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皇上回來,看我一直不停地掩嘴偷笑,也如小翠一樣滿臉疑惑地問我“你今天這是怎麼啦?遇到什麼喜事了?”
我笑道“不只是臣妾的喜事,也是陛下的喜事呢。”
他一臉興味地說“哦,這倒要聽聽了,朕有什麼喜事呢?”
我聳了聳肩說“等會陛下就知道了。”
小翠在旁邊不滿地哼着說“賣了一天關子了,也不嫌累,真是的。”
山婉笑着用手肘推了推她,大概是提醒她別太不顧及主僕分寸了吧。
正在這時,門外通報說“胡太醫到!”
皇上忙轉頭問我“宮裡誰病了?”
我沒回答他,只是讓人把胡太醫領了進來。
胡太醫見禮後,直接走到我面前給我把脈。很快,他那兩撇山羊鬍子就翹了起來,眉眼裡都是笑。
見皇上還在納悶地往我臉上打量着,胡太醫趕緊跪倒在地說“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后娘娘又有龍脈之喜了。”
皇上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先是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接着,他欣喜若狂地一把抱住我說“是那天晚上的對不對?就是我們十三週年婚慶紀念日,住在東宮的那天晚上有的孩子,對不對?原來,我們非要住在外面纔能有孩子。早知道這樣,我們該早點去外面幽會的……”
“皇上您在說什麼呀。”我滿臉通紅地捂住他的嘴.,電腦站更新最快.
這些話,你心裡明白就好了嘛,怎麼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呢。
皇上不好意思地向左右看了看,低下頭嘿嘿地笑着。他也是一時忘情。就說漏嘴了,並非厚臉皮的男人。
這天,明光殿沉浸在一派喜氣中。
這也難怪。從生下喵喵到現在。已經七年過去了,我已經七年沒懷過孩子。宮裡宮外,早就在盛傳我已失去了生育能力。現在我懷孕地消息一傳出去,想必有很多人會失望吧。尤其是那些指望送女兒進宮,然後一舉得男好去爭奪太子寶座的人。
第二天,皇上下旨免了早朝。說是要陪我去遊遊御花園。這我也相信啦,我不是不領他的情,但我依舊疑惑,這其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想趁機偷懶吧。
用過早膳,一行人向御花園而去。
過金水橋時,遠遠地,卻看見橋上有一個落寞地身影。
我心裡一動,想起來多年前一個人曾對我說過的一句話有時候從金水橋上走過。看見水裡地游魚,我真恨不得跳下去好好地玩玩水,捉捉魚。
我和他捉魚嬉戲的日子。已經越來越在歲月裡淡去了。
皇上卻已經很開心地奔了過去,還沒走近就急急地告訴說“九王叔。我今天好高興哦。南風又懷孕了耶,我又要當爸爸了。哈哈。”
“那恭喜皇上了。”齊王含笑恭賀,看向我的眼睛卻夾帶着一份苦澀,一份淡淡的嫉妒。
我真的不瞭解齊王了。都說男兒薄倖,最容易喜新厭舊,他爲什麼至今還不肯走出來?
他又向我道了恭喜,才酸溜溜地說“皇上和娘娘真是好興致,一大早就去遊園?”
皇上說“是啊,昨晚激動得一晚都沒睡好,恨不得長兩隻翅膀在天上盡情地飛一飛纔好。今早好早就醒來了,只想出來逛逛,連早朝也不想上了。”
齊王笑道“可以理解,皇后地確好些年沒傳出喜訊了。”
皇上又附耳對齊王說了幾句什麼,皇上越眉飛色舞,齊王越臉色怪異。我看着他們倆迥然不同的表情變化,用腳趾頭也猜得出皇上在對他說什麼了。
皇上是真的興奮得忘乎所以,還是故意說給齊王聽的呢?
以他的敏感,對我和齊王只見的曖昧情結,他應該是有所領悟的。他不說,不代表他不在乎,不吃醋。一有適當的機會,就會表現出來了。皇上的獨佔欲也是很強地,尤其他自己又是個專一的人。
這時,遠遠地又來了一羣人,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賈荃領着衛瑾來了。她們倆是怎麼攪到一起去了的?
賈荃老遠地就說“喲,難怪今天一早上起來就聽見喜鵲叫地,原來今天這麼幸運,一出門就見到了聖駕。”
衛瑾在皇上面前盈盈下拜,笑語嫣然地給我請安。她任何時候就是優雅的,儀態萬方,美麗非凡。
皇上卻只是淡淡地頷首,連“平身”都由張泓代勞了。
齊王也沒怎麼搭理衛瑾。這樣天仙般地美人,卻受此冷遇,難爲她還一臉平和,似乎毫不在意。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齊王表現得對衛瑾很有興趣地話,精明如賈荃,一定不會讓她在齊王跟前晃悠的。正是因爲衛瑾對她地王妃寶座沒有威脅性,她才這麼熱情地拉着衛瑾出行。
想到這裡,我靈機一動,賈荃如此,我爲何不如法炮製?就選那些皇上根本沒興趣,而又美若天仙的貴族小姐入宮,這樣,既堵了那些大臣們的嘴,又不用擔心失去皇上。
比如,名揚天下的大美人衛瑾小姐。京城的人早就謠傳她是因爲對皇上念念難忘才一直不嫁人的,我如果選她進宮,那不是白落了個大賢的名聲?原配妻子爲成全一位大美人的相思而親自納她入宮爲妃,那該多感人啊。
而且,這樣做也等於間接幫了襄舞公主。她不是懷疑她的駙馬衛宣與衛瑾有染嗎?我接衛瑾進宮了,宮門一如深似海,他們姐弟以後連面都難見到了,就算以前果然有什麼,也自然而然斷掉了。
主意已定,我拉起衛瑾的手說“妹妹既然來了,今天就好好在宮裡玩玩吧,晚上我們在含章殿看歌舞好不好?最近宮裡新來了十幾個據說能歌善舞的胡姬,還沒公開表演過呢。我們今天就先鑑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