張曉月掙扎的更厲害了。
王羽塵無動於衷,或者說他是裝作無動於衷。
“你知道嗎?在沒有遇見他的時候,我孤獨的像一隻被拋棄了的且企鵝,在茫茫冰山中,找不到方向,只懂那種感覺嗎?好冷好冷,我是一個孤兒,一個人走遍了大小城市,沒有朋友,每天晚上就只能對着冷冷的月光發呆,你懂這種感受麼?”
王羽塵突然想到了自己,他從前好像也是這樣,那種感覺真的很心痛。
“可遇到他之後就變了,他天天都陪着我,逗我笑,陪我玩,到處旅遊,生日陪我過,我真的很開心,以前是他陪着我,現在我也想陪着他啊,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想陪着他!”
王羽塵腦海中出現了雲秋桐的身影,他一直都想陪着女武神征戰,小士兵沒有能力,但只求跟上女武神的腳步,不管是什麼方式都好,就算她從未注意,但在士兵看來,這也是一種另類的陪伴啊,士兵不再孤獨,他身邊有女武神。
“求求你帶我回去好嗎?我真的真的想見到他,不管怎樣,我不想讓他一個人。”張曉月滿是淚水的眼睛乞求的盯着王羽塵,王羽塵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無助卻又懷抱着期望。
不幫助實現她小小的乞求彷彿犯了天大的罪過。那模樣似乎在說。
王羽塵動搖了。
“奈兒,屏蔽掉我這邊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