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尹柔,朱萬福就不再提證據的事情了,尹柔更加聰明的不再提起,卻怯生生說道:“我給趙科長打個電話吧,當他來的時候幫您帶件衣服。免費小說”
趙慎三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好跟流雲正往花都趕呢,聽到小柔帶着哭腔說她闖了禍了,把朱處長的衣服弄進水裡溼掉了,讓他買一件什麼什麼號碼的帶過來,他一聽就把心放了下來,答應着掛了。
流雲一直在注意着他的表情,此刻就開心的說道:“小柔真能幹,還是辦成了!嗨!你不許愛上她啊,我警告你!”
看着刁蠻可愛的流雲那張故意做作出來的兇惡,趙慎三隻覺得心臟上包裹着一層厚重的哀傷跟感動,還有的就是貨真價實的愛戀,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胸口一陣陣酸楚的隱痛,就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唉……小云,我其實挺有罪惡感的,特別是你這麼對我我又不能承諾你什麼,還有小柔……雖然這孩子急功近利了一點,但爲了我也真是什麼都捨得付出,可我卻不能給你們帶來任何的安定跟幸福,其實,我那麼愛你……有時候甚至覺得恨不得現在是古時候,男人可以一下子娶不止一個的妻子,那我就可以用我的心去好好愛你,給你應得的呵護了……”
“不許再說了!”趙慎三說那些話的時候,語氣中帶着濃濃的真情跟愧疚,以及壓抑、痛苦、糾結等諸般情緒,一字字都如同有一千斤那麼重一般砸了下來,流雲聽的熱淚盈眶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制止了他說道:“三哥,真正優秀的男人不需要給我們什麼承諾,愛上你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你只需要承受就行了,不用覺得愧疚,這輩子,我一定有真正屬於你的一天的。”
趙慎三用溼溼柔柔的眼神看着流雲,深情的說道:“小云,你知道嗎,其實在我心裡,你是最最重要的一個,只是因爲太珍重你了纔不忍心破壞你……”
流雲的淚終於“撲梭梭”落了下來,她跺着腳嗔道:“討厭,好端端的又惹人家哭……”
趙慎三趕緊笑道:“行了行了,小丫頭,咱們不哭了,趕緊幫那頭狼買衣服去,媽的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等有了時機,我一定讓他連本帶利還出來!”
時間越來越晚,兩人急匆匆找了一家最近的勁霸男裝專賣店,幫朱萬福又買了一件外套,流雲拎着,趙慎三就打電話問辦公室安排好飯店了沒有?今晚就那個領導會參與?他一一瞭解清楚了又給黎遠航打了個電話彙報了一下:“黎書記,朱處長那邊擺平了,他找到的東西也已經銷燬了。嗯嗯,您放心吧,我確定銷燬了。今晚的晚宴政府那邊是肖市長出席,咱們這邊您看……嗯嗯,您決定的對,就是不能讓他覺得咱們理虧,那如果沒有領導出席的話,您看我代表您敬他一下子合適不?嗯嗯,我會把握好分寸的,絕不顯得咱們巴結他。哦……那好吧,嗯嗯黎書記再見。”
兩人到了花都,朱萬福已經裝束齊備,除了外套一絲不苟了,連頭上稀疏的毛髮也已經抿好了,小柔依舊是羞怯怯的樣子坐在一邊發愣。
看到趙慎三,朱萬福滿是橫肉的臉上付出了一絲略帶猙獰的笑意,語帶雙關的說道:“趙科長,您可真是一位難得的人才啊,我在h省行業界怎麼說也算是人人畏懼的了,卻被您從省城一路帶到雲都,又帶進花都,行走的每一步皆是您事先設計好的,讓我簡直如同乖乖的小綿羊一樣不得不聽您的話,真是佩服啊佩服!”
趙慎三心裡一動,幾乎沒有考慮就一個眼風閃向小柔,不易察覺的衝門口的方向一努嘴,然後迅速轉向朱萬福,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朱處長這是從何說起呀?您這不是寒蟬我麼?難道是我們小妹妹得罪了您了,您把怨氣撒到我身上了麼?要是那樣的話我可就罪過大了!”
小柔眼淚婆娑的說道:“嗯……是我不好,不小心把朱處長的衣服弄到水裡了,害得他弄丟了重要的證據……他……他還懷疑我是你派來的細作……算了趙科長,都是我笨……嗚嗚嗚……我回學校去了……”說完,小柔猛地站起來,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就飛奔出門了,流雲急急叫喊道:“小妹小妹,你等等我啊……”叫喊着也追出去了,屋裡就只剩下了朱萬福跟趙慎三面面相覷着。
半晌,趙慎三深深嘆息了一聲說道:“朱處長,既然您把話挑明瞭,現在就咱們倆,兄弟我給您透句實底吧!其實,您來雲都調查,我們的確是如臨大敵,畢竟您嚴苛的名聲在外,就連我們領導也是十分畏懼的。”
聽着趙慎三推心置腹般的話,由不得朱萬福不動容了,加上小柔哭成那樣子離去了,想起一天一夜的恩愛,他心裡畢竟不捨,就坐正了身子,放鬆了剛剛桀驁不馴的臉色,很認真的看着趙慎三,想聽聽他說些什麼。
“……有句話我要是說出來,您當我是兄弟也許會感激我,如果當我是外人或者是對手就會恨我,所以我很猶豫說不說出來。【看小說上】”趙慎三滿臉的糾結看着朱萬福說道。
“兄弟!”朱萬福不喜多話,直接叫道。
“那好吧,承蒙您看得起兄弟,我就直言了。”趙慎三從一進門朱萬福的神情就看出這個人明白中了圈套,而且還留有後手準備翻本,他自然是馬上決定了要下猛藥驚一驚這頭狼,這才使眼色讓小柔趕緊離開,而他就可以跟朱萬福一對一的交底牌了。
“朱大哥,您剛纔說的對,在咱們h省工礦安監行業,您的確是鼎鼎大名的,但是,您也別忘了,凡是被人懼怕的人,一定會被人研究,而您也免不了被我們這些懼怕您一言而給我們帶來滔天大禍的人研究。您信不信是個人都是有弱點的,更加是不耐追究的?就像您,看上去清正廉潔剛直不阿,可以說是清如水明如鏡,幹這麼多年的工礦安監,可以說是天天守着金山銀山過日子呢,您卻從來不收取一分一毫,這一點沒有任何人不佩服!”趙慎三先是一番恭維,聽的朱萬福更加鼻子眼沖天,端着一杯茶水矜持的喝了一口,得意不已了。
“可是,您卻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被我們給發現了,那就是,您喜歡女人,而且單單喜歡沒**的小**!”誰知道趙慎三話鋒一轉,猛然間說出這句石破天驚的話來,弄得正被趙慎三誇得暈暈乎乎找不着北的朱萬福一口熱茶剛到脣邊,原本僅僅想淺啜一口的,誰知太吃驚了倒抽一口冷氣,居然忘了一杯滾燙的熱茶就在脣邊,就被他猝然見吸了進去一大口,登時燙的狼狽不堪,猛地噴了出來,然後就倉皇丟下茶碗,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這個這個……啊……這個這個……你們很無聊嘛!怎麼能這樣呢?這樣很不好嘛,怎麼能胡亂研究別人呢?很是牽強附會,子虛烏有嘛!”朱萬福咳嗽的時候,趙慎三一直沒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他,等他咳完了擡起頭時,看到趙慎三依舊看着他,就狼狽的語無倫次的遮掩着。
“呵呵,是嗎?朱處長?我們的小妹姑娘可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原裝貨色吧?我們幫您弄了來花了多少錢您可是親眼看到的啊!現如今出來賣的小丫頭多得是,可是原裝貨可就難找了,爲了您,我們費了多大的勁您知道嗎?終於,我們找到了小妹,雖然我們把她塞到您懷裡費了點小心機,可您能否認您很喜歡嗎?能否認您玩的很開心嗎?那麼您既然開心了,何不高擡貴手,換一個大家都開心呢?要不然,我們費了這麼大的精力跟代價讓您開心是圖什麼的呢?更何況您在省裡出發的時候也看到了,領導們都是希望雲都三礦的事故是有驚無險無傷亡的,您就算查出來了什麼還能怎樣?頂着上面下面都不滿跟自己有可能老馬失前蹄的風險披露出來嗎?就算您披露出來了雲都礦難有傷亡,還能確定具體人數嗎?有一個半個的能怎麼樣?大不了礦上找幾個替罪羊不完事了?但您可就算是把我們雲都往死裡得罪了,您……也許從此就不能再吃這碗飯了吧?”趙慎三不動聲色的說道。
這番話說完,朱萬福油亮亮的臉更加冒出了一層帶着油脂的汗水,吶吶的什麼也說不出來,好似被踩到了七寸的蛇一般徒勞的伸着舌頭“嘶嘶”亂叫,卻又沒法子掙脫。
趙慎三素來不愛打落水狗,因爲他自從有一次到鞏義市去看過那個康百萬莊園之後就對康家正廳懸掛的那個《留餘》的匾額體會十分深刻:“留有餘不盡之巧以還造化,留有餘不盡之祿以還朝廷,留有餘不盡之財以還百姓,留有餘不盡之福以還子孫。”除去字面的意思,其內涵也就是說造物主忌諱什麼事情太滿,事情做得太絕了,就一定有相反作用引起後悔,高景逸所云:“臨事讓人一步,自有餘地;臨財放寬一分,自有餘味。”推之,凡事皆然。
所以,趙慎三很是明白被逼急了的時候是怎麼樣的瘋狂跟無奈,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後生”。但凡有生命的東西統統都有愛惜生命的本能,你把他逼到了死地的時候,他反而會激發最大的潛能與你抗衡,這時候可就勝負難料了!
此刻看到朱萬福已經惱羞無奈,無地自容了,他就趕緊說道:“朱大哥,我剛剛就說了兄弟間才坦誠相見的,我也僅僅是通過極偶然的渠道聽說了您有這個跟我共同的愛好,所以私下滿足了您而已,其實我們領導誰都不知道,除了我跟剛纔的兩個丫頭,沒人知道您還是個憐香惜玉的男子漢呢!呵呵呵,說真的,我倒是很羨慕您呢,因爲小妹那個妮子我也早就看中了,她卻不願意跟我,反倒對您那麼上心,您看看剛剛那丫頭跑出去時一臉的心碎,那可不是假的啊!話說您怎麼弄得她服服帖帖的?教兄弟一招行不行?”
朱萬福一聽趙慎三玩笑起來,尷尬稍息,面紅耳赤的說道:“行了行了,兄弟你就別開玩笑了,總之我這次算是被你害死了!剛你也看到了這丫頭這麼恨我,我怎麼哄她呢?”
“哈哈哈,放心吧大哥,只要您真上了心,回頭我讓我那個小的幫您勸勸。沒事,女孩子都是水性子,又最是在乎第一個男人,那丫頭不會輕易忘了您的,以後我安排她到省城跟您見面就是了,保證安排的滴水不漏。”趙慎三笑道。
朱萬福到了此時,也明白自己真的是被人家拿到把柄了,怎麼敢再堅持什麼原則?就無奈的說道:“算了算了!就這一次就是非分之福了,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吧……你們既然戒備森嚴安排妥當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唉!沒想到我朱萬福打了一輩子雁,臨老卻被雁啄了眼,栽在了你小子手裡!走吧,咱們去赴宴吧,我明天就回省城,這件事就此罷休了吧。”
趙慎三目的達到眉開眼笑的說道:“朱大哥,這纔是通情達理的好大哥呢!走走走,今晚我們肖市長親自作陪,咱們好好喝一杯去!”
兩人出了花都,剛到門口,就看到流雲怏怏的走了回來,老遠就撅着嘴抱怨道:“不就一件破衣服嗎?我們趙哥爲了您十萬塊都捨得花,還在乎一件外套嗎?至於嗎就把我妹妹嚇成那個樣子?虧得人家還是把你當愛人了呢,哭着還說得罪了你後悔死了,男人啊……真沒意思!”
朱萬福聽着小柔的柔情蜜意,心裡的懊悔更加潮汐一般一波連這一波,就漲紅了臉一聲不吭,但是眼神裡卻殷殷的露出了詢問跟不捨,一眼眼的看着趙慎三,想央求他幫忙問問小柔的情況。
“鬼丫頭別作怪,朱處長怎麼會是因爲外套發火呀?是因爲今天晚上有事情要應酬,才讓小妹早點走的。你沒看到朱處長很擔心小妹嗎?還不趕緊說說她怎麼樣了?”趙慎三趕緊訓斥流雲。
“哼!男人當然向着男人了,明明就是他欺負了小妹,你還偏幫着他說話,小妹回學校了,說這輩子再也不相信男人了!你們高興了吧?”流雲依舊不依不饒的撅着嘴嗔道。
“行了行了,不許耍脾氣了啊!朱處長大人大量纔不跟你們小女孩子計較,要不然早就翻臉了!既然小妹一個人回學校了,她心情不好,你也趕緊回去陪陪她,好好勸勸,別讓她悶出什麼毛病出來,我們要趕緊去酒店了。”趙慎三趕緊制止了流雲,拉着她把她塞進一輛出租車打發她走了。
因爲是安全方面的貴賓,朱長山作爲地方礦產安監局的局長自然也是要作陪的,就也早早來了酒店。
晚宴上,肖冠佳很熱情的吹捧了一番朱萬福,提到白天的檢查結果時肖市長問道:“朱處長,我聽說您今天親自下井了?辛苦了,有沒有什麼收穫啊?”
朱萬福一輩子沒有辦過師出無名的事情,有些難爲情般的猶豫了一下才含糊其辭的說道:“……呃……你們雲都礦產局的行動十分迅速,事故剛發生幾天就已經復工了,井下正在進行掘進作業,現場看不出什麼事故痕跡了。”
肖冠佳放心的笑道:“哈哈哈!是啊,原本就僅僅是毀了一些設備,礦產局財大氣粗,旗下有自己的機械製造公司,自然是更換的十分便利,而且三礦是大礦,耽誤一天生產那可就是好幾輛小轎車啊!時間就是金錢嘛,自然是要復工的。”
朱萬福有苦難言,只是苦笑着點頭說道:“是啊,我的確是白跑了一趟,謝謝肖市長今晚還百忙之中陪我吃飯,明天我就回省裡去了,何時有閒暇去省裡跟我聯繫,我做東啊!”
朱長山突然間插嘴說道:“明天朱處長就要走啊?再留一天吧,咱們也好把調查的情況碰碰頭,另外我們礦產局的領導也想請您一起坐坐呢。”
肖冠佳跟趙慎三以及雲都市裡的知情的幾位領導都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尊瘟神給請出雲都,聽到朱長山居然如此不識時務,心裡自然是一陣不滿,但又不好當面表露出來,縱然他已經夠有涵養了,還是忍不住臉色一沉,原本想跟朱萬福客氣幾句的,也不說話了。
朱萬福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中了趙慎三的美人計,此時此刻就算想要硬氣,怎奈短處在人家手裡握着,就算是留下來了,也無非是再吃礦產局一頓飯,還顯得自己死皮賴臉的沒出息,還不如走了算了。就搖頭說道:“不用了朱局長,咱們都是一個系統的自然是一家人,什麼時候坐坐都一樣,現在你們正在忙着復工,我就不添麻煩了。”
趙慎三趕緊笑道:“呵呵,朱處長是貴客,咱們自然都不捨得您早走的,別說礦產局了,就連我們黎書記,還在我來的時候跟我說原本事故就不大,朱處長查案是沒什麼可查的,但來一趟也不容易,就當一次休整也不錯。特意讓我挽留您多留幾天,讓我帶您去我們的旅遊景點逛逛,泡泡溫泉啥的,也好好感受一下我們小城市的慢節奏生活。呵呵!”
趙慎三跟朱萬福說完話,沒等他答應就直接衝朱長山又說道:“朱局長,朱處長這次來雲都,是我們市委市政府請來的客人,雖然跟您是一個系統,但是這一次恐怕你們礦產局是沒機會招待了。如果你們李局感覺過意不去的話,乾脆過幾天去省城單獨請嘛,這次就不用跟市裡爭了,否則的話,我們跟黎書記郝市長也不好交差呀,是不是呀肖市長?”
肖冠佳正一肚子悶氣呢,聽趙慎三這個圓場打的是妙到了極處,即堵死了朱萬福留下來的理由,又不軟不硬的給了朱長山一個釘子碰碰---有市領導在這裡,還輪不到你們企業出面!
肖市長自然是開心的笑道:“哈哈哈,是啊,朱處長不要急着走,明天去鳳泉看看風景,雖然現在還稍微冷了點沒什麼可看的,但是溫泉鎮的溫泉還是不錯的,您就去哪裡住幾天也行啊。”
朱萬福趕緊搖頭說自己回去還有公務,不能久留,大家也就撇開了這個話題開始敬酒了。朱長山可能感覺到了大家的不滿,也不再說話了。
宴席中間,趙慎三看着朱長山時不時就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其實他心裡也是彆彆扭扭的不好受,對朱長山的懷疑因爲對方剛剛不合時宜的挽留更加明顯了,看着對方的眼神裡也就有了好多的探究跟戒備。
當趙慎三看肖市長跟朱萬福說話時,就站起來到衛生間去了,誰知道當他出來的時候,卻很意外的發現朱長山站在不遠處抽菸,他就走過去說道:“大哥怎麼也出來了?”
“沒勁!這個人能查出什麼呀把你們政府的頭頭腦腦都嚇得老鼠一樣?就算是我們局裡明天再留他一天又怎麼了?難道他今天查不出什麼明天就查出來了?連你也跟着擠兌我?”朱長山一向都是很深沉的一個人,今天卻很怪異的發作起來,那神情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運籌帷幄的老大。
趙慎三看到朱長山如此淺薄的反應,反倒楞了一下,然後他就萌生了一種很怪異的逆反感覺,心想你有什麼了不起呀?不就是一個被掃地出門的特種兵嗎?至於爲了早年的一點仇恨,就對鄭姐姐陰一出陽一出的?現在礦難的事情你又明知道一旦真相泄露大家滾湯潑老鼠,一個也別想好過,卻偏偏暗中搗鬼製造事端?別看我一個小人物平時對你很是恭敬,但只要你想對鄭姐姐不利,我也不惜跟你鬥上一鬥,讓鄭姐姐看看咱們倆到底誰能給她呵護跟安全!
藉着酒勁,趙慎三豪氣沖天,絲毫不示弱,眼珠子一斜,湊近朱長山壓低了聲音沉聲說道:“大哥,你怎麼倒打一耙啊?難道你不知道兄弟我最怕什麼嗎?別告訴我你沒發現今天姓朱的下井已經得到證據了,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你就在邊上站着!你知道他得到的什麼嗎?是被高度焚燒的礦工的屍骨!這意味着什麼你明白嗎?讓他查出真相又意味着什麼你明白嗎?哈!那意味着我趙慎三違規辦校導致了一場慘絕人寰的礦難,我就會被押上刑場挨槍子!您知道我今天爲了毀掉他得到的證據賠上了什麼嗎?賠上了最愛我的一個姑娘的身體!我的心滴着血眼睜睜看着那頭狼把她吃幹抹淨!可現在呢?我的大哥---您!卻在挽留這個萬福狼!挽留他幹什麼?查我?啊?查鄭市長?查整個雲都市委市政府聯手隱瞞礦難?查他個水落石出?判一個一網打盡?哈哈哈!落一個白茫茫一片真乾淨?那您呢?大哥,到時候我們都倒黴了您就開心了嗎?就驕傲了嗎?啊?我有時候真是很不明白,您到底有幾張臉?又有那一張、在面對誰的時候,才能是真正的您!”
趙慎三說話的時候,朱長山如同一尊青銅鑄就的雕像,看着玻璃外面的夜色一動不動。等趙慎三說完激憤的走進屋裡去了,他依舊保持着這個姿勢好久好久,才慢吞吞的回到酒桌上了。可是,卻沒有表露出任何受到驚嚇或者是觸動的樣子,依舊神色如常的陪着酒宴到底。
結束之後,朱長山客氣了幾句就走了。趙慎三把被大家灌得醉醺醺的朱萬福送回花都,聽着他嘟嘟囔囔的意思是還想讓他幫忙找回尹柔,但趙慎三假作喝醉了毫不理會也閃了。
趙慎三走出花都,怎麼想都覺得對不起了尹柔,藉着酒意,就瞞着流雲打電話約了這妮子出來。其實尹柔假作慪氣沒有回來,也是因爲目的達到了就不願意再讓朱萬福這個臭男人佔便宜了而已,一聽到趙慎三相約如何不喜?問明白地點就趕緊打車過來了。趙慎三陪着她在雲都賓館住了一晚上,柔情蜜意的撫慰着她,終於把女孩子的心靈跟身體都撫慰的平復了傷痕……
第二天早上,趙慎三給朱萬福打電話說自己請假陪老人回老家拜祭爺爺,就不來送他了,讓辦公室派了司機送朱萬福回省城。
就這樣,朱萬福威威勢勢的來了雲都,臨走的時候卻連個領導來打照面都沒有,僅僅是司機過來接了他,就灰溜溜的走了。回了局裡彙報的時候,只好含糊的說現場已經被整修復工了,所有線索全部沒有了,鬧了個虎頭蛇尾,蔫蔫的回自己辦公室呆着了。