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此刻最害怕的就是不相干的人上來發現真相,他一聽和尚的佛號,不禁一陣惱怒,生怕還沒來得及清除掉的血痕被金佛寺裡的僧人知道並傳揚出去,就趕緊擡頭想看看是誰,誰知一看卻發現居然是雲山寺的了悟大師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他面前!
“啊?大師您是怎麼上來的?下面不是有人把守嗎?”趙慎三大驚失色的問道。《免費》
此刻二少也明白萬萬不能讓外人知曉真相,他也不認識了悟,也以爲是寺裡的僧人了,就沉着臉說道:“剛纔在寺裡出來的時候,我不是就囑咐過不需要你們寺裡的僧人上來嗎?你還是趕緊下去吧!”
了悟卻用悲憫的眼神看了看那尊高聳入雲的佛像,然後雙手合十莊嚴的說道:“阿彌陀佛,如此高大的佛像,如此富貴逼人的風水寶地,如果沒有至貴之人用生命祭奠,也的確不能達到通靈的效果,所以……這位貴人是一定要來把性命送掉的!還有這位施主,你跟來的保鏢也會替你送掉一條性命,不過此乃他前生欠你的,送了也算是因果罷了,順便替您的祖先陵墓上了祭,也算是還你還的乾淨了!有了他們兩人血濺蓮臺,佛像開光之時必然可以異靈顯現!至於那位女施主,則是……唉,算了,你們趕緊把她送到醫院吧,也許還有救!”
了悟剛剛上來,也沒有看到現場的情況,此刻卻把車上三個人的情況隨口說出來,更是把大佛的秘密也給信手掂來,由不得二少跟趙慎三不聽的脊樑骨冒冷汗,二少就色厲內荏的呵斥道:“你這和尚休在這裡胡言亂語,趕緊下去吧!這裡好好的平安無事,什麼一條命兩條命的?再胡說可就要給你自己招麻煩了!”
趙慎三卻對了悟信之不疑,更加看到剛剛他提到流雲的時候,還頗含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心裡更是明白必有玄機,他此刻心裡如同滾油澆過,鄭焰紅還沒有清醒,流雲卻又生死未卜,怎不讓他心急如焚?就趕緊把了悟拉到一邊說道:“大師,那位姑娘到底怎麼招來的災禍?怎麼樣才能讓她化險爲夷?”
了悟用十分凌厲的眼神看了一眼趙慎三低聲斥道:“唗!你這個小子,虧老衲還以爲你是一位重情重義的好人呢,誰知你卻不顧兄弟道義,更違背了人倫道義,暗地玷污了朋友之妻!而這個姑娘,明明身有富貴夫人的命格,卻貪戀情愛背棄了忠貞,今天還在佛門淨地心口不一,一心二用,此地乃是人家那個男人的家族聖地,祖先發現了難道能坐視不管嗎?所以你要想保住她的性命,只有自己先誠心悔過,去向人家的祖先賠禮道歉,而且還要立下毒誓從此以後不再沾染與她,老衲或許還可以爲你做法求情,成不成的就看你的造化了!哼!你們年輕人自認爲聰明,做事情能夠瞞天過海,可是卻殊不知‘暗室虧心神目如電’,你的一言一行皆有神靈看在眼裡,報應在你或者跟你心意相通之人身上!你自己想想,你另一位愛人是不是在你決定跟這位姑娘發生不妥之後就發生的事故?就算能夠化解此次災厄,因爲你的隨便,你也要自己付出極慘重的代價,不過……此刻先不說吧!”
趙慎三聽的渾身打顫,嚇得更是魂不附體,二話不說踉踉蹌蹌連滾帶爬跑到佛像腳下,衝着蓮臺跪伏在地上,牙齒“得得”的打着顫說道:“……求求……求求神靈……小子趙慎三因爲一時不慎做出了違背良心、欺騙兄弟的事情,是小子該死,但這件事紅紅沒錯,云云也沒錯,全部錯在小子一人,願神靈念在小子爲神靈們建造陰宅,修建佛像的份上,要報應就報應在小子一人身上吧!懇求神靈放過那兩個可憐的女人,她們都是被小子蠱惑,都是善良的好人,千萬不要讓她們出事呀!如果她們沒事了的話,小子發誓此生此世堅決不再做出欺騙兄弟,沾染嫂嫂的事情了,如若再犯,情願死無葬身之地!”
二少滿臉不耐煩的等在那裡,看着趙慎三在老和尚的指點下衝着他祖先的陵墓唸唸有詞一陣子之後,就拼命的在那裡磕頭,那石板地都被磕的“咚咚”直響,他居然被驚訝的忘記了催促趙慎三,而當他看到趙慎三做這些怪事的時候,那老和尚居然上了車先是檢查了兩個受傷的男人,後來又拉着流雲的手,也不知道幫她幹了些什麼,流雲居然就呻吟了起來,二少就更加震驚不已了!
終於,老和尚下車說道:“行了,你起來趕緊送這姑娘去醫院吧,至於那兩個男人,早就已經魂歸太虛了,送去也是招人非議,還是趁早妥善安置了吧!依老僧愚見,不如暫且放置在金佛寺裡藏匿,然後等天黑運走吧!”
趙慎三怔怔的走過來,二少看着他磕頭磕的腦門子都青紫了,還以爲他是去替他的祖先拜祭,一邊感動一邊詫異,拉住他問道:“兄弟,這和尚是誰呀?你怎麼聽他的?”
“他不是金佛寺的僧人,是雲山寺的主持了悟大師,乃是一位佛法無邊的高僧,二少,我看我們就聽他的吧!剛纔擡人的時候我就檢查過了,萬大哥跟另外的客人的確已經呼吸心跳全部停止,委實是沒救了!流雲我趕緊安排車送到醫院,這邊這兩位就不送了吧?”趙慎三唯恐耽誤了流雲的傷勢,心急不已的解釋道。《免費》
“哦……那……”二少擡眼看了一眼車裡正在呻吟的流雲,心裡卻一陣陣火起,心想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水性楊花招致他的一腳跺下去,劉局跟萬浩然也不至於死於非命,他也是一個能狠得下心的人,事情不弄清楚寧可耽誤了流雲的性命,也不願意冒着走漏風聲的危險,就沉吟着說道:“小趙,如果我不是知道你昨夜……”
“趙處長,到底怎麼了?老天!”方天傲剛纔接到趙慎三的電話,也不敢聲張,一個人趕緊開車跑了上來,此刻才趕到,一下車就被滿地鮮血驚呆了!
“你給我滾下去,我不願意看到你!”二少正跟趙慎三說話,一看到方天傲登時翻了臉,衝過去一拳就打翻了他,惡狠狠罵道。
趙慎三不知道方天傲怎麼得罪了二少,還以爲是他剛剛一驚一乍的驚呼讓二少不滿了呢,趕緊衝着倒在地上發呆的方天傲說道:“方總,你趕緊把流雲抱到你車上拉她去醫院,她剛纔不慎摔倒了,其餘的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問啊,等下我給你電話解釋!”
方天傲也不明白怎麼了,但他明白這個少爺自己是得罪不起的,心想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頂多自己倒黴撞到了人家的黴頭白捱了這一拳罷了,趕緊爬起來跑到車前抱起流雲塞進自己車裡,關門上車一溜煙跑了。
二少冷漠的看着方天傲把面無人色的流雲抱出來又放進自己車裡拉走,卻始終沒有露出憐憫心疼之色,等車開走了,他才滿腹怨毒低低的咒罵道:“姦夫**,其心可誅,死有餘辜!”
趙慎三越發不明白了,流雲被送到醫院讓他心下稍安,就拉過二少問道:“二少,方總他怎麼惹您生氣了?剛您想說什麼?”
二少氣的臉如豬肝恨恨的說道:“小趙,你給我介紹的好對象!哼,不瞞你說,如果我不是聽萬大哥說你昨夜連夜回市裡了,我原本是懷疑你跟流雲不清白的,可是你既然不在,昨夜溫泉賓館除了這個方老闆,還能有誰能跟流雲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苟合?你不知道,剛纔我們照相的時候我清晰的看見流雲整個後脖頸都是男人留下的吻痕,媽的前天晚上她跟我的時候可還是白白淨淨的,不是昨夜貪歡了是什麼?哼!這個女人連累的我失去了一個朋友一個兄弟,就算她大難不死,我也必然不放過她!”
趙慎三聽的更加心驚膽戰了,但是他怎麼能夠聽任二少就這麼誤會下去呢?也是人急生智,就如同狗急跳牆一般,他居然一張口就福至心靈般的說道:“哎呀二少,這您恐怕可就是誤會了他們了啊!昨天我到了溫泉原本也打算住在那裡的,當時就聽到流雲這丫頭叫喊着可能要感冒,渾身疼要去刮痧,我走的時候她還在理療房沒出來呀!對了,刮痧您知道嗎二少,就是用玉片子在身上掛出一條條血痕,然後就會把體內的寒氣泄出來,感冒就好了!流雲那丫頭一貫性傲氣高,如果她願意跟方總在一起的話,也許早就在一起了,怎麼能等到都跟了您了卻還去做這種傻事呢?大哥您跟流雲在一起的時候,她是不是……呃……是不是清白的您應該最清楚吧?”
“啊?刮痧?這……這我倒真沒想到!這個刮痧我倒是聽說過的,不過從來沒做過,也的確是會留下……呃……難道我真是誤會了?”二少聽到趙慎三這個解釋,心裡也是一驚,此刻哪裡還回憶的起來流雲脖子裡的淡紅印痕到底是什麼留下的呢?更加被趙慎三後來的話打動了---他要的流雲的確是貨真價實的**,而且,他京城二少要纔有才,要貌有貌,要地位有地位,要財勢有財勢,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比那個方天傲強上一萬倍!流雲如果還沒有認識他的時候就鼠目寸光的傍上了方天傲也可以理解,如果說他已經很明確的表明要帶她走娶她之後她再去跟方天傲苟合,那可是就算她長了一顆豬腦子也做不出來的!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趙慎三說的是對的,流雲僅僅是被他在豐收園溫泉折騰的渾身疼痛,所以藉助刮痧土法治療,而他卻誤會了!
如此一想,他更加懊悔不迭了,居然不假思索的低聲說道:“哎呀呀!我可真該死,要不是我看到流雲身上的印痕生氣跺了一腳,也許臺子就不會倒,那麼劉局跟萬大哥也就不會……唉!我得趕緊給我爸爸打個電話去!”
趙慎三看矇混過關了,略微鬆了一口氣,但是卻不確定蓮臺下的“神靈”是否已經接受了他的道歉跟誓言,心裡一直還在暗暗祈禱着,嘴裡卻說道:“二少,您也別太自責了,剛纔那位高僧說道但凡是富貴逼人的風水寶地跟高大的佛像要通靈,必然得有命相貴重的人用鮮血做祭奠,所以他們兩個必然是鬼使神差來爲佛像開光獻祭的,所以……”
二少又是一驚,卻瞬間輕鬆了好多般的問道:“哦?高僧真是怎麼說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說就算我不跺這一腳,他們也是會死的?”
趙慎三趕緊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說道:“是的!現在我可以告訴您另外一件事了,就是方天傲也很懂得一點易學玄學,他那天就曾告訴我說萬大哥滿臉黑氣,帶着凶煞短命之相,當時我還不大信,此刻才明白是真的啊!”
二少神情更加輕鬆了,他一落地就含着金湯匙,一生都過在養尊處優人人吹捧的環境裡,自然對於身邊的“下人”們的生命也沒有看的多麼重要,要緊的是他心頭的悔恨,此刻趙慎三給了他這麼“充足”的他們倆必死無疑的理由,無疑讓他的負罪感一下子消失了,也就沒那麼難受了。
“那好吧,小趙,你趕緊把這裡清理一下,咱們倆把劉局跟萬大哥的屍體送回寺裡,我問問我爸爸該怎麼辦再說。”二少恢復了果斷,一邊吩咐着趙慎三,一邊過去打電話了。
而趙慎三就趕緊撲到神像跟前,一邊擦着上邊的血漬,一邊依舊含着眼淚低聲的懺悔着、祈禱着、承諾着,戰戰兢兢的爲心上人祈福,希望神靈能夠寬宏大量,原諒他的輕狂,放過他跟他的愛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